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大都快被氣瘋了。
對這個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可惡傢伙,趙老大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他。
說他老實吧,他卻搞出了如此多的花樣,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讓整個金鷹集團信譽大跌,成為業內的笑柄,與此同時,那批據說本領非凡的保安全都被他戲耍了幾次。
說他狡猾吧,他卻看起來如此的忠厚,那種天真無邪的笑容,雖然略帶淫賤,卻也和害蟲沾不上邊。而且,他這樣出頭被人當槍使,來做這種有死無生的危險任務,估計也狡猾不到哪兒去,要不然,現在就不會被他們抓住了。
說他能打吧,他卻是如此的瘦弱,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過把他打翻的勝績,而且除了那位因為踢到他雞雞而被打成豬頭的倒霉蛋,也沒見誰真正傷在他手下了。
說他弱小吧,他卻又是如此的強悍,那麼多人的暴打,經受了那麼重的打擊,他都還活蹦亂跳著,而且,張虎被他用計擒下不說,那小孫當年可是特種兵中的高手,他卻是完全在一對一的公平單挑中敗下陣來的。
說他堅強吧,他那殺豬般的嚎叫和低聲下氣的求饒,完全不像是那種視死如歸的革命志士,看他挨打後那種痛苦的模樣,看他泫然欲泣的雙目,若不是趙老大素來心狠手辣,若不是已經把他徹底得罪,換了個人來,說不定還下不了手呢。
說他是軟骨頭吧,他卻直到現在,半字不吐,無論受到什麼樣的拷打,就是不肯說出是誰指使他來的。
皮鞭猛抽。
「啊……啊……哇哇哇……痛死我啦……救命啊……」、
「媽媽呀,嗚嗚嗚嗚……媽媽……」
「饒命啊,大哥饒命,老大饒命……啊啊,大爺饒命啊……求求你別打了!」
肖銀劍叫得淒慘無比。
「說,是誰指使的?」
鞭子停了下來。
「操你老母。」肖銀劍咧嘴一笑。
鞭子再度抽了起來。
「媽媽呀,爺爺呀,奶奶呀,痛死我啦,受不了啦……」
「救命啊,饒命啊,手下留情啊,老大,大爺,爺爺……」
肖銀劍的呼喊也跟著響起,夾雜在皮鞭的抽打聲中,顯得格外有韻律。
「說,是誰指使的?」
「我爸爸。」
終於問出了實質性的內容,趙老大精神一振,趕緊追問:「你爸爸?他是什麼人?現在在哪兒?」
肖銀劍有氣無力地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投胎成了什麼人,我出生前那老傢伙就掛掉了。」
「娘的,都這樣了還敢耍我?」趙老大大怒,高聲道:「放他下來,上夾棍!」
「哇呀呀呀……嗚嗚哇哇……饒命啊……痛死我啦……快住手,快住手,我什麼都說!」
被夾得爽了一陣後,肖銀劍叫起了暫停,他寧願細水長流,也不願意一次性爽得太多,而被發現他體質的特異。
「快說,是誰指使你來的?這次再敢胡說八道,可饒不了你了!」趙老大寒聲道。
「是,是……」肖銀劍猶豫了一陣,才吞吞吐吐地說:「是……是我媽媽。」
「你媽媽?」趙老大突然又有了被耍的覺悟,問道:「她人呢?不會也死了吧?」
「老大你真聰明,腦袋伸過來,讓我摸一下。」肖銀劍笑瞇瞇地說。
「小子找死!」儘管猜到了這個結果,趙老大還是勃然大怒,冷聲下令:「夾棍,繼續!」
「哇哇哇哇,饒命啊,啊啊啊啊,我說,我什麼都說……」
「誰指使你來的?」
「周潤發。」
「來人,讓他上釘山!」
「啊……啊……哇……哇……救命……饒了我吧……我是王八蛋,我是小畜生,我再也不敢了……」
「讓他起來。」趙老大冷冷地道:「誰指使的?」
「貝克漢姆。」
「來人,油炸排骨。」
隨著趙老大一聲令下,幾柄厚背開山斧被抬了上來。
「說,誰指使的?」
「我說,我說,老大,不要再打我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那你快說。」
「好好好,我說。」肖銀劍一抬頭,哭喪著臉道:「指使我的人叫張虎,是金鷹集團保安科第二分隊隊長,工號73204,代號飛虎,今日值勤碼……」
這時候,任誰都知道,肖銀劍又在胡說八道,戲耍他們了,趙老大更是不難猜到,肖銀劍得到這些保密信息,一定是拷問了他的得力手下,而肖銀劍發佈的那些假消息之所以能讓那麼多人上當,讓那麼多人聚集到金鷹,歸根到底也是因為他發佈的渠道正是集團內部專有的。
想到這裡,趙老大更為惱怒,大手一揮。
沉重的開山斧被一名身高將近兩米的巨漢高高舉起,然後閃電般的砸下,重重地敲在肖銀劍的腳背上。
「啊……」肖銀劍長聲慘叫。
這次,倒不是肖銀劍有意做作,他是真的感到了疼痛,平日裡,和他對打的劉剛,雖然經過三年訓練後力量也是不弱,但哪裡比得上眼前這名巨漢,而劉剛常用的樹枝木棍,又哪裡能和現在的大斧相提並論?甚至,因為是毆打自己的好友,劉剛無論受到多大的鼓勵,總會下意識地留上一兩分力,又如何會像現在這名巨漢一般使足全力?
當然,以肖銀劍肉體的強悍,這一下,還沒有到能夠傷害他的地步,而天天經受著把自身當法寶煉製的無比痛楚,現在這麼一下,對肖銀劍來說也只不過是小兒科,他也僅僅是略感疼痛而已。
「真***爽!」肖銀劍默運玄功,一股暖流淌遍全身,現在的他,完全稱得上是「痛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