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陣並不能支持著將這麼多人帶到很遠的地方,他們最後被帶到了離帝都不是很遠的官道上。
魔法陣將他們傳送到的地方離原先計劃要逃跑的路線有些偏離,但現在好歹是把人全都弄出來了,雖然大家都因為中毒或體力透支而都顯得異常的疲乏,但總比在地牢裡等死要好多了,出來了身上的毒還有解開的希望,這樣也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如果真的待在地牢裡等候皇帝陛下的最終裁決,那麼他們估計也只有一個死字可寫了。
「馬車在前面的小樹林裡,我們堅持過去就能離開這裡了。」安格魯伸手指了指方向,的確不遠,但是必須要過一條小河才行。
一眾人互相攙扶著向著目標走去。
小河沒有名字,是流經溫菲爾德的三大河流之中的月亮河裡分出來的一道平時被農民當作灌溉用的。河面大概也就四米多寬而已。
古納爾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抽出了自己的劍將河邊的一棵樹放倒,當做獨木橋。然後再抱起了斯梅爾率先走了過去。安格魯則先把卡巴斯扶了過去。在河對面先照顧被古納爾抱過去的斯梅爾,古納爾再回過來將卡巴斯的妻子背了過去。
瑞恩一直情緒低落,神色都有些恍惚,狄雅扶著勞倫斯,擔心的看著他就在狄雅狄雅想著將勞倫斯背起來一起過河的時候,突然從後面不遠處追來了一群黑色服裝的帝國武士。卻原來是被古納爾砍倒樹地時候弄出的動靜引來的。
「不好,狄雅。快點!」古納爾說著就要跑過來接應狄雅和勞倫斯兩人。但是那些武士的速度非常的快。
古納爾還沒走上獨木橋,那些人已經近在咫尺了。
狄雅快速的走上了獨木橋,而已經站在岸邊了的安格魯和卡巴斯夫妻兩人也同樣緊張的看著正在橋上以著現在情況下能做到的最快速度過橋的狄雅。但因為狄雅透支使用力量後沒有完全地恢復,而且現在背上還背了一個人,本身已經很吃力了,古納爾看到狄雅在上面,而這座臨時做的獨木橋橋面只能讓一個人過去。所以在狄雅走到了橋中央的情況下只能退了回去。
那些黑衣的帝國武士很快就追到了河岸邊,見到了即將要走到對面的狄雅,其中一人迅速的將抓住了這臨時獨木橋的一端用力的搖晃。
站在橋中間的狄雅本來就已經很吃力了,經過這一晃頓時重心不穩。當她還沒緩過勁來時。後面已經有黑衣武士踏著橋踏著獨木橋向他們這邊飛奔了過來,動作輕盈得就好像這座搖晃不穩定的獨木橋就是一塊平地一般。
「你們快走!」狄雅向著古納爾他們大聲喊道,然後咬著牙乾脆地心一橫,一隻手抓牢了背上的勞倫斯,另一隻手突然從手鐲裡抽出了雙手大劍,用盡力量的朝橋面上砍了下去。
「狄雅!不要——」
見到了狄雅的動作,對面地三人同時驚呼出聲,但是為時以晚,狄雅全力一砍之下那根本來就不甚壯實的獨木橋應聲而斷,然後狄雅和勞倫斯兩人同時掉入河中。隨著水流浮沉著被帶了下去。
「狄雅!」古納爾難過的喊了一聲。看了看河對面那已經爬上了岸的那名黑衣帝國武士,然後沉聲道:「我們走!」
人在危機時刻總會激發自己的潛能地,就算他們中毒了又怎麼樣?最後他們還是趕到了馬車的停放地,然後又安格魯駕著馬車飛速的向著帝都的反方向駛去。
卡巴斯一路都沒有開口說什麼。身邊只陪伴著他的第二妻子,頭髮突然的蒼白了很多。最近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是個非常大的打擊。比斯特家族等於就這樣毀在了自己的手裡,如果當初不是為了往上爬,為了得到更多地權利,他又何必去趟皇室帝位的爭鬥這趟渾水呢?他的幾個兒子都是那種對權利淡薄的人。他為此還非常的惱火,硬是逼著他們能去接受非人的訓練,想要他們將來能繼承這個家族,將家族地榮耀繼續保持下去。
可看看現在,就算他們要想重新來過,但還有這個機會嗎?家產幾乎都被沒收充入國庫,而剩下地就連組織一支像樣點的傭兵團都很困難。
更別說他地心腹手下也大多被抓了起來囚禁了。而和自己同樣站在二皇子那邊的幾乎所有官員也都自身難保!所有的希望都被掐滅了。
卡巴斯在這一段被關著的時間裡反覆想了很多,現在的情勢不是他一個人能扭轉的,新任國王暴虐無度。趕盡殺絕,這同時也讓卡巴斯覺得這其中必定有著機會,因為皇帝不顧一切的趕盡殺絕其實也激起了很多大臣的反感,而歷史上能坐得長久的都是明君,他們能寬鬆有度的治理著這個國家,使得這個國家一直保持著繁榮昌盛的發展到如今。
但再想想。自己其實已經老了。折騰不起了,所以。他暗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年輕一代人的身上。
歎了口氣,看著自己兩個垂頭喪氣的兒子,心中突然怒意橫生。正想要發作,手背上卻突然覆上了冰涼的柔軟觸覺。
抬頭看到的是自己的妻子。
只見她輕輕搖了搖頭,眼神裡顯露了一絲的企求。
「唉……算了算了……」現在的情形,根本就不是他這個老頭能插手的了。卡巴斯更顯蒼老,他回手輕輕壓了壓覆在自己手背上的白皙手掌,搖了搖頭,算是默認了現狀……
在一處長著很多水草的森林河邊,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服的女孩子靜靜的躺在了密密的水草上面。從胸口上那微微起伏看來,她應該還活著。
突然,在她的肚子下一陣蠕動,然後順著衣服縫隙鑽出了一條青色的小蛇。它慢慢的爬到了女孩的手掌上,然後對著女孩白皙纖細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原本昏迷的女孩因為吃痛而皺了皺眉頭,然後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猛然的坐起來看向身旁,什麼都沒有!
狄雅瞬間完全清醒,勞倫斯是和她一起掉進河裡的,中途她因為體力不支而在水中昏迷了,之後的事狄雅已經模糊沒有記憶,現在,要是勞倫斯沒有一同被衝到河岸邊的話?
狄雅不敢想像下去,她站了起來,也不管自己現在全身仍然**的滴著水,嘴裡大聲的喊了起來:
「勞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