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們的老闆過來,媽的,這算是怎麼一回事?老子來了就沒有好酒了,真的是故意跟老子過不去是吧?」胖子一臉怒火地拍著吧檯的桌面吼道,瞬間掩蓋了大廳的音樂,不少進進出出的人們紛紛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吧檯的女孩有了我和流氓的大力,自然是不會怕這個看似威風的胖子,流氓的地方也有人敢撒野,真的是混昏了頭了。她也是個聰明人,已經大概地猜到了他和我們的關係,優雅地拿起兩瓶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酒注入一些到一個酒杯裡,漫不經心地笑道:「對不起,你沒有資格見我們的老闆。」
雖然很憤怒,但胖子依然有些疑惑,嘴角下垂的肥肉抽搐了幾下問道:「為什麼。」
「我們老闆有規定,如果對方是美女,臥室親自接見;如果對方是帥哥,但不能比他帥,他會派人接見;如果對方長相一般,那就改天接見,但是……」
「但是什麼?」胖子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屬於哪一類,見對方略微有些猶豫,趕緊打斷他的話問道。
「長相猥瑣的,特別是出言不遜的人絕不接見,說是怕影響我們這裡的形象,以免顧客們有什麼不良反應。」
哈哈,這女孩還真有意思,那一言一語真的是精闢到極點,真不知道流氓是從哪裡找來的,真可謂伶牙俐齒啊,連流氓這個老闆都一併說進去了。
胖子再傻也聽出了那話中的意思,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見她一個吧員居然在眾人面前掉自己的面子,憤怒地揚起肥厚的手掌俯身一巴掌朝女孩的臉上扇去,若真給打中了,估計那女孩的半邊臉都會腫起來。
男人打女人,一點風度也沒有,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正義感還是有的,忙不及待地伸手一把抓住胖子揚起的手腕。
「兄弟,有些過了吧?」我使勁捏著他的手腕,一點也不放鬆。
胖子使勁抽了抽,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沉聲道:「你他媽多管閒事,老子愛打誰就打誰。放開!」
流氓點了根煙抽了兩口,瞇著眼睛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放開他吧,沒事。」
我漸漸鬆開手腕,胖子猛地一下將手重重地放下,呸了一口說道:「兩個垃圾還在這裡表演英雄救美的戲劇,今天老子算是認識你們了,咱們走著瞧吧。」說完便轉身往一個豪華包間走去。
流氓看也不看一眼地大聲說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凡事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
「剛才真的是不好意思,你們一家出來玩,卻碰到這種事情,嫂嫂們不要見怪哈。」流氓笑呵呵地說道。
蘇皖緊靠著我坐在沙發上,餵了女兒一個果仁抬頭笑道:「這麼客氣幹什麼,不講道理的人到處都是,我們運氣不好罷了,你不要自責。這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流氓和我的幾位老婆多多少少都見過幾次,從談吐中早就覺得蘇皖這個『大嫂嫂』最為通情達理,笑著站起身道:「我們運氣是不好,居然碰到了那些比我還要囂張的人,你們先玩,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出去一下。」
從胖子和流氓說第一句話時起,我就知道胖子會有怎麼樣的下場,在流氓的心中,不是兄弟就是仇人,仇人是永遠無法原諒的。他現在出去一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不過流氓也是這一帶的頭頭,臨近的幾個城市的老大都要給他幾分面子,整一個小老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那胖子的言行舉止確實很惹人討厭,流氓此去教訓一下也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囂張。
小薇和晴兒一人拿著一個話筒一起唱著《老公老公我愛你》,晴兒的聲音略微稚嫩些,有些小女孩般的味道,和小薇完全不是一個風格,配合起來算不得什麼好的搭配,卻頗有一番獨特的神韻。
一曲終了,小穎拉著女兒的小手走到超大的顯示器前,先假模假樣地做了個表演的開場動作,惹來眾女片片嬌笑聲。
女兒在外人面前總是文文靜靜的,但是在小穎小薇和晴兒的面前可不是那樣,她也做了個比小穎要標準十倍不止的動作,從玻璃台上拿過話筒,雙手捧著話筒將我們深深的掃視了一眼,然後慎重地說道:「今天能站在這個領獎台上,我的心中非常的激動,首先要感謝幾位媽媽對我的培養,然後要感謝爸爸對我的,最後還要感謝流氓乾爹能為我提供這個獲獎平台。」說完便對我們一人送了一個飛吻。她可真實人小鬼大,看到音樂風雲榜上獲獎的明星都是這樣做的,現在居然套用到這裡來了。沒想到這個女兒居然還有這麼風趣的一面,我怎麼以前沒有看出來呢?接著她便在小穎的配合下唱出一首首可愛的兒童歌曲。
蘇婉是個堅強的女子,以前在那種種的挫折下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因為她都將眼淚藏在心底。今天見到我們這一家歡聲笑語地相處在一起,心中突然感到很溫暖很感動,眼角禁不住濕潤起來。
藉著包間中昏暗的燈光,我見到她那長長的睫毛上沾著一些亮晶晶的東西,立即就猜到了她的感受,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肩膀。
她仰起腦袋對我嫣然一笑,然後便半躺在我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台上女兒的表演。
「那位先生,你怎麼光看不鼓掌啊?不行,你也要上來唱一首。」女兒的眼睛特亮,一下子便看到了窩在沙發角落的我,對著麥克風毫不客氣的點起名來。
她這樣一說可不得了,眾女們一聽是個好主意,嘰嘰喳喳地要我上去唱一首歌或者表演什麼。
我的嗓子一直都稱不上好嗓子,根本就不是唱歌的料,不過真要是唱起來,也並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那種。
蘇婉將我的手放開,笑著輕輕推了我一把道:「難得大家都這麼開心,上去唱一首吧。」
家裡的大老婆都發話了,我還能拒絕嗎?於是走上前扯平衣角,從女兒的手中接過話筒。
小薇走到我旁邊笑著問道:「唱什麼歌,我去幫你放歌。」
我想也沒想便順口說道:「唱我最拿手的《吹喇叭》。」說完後我才知道自己犯了最大的一個錯誤,女兒可是在這裡的呀……
眾女愕然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