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任逍遙 第一部 第四十九章 人性之醜惡(下)
    沒一個人都是敵人,不殺人只有被殺!為了生存,人們不得不選擇戰鬥!殺戮,在這種怪異的情況下展開,人們全都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在殺人與被殺之間,沒有人會選擇後者。

    有一個人倒下去,立刻就會有七、八個人一擁而上,爭搶著死者的衣物,但往往最後的結果是衣服被扯成了布條,誰也穿不了。於是,混戰繼續開始……

    偶爾有一個會『漂浮術』的傢伙搶到一件衣服逃到空中,立刻就會有許多的人照樣用『漂浮術』升到空中,一場空中大戰也是格外的慘烈,經常有一些傢伙被狂風給吹到山下,慘叫聲不斷傳來。

    在把幾個不開眼的傢伙凍成冰雕以後,沒有人再敢招惹神氣了,不用咒語而直接釋放高級魔法,這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存在,沒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黃風也得以借神氣的光免去和眾人斯殺。

    看著周圍為了一件衣物就刀劍相向、性命相博的人們,黃風呆住了,他也遊歷過一段日子,而且他也闖過四季谷,並且成功的出來了,但是他從沒有想到過居然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髮色懷念感,這和他所受的教育相差太多了。

    神氣輕輕的拍了拍黃風的肩膀,嘲諷的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人性的醜惡!」

    對!這就是人性的醜惡!對死亡的恐懼使他們拋棄了一切,所謂的尊嚴、身份、風度、形象等等,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為了逃避死亡,人們可以拋棄一切!

    黃風實在不忍心看人們自相殘殺,但是對於此種場面他又無能為力,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神氣,在見識到神氣恐怖的魔法威力以後,他直覺的認為神氣完全有實力控制住現在的場面。

    神氣確實可以控制住現在的場面,雖然費點勁,但他還是完全能夠做到的,不過是他不想去那麼做罷了。這些人的本性太壞了,救了他們等於是給自己留下了隱患,他才不會去救一個可能是敵人的人呢,沒有趁機大開殺戒已經夠仁慈的了。

    黃風看到神氣冰冷無情的目光以後,把到了嘴邊的話有嚥了回去,他感覺神氣突然變的陌生起來,神氣已經不是原來的神氣了,或者說現在的神氣才是真正的神氣。這種感覺很怪異,但黃風卻毫無理由的相信自己的這種感覺。

    黃風現在才突然發現其實自己根本就不瞭解神氣,神氣身上隱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除了葉子,他沒有向任何人展開過自己的內心世界,他平時所表現出來的也不過是他的一個方面而已,根本就不是真正呢感的神氣。

    神氣身上有太多他所不能理解的東西,這也許和他的經歷有關,別的黃風不知道,但四季谷中上萬人追殺神氣的事情他可是親身經歷過的,想來那件事情在神氣的心理留下了陰影。

    順手有解決了幾個不開眼的傢伙,神氣平淡的向黃風道:「黃大哥,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在這呆下去了,我們下山吧!」

    「下山?這麼大的雪,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走下去,太危險了。」

    「哼!」神氣傲然道:「只要我想離開,這麼一個區區萬獸山還是困不住我的。」天下間任何地方都困不住他。

    「那我告訴這些人停下來,大家一起下山,免得他們再爭下去。」雖然明知道神氣不會答應,但他還是想要試試。

    「哈!帶這些人下山?」神氣用手指了指依舊在爭鬥的眾人,殘酷的道:「他們全都是死有餘辜!所有的一切你都看在眼裡了,人性就是這麼的醜惡,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他們什麼都做的出來,難道現在你還覺得這些人不該死嗎?」

    「現在魔族隨時可能進攻我們,這時候我們應該團結起來,共同抵禦魔族。」黃風開始講大道理了。

    隨手把一個不開眼的傢伙打出好幾米遠,神氣冷哼道:「憑現在這些人嗎?你能指望他們什麼?抵禦魔族的進攻?哈!哈哈!恐怕到時候他們會幫著魔族來攻打我們也說不定呢。救他們做什麼?還不如讓他們全死在這呢。」

    神氣近乎殘酷的無情言語把黃風給頂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神氣的話雖然有幾分偏激,但也有一些道理。這裡眾人的表現太讓他吃驚了,人竟然是這麼現實、這麼自私,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他們不惜犧牲他人的生命。

    場中的爭鬥還在繼續,沒有御寒衣物的人們想搶衣服,已經能御寒的人們想得到更多的衣服,有足夠衣服的人們想保住自己的衣服不成為別人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為了能夠更好的生存,儘管手段殘忍,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又有誰想死呢?

    大雪已經有近兩寸厚了,地上的一切已經被掩埋掉了。狂風依舊呼嘯不止,氣溫低到了極點,不少人因為抵受不了嚴寒而倒下,他們的屍體很快被大雪掩埋,入眼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現在依舊存活的大多是帶有衣物,或者是搶的衣物的人們,多了幾件衣服畢竟能夠抵擋一些寒冷,在這樣的嚴寒天氣劇烈運動會迅速消耗掉人體內的熱量,不少人就是因為這樣才倒下的。

    經過長時間的劇烈搏鬥,人們已經消耗了不少的熱量,在狂風和大雪的夾攻下,人們全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爭鬥,在打下去的話恐怕大家誰也別想生離此地了。

    神氣和黃風是場中僅有的沒有凍壞的人,一來是兩人沒有參與打鬥;再就是神氣有足夠御寒的衣物。這其實都是當初神氣剛得到二十萬金幣的時候買的,驟富的神氣給葉子和黃玉買了許多的衣服,當然兩人也順便給他挑了不少,沒想到今天會派上用場。

    「這位兄弟,有沒有富裕的衣服,可不可以借給我兩件?」一個劍士過來和神氣套交情,他的語音都在發顫。

    「富裕的衣服倒是有,不過我可沒有打算借給你。」神氣認出他就是第一個動手的劍士。

    「這位兄弟,大家出門在外,不就是靠朋友的幫助嗎?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劍士突然動手,長劍宛若一條毒蛇,詭異的向神氣的咽喉刺過去。

    神氣絲毫沒有慌張,一個水龍波毫無徵兆的出現,迎面衝向劍士。那名劍士不得已只好閃身退到一邊,但又有一條水龍波憑空出現,算準了他的落腳點衝過去,正中目標!那名劍士被擊退了是多步,還給淋成了個落湯雞,凍的他不停的打哆嗦。

    「借不到就打算用搶的嗎?」神氣最是看不起這種人了,一個龍捲風把還在瑟瑟發抖的劍士給吹到山下去了,估計他是九死一生了。就算他命大、能活下來,恐怕也會是個殘廢了。

    「真可憐,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你為下山為難。」神氣這擺明是在給眾人一個下馬威。

    再見到神氣如此恐怖的魔法,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只好打消自己心中的念頭,不敢去招惹神氣。去和一個魔導師級別的怪物為敵,無異是自尋死路,還不如坐著等死呢,起碼可以多活一會兒。

    休息了一會,也不知道是誰挑起的,混戰再次開始,只是這次已經沒有人敢去招惹神氣了,他們甚至連神氣兩人身邊都不敢靠近,免得被神氣誤會了,枉死在他那恐怖的魔法之下。

    黃風可傻了,本以為眾人已經平息了,沒想到又會打起來,難道出來打打殺殺,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大家完全可以坐下來談談,越是爭鬥不就越是浪費體力嗎?那活下去的希望就更小了。

    神氣!神氣不是還是衣服呢嗎?黃風轉向神氣,想求他拿出幾件衣服來,卻見神氣一臉冷漠的注視著眾人,好像事情和他完全無關一樣。黃風張了幾次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和神氣說。

    「你想勸我嗎?」神氣看透了黃風的心思,冷冷的道:「別開口!我們被人算計了,這大雪和原來的濃霧都是因為有人布下了魔法陣,我也不知道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有精力不如留著一會戰鬥的好。」

    「你察覺到操縱魔法陣的人了嗎?」

    「沒有。」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那你怎麼知道是有人布下了魔法陣呢?說不定是真的下雪了呢。」黃風對神氣的話還有幾分懷疑。

    神氣白了黃風一眼,反問道:「你見過……不!你聽說過九月天下雪的嗎?而且這雪太突然了,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不是魔法陣還能是什麼原因?」

    黃風為之語塞,如果真的如神氣所說的的那樣,有人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的話,這個人未免太恐怖了;而且他的目的也就很值得人們研究了。但是他是怎麼能夠吸引魔獸向此聚集的呢?這種能力……四季谷中的老頭,只有他有這個本事!

    黃風的臉色立刻就變的慘白,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四季谷中的老頭所為的話,那今天的這些人都別想活著下山了。但是憑老頭的實力,似乎沒有必要這麼做,他輕易的就可以把眾人的命都取走啊!當時在四季谷中他還放了人們一馬呢,但是的那些人可都是大陸上的精英啊,他沒必要和現在這些人過不去啊。

    「神氣,你認為是什麼人要對付我們呢?」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快就出來了,你沒有發現雪小了很多嗎?」

    「是嗎?」黃風仔細的去觀察空中飛舞的雪花,確實變小了不少,雖然還是很密集,但已經遠沒有剛才那麼大了。

    雪來的突然,也停的突然,無緣無故的就不下了,天空中連一朵烏雲都沒有,晴空萬里,若非地上厚厚的積雪,光看天的話又有誰會相信剛才這裡有過一場千年不遇的大雪呢?

    天已經亮了,太陽出來了,暖暖的照在人們身上,驅趕走了人們身上的寒意,眾人已經停止了爭鬥,看著空中冉冉升起的太陽面面相覷。這算怎麼一回事?又變成秋天了嗎?難道昨天晚上只是一場噩夢嗎?

    屍體和血跡早已經被大雪所掩埋,只是在空氣中還殘存著一絲腥味,微風輕拂,帶來些許的涼意,一些被風捲起的雪花在空中飛舞了一會,很快又落在地上,接受著太陽的照耀。它們將很快融化,結實短暫的生命。

    如此情景,令在場的人們都驚呆了,自己為什麼要爭鬥呢?為了幾件衣服嗎?現在這情況誰還需要搶別人的衣服呢?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但就是這場夢,上百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所有的人都後悔了,早知道如此的話,還爭鬥個什麼勁呀?咬咬牙就挺過來了,不就是一晚上嗎?有什麼難的?為何要殺人搶衣服呢?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的,時光也不能倒流回昨天晚上,事情終究是發生了,死去了人終究是死了,永遠不可能再或過來。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眾人把那些死者的屍體從雪中刨了出來,然後挖坑掩埋了起來。出於一種羞愧,也是為了不讓後來人知道這裡曾經發生的事情,大家還都想以後繼續混呢,被人知道了怎麼是好。死了的人就死了吧!就當他們倒霉好了。

    這就是人的天性中醜惡的一面,他們掩埋死者竟然不是因為良心不安,而是害怕事情別人知道以後他們沒臉去見人,他們掩埋的是自己犯下種種罪行的鐵證,他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恐慌罷了。

    饒是眾人齊心協力,掩埋掉所有屍體的時候也已經是中午了,積雪已經融化了不少,沖洗掉了草地上留下的血跡,沖掉了昨天晚上發生在這裡的罪惡,也讓眾人的心理少了一絲不安,現在即使有人上山,也不會發現什麼了。

    打鬥了一晚上,又幹了一上午的活,所有人都餓了,這次並沒有發生混戰,備有食物的人紛紛拿出來與別人分享,昨天晚上的事情猶歷歷在目,沒有人再挑起事端,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安祥,這種氣氛就掩蓋了一切的罪惡。

    其實這都是表面現象,別看現在他們能和睦相處,就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但是當死亡再次降臨的時候,他們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刀薦相向,這是人類無法清除的劣根。

    令神氣奇怪的是,那個在背後操縱魔法陣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可是越是這樣神氣越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只是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而已。

    謝絕了一位『好心人』遞過來的食物,神氣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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