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至尊 第十二卷 第二章款款情深
    十年亂離後.長大一相逢。

    問姓驚初見,稱名憶舊容。

    別來滄海事,語罷暮天鐘。

    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幾重?

    艫船樓閣內。

    李雨柔雙腫翦水顧盼生姿,含羞嬌笑斟一杯香氣秘酵,色澤橙艷的陳年女兒紅,伸皓腕端給正襟危坐,目不邪視的張心寶。

    她齒若編貝嫣然道:「張大哥脫去人皮面具.原來就是名聞天下的『邪劍』又是張讓令主的兒子。當初在『白馬寺』瞞得人家好苦,以至『北寺監獄』之役與司馬伯父產生誤會被擒,又不記前仇解危;若非法王施展『心效萬相』透視識海玄功發現張角遺孤孿生兄弟身世之蹊蹺,以及侍女紫羅蘭持我贈您的令牌要告。還差點錯身而過。」

    張心寶見李雨柔淡掃蛾眉麗質天生,有一股潦然冰心五潔,神聖不可侵犯之氣息;與董纓妖艷輕浮個性完全大相逕庭,別有一番風情。

    心裡是這麼想,卻行為謹慎,不敢有分毫的蕩檢逾閒。

    他忙借手中這杯陳年女兒紅,先乾為敬道:「環敵伺顧,情非得已,李姑娘千萬莫見怪;邱柏元及李奕配睿能在法王的調數下長大,也算是他們兄弟倆的福份。」

    李雨柔雙辟善睞,嬌聲嫣然道;」你從小顛沛困頓.一路走來十分辛苦,是本教虧欠於你;法王也曾為此事耿耿於懷,不知張讓令主現在可好,人家禮應執晚輩之禮拜見。」

    張心寶聞言劍眉一蹙,感解良多歎息道:「當年親阿爹仇家遍天下,被『至尊魔教』教主白靈絕擊傷失憶,塗炭毀容流落江湖,被一代聖僧安世高大師渡化,雲遊四海,十多年來見過兩次,卻不知所蹤。」

    提壺倒酒再飲一杯,借酒消愁人更愁道:「每次與親阿爹見面,皆耳提面命闖蕩江湖少造殺孽;這是安大師的建議,因此自設『邪劍笑殺』格局,控制無謂傷亡。」

    李雨柔此刻才瞭解原因,更增興致問道:「張大哥!臨陣廝殺異常凶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自設格局,武功豈能揮灑出來,如遇武功伯仲之間的敵人,作殊死戰時已遜一籌,豈不危矣?你又如何自救?」

    張心寶雙掌**面頰尷尬道:「我又不是食古不化之人,當然破戒傾力搏殺,小命都快沒了,還什麼『邪劍笑殺』?如遇先天輩高手,一招定生死,哪容得自命清高,而且我還有救命絕招,就是遁形溜之大吉!」

    李雨柔玉靨花容「噗哧」抿嘴一笑,霧鬢風環拂動,驟顯桃腮梨頰微渦點綴,羞花閉月之貌,實令張心寶一時間神蕩魂飄,整個著迷了!

    她雙頰更為緋紅,靈黠的一對翦水汪汪大眼睛,投梭之間,含羞答答,噘檀口嫣然道:

    「張大哥……怎憑地這樣看人家……」

    張心寶一震!情不自禁地誇讚脫口道:「你……好美!」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蒲掌.輕握她桌面上的脂膩纖纖柔荑;她肩頭一震!霞飛滿頰.低下螓首卻沒有抗拒。

    霎爾間,室內空間時間為之驟止。

    手掌肌膚接觸的剎那時,若導電酥麻流轉渾身交擊,擴散至渾身億萬萬顆細胞活蹦亂跳,互相的心房強烈抨然聲,清晰可聞。

    這樣維持不到片刻問、卻好像天長地久。

    「喀!喀喀!」敲門聲。

    來得真不是時候,把他們拉回了現實,雙雙臉紅至脖頸;一個輕咳;一個嚶嚀;他輕咳後正襟危坐,她嚶嚀後伸回皓腕於桌面下**不知所措,「進來……」她強按那股無名羞澀情悖輕聲道。

    推門進來的司馬勳虯髯賁展男興奮得意;尾隨而至的卻是矮他半個頭,風塵僕僕身材微瘦青年。

    這名青年雙眼炯然有神,光銳射人,在行走甲板時,躡著腳步十分慎,似怕驚動房間的安寧;可見其人武功不高,小心翼冀處事的個性,湛然洞徹。

    一胎錯愕,霎時間恢復鎮定,肅穆恭敬的青年,卻雙服狐疑的異采灼視著張心寶轉向李雨柔,作揖袂地道:「家奴司馬懿參見小姐:料不到房內有貴客光臨,實屬打擾,待你們把事情談畢,屬下再傳達法王渝旨。」

    李雨柔嬌容乍喜,離座拉著司馬懿衣袍嫣然道:「司馬大哥總是這麼多禮!你我從小一塊長大,情同兄妹哪有主僕之分:快來見過張讓令主的兒子張大哥,你們肯定可以相處的很好,別當他是外人,法王渝旨就說出來口嘍!」

    司馬勳持扎髯呵呵道:「是的!張心寶是我的義子,也算是你的大哥,都是一家人,你們以後多親近。」

    張心寶聞言馬上離座,抱英雄拳客氣道:「司馬老弟峨冠博帶一身書卷氣!氣字軒昂,威風樣鱗,並世無雙,請多多指教!」

    司馬懿連忙趨前,親切地握住張心寶的雙手激動道:「世伯張讓令主是法王最依重之人!您的名字也是法王最掛念在口頭上的;而且從小世伯不斷從宮中帶來貴重藥材補養小弟的身體得以活命,這份恩情永誌難忙!」

    兩人一番親熱客套,瞧得司馬勳哈哈大笑樂不攏嘴,拍著他們的肩頭感覺有子如此,老來堪慰。

    李雨柔一旁陪歡.朝艙房外輕拍兩掌招呼;侍女紫羅蘭率先揮著豐盛菜看進來,雖然低著螓首卻情意綿綿地偷瞄著張心寶,其他三名侍女各捧酒菜魚貫而入連忙置於圓桌張羅。

    張心寶見紫羅蘭進門的明眸媚睞,心神為之一蕩;人非草木熟能無情?卻非時非地的瞬間泰然自若、言笑其他。

    李雨柔請他們一同入座用餐;親自斟酒,熱情地替張心寶挾菜,使得後方伺候的紫羅蘭醋勁噘嘴,而另外三名侍女們甚感訝異。

    這位魁梧英挺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連高高在上,從不對男人假以顏色的小姐,如此殷情款待?當然悶在心裡羨慕又高興。

    司馬勳看在眼裡樂在心中,難得小姐會看上義子張心寶;如能成為一對佳偶,豈不增添武林一段佳話,自己也與有榮焉。

    胱籌交錯,酒過五巡。

    李雨柔霞紅滿面欲滴,更顯嫣態道:「親阿娘有什麼指示?」

    司馬懿放下酒杯,瞧著張心寶一跟恭聲道:「法王神功蓋世!從孿生兄弟邱柏元及李奕舊社會睿的識海中,已知張大哥這一群人,近十年來的動態,希望能見他一面,並治好張讓令主的失憶病,恢復其本該享有的榮華富貴。」

    這麼一說,大家的眼光全集中在張心寶的身上。

    張心寶不亢不卑道:「法王絕世高人,如此抬愛!晚輩理應前往拜見聖容,但是親阿爹卻說過佛法無邊、回頭是岸,人生難得糊塗;知我之前我是誰,知我之後又如何?近十年來的佛法熏陶,已經判若兩人,無慮無憂生死放開而能落得灑脫自在。」

    鐘鼎山林,人各有志,實在強求不得,大家只好等待張讓出面有緣,再苦勸其回心轉意,為時未晚。

    司馬滋欣容道:「張大哥何時有空?可以走一趟邯鄲總壇謹見法王。」

    張心寶盤算一下時間道:「最快在今年秋天,最晚在明年春季。」

    李雨柔因他不能馬上成行而失望道:「張大哥!我與司馬伯父留在洛陽的目的,就是能目睹您的擂台比武,既然『魔幻手』左帥不明原因瘁死,比武就失去意義,您為何不和我們同行從水路回邯鄲呢?」

    張心寶**雙頰,強忍即將分手的那份無奈道:「唉!我有好多的責任放不下來,又無得力助手分擔解勞,事事須親自去完成,所以時間上去晚點拜見法王,還清見諒!」

    司馬勳撫凡髯道:「小寶!你還記得當年托付給我的那柄『皇魁寶劍』?我寄放在法王那裡,行走江湖沒有一柄寶劍怎麼可以。」

    張心寶微笑道:「這只寶劍是親阿爹贈予的紀念物,當然需要取回。」

    司馬懿忙打哈哈圓場道:「張大哥別客套!法王從誨外剛回中原,教務繁忙,又逢『黃巾之亂』餘波未平,正百舉待興忙得無法分身、要不然早巳揮軍去『東武陽』找卞瑛及曹操助陣一場.消滅『大祭酒』於毒駐守『太行山』的叛賊了。」

    司馬勳托腮捋鬍話鋒一轉道:「小寶你今晚就留宿船上大家敘敘舊,明晨有件事需要你陪小姐走一趟『隴西候府』。」

    他粗中有細,這是製造李雨柔與張心寶親近的機會,當然不能挑明;然而,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後面侍候的紫羅蘭雙眸含春,暗襯這種機會是讓她扳得頭籌。

    張心寶一呆忙問道:「義父!莫非與體逮捕的夕森有關?」

    司馬勳歎的口吻道:「小寶靈黠精明,一猜就中!這個兔崽子難逃我的『燎心大法』透視,再加一招「分筋錯骨」大刑伺侯,已然全盤招供。」

    李雨柔甜甜地一笑道:「他是否畫出了於毒在『太行山』的布軍團?」

    司馬勳得意洋詳從懷中取出一份地圖交繪司馬懿道:「稟小姐!老奴不辱使命。這份地圖你密藏起來,在洛陽休息幾天,養足了體力再回邯戰交給法王,研究破敵之策!」

    他撫虯胡笑吟吟又道:「老奴意外發現此獠心狠手辣,竟然殺死同門師兄槍奪『龍淵寶劍』,又嫁禍給小寶,待我夜晚取劍回來;所以麻煩小姐明日陪小寶把夕森及寶劍送回『隴西侯府』,由他們處置,洗刷小寶的不白之冤。」

    同門為利相殘,是江湖門派大忌,穩死無餘。

    「小姐乍到洛陽還沒空去欣賞帝都繁華,就由小寶盡地主之誼,同小姐今夜好好暢遊一番:小犬就陷老奴取劍去,大家還有數天相聚,足夠遊覽名勝古跡了。」

    李雨柔雙頰排紅,興高采烈,迫不及待離座進入閨房掩門而入,臨去前丟了一句話道:

    「人家換換衣服就來!」

    趁此機會,司馬勳望著張心寶微笑.輕聲偷偷告訴道:「小寶!難得我家小姐這般高興,你可要好好導遊;自從在『白馬寺』與你見過一面以後,頻頻關心詢問你的動向,義父看得出來她可是動了真情,可要好好把握!」

    張心寶一臉飛紅窘然,默不作聲;暗付義父處事圓融不露痕跡,薑還是老的辣;司馬懿雙眼一抹搶然若失即隱,連飲數杯水酒掩飾。

    司馬勳知子莫若父.拍拍司馬韶的肩頭,不急不徐道:「懿兒!江湖路不好走,你的天生『陰脈逆轉』絕症雖被法王治好,卻失去從小練武契機,欲練就洞徹靈識的『燎心大法』,目前千萬不能為他事分心;你就據布軍圖投*曹操軍營為其效命,在軍事上發揮你的長處,才不負法王命你熟讀兵法的一片苦心。」

    司馬懿當然知曉父親耳提面命的用意何在,刻下幡然醒悟對李雨柔的一片癡心暗戀,只有苦苦地一笑置之。

    從張心寶突然的出現至今,他暗中使出初成的「燎心大法」玄功「心凝貫識」,規溫其身世武學;才發現他武學博大,有幾門很深,身世又是爵爺世襲,與其有關係的武林高人不計其數,一時間讀沒完,就被父親司馬勳拍醒,而自慚鴉拙,還有什麼可與他一爭的?

    張心寶只覺頭皮陣陣酥麻、當然不會對自家兄弟懷有戒心.還以為酒勁十足,不宜再欽,以免陪伴李雨柔夜遊失態。

    後面服侍的丫環紫羅蘭也知道「鬼門掌教」張心寶非一女子的禁臠,暗付今晚若有機會親熱一番.就心滿意足了。

    豈料.今晚可能落空,只有望月興歎吧!

    李雨柔此刻推門而出,卻換得一身峨冠寵袍,做儒生裝扮顯得氣宇軒昂,俊俏公子哥兒模樣,尤其手中一技檀香折扇揮得瀟灑不俗。使她的Y環驚聲讚歎不已。

    司馬勳離座瞧得噴噴稱奇道:「小姐睿智!這身儒服打扮得風流倜儻,招搖過市,必然颱風靡洛陽城不知多少的懷春女子,您纖弱身軀與小寶魁梧身材雖然兩相成趣,卻裝扮龍形虎步高妙不著形跡,恐伯法王親駕也雌雄莫辮了。」

    當然不好意思說她身上的脂粉蘭香,而帶有娘娘腔的味道。

    司馬懿卻知趣,抱拳作揖誇道:「當代風流才子,哪個不攜帶隨身香囊,這種風尚更能突顯小姐的瀚林學士品格,足令大家閨女所傾倒。」

    李雨柔受誇沾沽自喜,額開眉笑道:「張大哥您說人家這身裝扮像讀書人嗎?與您同行就不會增加心理壓力,今夜可得好好在洛陽暢玩一番,咱們走吧!」

    話一說定,就拉其衣鈾即將步出艙門而去之際!

    怎料,紫羅蘭掠身過來阻擋去路,檢襟恭聲道:「小姐!今晚不知回不回來睡覺?」這話問得有語病,卻無人知曉她真正的心底事。李雨柔一時雙頰排紅,咬著櫻唇囁嚅輕斥道:

    「回來……要不然睡哪裡?替張大哥……備房伺侯著……如有不周之處……唯你是問!」

    這個正中下懷!樂得紫羅蘭一陣莫名臉紅,如奉聖旨側身一旁,偷偷地瞄張心寶一眼,十分得意洋詳。

    張心寶劍眉一蹙,捂嘴輕咳一聲掩飾而過,作個請的手勢;李雨柔身輕如燕飄然掠出,他趕緊跟隨而去,好像落荒而逃。

    司馬勳父子望著他們離去的背景,相視蕪爾會心一笑,坐於酒桌中,痛快暢飲,閒話家常,其樂也融融。

    紫羅蘭突然的尖叫一聲道:「哎喲!」

    司馬勳老臉一愕濃眉一蹙,噴噴笑罵道:「小丫頭片子,你又怎麼啦?」

    紫羅蘭雙眸靈黠一動,佯做驚慌脫口道:「糟糕了!小姐身上從不帶銀兩,如果要買個什麼東西,那怎麼辦?」

    司馬勳又是一呆:撫額摳腮脫口道:「是啊!還是小羅蘭貼心,你就帶些銀兩跟隨他們;整理小寶之事.由別人去做吧!」

    紫羅蘭檢攜作禮,滿臉欣喜乍伸一下舌頭,快步離去;這下子名正言顧與心上人逛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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