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迷情 第三卷 江湖唱遊,真愛不死 第63章 惡狗
    我是英雄?還是罪犯?身份這一日三變的,我都搞不清自己是誰了。面對著記者們的閃光燈,我的意識又開始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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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幾天,不斷地有記者來採訪,可我不能說話,讓他們有點掃興。於是有人拉住我身邊的雲菲菲跟伊琳,讓她們介紹我的英雄事跡。

    伊琳說她不知道談什麼,所以新聞發佈的任務又落到了雲大發言人的肩上。她可不謙虛,人面前把我誇得跟朵花似的,先是大大吹覷一通我見義勇為光榮負傷的經過,然後再表揚我一貫的優秀表現,什麼揀手錶交警察扶老奶奶過馬路坐公車必讓座等等等等,把她學生作文裡那點好事全給我安上了。

    其實天知道,我這小半生以來手錶確實有揀過一塊,不過看到是假的又給扔河裡了;扶老奶奶?只做過這夢,可不是扶什麼老年奶奶,是扶青年美女的;至於公交車上讓座嘛———如果沒瞧見邊上有個老人兒童孕婦什麼的,我是逢座必搶,絕不放過。

    當然,雲菲菲也沒認為我有什麼好,每次大吹大擂把記者哄高興了消失了以後,她都會作嘔吐狀,然後威脅我,給我又記上一筆欠她的噁心費精神煩燥費之類。

    而且我們的待遇好像也提高了,大夫JJ護士MM們的工作態度空前良好,病房裡的衛生也總是體現出該場所是個最適合人居的環境———每天都有人三番五次地來打掃,最讓我們三個高興的是,有醫院領導開口說,市裡面準備給我們點政策———減免醫藥費。

    就是蘇靜美這幾天沒有再來醫院,讓我有點遺憾,我本來想通過眨眼的方式來謝謝她———雖然並不知道她的用意,但是很明顯,這些好的跡象都是來自她的背後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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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生活就是這樣———好的跡像永遠只是跡象,接踵而至的偏偏是一些不好的事實。

    又過了幾天,我們發現情況不對頭。

    我終於還是做不成英雄,英勇壯舉不見絲毫消息報道,關於我違法抗法的罪惡行徑報紙電視上倒是愈演愈烈———正應了那句老話,好事不出門,惡名傳千里。

    記者們完全消失,再不登門,倒來過幾個整材料的,想讓我交待點暴行余罪什麼的,讓雲菲菲舉著個掃把給轟了出去———當然,他們倒也不見得是怕了那掃把,主要還是考慮到,讓病床上一具木乃伊開口說話的難度太大,想要達到目的,可能先得改行做大夫,這才悻悻離去。

    尤其讓人鬱悶的是,醫藥費依舊跟水一樣地流淌出去,沒看到減免,更不見回頭,再沒誰跟我們提到政策之類的說法。

    早上雲菲菲就在跟我念手術及住院費用詳單,林林總總地羅列了N個幾十幾百幾千元的數字,我算術不太好,心裡邊的連加結果還沒出來,她就把最後的總和答案直接告訴我了———十三萬多!

    雖然擁有足夠充分的心理準備,這個驚天答案一出,還是噎得我直翻白眼,差點口吐白沫。我不知道咱們國家老百姓們的平均收入有多少,該數字是不是能嚇著別人,反正以我現在的工資收入計算,我得五到六年不吃不喝才能住上這一個月的院。

    當然,這些是我跟伊老爺子兩個人的費用。我的傷勢主要在骨頭肌肉上———也就是俗稱的外傷,醫藥費也只是十三萬里的那個尾數。伊老爺子就慘得多,每天都在ICU監護、洗腎、透析、骨穿刺引流,費用挺厲害。

    而且雲菲菲還說大夫告訴她,我恢復得很好,快沒事了,過幾天就能拆線下地。但是伊老爺全身不遂,以後永遠只能躺在病床上,就算出了院,也要定期做血液透析,每天還得打一針進口的什麼抗菌藥———總之,成了一個需要治療照料的活死人。

    真慘。聽了這些,我感到很煩燥。

    更煩的是,我又聽到有人在病房外頭的走道裡大聲喝斥伊琳。

    「讓開!」那個聲音很蠻橫,我好像在哪聽過。「再擋道,信不信我把你給抓起來!」

    想到了,好像是那大塊頭劉從軍。聽上去他是要到我這病房來,給伊琳堵在門口不讓進———他想來幹什麼?

    雲菲菲看我一眼,應該也聽出是誰了,她旋風一樣地衝出去。然後就聽到她的嗓門在走道裡響開了。「這不劉科長嗎?幹什麼啊這是?又想來請我們吃飯嗎?」———這寶貝姑娘,嘴還挺損。

    劉從軍的聲音有點惱怒,「上回算是給足了你們面子,你可別蹬鼻子上臉———我來執行公務,你還敢攔我,可別怪劉哥不客氣———」緊接著就是乒乒乓乓地,估計動上了手。

    門地一聲給撞開了,就看到劉從軍氣勢洶洶地闖進來,雲菲菲吊在他的胳膊上,不依不饒地,後邊還有幾個穿警服的在對伊琳推推搡搡,就見劉從軍發力一揮,把雲菲菲甩開了,然後倆警察扯住她。

    這幫禽獸!我大急,恨不得能立馬能從床上蹦噠下來,加入戰團。

    劉從軍逕直走到我的床前,望著我皮笑肉不笑地說,「沈鄉長,可不是兄弟有心要得罪你,我這也是沒辦法,上命難違啊———你別怕,沒什麼大事,就讓你配合點錄個口供,搞個材料就行了。」

    雲菲菲衝著他嚷嚷:「你們什麼意思啊?沒看到他現在動不了嗎?怎麼給你們錄?」

    「他現在沒多大問題,我們找醫院瞭解過了———」劉從軍摸著下巴,好像覺得自己挺智慧,「等會有醫生來幫他拆線,也就是提前幾天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狠狠地盯著眼前這條惡狗,很想立馬把他做成狗頭香肉煲———可惜,只能想想而已,我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

    很快幾個大夫提拎著工具進來病房。走在前邊的是我的主治大夫,陳醫生。

    「劉科長,這麼干合適嗎?」陳醫生還是有點遲疑,可能他有想過大夫畢竟是用來救人不是殺人的。

    「合適,有什麼不合適?他老這麼一聲不吭的,我們就不用辦案子啦?」劉從軍無所謂地說,「出什麼問題算我頭上---再說不是都簽字留條給你們醫院了嗎?又不用你們擔責任。」

    「哦。那好吧。」陳醫生不再猶豫,招呼身邊幾個同行,準備下手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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