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迷情 第三卷 江湖唱遊,真愛不死 第80章 禽獸不如
    那人大概四十多歲,一臉謙恭地看著我,然後,他說了一件什麼事,還提到幾個人的名字,好像是希望我幫他點忙——-可是,這些跟我沒關係。

    「我不認識你。」我不耐煩地說。我感到頭暈目眩,只想躺下來好好睡他一覺。

    那人有點尷尬的樣子,不過很快又堆上了一臉的笑,「沈處可能跟我不熟,不過我女兒,是沈處的好朋友。」他認真地說。「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沈處先休息,我讓她來找您———」

    「你是誰?」我覺得他的這個話尤其讓我煩燥。「滾滾滾———」我毫不客氣地推他。

    「我是———」那人說。

    後邊的話還是沒聽到,因為我已經從沙發滑到了地上,我醉了。

    ………………………………

    傾盆大雨。電閃雷鳴。

    我把秋葉擁在懷裡,我們在高高的山崖上在深深的黑夜裡在滂沱的暴雨中深情纏綿激烈互吻。

    我的心裡其實明白,這只是個夢還是個夢。因為我清楚地知道,秋葉已經走了。

    但是我希望這個夢保持下去,我不想醒來。我緊緊地抱住秋葉,我不想她走。

    只要是夢,就一定會醒———我好像已經醒轉。

    房間裡很黑。沒有暴雨,沒有雷電,空氣溫暖,枕被柔軟。而且,我的手裡好像摟著一個人的腰肢,纖巧柔軟,觸手生溫。

    真耶?夢耶?秋葉?靜美?

    手感告訴我,抱著的是個女人。我的大腦迅速轉動,浮現出醉倒前的一幕。

    我把手鬆開了。「方真真?」我叫的是最後一次交往的MM的名字。

    火辣辣地———左臉中了一記耳光。

    不是?我又點了一個MM的名,然後右臉又中一記,我接二連三地數,臉上挨得越來越重。我好像想到是誰了。

    「藍萱?」我壯著膽子問。應該是她,別的MM沒這個膽。

    眼冒金星———這一記耳光響得如此清脆,估計房間外邊都能聽到。

    「不管你是誰———你丫再敢動手,老子一腳踹死你!」我惱火了,翻起身子,在床頭櫃上摸索燈開關———左右擰擰,都沒用,好像是停電。我下床就往門的方向逃,想要脫離險境,可是拌上一把椅子,彭地一聲摔了個結實的。過分的是,倒地之前屁股上還中了一腳無影飛腿,踢得我痛徹心肺。

    我趴在地毯上,腦子裡一團漿糊,他媽的這個偷襲我的暗夜女殺手———是誰?

    答案很快出現,燈亮了。

    雲菲菲站在我的身前,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雙手叉腰,一臉的殺氣———果真是位女殺手,還是最辣的那種。

    我驚恐地看著她,又瞟了一眼房間的門。從雲菲菲的表情來看,我覺得自己今天活著出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想跑?」雲菲菲逼近一步,凶神惡煞地說,「你這個禽獸!」

    禽獸?我沒怎麼樣她啊。「我不是禽獸。」我認真地解釋說。「你爸才是。」

    彭!———我的眉心又中一拳!好痛!

    「你爸是禽獸!」雲菲菲大怒,摩拳擦掌地,看樣子準備動手殺我。

    「別這樣———」我結結巴巴地說,試圖阻止她,「你再這樣我可叫人了。」

    「叫啊,你叫啊———」雲菲菲獰笑著說了句惡俗的台詞,「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這寶貝姑娘。我歎了口氣,「菲菲,你幹嘛啊,真是你爸讓你來的?」我爬起身來。「可以不來的嘛,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雲菲菲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床上,「我爸是說過,可我不來他又能怎麼樣?我自己要來的———」她拿起枕頭就砸我,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我就是想來看看———現在的沈宜修是個什麼人?」

    「不就這樣,我有什麼好看的?」我有點心虛,「還是原來那個。」

    雲菲菲沉下臉,仔細地看著我。「不,你變了,你不是以前那沈宜修了。」她認真地說。

    我在心裡汗了一把。對雲菲菲我確實有點抱歉,省裡培訓回來一年時間了,還真沒找過她幾回———雲菲菲不喜歡那些吃吃喝喝的,後來我在泡妞,就更是躲著她———不想讓她真把我給殺了。

    「我走了。」雲菲菲挺乾脆地說。「你繼續墮落吧。」

    我看看牆上的掛鐘,半夜兩點。「這可是島上啊,你能去哪裡?」我問她。我們處在一個江中小島的休閒漁村裡,這時候可沒有船回去岸上的。「就在這裡呆著吧。」我說,「我另外要個房間。」

    「算了。」雲菲菲又看了我一眼。「一個人呆這裡有點慌。你坐那沙發上,我睡覺。」

    我笑了。沒想到這個女魔頭也有膽小的時候———不過島子上就這個漁村,是挺荒涼的,難怪她怕怕。「睡這裡———不怕禽獸啊?」我跟她開玩笑。

    雲菲菲輕蔑地白了我一眼。「我會怕你?要不是看你酒沒醒,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我連連點頭。「瞭解瞭解。菲菲那手段———殺人不眨眼啊,這是放了我一馬。」

    「你知道就好。」雲菲菲得意地笑。「剛才來的時候我爸說你喝醉了,我就上來看看,誰知道停電———不然你那毛手毛腳的還能讓你活著嗎?」說這句時,我看到她的臉有點紅。

    「沈宜修———我覺得你現在,真叫一個禽獸不如。」她說完就不再理我,一頭睡下了。

    這寶貝姑娘。

    我坐在沙發裡,想到那個關於禽獸的笑話,樂了。

    夜很靜,很深。

    雲菲菲睡得極不安分,動來動去,而且睡姿也不太雅觀。她眉頭緊鎖著,咬牙切齒地,好像在夢裡,都想把我拉過去殺上一把。

    她真的在鄙視我。我無奈地想。

    點上一支煙,我開始靜靜地回憶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我覺得我的行為可以開一本反面教材———流氓是怎樣煉成的。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真的變了,墮落了,禽獸不如了。

    好像有人說,墮落———是一種痛苦的快樂。

    但是這種快樂———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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