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是龐然大物是因為這個油光滿面的紅臉中年實在是太胖了,普通人一百到一百八十斤的重量,這個胖子足足有五百斤不止。
那肚子上的贅肉足有兩百斤,手臂比井藍的大腿都粗。
但井藍絲毫不敢怠慢,因為通過神識,井藍看不透這個人的修為,至少也是金丹期的高手啊。
就算是旁邊的那個丫鬟竟然也是築基初期的修士,這讓井藍好不吃驚。
「請問溫大民師叔在嘛?」井藍大聲問道,那邊的歌舞聲不小,井藍實在是怕這個大胖子聽不到。
大胖子這才坐正身子,朝右邊揮了揮手,頓時,一片肅靜,「我就是,找我何事?」
井藍見果然是正主,趕緊從袋中掏出自己的玉牌,手一揚,玉牌就飛向高台之上。
「我是來做礦產管理的,請師叔過目」,井藍玉牌一出手,就沉聲說道。
溫大民這才站了起來,好傢伙,不低於兩米的身高,讓高台之下的井藍有些窒息,心裡好一陣迷惑。
自己見過的修真之人不少,但胖子確實很少見,如此之胖那是頭一次了,沒想到這麼胖都能結成金丹。
一般都是庸人至胖,越胖的人就會越懶,而對於修真而言,沒有持之以恆的艱苦決心,想成功是不太可能的。
溫大民的出現又顛覆了井藍的一個觀點,真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胖子神識一掃,點了點頭,道「井藍是把,好,年紀輕輕就達到築基中期,你隨我來把。」
溫胖子說完就跳下高台,帶著井藍走了出來,動作居然甚是輕盈。
一出閣樓,溫胖子就率先祭出寶劍,飛了上去,只見一把足有四尺的紅色長劍被溫大民踩在腳下。
「好傢伙,連寶劍都比一般人的大。」井藍心裡嘀咕,同時也御劍跟了上來。
不一會,兩人就到了一座小山頭,說它是小山頭是因為這座山實在是太矮了,估計離地不到一百米高,光禿禿的,山上竟然寸草未生。
溫胖子收劍落地,朝山的一方打出兩個口訣,說閱讀,盡在
頓時,出現一個足有十米寬的洞口,洞口直伸地下,一眼往不到頭。
二人來到洞裡,只見溫大民突然嘴巴朝裡微微張了幾下,不一會,就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此人築基後期的修為。
「溫師叔找我何事,裡面一切正常。」老者匯報道。
原來剛才是溫大民對這個老者神識傳音,此前在遠廬峰的時候,老羅也曾對井藍使用過。
神識傳音是金丹期修為才能使用的一種神通,只要對方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就可以,比直接說話要遠出好幾倍的距離。
修為越高,傳音的距離也越遠,而且不會被人偷聽到,除非偷聽者的修為高出傳聲者一個級別以上。
比如金丹期的高手傳音是躲不過元嬰期的神識的,除非元嬰高手神識未開。
「羅強,這是新來的同門井藍,以後將協助你管理這座烏金礦。」溫大民說道。
老者說了聲:「好的。」同時對井藍點了點頭,笑了一笑,算是認識了。
井藍也回了一禮,道:「羅師兄好,以後多多關照。」
溫胖子見兩人認識了,對井藍說了一句:「有什麼事,你問羅強,我先走了。」
一陣紅浪吹過,溫大胖子已經御劍飛走了。
井藍這才心裡一實,「這個溫師叔,胖是胖了點,為人還算和氣。」
待溫大民離開,兩人這才坐到一處,聊了起來。
半個時辰過後,井藍基本對這裡的情況有所瞭解。
原來在這個小山的地下是一座龐大的烏金礦,開採的大部分的人員都是上虞宗的開光期弟子,上面一般會設兩個築基期的管理,井藍來之前,另外一個師兄三年期滿回山了,這才空出一個位置。
烏金是一種實用性很強的礦物,是煉器的材料之一,瀛洲的普通民眾也用的很多,因為加入烏金的武器和器械會更加的鋒利和牢固。
由於用處廣泛,所以價錢也還可以,在上虞宗,這種烏金礦也有幾個。
井藍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只要下面的開採一切正常,每個週期結尾的時候負責一下清點數量,處理一些特殊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對每次進出的開採人員進行檢查,以防有人偷偷帶了出去,說穿了就是和監工差不多。
其他時間都可以自理甚至是用來修煉也沒關係。
和井藍搭檔的羅強今年已經一百四十多歲了,最近十年才達到築基後期,如果沒有什麼機遇的話,此生是結丹希望渺茫了。
在這裡做管理無非是想多弄點貢獻值,好換些靈石來進行修煉,以彌補資質和功法的不足。
三天下來,井藍基本熟悉了這個所謂管理的職務,也就是每天下礦逛一遍,然後回到洞口,只要不離開礦場,想幹嗎都行,實在是輕鬆的很。
怪不得那個溫大胖子天天在那歌舞昇平,夜夜笙歌。
井藍沒敢放鬆,每天花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巡視完一遍礦場之外,剩餘的時間都用來修煉。
多年的修煉經驗使井藍知道只有堅持不懈,持之以恆,才能夠點石成金,得成大道。
而且一旦開始修煉就能夠讓自己暫時忘記一些事情。
這一天,井藍向往常一樣,正在地下縱橫交叉的路口轉悠巡視。
突然,不遠處的一個聲音傳來:「陳師妹,你跟我多學學,保證能多挖不少。」
「好的,但是我還是不習慣這種方式。」另外一個女聲回答道。
話很平常,但說話的聲音井藍卻很熟悉,這不正是十多年前和自己一起來上虞宗的肖鷹的聲音嗎。
循著聲音,井藍慢慢的走到一個路口處,只見一個大房間裡正有一男一女二人,剛才的聲音正是此二人所。
「肖鷹……」,井藍朝裡一喊。
裡面的男子見有人喊他,立馬轉過頭來,道:「誰叫我啊……」,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只見肖鷹灰長的頭被一個大紅布盤在頭上,滿嘴儘是鬍渣,一臉的汗水掛在滄黑的臉上,好一個中年礦工的形象。
「是我,井藍」,井藍回答道,沒想到十多年過去,自己外貌沒有什麼變化,而肖鷹居然老了這麼多,要不是聲音變化不大,自己還真認不出來。
呈現在井藍面前的那裡還是十年前那個清明閃亮的少年摸樣,分明是一個雙目已經蒙灰的頹廢中年漢子。
井藍本以為自己一晃十年過去,沒有什麼大的成就,可當看到肖鷹面容的那一刻,心裡有了一絲欣慰,同時也多出一份同情,感謝上蒼至少給了自己一個能一直往前的機會。
「井大哥,真的是你嗎?」肖鷹明顯有些激動,激動中帶著點高興。
「是我,小鷹,你還好嗎?」,井藍有些哽咽。
雖然和肖鷹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當年兩人都是一樣的熱血青年,一樣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憧憬,沒想到對方突然老了這麼多。
「你先別挖礦了,我們聊聊吧∼」,井藍提議。
「好的,師妹,你等等,我和我朋友待一會,待會再來指點你啊。」肖鷹對旁邊的年輕女弟子說道,同時跟著井藍來到一個無人的空間。
「你十年都沒築基成功嗎?」井藍先問道。
「別說了,井大哥,五年前我感覺到了修為再無寸進的時候便開始築基,沒想到最後還是失敗了……」肖鷹明顯很是消沉。
「跟我說說這十年的事情吧,你怎麼成現在這樣子了」,井藍說道。
「哎,自從十多年前入得上虞宗之後,我就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了」,肖鷹低聲說道。
半個時辰以後,井藍終於瞭解了肖鷹的一些情況,同時也把自己這十多年的一些經歷告訴了肖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