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會有村子嗎?」小烏爾姆問,這個年輕人現在已經學會了幾句法語了。
「村莊一定會有,不過有沒有人就不一定了。」大烏爾姆用尼德蘭語回答了自己的弟弟。
「快看!」漫天的雪花中,在驛路的左方三面環山的山坳中果然出現了一座村莊,幾間厚壓著積雪的茅草屋根本看不出是否還有人在居住。
「殺啊!」前頭的僱傭軍已經吶喊著衝了上去,然而在氣勢上看更像是搶食的一群乞丐。對於這些飢寒交迫的僱傭軍來說,現在能做的就是走到哪裡就殺到哪裡,然後搶走一切能搶走的東西。
「殘酷的世界,願主寬恕他們墮入深淵的靈魂吧!」看著那些僱傭軍的背影,弗洛恩格虔誠的念了一句。
「願主寬恕他們墮入深淵的靈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跟著弗洛恩格重複了一遍。
殺進村莊的僱傭軍們最終只能成為失去運氣的倒霉蛋,早已經廢棄的村莊除了讓這些人抖動下久積的灰塵外什麼都沒有,村子裡的麵包房像是在嘲笑一樣張著冰冷的嘴。不過對於這支隊伍來說,現在終於能在一個背風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都快點休息休息吧!大家都辛苦了。」弗洛恩格下了馬車後對著自己的這些僱員們表達了下歉意。
「感謝您的仁慈,給了我們食物。」僱員們也連忙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肖恩觀察著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老練的弗洛恩格把落腳的地方選在山坳的最深處,不但和僱傭軍的營地保持著距離,就是和後勤營地也有著相當的距離,幾乎是獨立了出來。
「這裡緊鄰著上山的道路,向山上逃跑的時候我們能多佔些便宜。」卡得力卡斯看見肖恩在觀察四周的地形,就對著肖恩解釋說。
「來,把馬卸下來,把這破馬車拆了當柴火!把火點上,我們好取取暖,我可已經被凍透了,你們應該更難受吧!」看著快要凍僵的眾人,弗洛恩格打算把馬車拆了當柴火用來取暖。
「那您?」一群人看著弗洛恩格。
「別擔心,我還沒老的騎不上馬,再說我們還有一架馬車。大家快點,我可是很冷啊!」
弗洛恩格平日總是充滿商人狡詐的眼神,現在竟然充滿了高尚的慈祥,感動不已的僱員們立刻忙碌了起來。
「烏爾姆,你們兩個去茅草屋那邊拆點茅草回來。馬克、圖爾根你們帶領剩下的人把馬車拆了。」肖恩連忙給自己的手下分配任務。
「給!」肖恩從背包中取出了羊毛毯子遞給了卡貝莉,這個還沒從馬車中的溫暖抽身的女孩已經凍的流起鼻涕。
「我不要!」肖恩的羊毛毯子被非常不客氣的扔到了雪地上。
「呵呵,這可是好東西啊!你不要,那我用了喔。」弗洛恩格看著自己的女兒,把羊毛毯子撿起來披到了她的身上。
「爸爸!他是個魔鬼!」
「能當魔鬼的年輕人,看來我要好好的瞭解瞭解才行啊!」弗洛恩格笑著瞅了眼肖恩,似乎打算看透肖恩身上一切的秘密。
「呵呵。」對著弗洛恩格苦笑了一下後,肖恩轉身走了。
「落寞的淡然,有趣的年輕人。」弗洛恩格品評到。
看著被大雪覆蓋的森林,肖恩感覺也許能找到些肉食。「我去找點吃的,看看能打到點什麼。」肖恩掂了掂手中的火繩槍,對著大家說。
「那自己小心。」
「好的。」
踩著沒腳的積雪,肖恩向著山上走去,如果運氣好,也許能打到出來覓食的狐狸、野兔等獵物。進入密林後,肖恩一邊用寬刃劍在樹木上做著記號,一邊開始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越過幾個山脊後,樹木上的痕跡讓肖恩來了興趣。樹皮上一塊塊被啃過的疤痕讓肖恩眼前一亮,走到近前後可以現樹皮和木質間還有長長的擦痕。
「是野鹿!」肖恩趕緊看仔細了下這些疤痕的碴口,還帶著水分的毛邊顯示留下這痕跡的野鹿剛剛離開不久。雪地上的鹿蹄印已經被落下的大雪覆蓋,肖恩只能憑借樹幹上鹿角的擦痕來判斷野鹿大致的方向。
「希望別迷路!我可不想就這麼死了。」肖恩拔出寬刃劍把眼前這棵樹的樹皮全部割開,又刻上了方向標誌後,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野鹿的大致方向尋了過去。清晰的鹿蹄印出現的雪地上,打著了火繩後,肖恩小心的把火繩頭護在手心裡,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的火繩頭閃著點點的紅光。很快一陣撞擊聲傳了過來,隔著樹叢,赤鹿碩大的鹿角在不斷的搖晃,肖恩連忙摘下火繩槍,小心的向著目標摸了過去。這頭單身的雄赤鹿正因為飢餓在努力的啃食著樹幹,鹿角在樹幹上撞的彭彭作響,積雪不斷的掉落在它的毛皮上。
肖恩拉開火繩夾把火繩安到上邊,趴到地上後,慢慢的在雪地中爬行接近赤鹿,肖恩手中的火繩槍除非是在射程內射中要害,不然很難對這匹雄壯的赤鹿造成威脅。在十幾米的距離上,肖恩穩穩的端起火繩槍的時候,也許是感覺到了危險,赤鹿一轉身正對上了肖恩的方向。
「砰!」一槍正射在赤鹿的前腿上,一聲哀嚎,赤鹿幾乎把身體扭了九十度,飛快的跑了起來。,肖恩連忙起身沿著血跡追了起來,破碎的鉛彈會很快磨爛赤鹿奔跑中的肌肉,赤鹿劇烈的奔跑不會持續太久。果然中槍的赤鹿奔跑了一陣後一下撲倒在雪地中,鼻孔中喘著白汽等著獵人的到來。
看著肖恩慢慢的走進,倒在地上的赤鹿突然又躍了起來,直對著肖恩衝過來。看著眼前巨大的鹿角,肖恩慌亂的滾到了一邊,扔掉了火繩槍,抽出短火槍用力扳開擊錘。雄壯的赤鹿又對著肖恩衝過來,端穩了短火槍的肖恩馬上扣動了扳機,「砰」一聲後,哀鳴了一聲,赤鹿終於倒在了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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