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黃風的認真勁相比,那個假神氣的差了很多,特別的散漫,好像沒有把這一切放在心上一樣,也不戒備,甚至連劍都沒有拔出來,讓人感覺很狂傲。但是他的眼神卻緊緊的鎖定在黃風的身上,沒有受外界的任何干擾。
場中的黃風的感受和眾人自然不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鎖定住了自己,知道自己一旦動手的話,迎接自己的必將是對方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但是另一方面,他有清楚的感覺到對方不會動手。兩種矛盾的感覺同時出現,讓黃風一時難以抉擇。
對方明明就站在那裡,似乎毫無戒備,但卻又好像是準備充足,勝卷在握的樣子,黃風判斷不出對方的心態,那複雜的感覺在他心中交織,讓他的腦子非常亂,根本就找不到出手的時機。
黃風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的話恐怕還沒有出手呢就先給煩死了,也不管那麼多了,挺劍攻了過去,他記的神氣的話,出手毫不留情,直取對方的咽喉,爭取是一招斃命。
假神氣慌亂的去拔自己的劍,但是在關鍵的時候竟然沒拔出來,他又因為用力過猛,身子打了個轉,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黃風的攻擊,而且在他轉身的時候剛好用劍杵在了黃風的肚子上,阻斷了黃風的連續攻擊。
剛一個回合黃風就吃了暗虧,別人沒有怎麼在意,鏡子可發現不對了,他是什麼人呀,他和黃風動過手,知道黃風的實力,就算是黃風大意,也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錯誤的,而且黃風出手的時候毫不留情,擺明沒有輕視對方的意思,怎麼可能就輕易的被對方躲掉呢。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被暗算,就表示這個假神氣真的不簡單,他一定是隱藏了很深的實力。
鏡子掃了眾人一眼,發現神氣的面色也有些異常,悄悄走過去,低聲問道:「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神氣微微的搖了搖頭,「我還不能確定,前輩,我們慢慢看吧!」
黃風也不相信這是個偶然,他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錯誤的,他想起神氣先前說過的話,知道對手不簡單,果然讓神氣說對了,那傢伙隱藏了實力。
黃風收起心思,再次攻過去,目標依舊是對方的咽喉。假神氣還是那副慌亂的樣子,他的劍到現在還沒有拔出來,不過他已經把劍帶劍鞘一起解了下來,拿在手裡也可以當個武器使用,雖然沒有鋒芒,但總比空手好。見到黃風攻來,他踉蹌著向後退去,不過他好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竟然向下倒了下去。
黃風一劍刺空,順勢下劈,可是那個假神氣在倒下去的時候一隻腳踢了起來,直取黃風的下陰。黃風可不想為了傷到對方就把自己的一生給斷送了,無奈之下只好急速後退,再次無功而返。
黃風可不甘心,退了幾步,避開對方的腿以後猛的停住,用力躍起,沖空中向地上的假神氣撲過去。假神氣不敢硬接,急忙向一邊滾開。黃風落地後又快速撲上,不讓假神氣有機會站起來。
假神氣連續滾出十來米遠,黃風一直是緊追著攻擊,假神氣有點不耐煩了,猛的停住身子,用劍鞘硬接了黃風一劍,同時腳下用力,身形如箭的貼著地面急射而出,給黃風來了個措手不及,停住身子後他連忙站了起來。
黃風知道自己錯過了最佳的機會,也不再追擊,緊盯著幾米外的假神氣,準備著隨時攻擊。假神氣站起來以後也沒有攻擊,就那麼與黃風對峙著,局面讓人非常的緊張。
雖然從一開始假神氣就顯得比較狼狽,但是他一直是有驚無險,不少人都看出不對勁來了,如果他真的是一般人的話,早就死在黃風的劍下了,哪會像現在這般安然無恙呢,如果說他躲過黃風的攻擊都是僥倖的話,他未免太幸運了。
「這個少年非常的不簡單,比黃風要技高一籌,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到這等身手的,黃風那小子已經很不錯了。」鏡子可是有感而發,剛才他一直注意著假神氣的神色,發現他雖然顯得很慌亂,但是眼神始終都很鎮靜,好像有恃無恐,那些慌亂想必都是裝出來掩人耳目的。
「前輩,你有沒有從他的身手上推斷出他的來歷呢?這樣身手的人,他師傅想必也是一位有名的高手吧。」神氣不明白他身手這麼好,為什麼還要假冒自己的名字呢。
鏡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他一直都是在閃躲,根本就沒有出招,我還不能判斷他的來歷。」
神氣本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奢望鏡子鏡子能夠僅憑對方躲避的動作就推斷出他的出身來。沉默了一會,他想到一個問題,連忙問道:「前輩,以你的看法,什麼人能夠有如此的本事,可以培養出這樣的高手呢?黃大哥已經是武聖的徒弟了,他都不能奈何那個傢伙分毫,那他的師傅又是何等人物呢?」
「那可說不定,不能以師傅的成就來判斷徒弟的水平的,如果資質特別的好,只要師傅不是很差,他都可以成為一個高手的,自己的努力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神氣贊同的點了點頭,是呀!他自己不就是一個例子嗎,雖然他一直是打著西斯的徒弟的名號,但是西斯可是什麼都沒有教他,而且他現在的成就早已經超越西斯了。找個厲害的師傅,不過是把起點定的比普通人高一點而已,如果資質平庸,再不努力,找到再厲害的師傅也是白費。
從那個假神氣硬接了自己一招以後,黃風就知道對方的實力不比自己差,對峙良久,他始終沒從對方身上找到什麼弱點,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煩擾他了。黃風不再浪費時間,再次攻了過去,不過他這次換了目標,攻向的是對方的心臟,凌厲的一劍,閃電般的速度,全靠速度取勝了。
但是那個假神氣的速度也不慢,當黃風的一劍刺到的時候,他已經把劍鞘豎在那裡了,完全擋下了黃風的這一劍,不過這畢竟是黃風的全力施為,他被震的一連倒退好幾步,而且他那堅固可比金石的劍鞘也被刺了一個洞,劍也鬆動了,不過他並沒有拔出來,依舊是連劍鞘一起拿著。
「怎麼?你到現在還不打算拔劍嗎?」黃風感覺對方在輕視自己。
「別誤會,我這把劍不能用,拔出來也了是個擺設,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還是用這劍鞘吧。」假神氣的話有點莫名其妙的,劍不能用?劍還有不能用的嗎?
「你隨意!」黃風不管那些了,是他自己不用武器的,怪不得別人。
「哈哈!」假神氣突然大笑了起來,正在黃風納悶的時候他突然出手了,劍鞘舞起一片影子,讓人分不清真假。
面對如此攻擊,黃風反而閉上了眼睛,用他的耳朵去判斷對方的劍,因為面對如此攻擊的時候,眼睛往往會欺騙人,看到的越多就越迷惑,但是劍鞘只有一個,從聲音判斷就可以了。
在攻到近前的時候,那萬千的影子突然化成一點,疾刺向黃風的咽喉,這傢伙也夠狠的,也是打斷取了黃風的性命。黃風感覺到勁氣臨體,也不躲閃,挺劍迎上,手中劍也取向對方的咽喉,竟然是以命博命的招數,看的眾人心驚膽戰的,用的找這麼拚命嗎?
假神氣一開始就知道黃風不是在比試,招招狠毒,每次都想取他的性命,他那時候就知道對方對自己的身份起了懷疑,所以他現在也不準備隱藏實力了,見到黃風使出這種不要命的招數,他手中劍稍微偏了偏,加速迎向黃風的長劍。
劍鞘的尖部與長劍劍尖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接著假神氣的劍鞘從中裂成兩半,掉在了地上。假神氣的劍也終於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長約三尺,寬要一寸多,通體潔白,好像是玉石一般,而且劍身還發出濛濛的光芒。
黃風可沒有心情欣賞對方的劍,騰空而起,長劍帶起一片劍網,罩向假神氣。假神氣似乎忌諱什麼,長劍不敢迎向黃風的攻擊,身形不退反進,向錢疾衝,但還是慢了一線,被黃風的長劍在他後背上留下一道傷口,但並沒有傷到筋骨,僅僅是破了一層皮而已。
黃風不會再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還沒有落地的時候長劍就又掃向了假神氣的後背,假神氣感覺到背後的聲響,長劍急背向後,剛好掃在黃風的劍上,。
「叮!」的一聲清脆的聲響,假神氣的長劍被黃風的劍砍斷了一寸多長的劍尖,看來他的劍才質並不怎麼好,因為黃風那只是普通至極的一柄劍而已,但這樣依然能夠把他的劍給砍斷,可見他的劍材質有多脆。
「停!」假神氣跳到一邊,心疼的看著自己手中斷了劍尖的長劍,感慨的道:「又少了一截,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
當初畢竟說的是動手過招,既然假神氣喊停了,黃風也不好再攻擊,從地上揀起對方劍上斷掉的劍尖,入手冰涼,而且異常的沉重,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黃風把玩了一會,扔給了假神氣:「應該是個好東西,可惜太脆了。」
「你懂什麼?」假神氣惋惜的把劍尖拿在手裡,無限心疼的道:「這是最後僅存的一把了,在我手裡已經斷了兩次了,原本它可是三尺三寸長,現在恐怕連三尺都沒有了。這麼好的東西竟然毀在了我的手上,我真是沒臉回家了。」
神氣向虛空一抓,那劍尖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神氣掂了掂,好傢伙,剛一寸長的一個劍尖,卻起碼有一斤重,比黃金都沉許多,不顧眾人詫異的神色,神氣想其中注入真氣,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響,那劍尖竟然粉碎成粉末了。
「啊!」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神氣不由的叫了出來,他的魔法雖然恐怖,但是真氣卻幾乎等於沒有,但即便是那微弱的真氣,這劍尖都承受不了,這也太奇怪了,就算是木劍也能承受一定的真氣的,這把劍的材質竟然一點都承受不了。
「喂喂喂!」假神氣當時就急了,跳腳大叫:「那可是好東西啊!即使斷了也能當暗器用嘛,你怎麼就這樣給我毀了呢?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那東西太珍貴了,想不到居然讓神氣這麼給糟蹋了。
「這到底是什麼?」神氣端詳了半天沒有搞明白。
「師兄,給我看看!」浪漫又過來湊熱鬧了。
神氣本來是想問鏡子的,既然浪漫好奇,就把那奇怪的粉末倒給了她點,然後把剩下的倒到鏡子手中,鏡子見多識廣,估計他應該認識的。
鏡子看了半天也沒有能分辨出是什麼,但是浪漫好像發現了什麼,湊到神氣的耳邊低聲道:「師兄,那個人一直在戒備著,說明他心裡肯定有鬼。不過我照樣知道了那把劍的名字,叫破魔。」
傳說中的破魔劍?傳說中破魔劍質地脆,很容易就碎掉,但是卻能承受巨大的魔法,是克制高級魔法師的法寶,據說千餘年前共有七把,但是在戰爭中被毀了五把,剩下的兩把分別被神、魔兩族得去了。
前餘年來從沒有聽說破魔劍的任何消息,久而久之,人們都以為破魔劍只是一個傳說呢,想不到今天破魔重顯在一個神秘少年的手中,這少年的身份就值得懷疑了。
神氣為了確定,又從鏡子手中把那粉末要過來,往裡注入魔力,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注入魔力,那粉末依然是毫無反應,彷彿神氣的魔力都被它吸收了一樣。要是一般的東西,早就被吹散了,但是那些粉末居然沒有動,神氣終於肯定少年手中的那把劍就是傳說中的破魔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