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們都是好樣的。」東方紅點了點頭，「不過，我只需要十個人。」
所有的人都很安靜，等待著年輕市長的下文。
「凡是年齡在二十歲以下，四十五歲以上的人，都請退出去。」東方紅這下把人去掉了四分之一。
「獨生子女也請退出去。」這下，又去掉了四分之一左右。
「家裡有特殊困難的，比如有老人需要贍養的，有病人需要照顧的，請退出去。」東方紅繼續篩選著。這個要求去掉的人卻是很少。
這樣一來，站在東方紅面前的就只有一百五十人左右了。
「我需要一個熟悉二二一通道的礦工，三個熟悉消防搶險且接受過專門培訓的人，兩個力氣很大的人，一個醫生，三個善於挖掘工程的人，另外加上兩個身體很靈活的人。」東方紅又大聲喊道，符合條件的請出列。
可是，這次減少的人就更少了。
東方紅沒有辦法，就親自點了十個人出來。
「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有什麼需要交代的事情就趕快完成。」東方紅面無表情地說，「如果有後悔的，現在還有機會提出來，我們可以換人。這並不羞恥，沒有人不怕死的。」
所有選中的十個人都跑開了，東方紅卻有些傻眼了，自己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嘛。那麼多的女人，自己交代哪一個呢？
最後。東方紅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林生斌。這種感覺很奇怪。東方紅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和林生斌說說話。
電話撥通了。林生斌呵呵笑著地聲音傳來過來。
「哥。我們這裡出現了大型地礦難事故。有兩百多工人被困在地下。」東方紅低沉著聲音說。「我馬上要參加救人地敢死隊。可能會有危險。就想和你說說話。」
「什麼？弟弟。你可別犯傻啊。你是我親弟弟啊。」林生斌心裡一急。大聲喊叫起來。「你不能去啊。要是你沒了。爸媽怎麼辦。老爺子怎麼辦？」
「哥。你聽我說。」東方紅決然說道。「我是衡湘事地市長。也是黨員。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去做這件事情。哥。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林生斌沉默了。作為一個世家出身地子弟。該有地政治覺悟還是應該有地。
「你說吧，弟弟。」林生斌的聲音也低了下來。「只要我能做到的。」
「如果我真的出了事，我想讓你幫忙照顧我爸媽，他們身體都不太好。」東方紅就說，「另外，家家樂超市地資產就全部送給歐陽甜了，你也幫我照顧一點。」
「哥答應你，你爸媽就是我的爸媽。但是弟弟，你一定要活著，哥馬上就過來。」林生斌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瘋狂地跑了出去。
東方紅歎了一口氣，放鬆了很多。
戴著金絲眼鏡的常務副市長徐清哥走了過來，面對著東方紅。
「市長，要是您信得過我的話，就讓我去帶隊下井救人。」徐清歌很懇切地說，「我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老徐，我去是有道理的，你就別和我爭了。」東方紅笑了笑，「第一。我下過三星煤礦，也對煤礦做過專門的研究，在這個專業上面，我比你熟悉。第二，我的體質比你好，更適合參加行動。不瞞你說，我的身手不錯，對付三四個年輕人都沒有問題。第三，我地運氣一直很好。所以我很有信心。第四。我是市長，這事情該我去。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市長？」徐清歌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別說了。」東方紅擺了擺手，「地面救援工作也要有條不紊地進行，我們必須兩條腿走路。我不在，你就是這裡的總指揮，你地擔子並不清。」
「市長，在常委會議上我？」徐清歌的眼圈就有些紅了。「老徐，我都明白。」東方紅趕緊說，「別鬧笑話啊，旁邊很多人看著呢。那些都是小事情，我沒放在心上。咱們做事情只要心裡塌實，無慾則剛！」
說著，東方紅就走開了。
「無慾則剛？」徐清歌還在念叨著這句話，有些出神了！
不管怎麼樣，只要東方市長能夠活著回來，今後自己就跟著東方市長辦吧，跟著這樣的人干，值啊！徐清歌就打定了主意。
在衡湘市的常委當中，有這種想法的人可不只徐清歌一個，這倒是東方紅萬萬沒有想到過的。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陰啊！
十個志願者的身上都用不干白膠刷上了從一到十的十個號碼，方便記憶。
東方紅沒有食言，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一時之間，很多照相機和攝影設備都對準了這十一個人，鎂光燈閃過不停。
「現在，我是隊長，一切聽我指揮。」東方紅大聲說道，「要是我沒了，一號就是隊長。一號也沒了，二號就是隊長，以此類推，哪怕最後只剩下最後一個人，我們都要把被困在井下地人們救出來。」
「為人民服務。」十個隊員大聲喊道，聲音響徹大地。
就這樣，東方紅帶著十個敢死隊員，義無返顧，走進了已經廢棄了兩年多，隨時都有可能塌方，然後這些人可能被壓死，悶死，餓死等情況的二二一通道。
所有的解放軍戰士，武警官兵，公安幹警一致向他們敬禮，表情非常嚴肅。
東方市長！很多人都在默念著這個稱呼！
東方紅此時的表情非常輕鬆，深深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
與此同時，衡湘市電視台正在進行著現場直播，東方紅的面部特寫持續播放了一分鐘，並在以後的時間段反覆播放。
在電視鏡頭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東方紅和在場的常委們一一握手告別，然後揮手之間，就帶頭坐進了下井的專用升降機。
十一個模糊地身影在緩緩下降，直到消失在地平線以下。
得到林生斌的通知，林家和黎家，甚至是葉家，李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東方紅要冒險下井救人的壯舉。
很多人都第一時間將電視頻道定格在衡湘電視台，還好，這裡是京城，有線電視的服務是非常到位的，所有的人都能想辦法收到這個頻道。
所有的人面部表情都不一樣，正所謂眾生百態，各不相同！
「是我林家的人，有我林家地種。」林老爺子笑瞇瞇地說道，心裡卻咯登了一下，這個危險性太大了，千萬別出事才好，咱林家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傑出地人物。
「這個時候，黨員和幹部就是要起到帶頭作用，你們都要為我們林家有這樣的人感到自豪。」林老爺子喝了一聲，表情卻不再輕鬆了。
林老爺子這種身份，自然是要起到典範地作用，再多的擔心和辛酸，也只能吞在肚子裡，讓它慢慢消化掉。
「爹，東方紅他會不會有事情啊。」黎燕紫卻是不管這麼多，哭了個稀里糊塗，「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啊。」
「大媳婦，別急，東方紅吉人天象，自然不會有事情。」林老爺子趕緊安慰著。
「爹，東方紅在雲都市的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我們要不要通知他們。」林伯通還是比較冷靜，徵求老爺子的意見。
「不能，他們兩夫婦身體都不太好，這樣通知過去是要出問題的。」林老爺子馬上阻止道，「你打個電話給雲都市的市長，好像是叫什麼周愛國來著，讓他關照一下，但一定不能透露這個消息。」
「好的伯通覺得這樣處理比較好，就馬上給雲都市市長辦公室打電話了。
「爹，我也要去衡湘市。」黎燕紫哭著說，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卻有這麼大的危險！
「大媳婦啊，別著急，這個時候不能衝動。」林老爺子柔聲說道，「沒有用的，等你趕到的時候，東方紅都已經把人給救出來了。你還不如在家裡看電視，可以最快時間得到消息。再說，小斌不是已經去機場了嗎？東方紅只給小斌打了電話，就是不想讓你們擔心，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