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這太難受了!」堅硬的百褶領把肖恩的脖子頂了起來,難受無比的肖恩不住的抱怨。
「這裡可是在普魯士!你想被那些容克們抓去當農奴那你就繼續穿著你那身衣服!」艾瑞兒也不滿的說。
聽到艾瑞兒生氣了,肖恩只好不吭聲了。在普魯士這個地方因為戰爭大量減少人口,農奴制度又開始流行,那些流離失所的流民們,經常會被普魯士的容克們抓捕,然後送到農莊裡當免費的勞力。如果肖恩還是穿的同過去一樣的破破爛爛,難免也會有那樣的待遇。
「你現在也是個貴族了,要符合你的身份!」艾瑞兒一邊整理著肖恩的衣服一邊說。
「好吧!」肖恩整理了下掛著寬刃劍的綬帶,現在的派頭有些像個貴族了。
同科拉迪男爵那些人分開後,肖恩和艾瑞兒還有阿扎醫生如願的到了聯合省,有點資產的阿扎醫生在阿姆斯特丹開了間診所,而肖恩則在艾瑞兒的建議下,打算做下糧食的投機買賣,於是在這個海風比刀子還要鋒利的時候,坐船來到了普魯士,這個冒險的舉動稍顯有些幸運,因為並沒有碰上海盜。
「我們今天要上哪?」對於同貴族如何打交到,肖恩完全是陌生的,所以一切的交際應酬都由艾瑞兒來指導。肖恩感覺自己非常的幸運,艾瑞兒對於經商的見解要過很多投機商人,如果這次能做筆好買賣,幾年的時間裡肖恩和艾瑞兒可以非常舒服的在阿姆斯特丹過日子了。
「我們去見見,這裡最大的女容克!」艾瑞兒的這個說法讓肖恩很奇怪,在普魯士女人是不能繼承貴族爵位的,這個野蠻的地區男人是絕對的領導,中世紀那種充滿男人味的騎士比鬥,在這裡仍然非常流行。
「女容克?」肖恩問。
「是,是一位寡居的伯爵遺孀!」說完,艾瑞兒的大眼睛有些嫵媚的看了眼肖恩,心神一蕩的肖恩,伸手在穿著男裝的艾瑞兒屁股上捏了一把。肖恩當初認識艾瑞兒的時候,艾瑞兒也是位寡居的貴婦人。
「我想他一定是個肥壯的老太婆!」肖恩有些調侃的說。
裹緊了身上的毯子,兩個人騎著馬緩慢的想著要拜訪的莊園行進,路邊的低矮簡陋的屋舍像是在中世紀,在薩克森或者法蘭克尼亞等地方,會毫不猶豫衝出來殺死肖恩這樣的落單者的農夫們,在這裡有氣無力的看著肖恩和艾瑞兒緩緩的走過。看著這些只知道給自己主人拚命勞作的行屍走肉,肖恩放下了一直因為緊張而握在手裡的短燧槍。
「這些人真可憐!」肖恩有些憐憫的說。
「那是他們不會自己爭取!」艾瑞兒在馬上挺了下身體後說,「你不是過的就比他們好?」
聽到艾瑞兒的話,肖恩笑了下,的確是這個樣子,如果當初沒離開那個小村子,肖恩也許同他們一樣只是個農夫而已,而現在自己不但參加了幾場大戰還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另外自己現在也是個貴族了,雖然財產並不是很多。
慢騰騰的兩個人終於找到的目的地,像是在傳說中旅行,穿過了黑漆漆的森林後,一座處處散著陰森的城堡顯露了出來,這種完全是中世紀的感覺,讓肖恩心中稍微緊張了一下,不知道一個穿著全覆式鎧甲的騎士會不會從裡邊衝出來。
「肖恩,我有些害怕!」艾瑞兒適時的露出點小女兒的姿態,這讓肖恩非常有當男人的滿足感。
「放心,有我在!」從馬上下來的肖恩,伸手把艾瑞兒也抱了下來,兩個人牽著馬向著城堡走去。
寒風吹過樹林的聲音有些嗡嗡的響,隱隱中似乎還有女人的慘叫聲,也許只是風,感到艾瑞兒幾乎要貼到自己的身上,肖恩自我安慰著。
拉了下城堡門邊上的拉繩後,一陣鐘響傳了出來。很快,一個俊美的不像男人的男人打開了扇小門走了出來。
「你們有什麼事情?」俊美的男人問。
「我是卡塞爾的肖恩男爵,向拜訪下這裡的主人!」肖恩扶著寬刃劍說,挺起的胸膛想盡量的表現出自己作為貴族的氣度。
「非常歡迎!男爵大人,我是這裡的管家,人們喜歡叫我美麗的漢斯!」管家自我介紹到。
聽到這個名字艾瑞兒噗嗤的笑出了聲,臉上充滿了女人味的感覺,讓這位美麗的漢斯管家為之一愣,「兩位隨我來吧!」
閃身把肖恩和艾瑞兒兩個人讓進城堡後,美麗的漢斯管家用力的吸了兩下鼻子,一種淡淡的香味讓他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艾瑞兒並不像其他的貴夫人一樣喜歡搽些濃重的香水,但是身上還是有些淡淡的香氣。
雖然聽說過這裡的女主人的外貌遠比實際的年齡年輕,但是當肖恩和艾瑞兒兩個人見到這位女容克的時候,還是被震住了,這位年齡要過四十的夫人,看起來居然像是不到三十歲,皮膚的白嫩讓年輕的艾瑞兒都感覺到嫉妒。
「你們好,我可愛的客人!」令人驚艷的貴夫人說。
「請原諒我們驚訝於您的美麗!」肖恩十分恭維的把事先背好的詞說了下。
「呵呵,您的話讓一老女人非常的高興,能說說您來這裡的目的嗎?」看樣子這位夫人非常的受用肖恩的這句話。
「我和我的妹妹想在您這裡購買些糧食,您是這裡最大的容克了!」肖恩並不想按照貴族們拐彎抹角的禮節後,再說出自己的目的,直接就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也許是驚訝於肖恩的直接,這位美麗的女人只是盯著肖恩看了一陣子後,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個女孩是……?」
「她是我的妹妹!」肖恩見這位貴夫人已經看出了艾瑞兒的性別,便應了下來,不過對於艾瑞兒的身份,肖恩並沒說實話,肖恩感覺這位貴夫人的這句問話似乎有些什麼打算。
「兩位先在這裡遊玩幾天吧!購買糧食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請原諒我還有其他的事情,美麗的漢斯會給你們安排房間!」說完,不容肖恩和艾瑞兒拒絕,這個美麗的夫人便走了。
「兩位請跟我來吧!」美麗的漢斯從會客廳外走了進來。
晚上在古堡房間中,艾瑞兒同肖恩躺在還算寬大的床上,烘乾過的被褥還帶著木炭的香味。原本肖恩和艾瑞兒被安排在兩個房間中,但是艾瑞兒根本就沒打算自己一個住。
「這裡好可怕啊!」摟緊了肖恩的艾瑞兒說,女人的直覺的告訴她,這裡的那位美麗的夫人對肖恩有些什麼可怕的打算。
肖恩沒吭聲,不過也認同艾瑞兒的說法,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陰森森的,如果過兩天還沒有什麼賣糧食的消息,肖恩打算帶著艾瑞兒回阿姆斯特丹,找到弗洛恩格後也許會從他那裡得到份不錯的工作。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似乎在城堡裡迴盪,分不出是幻覺還是真實的聲音,艾瑞兒把全身都貼到了肖恩的身上,同樣也很緊張的肖恩摸出了枕頭下的短燧槍。一陣跑過走廊的聲音咚咚的想起,接著就變得靜悄悄了。
「別怕,也許只是貓在叫!」在冬日裡,因為寒冷貓會叫出一種非常淒慘的聲音,肖恩小聲的安慰到。
「希望真的是貓!」連驚帶嚇的艾瑞兒終於靠在肖恩的懷裡睡著了,肖恩半起著身子又仔細的聽了半天,寧靜的城堡裡始終有些什麼什麼模模糊糊的聲音,但是卻很不真切。
「但願真的是貓吧!」肖恩自我安慰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