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至尊 第十六卷 第七章陰陽玄氣
    張心寶露了一手飄逸劍技,確教有心人錯愕及震驚!就是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江湖上何時竟出現這號功高的肥胖人物?

    一聲長嘯暴起!

    小亭內,束方不空形若老彌猴身手矯健,掠至擂台一踩,如一鶴沖天之姿拋弧線十丈之遙,直落湖面上空五尺距離,伸枯爪對著氣泡處凌空虛抓,便將湖中濕淋淋的范東鯨身體滾滾冒出水面,攝在掌中如提小雞般,一點湖波飛掠張心寶的巨舫甲板上。

    他把淹得半死不活的范東鯨放置甲板上,冷冷地不客氣道:「小輩劍法相似本門華山劍派的一招古式『直流百川』,現已改良為『青萍劍法』第一式『飄萍浮流』精招,快說出師承免得自誤誤人!」

    話音甫落。

    東方不空笑謔詼諧的臉孔一轉嚴肅輕唱道:

    萍浮逐波千般幻

    旋蕩東流萬朵飄

    即刻手捏雙指劍訣!凝然氣勁一催,在空中旋迭弧圓一出!

    居然以指代劍匹練一道波浪形劍幕,幕中旋迸出萬點星花,由點而擴展成面,就如掌大般朵朵浮萍,光華四射奪人心神,震憾全場。

    不瞬間,巨舫上本是震攝得鴉雀無聲,忽雨如滿弦上的箭矢般暴出震天歡呼,好像頗得人緣。

    張心寶看東方不空首次展露真功夫;能夠以指代劍凝氣化形,已達至摘葉飆羽凌厲無比傷人之境界,已然能夠躋身先天輩十大高手之列。

    張心寶當然不會自報「神鑒奇俠」開山祖師爺的真實身份;要不然就嚇得他屁滾尿流躲的遠遠地去藏匿;豈不教來此之目的落空一場。

    只得作揖如執晚輩禮偽裝尊稱道:「晚輩江胖寶!是『長安』偏北『寶通鏢局』副總鏢頭江霆鋒的堂侄,也是『天劍宗』的俗家弟子,卻不知您老是屬於天心或天劍那一宗的碩果僅存長老?」

    東方不空雖然一臉孤疑叢生,卻立判暗忖道:「他總是為華山劍派一脈爭個天大的回子;又不便暴露『五老儒會』真正身份,先行穩在身邊再作打算。」

    他面貌恢復如昔詼諧,卻雙眼詭異閃熾,而拍其肩膀豎起大拇指誇聲道:「江霆鋒的出身老夫甚為熟詳!他是矮了二代輩份;想不到你竟然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便跟在老夫身邊,靜觀擂台比武,總有你揚名立萬的機會。」

    張心寶肥臉一顫佯裝崇敬與驚喜神色,卻內心暗忖道:「老奸巨滑又居心叵測的表姑丈如今已然露了餡;何不趁風揚帆將他摸個一清二楚,順便瞧一瞧小亭內那些名人與他是否有所勾結?」

    轉念甫畢作揖恭聲又道:「晚輩應該尊您為叔祖嘍!但是剛認識的許褚骨折受傷,是否請您聘醫治療,免其有生命危險。」

    東方不空眼露嘉許笑吟吟道:「你這種江湖義氣最容易受人利用了,隨便的拔刀相助更容易惹禍喪失性命;如今得罪『雁蕩派』,只好*我來化解恩怨,以後不可不慎!」

    話畢,東方不空趨前貫掌施勁在許褚胸前攝其斷骨密合及療傷,一盞熱茶時間後得意道:「小兄弟你的身體魁梧健壯如牛,一個月內不動內勁與人搏鬥便可傷勢痊癒,就由你的妹妹帶你先行離開是非之地,免得有人再找麻煩就不妙了。」

    張心寶與許褚手掌互握表顯惺惺相惜的男人英雄感概;卻閃避許玲愛慕企盼能再見面的眼神,目送他們乘小舟離去而止。

    「老前輩大仁大義不讓他們兄妹受難,晚輩在此道謝;現在便由您安排一切了。」

    這番話引起了四周江東武林人士的欽佩,使得東方不空更為躊躇滿志,更有利此行收買人心之目的。

    他縱聲哈哈大笑一手攫起張心寶的後領襟,掠身離開甲板往小亭而去;他瘦小的身子提個胖葫蘆般的張心寶顯得十分輕鬆自若,踩踏湖面如行雲流水,再次露了一手輕功絕技震撼全場,沖天的鼓掌聲表示敬意。

    張心寶能躋身小亭觀戰擂台實是異數;總管何於銀礙於東方不空面子也不好說話;而這個後生晚輩根本沒人去理會,也樂得清閒。

    然而卻突然發現朝北有個案桌擺著朱色木架上,有一卷黃綾放置,並點燃檀香裊裊沁人心肺,感覺恬宜舒爽。

    忽然間——

    「噠啦噠……噠啦噠……通!通————」

    禰衡擂鼓邊緣引起注意;強而有力的擊鼓聲劃破雲霄撼人心弦,因而鴉雀無聲,參與盛會的群眾即知擂台比武開始了。

    退隱的大儒許劭趨至案桌前,端正衣襟撩袍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後,雙手捧著那卷黃綾高舉過頭,神色恭謹喝聲道:「各位江東才俊!當今聖上命『中侍郎』東方先生攜旨而來,目的是要在本地挑選學子以及武人入朝面聖,分派職務報效國家;可見皇恩浩蕩,獨鍾江東地靈人傑,大家怎能不全力以赴!」

    話鋒一轉又道:「於前幾晚間的文場盛會挑選出十名文才學子入閣,從今日白天開始擂台比武招取前十名為止。更歡迎後天輩『風雲年鑒譜』上知名之士自動參加;例如剛才排行第三的『鬼刀』范東鯨被江胖寶打敗由其取而代之,雖是意外但也已經喪失資格,此次挑選武將人才必須用棋佈陣互相廝殺,以決優勝,並有『水鏡先生』講評,現在宣佈擂台比武開始。」語音旋落,千餘名文武聚會人士無不欣喜若狂耀耀欲試,鼓掌雷動片晌方歇;本朝重北輕南之政策,應該由此改觀了吧!

    張心寶聽得一傻一愕!誤打誤撞居然是這檔子事?小老弟的皇帝劉協怎會突然下旨?肯定是東方不空唆使下搞的把戲,可能是想將江東才俊一收羅,納為己用吧!

    「五老儒會」有這種突然策劃舉動,必然無法瞞過太師董卓的爪牙耳目;肯定是經其授意而行,其中的一環關鍵性人物,又是誰在策動的?

    一聲長嘯從北面一條小舟而出!

    三丈之遙忽有一條人影騰空而起的剎那間,一隻木製棋盤脫手而出,拋擲湖面旋迭點在波浪滑起的云爾間;那人已然飛身踩踏棋盤逐行水面,如蜻蜓點水三波即上了擂台。

    來者雖無東方不空光憑一口真氣,不借物體的掠行水面絕臻輕功;卻藉棋盤飛逐巧思,也博得一陣鼓掌叫好,無人膽敢小覷。

    南面一艘小舟如梭快捷飛騰水面;舟上一位遊俠兒卻載著一名漂亮姑娘,見其雙掌轟拍浪花滾滾駕御,氣勢不凡的顯出渾厚內勁實在嚇人;不瞬間也上了擂台,南面的者喧嘩鼓掌,好不熱鬧。

    擂台上站立南面後到的年輕漢子,一撩衣襟上腰,手抱英雄拳環顧一周,聲音宏亮道:

    「在下『彭城』(徐州)人氏,華峰是也!傳承叔父『華陀』自創的『五禽掌』及『陰陽玄氣』兩種絕學;特來拜會各路英雄好漢!」

    話畢,又引起南面觀眾一陣鼓掌助陣;原來是名醫華陀子侄,難怪大受歡迎,但是載美人行舟前來比武,於重男輕女的時代,也未免使人有一種太過輕浮感覺。

    持棋盤而來的魁梧年輕人面貌顯得十分剛毅冷峻,擺好棋具後,取下背後的銀亮耀眼二尺來長的雙槍武器,朝四周作揖敘禮道:「在下『常熟北虞山』蕭家,排行第五名叫蕭統衍!攜帶家學『陰陽銀槍』前來以武會友,請多指教!」

    大儒許劭眼露讚賞微笑道:「兩位皆是江東少年才俊!希望比武龍點到為止,免傷兩家和氣為首要;你們可有自信放手一搏!」

    華峰俊瞼忽爾一紅,作揖恭聲道:「晚輩有一事請求!盼大儒成全。」

    許劭撫髯微笑道:「華公子有話請講,莫須客氣!」

    華峰一指擂台邊湖中小舟上的那名標緻姑娘,雙眼展露溫柔的戀戀風情,鼓起勇氣大聲道:「這位姑娘便是在下的未婚妻,名叫陳盈華!自小一同苦練『陰陽玄氣』達至互補互換正反玄功奧妙,自成搏擊格局;任由千萬人圍攻廝殺,也是咱們聯手對敵,這是一種特殊絕學,還望老前輩及蕭統衍公子見諒!」

    許劭眉頭一皺,望著蕭統衍道:「如果蕭公子無異議的話,老夫不便置喙。」

    蕭統衍雙手銀槍互擊「鏗鏘!」一聲,輕脆無比顯出武器頗沉不同凡響,露出不佔人便宜的英雄氣概道:「華公子手無寸鐵應戰!在下豈能盡佔其便宜;若由他們連袂施展絕學而落敗,也教別人對我心服口服!」

    許劭撫鬚哈哈一笑道:「英雄出少年!就請小舟上的陳盈華姑娘到擂台聯手搏擊,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實屬江東武林一大美談。」

    只見小舟上的陳盈華嬌羞得雙頰緋紅,卻落落大方,一躍擂台上,而且儀態萬千向四周施禮,十足的大家閨女名門風範。

    觀眾至今才發現陳盈華具足代表江東女子身段;明顯的古來女子所好的楚腰纖柔,更浮突得身段玲瓏曼妙絕色無比。

    從她掠至擂台旋轉的輕功身法看來,實在媲美前朝趙飛燕身輕似燕;相傳曾飛舞旋轉巨盤上的絕妙舞姿,也不過如此。

    真令男人看得目不轉睛,眉飛色舞,也令女子欽羨而自歎弗如,居然用雙掌便能合攏圈住的纖纖細緻楚腰,實是江南尤物,也將小亭裡的大喬、小喬比了下去。

    她一股甜如蜂蜜潤人滋爽的聲音道:「小女子陳盈華謝謝蕭公子的大人大量!讓咱們表兄妹聯手比武。」

    蕭統衍已然瞧得魂不守舍;魁梧如熊之軀,似喜見蜂蜜芬芳而垂涎三尺,這場比鬥還需再比下去嗎?

    許劭輕咳一聲!卻震醒了陶醉於驚艷中的蕭統衍,一瞼飛紅雙眼露出嫉意!藉揮雙搶直撲華峰以掩蓋羞窘,去勢如狂風掃落葉般,好像有著深仇大恨暴喝道:「有僭了!」

    見陳盈華身輕如燕跨坐在華峰寬厚肩膀,一雙玉腳倒勾雙臂拴在其背;一男一女好像巨柱不堪撐持般倒入雙槍揮舞的滴水不漏槍影中。

    在蕭統衍眼中有如泰山崩塌之勢迎面而來;只見陳盈華纖纖玉掌左右翻動迸出剛柔並濟玄功旋迭,好像陰陽相吸的道理,擾得雙搶猛勁上下無法交揮而自縛自纏,刻下才體會『陰陽玄氣』之玄奧如斯,實在苦不堪言。

    他提氣一踩擂台縱身而起,才化解那股陰陽剛柔糾纏雙槍的玄氣,猛然朝男的背部紮下!

    怎料一男一女成一串連體欲碰著擂台時,華峰雙掌一按驟捷離地,倒栽蔥式雙腿彈飛,若一鶴沖天攻擊而起,卻使陳盈華在下方雙掌支撐兩人體重;變招之妙之玄令人歎為觀止。

    「噗,噗!」兩響。

    華峰雙腿速度極快踢上蕭統衍持槍的雙臂,震得發麻差點就脫手而去;他卻反應神速藉勢暴退遠離男女串體連袂攻擊的距離,臉色煞白已然落居下風。

    華峰彎曲身體雙腿落地,玄妙一頂又把陳盈華拱上肩頭恢復如初架勢,博得了滿場鼓掌叫好聲。

    掌聲未落。

    驚見陳盈華突然朝下彎身雙掌攫著華峰足踝,形成了一個大圓圈;一男一女就如飛輪滾滾翻騰攻擊而去,速度之快霍霍生風,根本分不清這對情侶誰上誰下了。

    嚇得蕭統衍遊走擂台上十分狼狽;奔到哪裡後面的大飛輪轉動威力就跟到那裡,惹得滿場笑聲不斷。

    怎料拖延戰術起了功效!男女大飛輪的速度耗費體力而不經久戰,已然減緩下來,便是破招之機。

    蕭統衍也不是省油的燈!覬覦大飛輪的正面銳不可擋,但是旋轉的側方兩面便是空門破綻!

    他暴喝一聲!挪騰蛇行姿式,持雙槍揮舞就衝進大飛輪右側空門破綻,來個左右開弓橫打而出,管他是男是女絕不容情,

    豈料!大飛輪轉動緩慢竟然是一招誘敵之策。

    他的左右雙槍卻被四掌迸出的陰陽磁場玄功拴緊而動彈不得,連人帶槍的被吸入飛輪翻動起來。

    速度之捷使人眼花撩亂,卻可清晰見到銀亮雙槍如大飛輪的支柱般,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搶人注目煞是好看。

    片晌間。

    大飛輪驟停。

    陳盈華及華峰忽然分開來,手中各奪一柄銀亮鐵槍;於「陰陽玄氣」互補互助之下,顯得氣定神閒,可見苦練有成。

    卻見忽爾驟停下的蕭統衍就如一個陀螺一直打轉;誰都無法預料會有這種結果,卻十分滿意不須血濺當場,傷了雙方門閥和氣。

    等蕭統衍停了下來,已然轉得頭昏眼花嘴角冒泡一動不動的癱瘓擂台上,引得勝方的人馬轟然鼓掌叫囂。

    駛來一艘小舟上來兩個人便將蕭統衍及雙槍抬離而去。

    大儒許劭撫髯滿意宣佈道:「勝方屬於華峰及陳盈華!要挑戰他們兩人,則須請明日再來;接著欲比武之人,請至擂台上準備!」

    此刻的張心寶也暗忖這對情侶特異的「陰陽玄氣」實屬武林一絕;運用內力吸取天陽地陰之氣迫出掌勁形成磁場,專門對付鐵器,如果將來合體後,陰陽調和而功深則可大挪移扭斷任何兵器。

    只可惜沒能看見這對情侶使出當代華陀名醫入山採藥,順便觀察動物在物竟天擇保命下的強捍拚鬥姿式,而自悟自創的「五禽掌」,到底是什麼玄奧威力。

    喬國老是南徐人,長得一臉福相;尤其鼻子與嘴巴的距離很寬,中間的「人中」直溝又深又長特別醒目,讓人印象深刻。

    張心寶運用「疊骨功」及「彌旋真氣」變化體態,也是一臉福相,「人中」與喬國老相近;於面相學上代表生命力充沛而且壽命長。

    但是喬國老「人中」特深又長之故,是最喜歡管閒事幫助別人,或調解別人的糾紛;只要不幫助他人做犯法或不道德的勾當,皆算得上積陰德做好事,所謂的助人為快樂之本。

    江東「和事佬」喬國老熱心公益施粥賑災之美名,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一種「雞婆」型的老好人。

    打從張心寶進入小亭端坐的那一刻,便不時的注意,一看再看之下,就覺得甚為投緣;因福泰之人在當代戰亂是不容易見到,表示生活富足無憂無慮。

    這種心寬體胖之輩必然家世不凡!喬國老好像在甄選女婿而愈看有趣;哪個父親不為自家的寶貝女兒未來著想。

    況且江東二大美女大喬及小喬還真艷名遠播,利用這場擂台比武挑兩個女婿用來防老以免孤寂,卻在第一場就見一對表兄妹情侶戰敗那個色小子愣頭青,實在無趣得很!

    閒也是閒著。

    喬國老便移樽就教坐於張心寶的身邊,面帶微笑套一套交情道:「江胖寶公子是中原洛陽人氏!老夫向你打聽一件事。」

    張心寶心裡一愕!因有東方不空在場就得小心翼翼回話,免得露出馬腳就前功盡棄,連忙作揖,舉茶代酒敬之,不得不陪笑道:「喬老請說!晚輩知無不言;但學輕識淺,所以經常在外遊學增長見識,不知能否回答得讓您老滿意?」

    喬國老故作關切牽撫著張心寶厚掌,感覺異常柔軟又滑膩如脂,確比女人肌膚細緻,定是十足的富豪人家子弟無誤而甚感滿意道:「從朝廷至民間有一種傳說!就是先帝的遺腹子流落民間受難,此人便是江湖大名鼎鼎的『邪劍』張心寶,你見過沒有?」

    「噗嗤!」一聲。

    不慎將飲入口中的茶水噴在喬國老的衣衫上,確實十分失禮;而遭來了大喬及小喬兩位絕代天嬌的白眼鄙夷,兩姊妹掏出香氣密佈的羅柏絲巾為父親擦拭茶漬。

    張心寶聞言大驚!這……不就是說自己嘍?

    「無妨!無妨!」喬國老依然興致勃勃不以為意,靜待其回答。

    「我知道!何必問這個胖小子?」說話的人,言詞十分不敬而自傲。

    就是擊鼓的禰衡搶先答話,本是目空一切恃才做物之輩,卻對喬國老極盡巴結能事!但眼瞇瞇的在兩位姊妹花身上打轉,便知其心裡是想著什麼回事。

    見多識廣的喬國老豈是等閒之輩,對這個窮書生禰衡並無好感,卻不願得罪人的皮笑肉不笑道:「福公子!你是『平原』人,是山東省西北的窮鄉僻壤,雖然讀點書卻無法入閣為國家做點事,光*一手擊鼓絕技如何光耀門楣?當年拜在洛陽『袁雨墮』的麾下還算有出息,結果袁成被武將關羽基於義憤,一刀便斬了首級,而樹倒猢猻散便離開洛陽,怎會得知『邪劍』小張長得什麼模樣?千萬別拿道聽塗說來搪塞老夫了!」

    一陣搶白!好像是說給張心寶聽的;卻使禰衡滿臉漲紅至脖根,連忙藉作揖陪不是遮羞黯然退下。

    張心寶見狀於心不忍,撩抱起身抱拳敘禮道:「當年在洛陽擂台比武確實轟動一時!但依晚輩看來,『邪劍』張心寶雖然是後天輩『風雲年鑒譜』排名第七名,但卻滿口粗俗的用『河洛』母語三字經罵人,可見混混出身,當然比不上禰衡兄的才高八斗,若讓我在場必然能挫敗他的無賴爛仔威風!」

    這麼一說!確使禰衡心裡好過些,投來感激眼神;但是喬國老卻顯一臉滿意,豎起大拇指誇聲道:「能講河洛母語便是代表在當地長大的孩子,不就印證是先皇的遺腹子嘍!流落民間當然會有講義氣的草莽氣息,定然以後絕不會負我……不!是負心漢!我是說恩怨分明的好漢子!」

    一旁的大喬偕小喬也聽得明眸發亮雙頰緋紅,低首含羞擦弄衣角,明眼人便知她們這對少不更事的姊妹花心裡想些什麼。

    刻下的喬國老雙眼直直地注目張心寶腰間那柄修長特殊古拙的「皇魁寶劍」劍鞘竟然刻有「張心寶」三個字,不由得眼睛發亮起來道:「聽說『邪劍』張心寶善用一柄不值錢的窄長『蜀劍』,聽說又善於偽裝巧扮,不知是否真是如此!」

    張心寶面對禰衡說話,一時間不察留下了破綻而不自知,順口恭聲道:「是的!傳言便是如此,可見其人非好即盜之流,喬老怎會對他好感?以訛傳訛到處皆是,怎能認真!」

    禰衡順風揚帆脫口道:「胖寶老弟說得極有見地!喬老確實不可受騙。」

    喬國老臉色一沉斥喝禰衡道:「孺子無知!莫非說老夫昏聵不成?」

    說了重話!確使禰衡羞窘而難堪,也使張心寶尷尬不知所措。

    怎料,喬國老又變換另一種態度,眼睛發光瞧著張心寶,而且親切握緊其蒲掌,視同子侄般的關心洋溢於神色道:「你一定要給老夫面子!」

    張心寶一狀上毫不猶豫脫口道:「喬老名重一方!晚輩豈能不遵?」

    喬國老笑裂嘴巴開心道:「今晚就住宿老夫家中!咱們秉燭促膝長談如何?」

    張心寶受寵若驚真不知如何回答,因為此來目的是盯緊東方不空,豈能答應?卻叫禰衡一臉羨慕不已;但教大喬及小喬姊妹花異常訝愕,感覺父親怎會失態任意邀人住宿,如果一個不小心豈不引狼入室?

    張心寶靈機乍現推辭道:「晚輩有東方不空師門前輩提拔之恩!現今身不由己也作不了主,是否……」

    喬國老卻哈哈大笑道:「正好!東方老兒也在府中做客,咱們豈不是緣份俱足,所謂五百年修得同船渡,就好像身處小亭一樣,千年修得共枕眠……啊,不!這種比喻不恰當,就當老夫沒說……嘻嘻……太妙了……」

    他身後的一雙寶貝女兒聞言一呆!見父親認識這名胖嘟嘟的傻大個不到一個時辰,即邀府做客,不像往常睿智是有些失態,但是只能陪笑示禮而莫名其妙。

    喬國老說得自己獨樂樂的眉飛色舞異常亢奮;這下子真把張心寶套進乾坤袋中,視為無價珍寶。

    而偷偷貼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皇子流落民間,便是東方老兒根據皇上開金口直說的,豈會有假?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喔!」

    張心寶真是傻了眼!暗罵死太監包羅與萬象搞的陰謀詭計;目的在於配合皇帝老弟阿協自動禪讓的打算,竟然傳遍了天下?

    忽然間,擂台上躍來兩位英雄好漢對峙,卻顯得互相尊重推讓,十分熟悉的樣子,打斷了張心寶的思路。

    「在下孫策,字伯符!人稱『小霸王』,系『吳郡富春』人氏,也是兵法名家『孫武』的後代子孫,特來會會江東各位英雄才俊!」

    「在下周瑜,字公瑾!乃盧江舒城人!人稱『廣陵劍君』,特來領教各路英雄朋友!」

    張心寶聞言一震!總算看見了江東未來三國人物的英姿風範,真是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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