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令主」杜純陽落荒而逃,心悸猶存,論天下掌功絕學,老和尚之「大愚一掌」為最,承蒙陰陽法王傳授之「赤焰神掌」為次,今日居然被自己撞上了,果然厲害。更逞論天下第一刀「神魔刀」衛九敵,竟然虎視眈眈一旁覬覷;思緒至此,背脊一陣冰寒直抵腦門,能毫髮無傷全身而退,乃是不幸中之大幸!
就是敗在第二代方丈太吉大師之手下,也算雖敗猶榮!無須引以為恥,最主要應珍惜目前擁有之身份地位,效忠「陰陽神教」將來封疆裂土不是夢想。
滿腦子的混亂思緒,輕功依然行雲流水沿官道往洛陽城方向奔去。
月明星稀,皎潔的光芒灑照。
官道上,不知何時站立一位身背大刀,中年寬袍儒生,低垂月光映照著他那孤單身軀,氣勢如虹,黑漆漆之影子,像是一條拖曳至天外,張牙舞爪欲吞籠獵物的墨龍。
「二月令主」杜純陽身形一頓,雙眼一抹恐懼,內心抽寒,該來的,還是來了,氣勁一洩,放鬆了腳程,一擺拂塵披肩,面對勁敵!
「哼!衛九敵,你我近日無怨,遠日無仇,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處得知今晚行動?為何苦苦相逼?『陰陽神教』人材濟濟豈會怕你!」
「神魔刀」衛九敵面色木然冷冷道:「哼!杜令主,朝廷密探早已告知寺方,你們別盡往自己臉上貼金,就是有你們這些假道士利益熏心,裝神弄鬼,假借乩童符咒愚民,利用神示柳枝開沙讖言,搞得天下蒼生不務正業,聚集成黨,胡作非為,有違道教本意,已入魔道,人人得而誅之!」
「二月令主」杜納陽忿懣不逞激動道:「衛九敵!還虧你是個大俠,難道不知當今官逼民反?朝廷『十常侍』閹狗為害最烈,有德之士皆棄如敝屐紛紛求去,連個屠夫何進,借裙帶關係竟然搖身一變為朝廷『大將軍』重職,呼朋引黨,早晚外戚羽豐之後,恃勢作亂,天下殆矣!這種昏君昏庸無能,也應該改朝換代了!」
「神魔刀」衛九敵為之辭窮而默然。
「二月令主」杜純陽知道言辭打動了這位人物,娓娓又道:『衛大俠!先賢讖言: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難道不曾聽聞?我們以黃巾為記,是順天而行,不如你加入我們神教,以後分疆封王,你要怎麼施行德政,造福萬民,豈不是得心應手!」
一擺拂塵,道貌岸然得意又道:「任你衛大俠武功蓋世!只不過高唱著獨腳戲,人生幾十年匆匆而過,到頭來只不過黃土一杯!歷史上也不可能記你一筆,因為朝廷那些迎逢拍馬的文妖,最痛恨你這種不臣無君任俠之輩,不如像我們一樣,將來改朝換代,名留千古!才真不枉此生啊!」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閃寒芒冷然道:「哼!恁地舌燦蓮花也不能說動我分毫,假糖衣包裝的毒藥,就如你們魔教掩耳盜鈴之輩為甚。所謂,鐘鼎山林人各有志,練武者所追求之『武道涅槃』,豈是你們這些庸碌之輩所能得知?」
「杜令主!在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剷除巨奸安天下,你就認命吧!」
「呸!衛九敵,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就是殺我一人,還有千千萬教眾,千百個令主誕生,豈是你一人之力所能滅之?真是迂腐到了極至!」
話不投機半句多,只有手底見真章!
「二月令主」杜純陽面露凝重,目透精光,雙手運勁赤紅,握緊拂塵鐵柄,「突!」的喝喊,快若閃電,慣臂直刺,掌力至柄,拂塵千萬剛絲驟張,迸出一股炙然勁道直衝而去。
「赤焰神掌」第一招「火雨連天」出手了。
火熱氣勁迎風驀地擴大,爆成滿天的細碎耀目火點。
剎那間,波浪般推展至方圓一丈,整片空間「嗤嗤!」
火點氣旋,萬般璀絢燦爛,聲勢十分炫目驚人,刮得滿地枯葉勁揚,遇炙熱空氣隨即灰飛煙滅。
「神魔刀」衛九敵見狀雙眼瞳孔一縮,撤出背後神魔刀,瀟灑一彈其刀背,刀刃高吭嗡然如龍吟虎嘯,橫刀面前,輕唱道:
風刀無邊新鴻雁
戮邪誅魔破山河
「神魔刀」第一招「誅魔破」,迎了上去!
似風輕靈本無跡,寶刀黑芒玄異橫劃,奪目一閃!
拂塵萬絲,來勁如火雨般熾熱形成千萬小漩渦,含天蓋地欲將焚燼方圓一丈生物。
所形成的一丈方圓火球,撞上一股清涼凌厲刀鋒,就如一個大西瓜被劈成了兩半,刀勁如怒濤洶湧,澎湃一卷,千萬顆炙熱小火點,就似落地糜爛的西瓜子,胡亂蹦彈滿地。
「嗤!嗤!嗤!嗤……」響個不停。
地面上一丈方圓,已然千瘡百孔,冒出了裊裊輕煙,好厲害的「赤焰神掌」餘威!
「蹬!蹬!蹬!蹬!蹬!」
「二月令主」杜純陽被凌厲刀鋒罡勁一卷,猛然倒退五步,面色灰槁,額頭冷汗直流,雙手提舉之如發千萬剛絲拂塵,居然被刀鋒削得光溜溜禿頂,功力相較之下,竟輸了兩籌。
「嘔噗!」氣勁回蘊,喉頭一甜再也忍不住地,噴出了一段血箭,身形搖搖欲墜。
乘勝追擊!殺惡務盡善豈可下手留情。
「神魔刀」衛九敵舉刀過頭,將欲展第二招「滅神破」劈空一斬之際!
驀地,鮮花灑滿天空,朵朵艷麗,花香撲鼻,一輛黃鑾大轎由八位天仙般妙齡少女抬扶,驟間浮現空中,緩緩隨飄花落地,無聲無息,排場十分壯觀。
「二月令主」杜純陽就如遇見了救世主般,滿臉狂喜,精神抖擻似換個人一樣,畢恭畢敬肅穆垂首,頻頻點頭,好像傾聽轎中人密意傳音教訓,面授機宜。
瞿然一呆!龐然黃鑾轎何時出現?竟然能無影無息瞬間而至!「神魔刀」衛九敵蹙緊雙眉,苦思不解,遍尋記憶中,並無這號人物。
「二月令主」杜純陽意氣煥發,滿臉紅潤,與前判若二人,躊躇滿志威風不可一世。
倏地,一道念力波貫腦,只見他渾身一陣哆嗦!
料不到,他竟然出聲宛若鶯啼,千嬌百媚女兒聲道:「衛娃兒!念你是故人之後,饒你不死!趕快離去,以後別盡欺侮本座門徒,那就要你煙消灰燼,屍骨不存!」
「神魔刀」衛九敵愕然吃驚!這是什麼邪術?居然男身女音,不就是乩童附身?到底何方神聖?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竟然叫老夫半百年紀為之娃兒?
婉柔鶯聲又道:「哼!少見多怪,這並非什麼邪術,更不是下乘的乩童附身,憑這個臭男人還不配!你無須多作臆測,使盡你的功夫,讓本姑娘稱稱斤兩,到底有多大火候?再告訴你本姑娘和你祖先之因緣。」
「神魔刀」衛九敵傻著了!一時間膽顫魂飛,簡直不知所措。
神乎?魔乎?身經百戰才能揚名立萬,苦掙而來的天下第一刀,聽她口氣,居然被其視為童玩把式,三娘教子般庭訓!
聽她聲音,不出二十年華之小姑娘,將自己的腦海思緒,洞燭機先,—一點明說出,豈不叫人魂搖魄顫,恐懼莫名。
婉音旋進了耳際再道:「哼!不圖長進之後生晚輩!居然被自己的無名恐懼嚇著了?還妄想追尋『武道涅槃』?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孰可忍,孰不可忍也!口口聲聲之言語鄙蔑,如錐刺心,比殺死自己都難受!
「神魔刀」衛九敵強忍忿懣情緒,收攝心神,來回換口真氣,渾身運勁,衣衫霍霍,倏起風揚,雙手握舉神魔刀過頭,儼然一挺背脊,腳踩前虛後實一輕九重之步。
少女鶯啼如空谷回音道:「呃!這不就是第二招『滅神破』之姿嘛!」
不再理會其輕蔑,抱神守一,氣勢凝沉,峻嚴如山,似九天神龍盤踞;若龍頭帶身衝霄一頓,峻極於天,睥睨天下之態。
「嗯!功架十足,像似有這麼一回事!」
提功至臻!「神魔刀」衛九敵額頭青筋憤突轉為滿臉通紅,怒目睚眥,炯炯神采凌厲逼然,有欲罷不能之概。
縱聲龍吟道:
雷刀奔勝轟五嶽
絕仙滅種破穹蒼
神魔刀筆直朝天,三丈高處刀氣旋出渦流,促使方圓三丈空氣凝結,遇勁氣相互絞動旋轉,疾如龍捲風留滯不動。
隱約暴風圈內,閃電銀芒「嗤!嗤!」作響,有雷霆萬鈞之勢,好不嚇人!
涵蓋了「二月令主」杜純陽及那頂八名少女抬起之黃鑾大轎。
霸氣沖天!風雲變色!月亮驚嚇躲入雲端,霎間伸手不見五指。
只見「二月令主」杜純陽如受人操縱般,似仙姑醉步蹣跚,雙臂慣直,雙掌柔若無骨,輕似棉絮,交互上拂下挪拍動,姿態十分優雅,就像瓊瑤仙子下凡塵。
依然是那招「赤焰神拳」之「火雨連天」改採以柔克剛拍出!
「神魔刀」衛九敵見狀為之氣炸!
怎恁地,一個大男人竟記憶翩翩然起舞,學女子凌波仙步,欲將乘風逸去,根本無視自己舉刀欲出之雷霆一擊!
「霹靂!」一聲,轟然爆響。
神魔刀於忿懣之下,出手了!將刀勢神髓發揮至極臻。
破空一斬,勁若奔雷!刀身磨擦空氣迸出閃電火花,罡勁鼓動周圍龍捲風大熾,威猛無儔,隨刀勢而出,欲將粉碎三丈內爆風範圍一切生靈,就光是旋風刮起如颶狂飆,似抽乾空氣般,欲叫人窒息,更遑論浩然刀勢。
「霍!霍!」兩響。
只見,「二月令主」杜純陽的雙掌迸出赤焰,如拂柔風,在頭頂一丈處劃圓。
這應是絕無可能的事,完全違反人類物理上之常規,空中被劃圓之處,竟然被赤焰焚燒個破洞虛空,「滋滋!」作響,赤焰轉為蔚藍火芒,溫度高至極臻,有擴展之勢!
整個不見天日黑黝黝空間,就似掛上一個馴獸烈焰火圈,五彩繽紛艷芒四射,竟是如此扣人心弦?美艷不可方物。
只不過,居然是這片空間被焚裂破洞,通往異次元空間的管道,玄妙毫巔之極!
這股刀罡滾滾飆旋龍捲風,有如潛龍升天,喜躍翻騰,從空中那道炫耀烈焰光圈飆射而去,一聲欣悅龍吟,似慶幸回歸太虛。
「嗽!」地一響,煙花倏滅,排山倒海之刀罡,被吸得一乾二淨,數息間,勝負立判。
大地一片靜謐,盤月依然明亮灑照,盞茶時間已過,輕風拂面,好像泯笑恩仇,取笑人間無端之殺戮。
「神魔刀」衛九敵剛毅面靨蒼白失色,雙頰微微顫動抽搐,渾身脫力。雙手倒佇神魔刀入地五寸,勉強支撐不倒。
不知是否驚嚇過度!或者後悔剛才沒有投身進入那道圓圈光華之中。
歷代「神刀派」唯一傳人,耳提面命,密意傳話:一百七十年前,第六代掌門「神魔刀」衛雷震偕同「絕劍派」第四代子孫「天絕老人」,受當時傳說曠世高人「神鑒奇俠」之助,劃破虛空而遁,成為劍仙之流,千古奇謎!
如今破碎虛空歷歷在目!傳說果然是真不假。
轎中芳華女子究竟是誰?居然有此能耐!
好恨啊!竟然錯失良機,何年何月能再?還枉稱自己是天下第一刀?
思潮如緒,一時間無法平靜,頹然跌坐於地,苦練刀法之信心受此衝擊全盤瓦解,頓然無存!
蒼天啊!什麼是「武道涅槃」?真是遙不可及嘛?
轎中女子不理會昏厥於地的「二月令主」杜純陽,密意傳音柔聲道:「衛娃兒!別自暴自棄地抱怨,哪像當代大俠?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的七代祖先『神魔刀』衛風清對本法王有養育之恩,『神鑒奇俠』就是我的主公,你的祖先劃破虛空而去確有此事!不必懷疑!」
「神魔刀」衛九敵凝心一怵!滿臉驚愕?轎中女子豈不有一百五十歲左右?這怎麼可能?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轎中婦子幽幽傳音歎道:「枉你年近半百!闖蕩江湖數十年,難道不知世外高人皆是淡薄名利之輩,有志不在年高,有成不分老少,小隱則於山林,大隱則在鄙市的道理。相傳彭祖活了八百多歲,塵世上光怪怪離之事哪能說盡,就以漢武帝劉徹在位時曾三度封禪,誥封天下神仙就有一千九百五十八人之多。」
語音旋落。
黃鑾大轎門簾掀起一角,伸出一隻蔥白纖纖玉手,疾出一件白色蠶絲質書卷,直射「神魔刀」衛九敵面前,他順手一接感覺來勁柔若無勁輕靈無跡,體會武學之浩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放眼一瞧!寶捲上小篆題字道:
燎心大法
神鑒奇俠題
欣喜若狂!居然是一百五十年前曠世高人之遺作,忍不住握著寶卷激動莫名,兀自顫抖起來。
轎中女子傷感歎然傳音道:「這卷『燎心大法』是主公參透玄機以後所編著心要,鑽研念力波『第三眼』融入武學,是練武者夢寐以求,凱覦生死進入『武道涅槃』的心法!」
「神魔刀」衛九敵奉若至寶,肅穆恭謹密意傳音問道:「老前輩不知如何稱謂?賜予寶卷令在下銘感五中,何謂念力波『第三眼』?是什麼玄奧武學?請不吝指教!」
「衛娃兒!我已百年不出江湖,無人能識,不需再提名道姓。當時年青懵懂不知,善惡不分,滿手血腥殘害蒼生,縱橫天下,引起武林浩劫。後逢主公『神鑒奇俠』再渡風塵渡化,與白馬寺兩位開山祖師攝摩騰及竺法蘭尊者一場決鬥敗北後,即退隱山林,當年『陰陽神教』四個字,竟到了能使夜童止呼之程度,至今與老和尚『一無』長老相約,十年後各自傳人比鬥,再定勝負!」
頓了一下,娓娓傳音又道:「我已厭煩江湖殺戮!這寶卷假借你手,傳予正道之士,以彌補我以前過失。練武者精研於招式,無可厚非,然而,到後來卻流於花招形式,忘了『專心一注』就是開啟武道『先天秘境』的一把無上鎖匙,就如當年竺法蘭尊者,生性憨態,窮其一生只練一招『大愚一掌』,拿一根掃把天天掃落葉而體驗大自然生生不息,五形變化而創之。這招一出,天地之玄妙,我自愧不如而敗北!」
「招式是死的!竺法蘭尊者大智若愚,融入了無上般若心法,與攝摩騰尊者兩人共創『靈念慧劍』即是念力波,『第三眼』,與這卷『燎心大法』有異曲同工之妙,皆能透視對方腦海裡的念頭,當然無往不利,每戰必勝!」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神魔刀」衛九敵若有所悟猛地脫口道:「對了!這與式微的百年『華山劍派』有點類似,修道人裝束一派,皆以『天心宗』主修養氣參透心靈念力為重,儒服一派皆以『天劍宗』劍招融於書法為主,兩派為爭門主之位,十年一次比試,皆不了了之草草收場,形成水火不融,視如仇敵。」
「『天心宗』修道人已淪為江湖術士相命之輩。『天劍宗』那些儒生都是花拳繡腿,拿起劍來比鬥,就如書生提筆寫字,雖是疾勁快意,卻重看不中用,淪為空談。兩派皆言正宗,盜用『神鑒奇俠』之名,稱其為開山祖師,實在貽笑大方,為武林同道所不齒!」
話剛說完,只聞轎中女人輕叱一聲,方圓三丈旋起了一陣炙風,欲將空氣焚燒一空,要人窒息,威勢嚇人,動了嗔怒!
飄花落葉,頃刻間,一切恢復平靜。
轎中人悲聲懣岔道:「怎麼會這樣!主公所創立之『華山劍派』竟然淪落至此?」
「神魔刀」衛九敵大吃了一驚!愕呆當場。
「什麼!依老前輩口吻,『華山劍派』真是曠古奇人『神鑒奇俠』所創?這太不可思議了,這班人功夫不入流,有誰會相信!」
「衛娃兒!專心練就『燎心大法』吧!待有成後再提攜他們一把,你們有如兄弟般的淵源,本座也不容其劍派勢微,想不到百年不出江湖,武林變化居然很大,再遇亂世!」
「神魔刀」衛九敵神色黯然一歎道:「老前輩!剛才杜純陽所說的官逼民反,為禍最烈實屬宦官控制下的『朝廷密探』,皆是武林敗類集之大成,專門羅織官吏罪證,登門索求無度,導至官官相護,沆瀣一氣,瞞上欺下,日削月梭壓搾善良百姓,只有賣女售妻,家破人亡,最後聚集落草為寇。」
「那些鷹犬殺不勝殺,況且身份隱密匿藏武林,挑撥離間,正道人士互相猜忌,故步自封,人人自危,就如一盤散沙,快被蠶食鯨吞矣!」
轎中女子歎然道:「漢高祖劉邦出身於江蘇沛縣,是個泗水的小亭長起義,巧遇張良;他的祖先在韓國五代為相,當韓國亡後散盡家財結交江湖遊俠兒,舉一百二十斤的大鐵椎,在博浪沙擊殺巡遊之秦始皇,雖不成功,卻一舉聞名天下知!」
「劉邦又逢胯下之辱,不逞匹夫之勇的韓信,當時年少遊俠,爾後官拜上將軍之職,在固陵大敗楚軍,圍困『楚霸王』項羽於垓下,最後逼他在烏江自殺,劉邦稱帝后封韓信為齊王!」
「劉邦一代梟雄!此人可以共患難,卻不能與開國功臣共享福,最後殺死齊王韓信,逼得張良詐死『龍首原』。所以遊俠兒出身的劉邦最瞭解遊俠兒的厲害,囑附後世歷朝皇帝派密探小江湖混夾其中,以便瞭解動態!」
「聽說在『文景之治』景帝劉啟時代,出了一位劍仙之流人物,誥封『浪蕩孽神』李探花,統一了天下密探,挽回了將亡朝廷之『七國之亂』,武功蓋世,天下遊俠兒尊封『太歲當道』不可一世!因此密探流傳至今!」(請看《浪蕩孽神》系列詳載。)
「神魔刀」衛九敵欣然道:「是的!遊俠之風始於春秋戰國,史有明載,相傳劍仙俠義人物輩出,實在令人十分敬羨!」
「衛娃兒!密談之事千萬別說出去,要不然會惹來殺身之禍,切記!」
雙方密意傳音交談,不知不覺中晨曦放白,五更雞啼。
南邊白馬寺方向,驟然傳來輕微急速叩鐘響亮,不似平常白馬寺院早課晨鐘。
「神魔刀」衛九敵乍聞數十鐘聲,內心一怵。
「白馬寺敲響喪鐘!肯定發生重大事故,晚輩該回去探個究竟;老前輩賜贈寶卷之恩,來日再報,先行辭別了!」
寶刀歸鞘,躬身抱拳,一彈腰迭地挪騰樹枝頭,浮光掠影而去,十分火急匆忙。
轎中人默聲片響。
「倒底發生了什麼大事?走得如此慌張!就等小和尚『一無長老』十年之約,回山教導八歲李雨柔,替我爭口氣!」
黃鑾大轎陡地浮空上飄挪移,八位仙姿玉質少女如踏空行雲流水,往北而杳然。
臥虎居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