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驚暮坐,臨牖思悠哉。
天門復動竹,疑是故人來。
晚餐後,大伙群聚一堂,孟佗聞家丁來報,城堡外有兩位一胖一瘦峨冠寬帶裝束人物,持「黃門令」張讓之拜帖前來求見。
「快開中門,放下護河橋板迎接!」
孟佗暗忖一驚,莫非「張回天」真是神通廣大,已經找到了那批盜賊線索?居然我方探子一無所知,這回不知派了什麼角色前來?
連忙夥同總管陳宮離廳外出迎接,盞茶時間後,四個人有若知心好友般,談笑風生走進客廳。
這一胖一瘦儒服裝束的人物,瞧見了大廳內,張心寶偕白芙蓉及太監包羅、萬象四個人分成了兩組,正在交互踢玩時下最流行的「踢鞠」毛氈子。
「屬下『飛鷹將軍』華庶及『地鼠將軍』管一讖,參見小主人萬安!奉主公之命,前來告知搶劫那三輛黃金馬車之匿藏處,且指傷兩位公公的盜匪蹤跡!」
「呃!起身嘍!別擾我興致,你們忙你們公事!」張心寶玩得滿頭大汗,不以為意道。
「前些日子!多謝小主公幫了大忙,再次拜謝!」滿臉感激,把話點到為止的「飛鷹將軍」華庶道。
大家心頭一震!料不到「張回天」居然派出了情報組及殺手組兩位統領,可見對此案之重視。
更使人震驚則是,操生殺大權一筆勾消,權重一方之大人物,竟然對這個小毛頭展露一股出自內心至誠敬意,且毫無做作之態?才真叫人嘖嘖稱奇!
使人對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邪重」張心寶,不由得另眼相看,得重新評估一番,並非只懂得玩謔戲耍之孩童,他到底有何本領?
「地鼠將軍」管一讖滿臉尷尬,笑得十分僵硬,卻朝關羽深深一揖赧然道:「希望關少俠大人有大量!事因在下護主心切,不甚瞭解你與小主人至交好友的關係,前些日子的誤會千萬別放在心上,並且在此深表歉意。沒想到,陰差陽錯地居然造就了城門都尉曹操,於洛陽城一夕成名!」
可見是「地鼠將軍」管一讖老奸巨滑擺的道!也突顯了關羽的機智。
所謂:凶拳不打笑臉人!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已然了得個中三昧!
大伙恍然大悟!至今才明白城門都尉曹操用「五色廷棒」責打「中侍郎」蹇強,事因關羽而起。
關羽一鎖臥蠶眉作揖回禮,冷然道:「君子之心公而恕,小人之心私而刻!既然當面道歉,過去事就算了,關某恩怨分明,不念舊惡,小事一椿!」
孟佗瞭解關羽擇善固執之個性,真怕其言語再起衝突不快,忙打著圓場道:「好個君子坦蕩之少年英雄氣概!他日必然鴻圖大展,不可限量,為此當浮三大白,來人啊!快快備酒,讓大家痛飲一番!」
「地鼠將軍」管一讖作揖淺笑道:「恭喜孟老哥當了涼州刺史!就當浮三大白,不知何時走馬上任?現在該改口叫孟刺史大人了!」
孟佗臉色一暗,沉吟道:「管老弟別取笑我了!我依然還是以往的我,對老朋友沒有變,本來對『張回天』說過,買個封地要越大越好,豈料,給了一個邊疆封地?真所謂是:
天似穹廬,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是個鳥不生蛋之地!」
「地鼠將軍」管一讖若有所思,誠懇道:「孟佗哥!西涼太守董卓職位還在你之下,只要留心此人即可。在漢武帝時代,張騫二度出使西域,帶回了大量土產如葡萄、胡麻、苜蓿、音樂如摩訶等曲調,東流大漢內地,而我們的絲綢、銅鏡等一些民間精緻商品,也西流西域,經過幾代才打通了絲綢之路,可見主公『張回天』灼然真知,想利用您的經商之才,造就財富吧?」
孟佗若大夢初醒,一拍額頭,頓展笑容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管老弟不愧密探頭子,各地民風皆瞭若指掌,還望以後多多提供情報,憑借朝廷命官刺史之職,大搞商機,經商利潤所得,就算你一份,絕不食言!」
「飛鷹將軍」華庶作揖敘禮道:「孟大人!走馬上任之事且按下不表,先談這批盜賊的來龍去脈後,突出奇兵,好一打尺,殺個他們措手不及!」
孟佗一臉笑容,頻頻點頭正色道:「我們合作了多年!包括剷除『陰陽魔教』在蜀桂之勢力,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大廳內全是自己人,不必避嫌!」
「飛鷹將軍」華庶作揖敘禮道:「是的!就由管頭領來說明這次的行動計劃,他已運籌帷幄胸有成竹,可以神仙一把抓了!」
這面高帽子戴得確實舒服透頂!
十分來勁的「地鼠將軍」管一讖,職責所在,義不容辭的欣然從懷中取出一張洛陽地圖,放置桌面,已見其用硃砂圈了地圖幾處重點。
最觸目驚心的即是圖右上方硃砂大字寫道:袁成。
大家所注目關心的大事情來了!
孟佗雙眉緊鎖,臉色一流道:「原來是『袁雨墜』搞的鬼!難怪心狠手辣無孔不入,行事預如傾盆大雨,吞噬一切,不留半點蛛絲馬跡破綻!」
「飛鷹將軍」華庶一臉殘酷,得意陰聲道:「老夫奉命在『北寺監獄』親自審問一百三十二名犯有嫌疑的太監及御林軍。使這些人脫了一層皮才探出來的情報!」
一皺眉頭又道:「此事牽扯出『袁雨墜』之副總管袁貞!依此推理,幕後指使者必定『袁雨墜』無疑,然而其副總管袁貞於事發一個月前即已離職他去,時間上,又正好孟大人與主公『張回天』敲定展覽古玩珍寶之日期,世事哪有這麼巧?足見他們早有預謀,並且勾結西域悍匪黑幫份子行搶,讓人無從猜測而脫離隙嫌,實在高招!」
「飛鼠將軍」管一讖神色凝重道:「狡猾奸似鬼的『袁雨墜』!確實讓我們『地鼠組』頭痛萬分,明知其胡作非為,卻二十年來皆捉不到把柄,當然主公『張回天』在皇上面前扳不了他的百年赫赫門閥家族!」
忿懣不逞又道:「這些年來集惡名於一的『袁雨墜』雖是白身,卻鑽營江湖黑白兩道,更是培植了下一代功成名就,賢名天下,本人隱於幕後操控,實是大奸大惡智慧型的犯罪人物,令人十分頭痛!」
「飛鷹將軍」華庶凝視大家道:「所以這次『落雨』代號行動!共分三處出擊點,第一點;『袁賢山莊』座落於城北『上清官』附近,是『袁雨墜』大本營,黃金應該在此處。第二點;『英雄館』相遙『袁賢山莊』一里處,約有食客三千人,由其子『中郎將』袁紹主持,應集體滅之。第三點;『中常侍』袁赦,自記為袁逢及袁隗出身宰相之家,而又同姓,所以特別結作為外援,覬覦宮中大小一切瑣事告知『袁雨墜』,就由我們對付!」
舉酒樽掇飲一口美酒潤喉又道:「袁逢之子袁術官拜『虎中郎將』之職,驍勇善戰,曾遊俠江湖,結交滿天下,以俠義聞名當世,本是袁家嫡子,看不慣『袁雨墜』伯父奸詐不擇手段行為,所以也瞧不起堂弟袁紹,早晚要分家的,主公『張回天』已利用袁術秘密舉發『袁雨墜』之種種不法行為,欲將扳倒他,所以此事,如矢箭放的,勢在必為!」
放下酒樽,雙眼一閃詭譎即隱歎聲道:「這件計劃最主要關鍵!在於『袁雨墜』身邊的那些西域邊陲,身懷絕學高手,莫約四、五人左右,日夜不停保護著,要殺他恐怕如登天之困難,如被其逃脫,這個計劃就等於白搭,就如縱虎歸山,其勢更猛矣!不知孟大人有何高明良策教我?」
說到了動武殺人!孟佗借搔額瞅了「血霧壇主」江苗菁一眼,眼光迫切需其答覆,自己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苗菁抿檀口輕咳一聲、表示傷勢還沒有痊癒,道:「請問華將軍,這個計劃不知何時動手?」
「飛鷹將軍」華庶雙眼閃動狡黠,作揖朝天道:「主公已然密奏皇上!事態緊急如燃眉頭,不能拖過下個月十五月圓之夜!」
江苗菁柳屑一蹙,佯裝滿臉不悅道:「事情的籌劃皆是你們在操作!流血賣命卻都是我們,未免太不公平?況且時機緊迫,哪有時間調集好手嘛!」
「地鼠將軍」管一讖笑容滿面,不亢不卑道:「江姑娘雖有不平凡之黑白兩道背景!但論及官方勢力卻不如我家主公,然而十五天之內要調集貴派好手應該不是困難!官方就由我們主公『張回天』坐鎮,來個調虎離山之計,促使賊人群龍無首,遇奇襲而措手不及,肯定成功。所以各盡其力,誰都沒有吃虧!但是欲殺『袁雨墜』除非你們教主出面,否則功虧一簣!」
江苗菁雙眸靈動,抿嘴吃笑道:「只要你們主公『張回天』出面!不就能擺平一切?何須千里迢迢驚動我們教主?豈不是本末倒置?令人費解!」
「飛鷹將軍」華庶嘴唇一抹冷然笑意道:「我家主公本該坐鎮皇宮大內!才能穩住袁家班那些重臣讒媚皇上,確實無法抽身。除非能聘請一個絕世高人出來,擊殺『袁雨墜』肯定馬到成功,但卻需要那三輛黃金馬車為酬勞!」
嘿!說話不乾脆的迂迴轉來轉去?終於掀了底牌!
所謂:風吹鴨蛋殼,財去人安樂。真他媽的官僚嘰歪兩張口!孟佗心裡確實如此想。
江苗菁心裡自有打算,不矜不躁道:「可以!但事先約定,那些西域高手及『袁雨墜』的命,可就由你們聘請來的絕世高人收拾!」
兩組統領相視會心一笑,好似完成了此次造訪任務,當然滿口的承諾,笑迷了一嘴臉。
孟佗好奇心大熾忙問道:「管老弟!請問這位價值三輛黃金的絕世高人,到底是誰?」
這話引起了大家的興趣,當然洗耳恭聽。
「邪童」張心寶也有天真的一面,跑過來無厘頭的脫口道:「騙人!親阿爹的教條裡,曾說過用錢買一支軍隊容易,用錢買得動的武林高手,絕非世外高人!」
童言雖無忌!確有其道理,大家臉色一變,懷疑的眼神注視兩位統領了。
「地鼠將軍」管一讖滿臉尷尬,低聲下氣,**雙手輕聲道:「稟小主公!這位絕世高手是誰?大主公也沒有言明。就憑這三輛黃金馬車,大主公還沒有放在眼裡,所以必然不會說謊騙人嘍!」
「飛鷹將軍」華庶更是巴結道:「稟小祖宗!管統領說得不錯,主公運籌帷幄深不可測,屬下們不敢胡亂揣摩聖意!主公還說,要我們兩人送您回宮,嚴加保護,聽說有人將對您不利!」
張心寶嘟嘴倔強道:「好不容易溜出來玩!我才不要現在回宮,多玩幾天再說嘍!」
「飛鷹將軍」華庶好像早已知道答案,隨即在懷裡掏出了一隻黑黝黝,閃動耀眼,尺來長的管子,及一張帛布使用說明書,交給了張心寶道:「主公說您如果不回去!要屬下將這管剛研製出來之暗器『轟天雷』交給您,以做防身之用!」
張心寶興致勃勃的拿著把玩!只覺到有份親切感!好似冥冥之中曾經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一會兒倒提槍管,單眼瞄著管口欲探裡面玄機?一會兒雙手搖晃,而側頭傾聽裡面裝著什麼東西?一下子又架勢十足的朝他們兩人,欲要拉著尾部機簧試它一試。
「我的媽呀!」
兩位統領臉色發白,有若撞見了死神一樣,十分慌張,手忙腳亂的趕快制止其行為,輕聲地在他耳旁嘀咕了半晌,才令張心寶滿臉訝然,咋伸舌頭吐一下,驚歎不已,停止了戲耍,納入懷中。
真令滿場的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才尺來長的烏亮傢伙,究竟有何殺傷力?但是名稱卻取得十分響亮——轟天雷。
「地鼠將軍」管一讖走至太監包羅、萬象處,拉著兩人閃到一旁,面授機宜,只見其頻頻點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既然辦完了公事,雙方互惠躊躇滿志之下,各懷如意算盤在心中一陣打響,比酒樽交錯慶賀聲還要轉得更急更快。
水色連天色,風聲益浪聲。旅人歸思苦,漁臾夢魂驚。
舉棹雲先到,移舟月逐行。旋吟詩名罷,猶見遠山橫。
從水軍都督孫堅軍營大寨岸邊,觀看這幅景致。
月白風清,一片孤舟落錨江中,一位清瘦老翁所持釣竿之釣鉤浮出水面,有若釣住天空相映水中的一輪明月,使得江水潺潺流不去那銀盤般,光沱沱映人之月,加上繁星滿江面,有若置身太虛,放光舟遨遊天河,如夢似幻之感覺。
驀地,一陣清風從岸邊拂至,夾帶一勝寒凍涼意,朝江中小舟襲去,令人不禁然打了哆嗦。
垂釣清瘦老者冷然「哼!」聲,沒有回顧,似腦後長眼般,一擺甩手中釣竿,其銀點釣鉤如風電擎,直奔岸邊。
「鐺!」
如中堅硬冰塊脆響彈回,來得疾去得更快,釣鉤銀點於半空中夾帶釣線,迂迥旋繞,勁氣貫線膨脹,有如一條銀龍張牙舞爪,再度撲至岸邊,佇立不動如冰山寒酷之人。
「嗤!」
這條銀龍釣線七寸處,為岸邊人一掌握著,一股巨大寒氣急凍力量,瞬間湧至,彎得不成形的釣竿被凍裂「爆!」的一聲脆響,如碎冰塊紛撒四處。
驚見!岸邊那人丟棄釣鉤,朝水面摜臂直拳轟出,氣勁有如萬年冰山寒凍,來勢如海濤掀天,一波接著一波,無量無邊永不氣歇般……
盞茶時間。
江上那只扁舟離岸三丈之遙,竟然方圓皆急凍成冰河,連接岸畔;江面滿天星河景像驟失,數十條鯽魚翻上了裊裊寒氣冉升的冰屑,活潑亂跳,「霹啪!」作響,彈指間即刻凍斃,什麼奇形怪狀皆有。
一葉扁舟有如嵌在嚴寒冰庫裡,扁舟內之老叟渾身已然凍結,包裹了一層厚冰,有若冰巖不動。
前一剎那,春光明媚河水粼粼映月閃熾,充滿了一切生機。
後一剎那,河面冰天雪地裊裊白煙驟升,充滿了一片寒酷死寂。
岸邊人緩緩踩踏「窸窣!窸窣!」冰層而來,雙眼鷹隼灼然凝視,一抹失望神色,轉而一臉不屑,轉身負背雙手即將離開。
倏地——
一道如春風暖意氣流拂來,沒有敵意;這股柔勁卻比殺氣更為嚴歷,是股欲探測武學深淺之氣波。
不是內力修為已臻化境高手,也發不出這股溫柔氣波有若滲透人體七經八脈,如極光透視檢查一遍。
當這位岸邊人發覺有異時,已被這股氣流旋轉困住,內心大吃一驚!怎恁地無形氣波這麼詭橘厲害?
果然如傳聞中名不虛傳!非泛泛之輩!
運動提氣,雙袖大展如鶴翼飄動,四周裊裊冰屑寒氣煙霧,瞬間結形成層層堅硬冰壁隔絕這股溫暖氣流,冷熱交加「滋滋!」作響,消逝於無形。
倏地,轉過身來,凝視那座凍僵冰巖老者。
「波!波!波!波!波!波!波!波!波!波!——」
解凍人體冰巖爆裂聲陣陣響起。
大量裊裊氣化煙霧冉冉上升。
垂釣老者滿臉紅光雙眼迸出精芒,霍然立起,渾身解凍,居然衣衫沒有絲毫濕濡,於小舟甲板上取出一柄黑黝黝大寬刀,運勁化去冰凍,淡然自若,不亢不卑道:「皇宮大內絕學——寒天神拳!莫非來者是大內第一高手,外號『蝮鷙兩全』太監張讓?」
「正是在下!『神魔刀』衛大俠額頭寬闊,川骨插天,日月懸角,相貌堂堂,神態絕塵,不愧一代宗師之風範!」
「神魔刀」衛九敵瞧見太監大總管張讓渾身泛出五層銀芒罡氣護身,見狀心喜,然而不敢輕敵,撤出了神魔刀對峙。
「料不到你白眉垂腮,一臉如嬰兒般紅潤笑靨,天真無邪,竟能左右天下。現今天下動盪不安皆由你這個大魔頭而起,今晚既然自動上門,倒要領教『寒天神拳』絕學,應該不會叫人失望吧?」
「衛大俠!咱家今晚不是來比鬥的,就是殺了我,依然有千萬個張讓及『十常侍』出頭,可能朝綱更亂,百姓更慘!」
「嗯!怪哉?不是為了你的屬下華雄、馬岱謀刺孫都督不成功之事,前來討回公道?」
這話一出,引出了話題,正中下懷。太監大總管張讓瞬間轉而滿臉悲淒,一副憂國憂民神態,竟然雙膝「叩!」的一聲跪地。
「神魔刀」衛九敵頓然一愕!
愕愣當場,男兒膝下有黃金,怎恁地權傾朝野之大紅人「張回天」張讓,居然跪在面前,真叫自己好生為難,怎麼下得了手除奸斬惡?
突如其來之大轉變!真使人不知所措。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咱家雖是個奴才!也有七情六慾,平常為人父之感情,父兼母職教養寶見兒子張心寶,企盼他長大後能輔佐明君,安定天下。所以咱家現在更應該替皇上分憂解勞,難免會得罪朝廷權責,忍受一切責難。但是今晚專為天下百姓及大漢朝與衛大俠請命而來!」
說得義正嚴辭!一副忠肝義膽神態,確實叫人動容!
但是帝王與我何干?就看在乾兒子張心寶的份上,看這個禍國殃民的「張回天」張讓怎麼個說法?
太監大總管張讓涕泗悲聲道:「事因『袁雨墜』袁成,勾結西域外族,欲想犯我大漢,覬覦江山,所謂有:覆巢之下無完卵,沒有國,哪有家的存在?此人不除,吾輩披髮左衽矣!」
說到此處!太監大總管張讓竟然熱淚奪眶而出,嚎啕大哭起來,滴濕前襟,為國為民,大義凜然,不得不令血性漢子動容!
他奉上了一卷寫著「袁雨墜」作奸犯科密密麻麻之資料,瞧得「神魔刀」衛九敵怒髮衝冠。
「神魔刀」衛九敵一拂衣袖,一道柔勁托起了洩去神功護體,在冰凍環境下,凍得臉色發紫,渾身哆嗦,牙齒打顫的太監總管張讓。
觀其誠意!可信度很高,「袁雨墜」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仍然有疑點需要澄清。
「張大人武功超凡入聖!再以權柄通天之能事,怎不親身動手?需要借重老夫,可知我一向不理會朝廷那些醜陋齷齪之政事!」
口氣有些鬆動!哪會聽不出來?
太監大總管張讓擦試眼淚趁機將袁家班百年榮耀世族之勢力,簡單的說了一遍,需要奏明皇上,然後在宮內牽制,無法分身。
再將西域絕學說得天花亂墜,十分玄奧高強,也引起了「神魔刀」衛九敵之興趣,默然聽完,額頭川骨卻顫動不已。
「待老夫辦完了此事!帶著徒兒關羽往南方找個人,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互不牽扯關係!」
太監大總管張讓恭敬地在冰地上叩了三個響頭,表示了謝意,霍然立起,言明於下個月十五月圓之夜動手。
「衛大俠!咱家賣個人情給您,關羽現在『孟德山莊』作客,而在下還有一事請教。」
「所為何事?」
「您與小兒張心寶!為了華雄性命而相約的那一招劍法賭注,到底是真是假?」
「神魔刀」衛九敵老臉一紅!「哼!」聲一出,掠身離開,疾如閃電朝河畔而去,根本不予理會。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手扶正官帽,兩眼一閃詭譎,負手信步上岸,倏地,以不可思議之玄妙角度,似背後長了眼睛般,所負之手摜臂轟出。
拳勁化氣,氣化滿天罡絲若,朝三丈方圓厚達五尺冰層巖,籠罩個正著,罡絲收,如切雪白豆腐,連帶那片小舟,絞得粉碎沉江。
臥虎居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