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沒有料到這個人居然還等在這裡,想到他說的話心中有些慌亂。其他的幾位帶隊的老師時不時地朝這邊看過來,已經注意到了我和流氓兩人,眼中除了驚艷之外還有一絲警惕,畢竟我和流氓都屬於外來者,雖然都長得高大俊俏,但是仍然不排除壞人的嫌疑。
袁媛畢竟是才來這個學校不久,自然是不想因此而讓人說閒話,看樣子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會輕易離開了,於是便招呼另外的一名老師幫忙帶班,自己跑到流氓的面前,微微喘息著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流氓掏出紙巾伸到她面前幫她擦汗,微笑著搖搖頭,一句話也不說。袁媛略微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面前這位霸道而又溫柔的男人,忘記了躲開,任由對方細心的擦拭著自己的額頭。
天,流氓居然會幫女孩子擦汗!說出去估計誰都不信,他是誰?可以說整個J市的黑幫勢力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在別人的印象中,他等於就是一頭惡魔,要誰生便生,要誰死就死。別說讓他幫女孩子擦汗了,就是讓他遞給女孩子一張面巾紙都不可能。第一次發現流氓可以這樣溫柔,那眼神絕對是裝不出來的,真正的發自內心。看來這次他真的不是開玩笑,有九層是真的喜歡這個女孩。可是這也太荒邈了,就算是流氓真的喜歡當教師的女孩子,但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喜歡上別人吧,僅僅是第一次見面!
那邊的幾位老師雖然很想看看接下來的事情,但是孩子們可不能等,意未闌珊地走進食堂,她們的心中已經大致確定了這個男人的地位,肯定是袁媛的男朋友!
流氓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她,嘴角勾出笑容道:「拿著,自己填,不超過十位數就可以了,太多估計難得提出來哦。」
袁媛睜大眼睛看著這個男人,想從他眼中看出點東西來,卻發現他眼睛中除了自己的倒影就全部是溫柔,讓人有種無力感的溫柔。
見她站在原地愣神,流氓一把抓起她的小手掌,把支票強行塞進她手中,滿意地笑道:「什麼時候想填就什麼時候填吧,印章都已經蓋好了,跟我回家。」
她猛地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支票撕地粉碎,眼中泛出淚花哽咽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不是物品,我是人。請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流氓無所謂地笑笑,掏出煙盒抖了兩下,卻發現早已空空如也,苦笑著捏成一團丟進三米開外的垃圾桶中。我才懶得陪他們罰站,不過流氓拍拖的戲是一定要看的,不然一定會後悔的,嘿嘿。流氓暗暗對我眨眨眼,示意讓我先回去,我假裝不明白意思的聳聳肩,退到亭子中間坐下。
流氓心中將我罵了幾十遍後,雙手插在褲兜裡笑道:「我流氓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是個言而無信的偽君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知道別人騙我的下場是什麼嗎?當然,你除外。」
看似隨便的玩笑話,但卻充滿了寒意。真不知道流氓怎麼突然轉了性,居然還玩起純情來了,若他真是抱著玩玩的態度,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敢這麼耍他估計已經被當眾被他剝光了。流氓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流氓……流氓,這外號怎麼這麼熟悉呢?流氓……袁媛鬧鐘酷酷搜索著這個似乎以前聽說過的名字,卻依然沒有頭緒,聯繫到他剛才說的話,還有拿出支票讓自己填的那件事情……啊?!難道他就是……流氓?!
流氓的相片和名字從來沒有在網上和雜誌新聞上出現過,不過整個J市城鎮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幾年前曾經帶著自己的幫眾與老幫派火拚,據說那晚雙方傷亡慘重,英雄會從此一夜成名,老幫派立刻土崩瓦解。英雄會比老幫的幫規要好多了,平時根本就沒有隨便欺負人的現象,頂多就是在月收入比較高的聲色場所收收保護費過日子,那些老闆們自然是沒有怨言,畢竟那點小錢能夠保店舖平安還是值得的。
傳說流氓五大三粗,鬍子拉碴,就像張飛一樣。其實這都是道聽途說,真正見過流氓本人的又有幾人?就算是見到他了又有誰知道他就是流氓?
他的那一張空頭支票絕對可以將這座學校收購掉,但是那卻不是他想要的,只是想滿足這個女孩子的好奇心,讓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誰。
「你……你就是那個傳說中不殺人手會癢的流氓?」袁媛眨巴著秀美的大眼睛仰頭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有點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俊俏的男人居然就是那個殺人惡魔。
流氓無奈的笑笑,低著頭凝視著她的眼睛道:「你怕不怕我殺了你?」
袁媛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你不會的。」
「為什麼?」
「因為你不像壞人。」袁媛輕聲應道。
不像壞人?流氓打架的時候你看看就知道誰還能比他更壞了。小丫頭自己剛才還被他的要哭鼻子,現在又說他不像是壞人,真不知道她腦袋中是怎麼想的。
袁媛知道這樣的人是不能激怒的,腦中快速一轉,便知道該怎麼辦了,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想讓你做我老婆。」流氓很乾脆的答道,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袁媛大腦一陣轟鳴,險些暈過去,這人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也不知道害臊。她臉色微紅,結結巴巴問道:「為……為什麼想讓我……做……」
流氓笑嘻嘻地拉住她的手道:「因為你像我的初戀情人。」
這……這是什麼話?就因為我長得像他初戀情人?袁媛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甩開他的手道:「既然你這麼喜歡你的初戀情人,為什麼要離開她?」
「因為……哎,說來話長。她也是個老師,當時我還是小學生,她幾乎可以當我的媽媽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就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以穿制服的樣子真的很像她。」流氓滿臉認真地說道。
袁媛再也忍不住了,咯咯地笑出聲來,微紅著臉道:「你這是早熟,居然暗戀自己的老師。怪不得你這麼壞,原來從小就壞。」
我很壞嗎?流氓摸摸鼻頭苦笑,不過袁媛笑了就說明這是好事,他乾笑道:「那事情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人家老師的孩子都有十幾歲了,我總不能去破壞人家的家庭吧?反正我就是喜歡你了,不要再問為什麼了,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老婆,我雖然沒有幾百億,但幾億十幾億目前還是有的,你做我老婆之後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燒著玩都行,但是有一點,你永遠只能屬於我流氓一個人。如果不同意,你和誰說句話我就殺誰!」反正她都已經把自己定義為壞人了,還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承諾加威脅,看她能否逃出自己的五指山。
流氓把手背在後面做了個手勢,想讓我幫忙說服一下,畢竟他是第一次『談戀愛』,有些事情不一定能夠親自搞定。
若是正常的談戀愛的話,說幾句好話我還是很在行的,關鍵是他現在用的是逼婚的方式,我總不能衝上去幫他一起綁架別人吧?這樣強迫人家做老婆的事情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傳出去可真的是一個千古佳話了。
袁媛在這個既溫柔又有意思的壞男人威逼利誘之下根本就已經茫然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流氓若是真的發起怒來,別說自己的朋友活不了,就連鄉下的父母也會被自己連累地有家不能歸……爸爸一直在喝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才能恢復到以前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她小時候總夢想自己長大後會遇到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英俊少年來迎娶自己,父親得病先後做了幾次大手術,家裡的一些積蓄都已經空空如也,母親只能夠一邊照顧父親一邊上班,幾年的時間已經消瘦了許多,終日以淚洗面。懂事後自己的愛情觀才有了轉變,心想只要以後能夠找到一個有點錢,能把自己家撐起來的男人就好,相貌倒是無所謂了。現在真的遇到了這種事情,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流氓比自己心目中想像的男人要好上千百倍,不僅有錢,而且長得俊俏高大,正是許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自己能夠配上他已經很難得了,根本呢就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理由。
見她眉頭緊鎖,我便笑道:「流氓可是說到做到的哦,不想以後背井離鄉的話就答應她他把,他雖然對敵人壞,但是對自己喜歡的人是絕對沒話說的。」
想想母親那越來越虛弱的身子骨她就很是心痛,爸爸下個月月底又要去醫院複查,那些費用支出自己的那點工資根本就不夠,也不知道那些親戚還會不會再借自己錢……每次去借錢都被冷冷地拒絕,那滋味……
她心中突然下定決心,貝齒咬咬下唇,擠出幾個字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不能和你住在一起,我需要一筆錢,大概幾萬。」她硬是忍著沒讓淚水掉下來,這就是自己第一次談戀愛!
流氓搖搖頭又點點頭道:「不行,你必須今天搬到我那邊,至於錢,你要多少拿多少。下午去拍婚紗照,明天和我去登記結婚辦酒席。」他心中暗暗高興,媽的總算答應了。談戀愛真是費時,這麼久才答應,累死了。
我和袁媛同時一驚,認識一天住到一起本來就已經算是頭條新聞了,他居然要求第二天就結婚辦酒席?!這個速度可以去破世界紀錄,他可真是人才。
「沒有感情怎麼結婚?你可以把婚姻看得很平常但是對我來說很重要。」袁媛生氣地說道。
流氓用手將袖子上的褶皺撫平,低著頭笑道:「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我也把婚姻看得很重要,我流氓在J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是不會不注重自己的名節。」
想想也對,流氓就是靠面子吃飯的,丟面子的事情他怎麼做得出來?
袁媛徹底無語,低著頭撥弄著自己的手指甲,大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奇怪了,自己無緣無故的就遇到了這樣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是鼎鼎有名的流氓。
流氓實在是等得心煩,跨前兩步一把攬住她的纖腰,在她驚呼聲中弓腰將她扛在肩上往校門口走去。
流氓沉聲怒道:「不許叫,再叫就把你剝光了在大街上**你!」
袁媛心中一凜趕緊住口,輕聲求饒道:「放我下來吧,我自己會走……」說完緊張地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人便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豈不是丟死人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流氓沒有理她,依然邁著大步往門口走去,我趕緊從後面跟上前來。
門衛還以為我們是那種飢不擇食的色魔,臉色一冷站在我們面前擋住去路。
「快放她下來,不然我們報警了。」其中一個門衛指著流氓吼道。
流氓微微一笑,淡淡應道:「我扛我老婆出去怎麼了?難道你們還管這事?」
門衛們自然不信,哪有老公在大庭廣眾之下扛著自己老婆四處走的?這女孩子明顯穿著教師的制服,保衛老師和學生的安全本來就是他們的責任,根本就不能輕易放鬆警惕。
袁媛很是羞急,這保安根本就不會起到什麼作用的,報警又怎樣?人家警司都得給他面子,這樣的人在J市橫著走都可以。她可不想老是已這樣的姿勢被扛在肩上,羞紅著臉道:「你們別管,他是我的……男……男朋友。」
門衛們面面相覷,半信半疑間便打開了學校的鐵門,他們也不想給自己惹事,平安是福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難道今年流行扛著老婆逛大街?
流氓將袁媛放到副駕駛室中,替她綁好安全帶,然後自己從另一邊坐進駕駛座上。袁媛趕緊說道:「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
「這個你不用操心了,你的那點工資就算了,至於交接的事情,等下我跟你們學校上頭打個電話就夠了,東西都不要了,需要什麼就買什麼。」流氓極其霸道的說道,將頭伸出來對我打了個O的手勢,臉上露出奸笑:「你就隨便打個的吧,沒位置了,明天上午來參加婚禮,我什麼都不缺,你就不用買什麼貴東西了,心意到了就夠了,你養那麼多老婆也不容易……走了」
還沒有容我開口他便將車啟動,瑪莎利亞四個獨創的排氣筒噴出一陣青煙,低吼一聲往前飆飛出去,車內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我苦笑著搖搖頭隨便攔了輛的士坐了進去,司機對著只有一個車影的瑪莎利亞感慨道:「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啊,紅燈如同虛設。」
……
已經到了中午車流量較多的時間,出租車在七等八停下總算是駛到了家門口。要是我成了最有錢的人,老子肯定要買一架直升機,媽的,堵車最他媽的煩人了,簡直跑的比烏龜還要慢。
中午的時間是最為煩躁的,路上堵車不說,外面的太陽光簡直是太毒辣了,讓人一鑽進房子就不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