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消息嗎?」肖恩咬著草棍,咧著嘴問。
「沒有!」薩寧頓回答。
「有沒有可能是薩克森人?或者是地方上的哪個貴族?」亨廷森在另外一邊問。
「應該不可能,薩克森人不會離他們的基地太遠,地方上的貴族也沒有這個膽子,我倒是更相信是那些農夫們幹的!」結合自己過去的遭遇,肖恩感覺那支失蹤的騎兵小隊應該是被農夫們襲擊了。
傍晚時分,肖恩用麵包沾著醬土豆泥吃的正香時,外出收集馬料的一隊騎兵帶回了兩個農夫。騎兵小隊長同薩寧頓說了幾句後,薩寧頓帶著兩個農夫過來了。
「長官,他們說知道我們失蹤的人的消息!」薩寧頓壓低了聲音說。
看著兩個面黃肌瘦的農夫,肖恩微笑著示意他們坐到自己的身邊。兩個農夫遲疑的相互看了眼,遲遲沒動地方。
「給他們兩個麵包!」見兩個人有些害怕,肖恩也沒有強求,指示亨廷森拿兩個麵包後,就坐在那裡看著兩個農夫。「謝謝!謝謝,大人,上帝也會感謝您的慷慨的!」拿著軟乎乎、香噴噴的麵包,兩個農夫忙不迭的行起禮來。
「我不是聽你們感謝的,別亂用上帝來比喻,還是快說你們知道的吧!」肖恩的手一指,示意兩個人可以喝酒壺中的酒,雖然態度和善,但是冷冰冰的黑眼睛帶著寒意盯著兩個人。
「是是!」兩個農夫答應著,手卻飛快的搶走了放在地上的酒壺,撿到了金幣一樣的神色浮現在兩個人的臉上,「你們的人在離這裡向南十幾里的村子裡,那裡的人藉機了筆大財!」兩個農夫的臉上充分顯示出了嫉妒的含義。
聽到兩個人的話後,肖恩的耳朵一動,接著眉頭就鎖到了一起,同想像中的結果偏差不大,但是尋找草料居然走了那麼遠,這讓肖恩對以後戰馬的草料有了點擔心。
「那個村子有多少人?」薩寧頓在一邊差了句。
「那個村子沒人!」回答過的農夫現薩寧頓的臉色不是很好,這個回答似乎是在愚弄人,「大人,那裡是個被廢棄的村子,現在住的都是些外來人!」
聽到農夫的解釋後,薩寧頓的臉色放鬆了些,側頭看了下肖恩。肖恩正盤算著下一步應該怎麼做,這個事情的後續處理有點微妙了,僱傭軍中的凝聚力在危機中崩潰起來非常之快,自己這個長官需要做點除了軍餉之外,還能讓大家對自己有信心的事情。
「再給他們兩個麵包,那壺酒也給你們了!」肖恩突然站了起來,「送他們走吧!」
聽到肖恩說送客,兩個農夫如釋重負的拿著麵包和酒壺轉身離開,亨廷森把手對著脖子比劃了一下,肖恩看到後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沒明白什麼意思的亨廷森又看了眼薩寧頓。看著亨廷森求助的目光,薩寧頓拍了兩下騎裝的衣擺,抓著馬刀晃了下脖子,「跟我走吧!我們的行蹤還是少點人知道比較好!」
看著兩個年輕人結伴走了,肖恩轉身回到了帳篷中,在好好的休息一晚後,明早需要把九個失蹤騎兵的事情解決好。
清晨天還沒大亮,肖恩就帶著薩寧頓和亨廷森還有五十名騎兵,按照兩個農夫指示的方向出了。營地的管理暫時完全交給了葉琳娜,對於這位美麗的貴婦人,粗魯的騎兵們有種盲目的崇拜。
帶著清晨的露水一路疾奔的肖恩焦急的尋找著那個村子,在快要放棄尋找的時候,亨廷森指著樹林後比劃了一下,「長官,看那裡!」
遠遠的木柴燃燒的白煙正在升起,這個不在大路邊的村子,如果不是有炊煙的話,是非常難以被現的。停下戰馬的肖恩咬著下嘴唇點了下頭,「亨廷森帶二十個人跟上我,薩寧頓,你帶其他的人繞到村子後邊,別讓任何一個人逃出去!」
決定讓騎兵們知道自己不是個隨意放棄屬下的人,肖恩打算讓這些下賤的農夫們來給被偷襲的騎兵們償命。薩寧頓帶著三十名騎兵快的向著村子另外一邊包抄過去,肖恩和亨廷森還有另外二十名騎兵步行穿過樹林。把戰馬在樹林中栓好後,肖恩帶著人向村子裡摸進去。
殘破的村子中心,一群人正圍著火堆在烤馬肉,另外幾匹還載著騎兵裝備的戰馬被栓在一間破屋子前。觀察了幾間屋子後,肖恩確定所有的人都在火堆附近,這些穿著各色服裝的人似乎是嘩變的瑞典德籍僱傭軍,對於這些為了錢會做任何事情的人除了殺死他們沒有第二個選擇。
「把靈魂出賣給魔鬼的人!」肖恩小聲說了句,然後扳開短燧槍的擊錘後,別到了腰上,然後又拿出了另外一支短燧槍。其他人也拿出武器等待著肖恩的指示。「上!」肖恩這些人開始貼著短牆分散開,小心的向村子中心接近。火堆邊上的十幾個人絲毫沒感覺有人正在接近,防身的武器隨便的放在一邊。
看著自己的人基本就位,肖恩大聲的喊了聲「嘿!」突然間的喊聲,讓這些人立即警覺起來,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兵迅的抓起自己的武器,並且準確的找到了肖恩所在的方向。
「砰!砰!砰!」密集的槍聲中,短牆後升起一串青煙,火堆邊立即倒下了七、八具身體。剩下的人見勢根本沒做抵抗,迅的轉身逃跑。看著這些人向著另一邊的村口逃去,肖恩這些人從藏身地出來後,慢慢跟在後邊。一陣馬蹄聲中,薩寧頓帶著其餘的騎兵在另一邊適時的出現了,雪亮的馬刀揮過,只剩下逃在最後的兩個人得以身免。
把所有的屍體都扔進一間屋子後,肖恩來到了僅剩的兩個人身前,「我想知道我的人都哪去了?」聽到肖恩的問話後,兩個人都沒有回答的意思。「看來是不想說,那我們玩個遊戲吧!這遊戲我很久沒玩過了!」肖恩笑瞇瞇的看著兩個人。
「頭,這是在他身上搜出來的!」亨廷森拿著一把條火槍對著肖恩說。
「你過去是個騎兵?」拿著條火槍,肖恩問。兩個人的臉上雖然寫滿了恐懼,但是還是沒回答肖恩。「騎兵都是硬漢子,那就從你開始吧!」說完,肖恩就把條火槍燧石夾上的燧石拿了下來,抓著對面人拚命想縮回的食指夾了上去,接著一扣扳機,燧石夾夾著食指瞬間落到了用來打火的鋼片上。
「啊!」一聲慘叫,被切開的食指立刻噴出鮮紅的血液,另外一個人看著眼前的遊戲,兩腿不住的顫起來。「上過戰場的老兵嗎?你應該不會害怕才對啊!」肖恩看著看著另外一個人問,重來沒見到肖恩如此冷酷一面的薩寧頓和亨廷森都對眼前的事情感到恐怖。
「長官,我們是不是可以……」薩寧頓在一邊小聲的提醒肖恩。
「去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人,看到他們的屍體你就清楚我為什麼這麼做了!」肖恩像是個長輩一樣對薩寧頓說,口氣中久經世故的滄桑讓薩寧頓根本沒法提出異議。
很快遍佈傷痕的屍體在一個廢棄的豬圈中被找出來,除了被割傷和燒傷痕跡外,屍體上還有一種類似鞭打的痕跡,每一具屍體上都沒有一寸皮膚是完整的,乾涸的血污已經改變了皮膚的顏色。
「這是群信仰魔鬼的異端!上帝應該懲罰他們!」看到自己戰友的慘狀,騎兵們憤怒的大吼起來。
「那是火繩的磨痕!」聽到薩寧頓和亨廷森在為那種痕跡是什麼東西留下的而爭論,肖恩告訴兩個年輕人答案,薩寧頓和亨廷森都驚訝於肖恩對這痕跡的判定。
「想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嗎?你們馬上就能知道!」肖恩看著兩個年輕人疑惑的臉,「把他們兩個倒著捆起來!」聽到肖恩下令,對自己戰友屍體的慘狀而憤恨的騎兵們,三兩下就按照肖恩的吩咐執行了。
眼前兩個被扒光的人完全是兩個極端。「大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怕死的人開始求饒,而那個被切破手指的人仍然沒吭聲。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是個老兵吧!可惜了。」肖恩用鞋尖點了下腳前的下巴,又看了眼另外一邊像剛從水裡打上來的魚一樣掙扎的膽小鬼,「還是向你的同伴學學吧!既然做了就得有點覺悟。」
「啊!啊!殺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殺了我吧!啊」淒慘的叫聲不斷的響起,如地獄一樣的聲音讓薩寧頓和亨廷森的臉都變成了青色。倒吊的兩個人分開的兩腿間一片血肉模糊,不斷來回拉動的火繩,似乎要像鋸一樣把人鋸成兩片。聽著連聲的慘叫,騎兵們的眼中慢慢閃現出一種嗜血的興奮,而薩寧頓和亨廷森兩個年輕人已經躲到一邊開始劇烈的嘔吐。當慘叫聲變成虛弱的呻吟後,肖恩看著兩個完全變成血紅的物體示意大家可以返回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