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迪古一路而行,楊天現這一次迪古帶他去的地方並不是之前看到的那棟木質別墅,而是一條東面的小徑。這條小徑,乍一眼看並不顯眼,甚至很容易被人忽略。若不是不遠處就站著幾個士兵,楊天幾乎以為是迪古帶錯了路。
沿路走去,四周草木彷彿是有意排列,顯得錯落有致,又異常整齊。大約走了十多分鐘,小徑盡頭才初露真容,竟是一處建立在一大湖之上的水上閣樓。待到走近,楊天這才現,這閣樓無論是建築外形還是整體風格,都有著濃烈的佛教氣息。在泰國,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信奉佛教,想來這蔡牙將軍也不列外。
但這並不是讓楊天驚訝的地方。真正讓他吃驚的是,眼前這一大湖居然是人工開採而來,面積居然有十多畝地那麼大。而在這湖水岸邊,數十條巨大的鱷魚如無人一般曬著太陽。更為誇張的是,在距離湖不足百米的叢林邊緣,圈養著十多頭猛虎,陣陣獸吼傳來,著實令人驚歎。
「楊先生,這裡是蔡牙將軍平日祈福的地方。請跟我上車,這些畜生可都是用生肉餵養的,很是凶殘。」迪古說話的同時,一輛裝有鐵窗的吉普車已緩緩開到了兩人跟前。楊天有些失神的上車,心中的震撼無法言語。一個人居然養著數十條鱷魚和十多頭猛虎,但他卻偏偏還信佛,並在佛堂旁圈養了這麼多的帶著濃烈血腥味的動物。楊天實在想不出這蔡牙將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車子很快就抵達了湖邊。湖邊鋪有一條木質的水上長廊,四周被鐵柵欄保護,那些猛獸無法靠近。踩著結實的木質長廊,楊天總是不自覺的朝那水中看去。恰好看到一條鱷魚猛然翻出水面,濺起無數水花。緊接著,湖對面的另一輛吉普車朝著湖中丟出一具屍體。血腥味瞬間瀰漫開去,湖中的鱷魚如瘋一般搶奪起眼前的食物。
原來所謂的生肉便是指人肉!
「還真是個變態的傢伙!」楊天嘀咕幾句,終於走進了閣樓。在迪古的一路帶領下,他來到了閣樓三樓處的佛堂。淡淡的檀香味和四周莊嚴寶相的佛像頓時平息了楊天心中那絲不安的情緒。他環顧一下四周,見蔡牙將軍正虔誠的跪拜在蒲團上,叩祈福。
「你來了!」蔡牙將軍聽到腳步聲,知道是迪古帶來了楊天。他起身微笑的走向對方,手中捏著一串佛珠。這樣的造型,無論是誰都無法將他和「世界毒梟」這個四個字聯繫在一起。
「蔡牙將軍的喜好可真是讓我吃驚!那外面的猛獸都是從哪來的?」楊天回了個禮,然後便隨意談論起來。蔡牙將軍既然在這個時候邀請自己,自然是有所意圖。但他並不主動說明,自己自然不會主動問。
「想必楊先生還不知道泰國有一個全世界有名的『撕拉差龍虎園』,那裡生長著三萬多頭鱷魚和各種虎種六十多隻。有空的話,你可以讓迪古帶你去觀光一下。」蔡牙將軍捻著佛珠說道。「今日的事我已經都知道了。鹿港、老人頭以及軍刀這三個集團實在太過囂張了,居然敢在清勝縣對你動手。你放心,他們三家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清勝縣。」
蔡牙僵局話鋒一轉,直接點到了今日的主題。楊天含笑不語。論起囂張,他可是比那三家還要厲害。但蔡牙將軍卻不說他,言下之意已是非常明顯。你楊天是我看重的人,你囂張自然代表著我的目光夠準。
「楊先生信佛嗎?」蔡牙將軍突然問道。楊天微微一怔,感覺這蔡牙將軍盡說些不找邊際的話。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我只信自己!」
「呵呵,楊先生果然有性格。」蔡牙將軍咧嘴一笑,「佛曰:『因果業報,萬事皆有輪迴!』我在金三角這麼多年,種下了無數罪業,即使是下達十八層地獄也是無法贖罪。不過正如楊先生所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拜佛,不過是為了求一個心靜。」
楊天默默聽著,不知道這蔡牙將軍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一會撕拉差龍虎園,一會又是佛學的,讓人思維疲憊。他乾脆閉口不語,靜等著對方的下文。
蔡牙將軍見他不答話,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來到佛堂左側的香案前坐下。他泡下兩杯香茶,對楊天做了個請的姿勢。待到楊天坐下,他才悠然愜意的端起茶杯,在輕抿一口後,道:「金三角是個複雜的地方,即充滿了黃金夢,又充滿了各種血腥的廝殺。不知道楊先生是否這樣認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世界本就充滿廝殺,不管是無形的還是有形的。不過這也是人生真理,將軍似乎有些太過感慨了!」楊天淺喝一口香茶,頓覺唇齒留香,又大喝了一口。
「哈哈,你到是提醒了我!」蔡牙將軍大笑著搖頭,目光投向佛堂外的風景。「不錯,我的確是太過感慨了。不過,如果你達到我的位置,或許你的感慨會比我還多。」頓了頓,蔡牙將軍接著道:「金三角看似由我一家獨大,但其實這背後暗流洶湧,不知有多少人想著我死。先不說金三角各區域的毒梟之間的爭端,單單就是那些來到這裡淘金或是進貨的人,也無不是想從我手中奪得什麼。只不過,他們沒這個實力,也沒這個膽子。看到外面那湖子裡的鱷魚了嗎?那裡就是我所有敵人最終的歸宿。」
「蔡牙將軍,有話不妨直說。你這麼辛苦的將我請到這裡,總不是只想和我談心說佛吧?」楊天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打啞謎的對話,打斷道。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嘴角的弧線微微上揚,眼角也拉扯到兩邊。蔡牙將軍讚許的看著楊天:「請你來的確是有事商談,不過在我說出是什麼事之前,我必須要知道你有沒有這個實力,或是有沒有這個膽量去做。」
「蔡牙將軍,你的談話方式讓我很不喜歡。你既然能將選中我,自然已是對我做出了調查。這些無用的廢話便不要再說了,你我只需要開誠佈公的談談就可以了。」楊天皺眉道。
「那好吧!」楊天的口氣有些不禮貌,但出奇的是蔡牙將軍並不在意。相反的,他似乎還有一點猶豫。「我請你來是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誰?」
「坤沙,我的義父!」
「他?傳聞他不是死了嗎?」楊天好奇道。坤沙是金三角的一個時代性人物。他是毒品世界中的一個神。
「不,他沒死!」蔡牙將軍搖搖頭,接著道:「最近幾年我的人一直都在搜索他的下落,但始終沒有下落。」
「哦?既然你的人都無法找到,你又怎麼知道我能幫到你?」楊天反問。蔡牙將軍作為金三角的最大毒梟,其控制力和影響力是無法想像的。連他這種在金三角扎根半輩子的人都無法找到的人,楊天更加無能為力。
「你可以的!」蔡牙將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便被他掩飾過去。「因為我已經獲知他的下落,只不過知道他的位置是一件事,要將他救出來卻是另外一件事。」
「救?他被人抓住了?」楊天細心的現了蔡牙將軍語句中的用字。
「可以這麼說!」蔡牙將軍顯得極為無奈,眼神也暗淡下來。「坤沙是我的義父,是他一手將我提拔到如今的位置上。這麼多年來,他先是在監獄受苦,接著又流落叢林,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而我,這個作為義子的男人,卻始終無法幫他到一點,這讓我很是耿耿於懷。」
坤沙當年是金三角地區的毒品之神,不僅壟斷了金三角近百分之八十的毒品和軍火產業,甚至還擁有過三千人的武裝部隊。這支部隊,全部為正規軍編制。不僅裝備優越,而且一個個都有著過人的單兵能力。
只不過,樹大招風。不斷的壟斷迫使金三角其他地區的毒梟失去了生存的空間。不少人先是反抗,接著又各自聯手,想要顛覆坤沙王朝。只可惜,坤沙的實力實在太強。一次次的失敗之後,那些零散的毒梟乾脆便結合政府。那個時候,泰國、緬甸和老撾三國政府軍正欲對坤沙集團出手。兩相聯手之下,坤沙集團終於開始崩潰。那三千武裝部隊在和三國軍隊一番較量之下,終於因為人數上的差距而被殲滅。
接著,坤沙集團內部又因為危機來臨而出現了內訌。內憂外患之下,坤沙集團徹底崩盤。而作為毒品之神的坤沙,更是在手下人的出賣下,被關進了泰國監獄。
但是,即使是被抓,作為坤沙這樣的特殊人物,三國政府也不敢輕易對他用刑。這其中最重要的是因為坤沙牽扯到一筆天文數字一般的寶藏。
當年,在坤沙集團鼎盛時期,每年高達三千噸的毒品讓坤沙富可敵國。但因為坤沙身份的特殊性,即使是瑞士銀行也不敢輕易讓他開設戶頭。於是乎,坤沙只能將自己的財富打散,交給自己手下的三個心腹以及義子蔡牙將軍,進行分別保管。但即使如此,這些財富也不過是坤沙天文數字般的金錢中的冰山一角。他真正的寶藏是一批多達三百噸的黃金。
這批黃金,一直被坤沙放置在金三角的某個地方,無人知曉。原本坤沙準備在自己年老之後,將自己的這批黃金留給義子蔡牙。但天意難測,中途的鋃鐺入獄,不僅將奪去了他的自由,也帶走了這個寶藏的秘密。而後,蔡牙在經過一系列的武力裁決和火拚之下,逐步將坤沙那三個心腹除去,並搶得了他們的所有財富。同時,蔡牙根據坤沙集團的舊班底,重新建立起了新的金三角毒品體系。但人的慾望總是無法滿足的!隨著蔡牙在金三角位置的逐漸穩固,他開始覬覦起坤沙手中的那批黃金。
於是,一系列的陰謀和越獄開始在泰國上演。那段時間,泰國政府遭受到了來自蔡牙將軍的瘋狂報復。各種恐怖案件頻頻上升,不少政府官員被人暗殺於家中。迫於這種黑色恐怖的威脅,泰國政府曾兩次圍剿蔡牙將軍,但都未果。
之後直到十六年前,蔡牙將軍在經過六年的努力,才終於將坤沙救出了監獄。可就在撤退的時候,泰國政府動了暴力制裁。混亂之中,坤沙竟然失去了蹤影。這一失蹤,便一直成了金三角最大的迷!
整整十六年間,坤沙如同人間蒸了一般,失去了蹤影。民間各種流言開始四起,有說坤沙已死的,也有說坤沙移居國外的,更有說蔡牙將軍之所以可以這麼快上位並控制金三角的原因就是因為坤沙仍舊站在他背後。總之,各種版本的傳說使得坤沙越的神秘起來。但也只有蔡牙這個坤沙的義子知道,坤沙還沒死。
這些秘辛,楊天自然是無法知道。別說是他,即使是在金三角土生土長的毒梟也未必清楚。因為當時的越獄以及坤沙的失蹤,蔡牙將軍已做了消息封鎖。而唯一知道內情的幾個心腹,也早已被蔡牙將軍殺了。
現在,當蔡牙將軍提及坤沙還活著,並有了下落的時候,楊天這個不知情的人也只是露出了一點驚訝的表情。蔡牙將軍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
要找坤沙,雖然需要高手,但並不是非選楊天不可。蔡牙將軍之所以會選擇楊天,一是看重了他對金三角的陌生。二則是看重了楊天的實力和野心。他可是知道楊天和洪門之間的矛盾。一個僅僅只擁有一個城市勢力的黑幫集團,居然敢和國際性黑幫洪門叫板,這樣的舉動不是瘋子便是天子。
恐怖的是,楊天不僅是個瘋子,也是個天才!
「既然你有了他的下落,為什麼不派你的人去救?以你在金三角的實力,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勢力是能夠讓你忌憚的!」楊天雖然不明其中的內情,但出於謹慎,他還是多問了幾句。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金三角看似是由我一家獨大,但真正要完全統治是不可能的。而我義父如今所在的地方,卻恰好是一個讓我一直都很頭痛的對手那裡。」
「連你都感到頭痛?」楊天來了興致。能讓蔡牙這個級毒梟都忌憚的勢力,到底會是什麼?
「就是你們來時路上碰到的『紅色赤炎』,這其中的典故你應該清楚。他們是國民黨部隊的殘留軍隊所留下的後代。他們並不從事毒品的種植、生產和銷售,只幹一些強盜的勾當,偶爾也會如傭兵一般接一些任務。」蔡牙將軍說道紅色赤炎的時候明顯很有火氣。他露出凶狠的目光,猛喝了一口香茶,接著道:「當年我義父曾和紅色赤炎的領頭人生過激烈的戰爭,屠殺了他們過半人馬,其中包括了小孩和女人。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紅色赤炎徹底的和我們對上了。曾有那麼一段時間裡,他們專門搶劫我們的毒品,令我們大受損失。」
聽到這話,楊天已隱約猜出了這其中的真相。
紅色赤炎是國民黨殘部遺留在金三角的部隊,並逐漸在金三角站穩腳跟,繁衍生息,甚至還在一段時間內控制了金三角的毒品產業。但後來坤沙集團的崛起,使得紅色赤炎出現了危機。在利益的衝突下,兩方集團自然是大打出手。
但問題最大的癥結卻不在於彼此的火拚,而是蔡牙將軍口中所說的那次屠殺。因為紅色赤炎本就是被自己國家拋棄的人,所以他們有著極為強烈的歸屬感。而這份歸屬感卻不是針對原來的國民黨,而是金三角。畢竟,他們已在這裡落地生根!
可偏偏坤沙在那個時候屠殺了他們過半的人馬,這等於是在斷他們的根!這樣的深仇大恨簡直就是不死不滅!
「你的意思是,你義父現在就在紅色赤炎中?」楊天問道。
「你很聰明!」蔡牙將軍道。他越來越覺得楊天優秀,將會是一個不錯的合作者。「如果你可以幫我從紅色赤炎中救出我義父,我答應你,我每年可以額外向你提供百分之二十五的份額。」蔡牙將軍終於拋出了誘餌。他所說的額外其實是指金三角原本針對南美洲市場作出的毒品輸出量。也就是說,他會從提供到南美洲的毒品總產量中提出百分之二十五給楊天。這個數目,雖然沒有亞洲市場那麼大,但也已是不可小覷。
「很誘人的條件,但我拒絕接受。」楊天的話讓蔡牙將軍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原本和煦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的目光逐漸犀利而冰冷,不斷的審視著楊天。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最終卻突然又恢復了常色。
「你還想要什麼?」蔡牙將軍問。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楊天,對方絕不是在膽怯,而是在加價。
「我需要你幫我在泰國、緬甸以及老撾建立我的勢力據點,幫我掃除當地的黑幫。你提供給我如此巨大的毒品和軍火,我不放心讓別人來運送和管理。」楊天露出了奸商一般的笑容。他這話不過是個借口,真正的目的無非是想將自己的勢力擴散到泰國、緬甸和老撾這三個國家。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會親自建立個佇立在金三角外圍的毒品和軍火網絡。生意,從來就是向你的顧客提供他想要卻沒有的東西。金三角每天都有毒品和軍火在流竄,但同樣的也都有毒品和軍火在被人搶奪。而楊天所要做的就是開設一個類似於保安公司一樣的機構,來保證那些商人的利益。說白了,他賺的值是那些毒品、軍火販子的錢!
「這不可能!」蔡牙將軍當即拒絕道。「先別說我願不願意幫你,單就是能力上我也無能為力。」
「我相信將軍你有這個本事。如果你想清楚了,可以再來找我。」楊天吃準了蔡牙將軍的弱點,絲毫不讓。只不過,他也只是以為蔡牙將軍是因為和坤沙有著勝過親情一般的感情。若是他知道,蔡牙將軍之所以救沙坤的真正原因的話,他一定會選擇和蔡牙將軍平分那批黃金。畢竟,有了錢,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
「年輕人,你的胃口實在太大了。這可不是好事,別忘了你現在所在的可是金三角!」蔡牙將軍威脅道。
「你認為這樣的威脅就可以讓我膽怯嗎?」楊天嗤笑起來:「我的條件已經開的很低,是否合作只看你的意思。不過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千萬別妄圖用一些愚蠢的手法來威脅我。不然,我管你是不是金三角的將軍,我一樣會殺了你。」
囂張,絕對的囂張!當今世界,能如此對蔡牙將軍說話的人不會過五個!而楊天,卻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
「我先走了,感謝將軍你的香茶!」楊天一口喝酒茶水,大跨步的走出了佛堂。蔡牙將軍陰沉著臉,看著楊天離去。從三樓的走廊上望去,楊天竟然隻身踏出了鐵柵欄的保護範圍,信步於鱷魚滿地的湖邊。
「真是一個瘋子!」蔡牙將軍冷冷的怪笑起來。猛的,他的瞳孔突然收縮起來。
觸目而見的是,楊天在路過一頭鱷魚的時候,突然遭受了襲擊。但楊天卻彷彿早有所料,極為靈敏的一跳,避了開去。與此同時,雙手的六把冰刀驟然出現。在他身體落地的瞬間,一躍而起,落到了鱷魚的背上。接著,蔡牙將軍便只看到那頭鱷魚在原地不停的掙扎。刺目的鮮血從鱷魚的脖頸處不停的流出。強烈的血腥味吸引了附近的鱷魚,楊天趁著空隙翻身落地,然後快步衝到了叢林邊緣。
回身望去,那頭攻擊楊天的鱷魚此時已被它的同類撕成了碎片。
「可怕而又讓人期待的合作者!」這是蔡牙將軍今日對楊天的另一個評價。
「他在望著我們!」迪古不知何時站在了蔡牙將軍身旁。他看到楊天站在叢林邊看向自己的方向。他甚至可以想像的出,此時楊天的臉上一定帶著輕蔑的笑容。
「這個人必須要小心提防!先將他穩住,我們再另做打算!」蔡牙將軍心中一動,淡淡道。
「是的,將軍!」迪古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