很少有人見過瞳用刀,即使是楊天等最親密的戰友也是如此!但不知為何,近日瞳出現的時候居然帶了一把刀。這是一把最普通不過的鋼刀,刀刃甚至已經有些翻捲。刀身上觸目的鮮血告訴看到這把刀的人,它剛飲過血!
瞳便是隨手從地上撿的!
洪天雷的眼角突然猛跳了一下。他也注意到了這個突然走入敵群的冰冷男人。他雖然未曾和他交過手,但強者的直覺卻在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危險!
一切如洪天雷所料的一般,瞳的確危險到了極致。他幾乎是低著腦袋,連眼皮都未抬一下的闖入了敵群。然後也不見他怒吼或是怪叫,就這麼展開了他的血腥之路。
鋼刀在夜色下閃爍著白色寒芒,孤傲的身影是如此的緩慢。洪門的弟兄先是詫異,然後便是一陣狂笑。裝逼的男人都會死的很慘,無疑,瞳的行為在洪門的人眼中成了最裝逼的事情。可狂笑過後,當瞳出刀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主了自己的喉嚨。那種想叫卻又較不出來的感覺,令人倍加難受!
「噗嗤!」鋼刀很是優美的劃過了一個敵人的脖子,隨著對方的身異處,瞳的身影已經閃到了對方身後。第二個敵人努力的嚥了嚥口水,然後鼓足了全身的力量和勇氣,撲了過去。可瞳的身子,便如同是風雨中的飄絮。明明就在眼前,卻就是砍不到。
一刀落空,那人已是驚恐起來。待回過頭看到瞳就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時,他更是濕了後背。他本能的尖叫起來,然後再次狂撲過去。但對於這種毫無章法的攻擊,瞳根本不屑理會。只見他手中的鋼刀一轉,以手腕為中心,在空中轉出數個漂亮的刀花。突然的,他的手腕停住了。鋼刀刀柄緊握在他的手中,已是一刀刺入了對方的腹部。
那人「呀呀」的出幾聲痛苦的呻吟,接著便在瞳的力下,連人帶刀被挑飛了起來。身體橫向甩出去數米,正好撞到了正欲撲上來的後續敵人。
瞳才一出現,便已是連殺兩個雙花紅棍。這等實力,即使是洪天雷也看的心驚肉跳。可這僅僅是遊戲的開始!瞳的實力並未真正展現!
「他這幾年居然進步了這麼多?」阮思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遠處的瞳。
「確切的說,不是近幾年,而是從去年到現在。」楊天驕傲的笑了起來。瞳能有今日的實力,全賴於當初自己從葉秋那得來的永春拳譜以及他最刻苦的訓練。回想起來,自己自上次和葉秋一別之後,已是有許多日子沒見了。雖然這個老頭子為了追求實力的巔峰而不惜和刀鋒合作,但從根本上來講,他卻是沒做過真正對不起快刀門的事。
下面的廝殺仍在繼續!瞳的惡魔形象開始鮮明起來。他的冷、他的傲以及他那獨特的野獸氣息,無不讓周圍的人膽寒。隨著這樣的效果,僅剩的十多個狼群兄弟終於起了最後的反擊。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的預測到了自己今日的下場。但沒有人會去膽怯,更沒有人會去退縮。因為他們有一個肯為自己抗上一切的領隊,也有一個如惡魔一般讓敵人畏懼的高手坐鎮。這樣的陣勢,他們沒理由害怕!
都說哀兵必勝!當一個人知道自己最後的命運之後,他已是心無可戀。一個心無可戀的人,沒了牽掛,自然也就沒了束縛。他們不再在乎任何事情,包括自己的性命。他們眼中,此時除了殺人,便是殺人!
不知是由誰起了一個頭,震天的狼嚎突然響了起來。那種撕心裂肺又帶著滿腔怒火的怒吼,驚得這四周的敵人一陣膽怯。洪門雙花紅棍,並不是沒實力,但卻在不死怪物姒寅唐和野獸之瞳的聯手下,喪失了鬥志。他們就像是一群掉入水中的游泳健將,卻因為一時的心慌而逐漸的被河水吞沒。
「嗷嗚!嗷嗚!嗷嗚!」所有的狼群兄弟宛若是吃了**的凶狼,不停的狂叫著。站在陽台上的楊天受到這個氣氛的感染,竟然也熱血沸騰起來。他突然跳上了陽台邊的護欄上,嚇得小龍女三女一陣緊張。但只見他仰長了脖子,對天怒號的樣子,卻是又讓所有人都看的癡了!
真正的領袖,即使不身先士卒,也可以做到激勵戰士的作用!楊天在這個時候,展示了他黑(,)
(道生涯中最為突出也是最為讓他敵人惱怒的一點——完美的領袖氣質!
「老大怒了!」
「老大在激勵我們!」
「看吧,那就是我們狼群家族真正的領袖!他是無敵的!」
狼群兄弟一個個瘋叫起來。他們就像是一群虔誠的信教徒,見到了最神聖、最受尊重的傳教士。他們恨不得俯下身子去舔舐楊天的皮鞋,他們願為了楊天,犧牲所有的一切!
狼群的凝聚力在這一刻如楊天所料一般,得到了空前的凝聚!狼本身便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執著和癲狂!
「殺!」楊天咆哮起來,脖子上青筋畢露。那仰長脖子,怒瞪著雙目,竭盡全力嘶吼的樣子,深深的刻在了所有人的心中,包括他們的敵人。
「殺!」
「殺光洪門的混蛋!」
「殺死他們,為狼群家族的榮譽而戰!」
「」
狼群兄弟再一次齊聲高呼,甚至連瞳也是微微顫著身體,忍不住想要跟著怒吼起來。
姒寅唐徹底的瘋了!先前的他還在以命搏命,至少還在計算著得失。但此刻,他卻是完全不再算計。任由著自己的性子,或者說是憑藉著本能的戰鬥意識在戰鬥。每一次的出刀,每一次的格擋,盡顯洪拳風範。那種將陽剛之勁揮到極致的實力,令洪門的雙花紅棍出現了後退。另一邊,瞳已丟棄了手中的鋼刀。他並不喜歡用刀。剛才之所以會出刀,也全是因為被姒寅唐之前的那種為兄弟不顧生死的死扛所感染。他需要用敵人的鮮血去洗刷和安慰那些死去的兄弟。雖然他向來是個冷漠的人,但在那一刻,他所被感染的不是人,而是這個黑道!
他是在對黑道洩!
可現在,當他丟棄鋼刀的時候,便是他真正殺人的時候。這個時候的瞳,殺人沒有目的,純粹的只是為了殺人。詠春拳如鬼魅一般運作起來。那透過全身肌肉、骨骼甚至是氣血的寸勁,在這個時候變得比任何刀都要鋒利。每一個和瞳交手的人,竟然都在第一招的時候倒了下去。寸勁在瞬間擊碎了他們的內臟、頭骨,成了一具具面目猙獰的屍體!
洪天雷終於按耐不住了!他的目光從未有過的犀利。陰鷙一般的眼神透過瘋狂廝殺的人群,直射在瞳的身上。一百多名雙花紅棍,竟然就這麼被兩個人打敗了?雖然沒有全軍覆沒,但洪門的人已再無一戰之心。
「楊天啊,楊天!你當真是在逼我走上絕路!」洪天雷怒極反笑,一張臉孔扭曲到了極點。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難道,你非要我動用不該動用的力量嗎?」不由自主的,他的目光投向了街道兩頭的那些閃爍著的藍色燈光中。
「你的人不行了,撤退只是遲早的事。我之前跟你說的條件依然有效,如果你現在撤退的話。」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洪天雷身後。在這樣大熱的天中,對方卻依舊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遠處的楊天已然注意到了洪天雷這邊的動靜,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你非要選擇我?
難道僅僅是為了對付楊天?」洪天雷用冷漠的聲音問道。
「你是我目前看到唯一有希望可以和他抗衡的人。之前我以為是你弟弟洪天陽,只可惜他現在已被姚衛國帶去了軍區。你的實力增長的很快,如果沒有楊天的出現,你會是古武術界年輕一代中的巔峰。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一直被他壓著吧?」男人的聲音竟然有些枯燥。之所以是枯燥,那是因為他的聲音感覺猶如是沙漠中那種風沙刮起的沙沙聲,很是怪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培養我只是為了對付楊天?」洪天雷再次問道。
「對付?如果你這樣理解,也不無不可。」男人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接著刀:「再好的刀都需要磨刀石,只是問題在於到底你是磨刀石還是楊天,就要看你們日後自己的造化了!」
「可我不甘心!」洪天雷怒道。他的確不甘心,動用了洪門的一百多名雙花紅棍,居然還是沒能殺了楊天,甚至連近身都沒達到。而且,他還有底牌。那些圍繞在街區外圍的並不是真的警察,而是一批全部荷槍實彈的洪門死士。即使楊天有天大的本領,也決不可能活過今晚,包括他那個恐怖的女人。
「知道為什麼棺殿為什麼
可以凌駕在你們洪門以及青幫,甚至是全世界各大黑白組織的頭上嗎?就是因為棺殿裡所聚集的都是類似楊天這樣的人物。他們不僅有聰明的頭腦,更有恐怖的身手。他們可以殺掉任何他們想殺的人,所以棺殿被稱為世界的巔峰。」男人笑了笑,「所以,如果真想戰勝他,唯一的途徑便是加入棺殿。說必定日後,你會有機會提前和他一戰。」說這話的時候,陌生男人的目光不由的飄向了遠處陽台上的楊天。嘴角微微勾起一個邪笑,但洪天雷並沒注意到。
「那洪門呢?」洪天雷的語氣明顯已弱了許多。「他如今聯合青幫和葉家欲將我們洪門在國內的各大據點清除,難道我也坐視不理?」
「黑道的事自有其他人去處理,洪門不會被滅,甚至有可能和楊天合作一次。」陌生人彷彿是無所不知。他每一句所點出的深意,哪怕是讓楊天聽上一句,都會驚訝上半天。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執掌一切,卻又淡然一身!
「好!我答應你!」洪天雷沉默良久,終於咬牙答應了下來。他恨恨的看來眼楊天,憤然轉身而去。連那些剩下的洪門兄弟都不去理會。
楊天意外的看著洪天雷敗退,但不知為何,他的目光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盯在那陌生男人的身上。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哪個地方見過此人。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今日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不僅替他擋下了一次滅頂之災,而且也像是一個預言家一般預言了楊天未來幾年的展。以至於在今後的幾年中,楊天每每都會在噩夢中夢見這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