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北面,洪門的人已快登陸,並和空降兵配合,直接殺進了島內。
不得不說,洪門的實力無論是綜合還是單兵,都是最強的。那種一聲令下,便拚命衝殺的氣勢,絕不是普通黑幫可以擁有的。潮州幫也算是不小的勢力,可和洪門一比,卻明顯成了人家手裡的軟麵筋,一捏就散。
隨著洪門人馬的登陸,潮州幫用來阻截的人手已越來越少。半個小時後,潮州幫的人已徹底龜縮進了島內。
吳景松滿臉冷酷的笑意,當他的腳踩上這座小島的時候,心中已決定了潮州幫的命運。上次賭船遇襲一事,雖未造成什麼損失,可卻實實在在的丟了洪門的面子。
出來混的,不管你是大人物也好,小人物也罷,都好個面子。洪門絕不能容忍潮州幫這樣辱沒洪門的行為。一怒之下,洪門乾脆派人清剿潮州幫的勢力。
「吳執事,這裡危險,你還是回船上去吧!」身邊一個保鏢勸道。
「不礙事!」吳景松搖了搖頭,「我要親眼看著潮州幫滅幫。除了船上的必要人員之外,你讓其他所有人都上島,務必要一次滅殺了潮州幫。」
保鏢點了點頭,轉身按照吩咐去辦事。
小島叢林裡的激戰已進行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潮州幫的人不斷被殺,洪門的人不斷推進。轉眼之間,洪門人馬居然已攻佔了小半個島嶼。不僅如此,洪門的人因為仗著單兵能力的出色,已展開了地毯式的攻擊。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消滅敵人。當然,這樣做也會有兵力分散的弱點。
不過對於洪門這支強軍來說,即使是兵力分散,以他們人馬的單兵戰鬥能力來說,也依然不是問題。
可就在這時,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突然從南面和西面殺出。起先洪門的人還以為是潮州幫動用了自己最後的實力,想要拚個魚死網破。可那些人只是突然出現,殺幾個敵人之後便又消失,根本不像是要做突圍的樣子。
洪門人馬立刻意識到了有援兵進入了小島,當下越加快了度,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潮州幫。可那些不明身份的人的度比他們還快,往往是他們才推進十多米,那些人便已做好了埋伏。那種守株待兔式的獵殺方式,讓洪門在短短十分鐘內損失了四十多個人馬。
「不行!對方的火力太猛,而且一個個都是職業軍人。恐怕潮州幫早有預料,聘請了一幫僱傭軍來守島。你立刻通知吳執事,將這裡的情況匯報給他。同時命令各兄弟,放慢進攻度。」一個領頭人模樣的男人對身邊的手下連續下了兩個命令,剛毅的臉上寫滿了從未有過的凝重。
其實他也不知道突然殺出的人馬是誰,但從他這麼多年的戰鬥經驗來判斷,這些人絕不會比一般軍人弱,甚至還要高。所以,第一時間的,他作出了這樣的推斷。
當吳景松得知叢林內的情況後,原本得意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皺眉沉思了一會,道:「對方一味採用守株待兔的方式,這說明對方的人數不夠。立刻加快進攻度,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今天一定要滅了潮州幫。」
雖著吳景松命令的下達,叢林裡的槍聲越的頻繁起來。不斷的有人倒在子彈之下,鮮血縱橫,慘叫連天。
「看來他們是想一次性滅了潮州幫,所以加快了進攻度。老虎,你讓左輪槍的兄弟改變進攻方式,不要再等了,直接給我殺過去。」楊天此時正在叢林內部一處隱秘的地方,身邊跟著老虎、瞳、沈梟龍以及王剛。
「你只有二十二個人,這樣殺過去簡直就是送死。」王剛反對道。他對這片叢林極為熟悉,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可以帶著楊天的人悄悄潛入叢林。
「的確是送死,卻是送洪門的人去死。」楊天冷笑,老虎已對下面的人出了命令。頓時,原本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左輪槍兄弟一個個成了嗜血的惡狼。他們從灌木、大樹、草堆,一切一切可以掩體的事物背後殺出,手中的衝鋒鎗如同是抖篩子一般的出擊。隨著他們手腕的抖動,不斷的有人倒在地上。那種冷酷到無法呼吸,凌厲到無法躲避的槍法,令洪門的人抱頭鼠竄。
「哼,既然你們從暗處跳了出來,今日我便讓你們有來無回。」洪門的一個領頭人冷笑一聲,帶著身後的十多名高手迎頭衝向了左輪槍的人。
一時間,兩方交戰激烈,火舌亂舞,子彈橫飛。身邊的樹木不斷的被子彈擊中,木屑濺射。地面上也被打出一道道彈痕,撕扯著大地。洪門的人實力很強,可恐怖的是左輪槍的實力居然還在他們之上。
洪門的人才一和左輪槍的人正面對戰,便已感受到了一股壓力。他們感覺自己的敵人彷彿是不怕死一般,腳下前衝的動作絕不停留,槍中的子彈更是如傾瀉的大雨,勢不可擋。
這種狹路相逢式的交手,單憑一個「勇」字!
「不行,對方的火力太密集了,對方根本是在拚命。」領頭人大驚失色,全沒了剛才的鎮定。他躲在一塊掩體後面,呼呼的喘著粗氣。剛才那一陣重逢,已耗去他不少體力,可得到的效果卻只是讓洪門的人向前推進了五米。這樣微小到可以被忽略的優勢,根本不足以影響到這次行動。
「立刻請求支援!」領頭人一咬牙,說出了自己心中最不想說的話。然後,他微微探出腦袋,想要觀察外面的形勢。可就在他的腦袋才露出幾厘米的時候,一竄子彈居然貼著地面橫掃而來。
頓時,他驚得亡魂皆冒,本能的想要躲避。可人的動作又如何快的過子彈?僅僅是零點零幾秒的愣神時間,子彈已射穿了他的頭顱。一旁正在聯繫吳景松的手下一看,嚇得險些沒丟了手中的手機。他此時的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命。
可悲哀的是,左輪槍的子彈就像是惡魔的屠刀,但凡有生物的地方便會突然降臨。這個人也只跑出了十多米,然後便被另一串子彈打成了馬蜂窩。
戰事已在不知不覺間扭轉過來,洪門的人開始感受到了危險。那種由獵手變成獵物的感受,讓所有人心裡不安。不過,洪門的實力足以讓他們與死頑抗。於是乎,整片叢林響起了前所未有的密集的槍聲。
左輪槍這邊,縱然是憑藉著極強的單兵能力,以及突然的偷襲在一開始佔據了優勢,但他們終究是人手太少。他們殺的了一個,殺不了第二個。轉眼之間,在洪門反撲的情況下,左輪槍已損失了五名弟兄。
而此時,楊天卻已在王剛的帶領下,找到了潮州幫真正的總部,位於小島中部的一處誇張的私人別墅。
初一見這別墅,楊天真的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別墅無論是從外觀還是從結構來看,都不像是一個別墅。平實、灰色的外牆,簡單的猶如廠房一般的內結構,數十個鐵窗以及外面的紅色高牆,還有別墅頂部的上的幾個哨台,這儼然就是一個戰鬥堡壘。顯然,建造這個別墅的人在一開始便已決定了這座別墅的用處。
「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就是楊先生,這是我老大邢天川。」進入別墅內,楊天更是覺得誇張。因為整座別墅居然沒有一處裝修,全部都是灰色的水泥牆。而大廳之中,則是最簡單的由軍火箱子做成的茶几和木椅。
楊天略略掃了一眼,大廳中共站著五六個人,應該都是潮州幫的高層人物。而剛才進來時,外圍和各個哨台也大概分佈了近三四十人,看來這已是潮州幫現在最大的實力。
「歡迎,歡迎!」邢天川大笑著握住了楊天的手,絲毫沒有一點兵臨城下的慌亂。單單是這一點,楊天便覺得眼前這個人物不簡單。
「楊先生肯在這樣的時候來這裡,還幫我們牽制住了洪門的人,我刑某人真是感激不盡。廢話也不多說,只要我今日能逃過這一劫,你我的合作絕沒有問題。」邢天川長相粗獷,但心思卻正好相反。他一上來便表明了態度,無非就是想讓楊天出手幫潮州幫。
楊天淡淡一笑,道:「邢先生說的哪裡的話!既然你如此豪爽,我楊天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們擊退洪門,不過就看邢先生你夠不夠膽量了。」
楊天一上來便揚言可以解決潮州幫眼前的大危機,這讓那些潮州幫的高層有些喜出望外,但又有些擔心。他們對楊天並不瞭解,說到底心裡還是有一絲顧忌。聽的他口氣,似乎雖有計謀,卻需要付出些代價。
當下,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邢天川身上。
楊天也是一臉淡笑,他這是在試探邢天川的膽量和魄力。
「我想聽聽你的計劃!」邢天川略一沉思,道。
楊天心中暗自讚賞的點了點頭,臨危不亂,果然配的上潮州幫老大的位置。他笑道:「洪門的人是從北面登陸,配合他們的空降兵進攻你們。而我的人則是從南面和西面偷襲,這才僥倖得以牽制。不過,我這次來,不僅僅只帶來了二十多個兄弟,還給邢先生你帶來了一分天大的禮物。」
「哦?什麼禮物?」邢天川嘴角微微牽動,雙目精光一閃的看著楊天。
「一箱子的炸藥!」楊天緩緩吐出這幾個字。其他人都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邢天川卻是臉色一變,由紅到白,最後又大笑起來。
「好,好,好!」他一連連說三個「好」字,聽得其他人一陣糊塗。「楊先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這件事便交給我們潮州幫來做吧。」
「老虎,帶人去我們的船上!」楊天微微點頭,對老虎道。
「老大,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楊天,我怎麼不知道你的船上還放著一箱子的炸藥?」王剛不滿的問道。楊天逐漸展現出來的實力,開始讓他感到了害怕,他甚至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但現在,潮州幫危在旦夕,只有楊天能救,他也無法多說什麼。
「楊先生是想讓我們用敢死隊炸了洪門的船,然後再讓我們外圍的兄弟趕回來,來一個關門打狗。是嗎?楊先生!」邢天川冷笑道。楊天的用意他很清楚。但在清楚的同時,他開始重新審度起楊天。
他感覺楊天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兼之精明、心細之人。他帶來了一箱子炸藥,可在這之前他並不知道潮州幫有難。也就是說,楊天最初的用意很有可能是拿炸藥來威脅潮州幫或是保護自己。如果潮州幫和他買賣不成,楊天很有可能用那些炸藥來對付潮州幫。他開始重視起楊天這個盟友,心中出現了和王剛同樣的感覺——引狼入室!
「炸了船隻是其一,我那還留了些散的,或許可以用來幫邢先生你重建一座別墅。」楊天抬頭環視著別墅,笑得有些陰森。
「你的意思是?」邢天川愕然,心中冒起一股冷汗。
「這才是我所說的敢不敢玩!」楊天自信的一笑,「我們可以來個空城計,並在這裡擺下炸藥。我相信,當洪門的人殺進別墅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快樂的飛上天。」
「什麼!」王剛驚呼道。
「楊先生果然是好頭腦,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麼絕妙的計劃。看來,你我未來的合作一定會非常成功。」邢天川平復下心情,皮笑肉不笑的道。
「計劃雖好,但也要看邢先生如何執行。空城計和外面的炸船計劃,必須要同時進行,時間上不能有差錯。而且,你的援兵必須要快,不然以你這些人,根本擋不住洪門半個小時。」楊天哈哈一笑,「到時,不僅你們要死,就連我也會死在這裡。」
「這個你放心!」邢天川一拍胸脯,朗聲道:「我潮州幫的辦事能力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就最好不過了!」楊天笑了一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