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裡邊這句話,雷蒙心裡一驚。
顯然,這不是渡邊徹說的,渡邊徹的聲音比這要生硬冰冷許多。
什麼意思?終於來了?雷蒙迅的想著,難道對方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跟渡邊徹搞出如此對峙的場面,也僅僅是為了逼他現身?
但是現在不是能夠讓雷蒙過多的思考的時候,他面前的門已經開了。
站在雷蒙面前的,是凌晨的時候他已經見過的錫尼喇嘛,不同的是,當時錫尼喇嘛穿著內衣,現在則套著一件普通的夾克。
「今天早晨去我那兒的人就是你?」錫尼喇嘛冷冷的問。
雷蒙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了,雖然很奇怪對方是如何猜出來的,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詢問這些的時候。
「是,你想怎麼樣?」雷蒙很沉著,一手撥開錫尼喇嘛,走了進去,順便把門關好,他可不想被賓館的服務生看到這些。
錫尼喇嘛倒是愣了一下,他可能沒想到雷蒙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迅的探測了一下雷蒙的精神力,卻現沒有任何的反應。
錫尼喇嘛心裡暗忖,難道面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已經到了如此深不可測的地步?自己居然完全無法探測出他的精神力的深淺。這下錫尼喇嘛也不敢大意了,他小心翼翼的退回到房間裡,眼睛死死的盯著雷蒙。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這把鑰匙的?」
雷蒙冷冷的一笑,「為什麼我就不能知道?」
錫尼喇嘛一想,也對,人家憑什麼不能知道?可是,他很快也反應過來,雷蒙還沒回答這個問題呢。
「這位施主似乎很貴氣,想必也是有福之人,怎麼也想打這個東西的主意?想來你不是為了錢吧?」
雷蒙笑了,「錢?我要是告訴你,是為了藏在西藏的那件聖器,你會怎麼想?」
不但錫尼喇嘛,就連渡邊徹也是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雷蒙居然會直接把意圖說的那麼明顯。
這種時候,在他看來,當然是隱而不說比較好,要是能裝裝糊塗過去就更好。藉口總還是有的,完全可以說感應到了此地有聖器出現,因此才想要據為己有,而後可以加自己的精神力的修煉。
雷蒙何嘗想不到這些?
但是,這種藉口很快就會被錫尼喇嘛揭穿。
很簡單,那樣的話他們之間至少要有些較量,一比之下,錫尼喇嘛很快就會明白雷蒙的精神力幾乎已經到了無敵的地步。
如果說為了這樣的一個小小的聖器,就讓一個修為如此之高的人動了心思,錫尼喇嘛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與其如此,雷蒙還不如乾脆點兒,直接就說清楚,省的玩那些無聊的花樣。
「施主原來也是與佛有緣之人,只是那件聖器卻不是我佛之物,施主拿去又能有什麼用處?」
雷蒙找了個地方坐下。
「有用無用我自有定奪,不勞大師煩神。只是大師口口聲聲施主我佛的,但是在下卻知道大師並不完全是佛家弟子,您身上還有道教三清的真氣,大師越界了吧?」
這句話說得錫尼喇嘛眼中有幾分憤怒,他身上的道教真氣來自他的父親,而這是他心頭最大的瘡疤。
既然雷蒙說出來了,顯然雷蒙是知曉這一切的,這就讓錫尼喇嘛很頭疼。
不說雷蒙如何擁有那麼高的修為,單只是他既知道聖器,那麼便自然知道這把鑰匙的用途,而且還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世,這就不得不讓錫尼喇嘛非常費思量,不斷的猜測雷蒙的身份。
「大師不用猜了,在下雷蒙,不是修道者,您的記憶裡絕不會有我這樣一號人。」
「好犀利的年輕人,而且腦筋運轉極快,居然猜出了我在想些什麼。
難道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世界上出現了一個這麼厲害的角色,我竟然一無所知,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錫尼喇嘛聽完這句話之後對雷蒙做出了判斷。
「我佛寬宏,施主既然洞悉一切,又何必執念於一件小小的聖器,況且施主剛才也說過,你並不是個修道者,那麼你要找它做什麼?」
雷蒙臉上又浮現出神秘的邪笑。
「我剛才就說過,我要聖器幹什麼跟你沒什麼關係,但是可以說明的是,對於這件聖器,我勢在必得。」
雷蒙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語氣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氣,饒是錫尼喇嘛修為高深,也終究有些震撼。
「如此說來,施主是勢在必行了,不知道施主打算如何拿到這枚鑰匙?貧僧誓死都不會將鑰匙交到你的手裡。」
雷蒙突然站了起來,右手虛轉,氣勢澎湃的精神力悄無聲息的就包圍住了整間屋子,而又在渡邊徹的周圍形成一道護牆,堪堪將渡邊徹攔在外邊。
錫尼喇嘛見雷蒙出手,心中也是一凜,很快,他便做出了相應的舉動,將自己週身上下防守了密不透風,即便是雷蒙動了殺機,怕也是沒那麼容易得手。
「大師請放心,在下不是打算跟大師動手,只是有些話不方便讓那個亡靈法師聽見。」
錫尼喇嘛一聽恍然大悟。
雷蒙說出了亡靈法師四個字,這才讓錫尼喇嘛明白了雷蒙原來是西方人,或者說是東方人卻修煉了西方的法術。難怪他完全不知道雷蒙是什麼人,錫尼喇嘛的心裡多少有些釋然。
但是雷蒙說有些話不方便讓那個死靈法師聽見,錫尼喇嘛心裡還是小心的防範著。
「那麼施主便說吧。」
「大師相信有神的存在嗎?」雷蒙已經想好應該如何讓錫尼喇嘛把鑰匙交出了,不得已,他又要讓二郎神幫忙了。
「神?呵呵,貧僧自然相信,否則貧僧一身法力何來?」錫尼喇嘛倒也乾脆,直接回答了雷蒙的問題,沒有再跟他兜圈子。
雷蒙笑著點點頭,「那就好,那如果在下能讓大師看見一個神仙,並且那位神仙也會叫大師把鑰匙給在下,大師會不會同意?」
錫尼喇嘛心裡飛快的轉著。
他在分辨雷蒙話裡的真假,他想的是雷蒙這個傢伙不會用精神力,虛幻出一個神的形象,然後就找他討要鑰匙吧?如果那樣,雷蒙也太小看錫尼喇嘛了。
錫尼喇嘛很快排除了這個可能性,憑雷蒙跟他開始說一句話,就決定了雷蒙不可能用這麼下三濫而且傻乎乎的手段。
那麼,難道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召喚出神仙來?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呵呵,施主是在與我說笑嗎?神仙哪是那麼好見的?」
雷蒙還是微微笑著,並不為錫尼喇嘛的話所動,「那如果在下真的請出了一個神仙,不知道大師願不願把那把鑰匙交給我?」
錫尼喇嘛很矛盾,一方面他不相信雷蒙能召喚出神仙來,另一方面看到雷蒙如此篤定,多少有些忐忑。
萬一這個傢伙真的找出一個什麼土地山神之類的小屁神,難道自己還真的把鑰匙交給他嗎?當年他可是從一位大神手裡得到這把鑰匙的。
那還是在十多年前,有一天錫尼喇嘛睡著了,卻突然夢見天降大神,將這把鑰匙交給了他,並且告訴他將來會有機緣,讓他把這把鑰匙好好保存,交給應該交給的人。
錫尼喇嘛醒來的時候,還以為僅僅是一場夢而已,可是一摸胸口,卻現這把鑰匙居然真的掛在胸口,這才知道原來是大神托夢,為的就是交給他這個任務。
也正是如此,他才推托了達賴喇嘛讓他繼位的要求,從而輾轉多處,來到了泰國清邁。
他清楚的記得,大神說的就是在淫佛之國,他會遇見找他討要鑰匙的人。淫佛之國,說的自然就是泰國。
想到這些,錫尼喇嘛心裡忽然一動。
「難道,這個年輕人就是當年大神所說的那個人?」
不過,錫尼喇嘛還是不能說出來,於是他便點點頭:「貧僧也可告訴施主,這把鑰匙的主人並不是貧僧,貧僧只是個保管者,除非當年把鑰匙給我的那位大神出現,否則貧僧將誓死扞衛這把鑰匙。」
雷蒙聽了這話,反倒放下心來。
反正二郎神肯定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自己用精神力跟他溝通一下,問問看到底是誰把這把鑰匙交給錫尼喇嘛的,然後請二郎神幫幫忙,找找那位神仙便是了。
雖然雷蒙不清楚二郎神為什麼一直跟著自己,但是顯然他找二郎神幫忙是肯定沒問題的,在東極島上的那家賓館就能看得出來,連改變殺人現場這樣的事情二郎神都肯做,就別說讓他幫忙討要這把鑰匙了。
雷蒙點點頭。
「那好,希望大師不要食言。我先請出一位神仙顯靈,然後希望大師能夠告訴那位神仙,到底是哪位大神把鑰匙交給大師保管的,好讓神仙去把那位大神請出來。」
錫尼喇嘛見雷蒙說的誠懇,並且一切合情合理,於是他也沒什麼理由反對,便點頭答應,「施主試著請你那位神仙顯靈吧!」
雷蒙再不猶豫,將自己的精神力凝成長線,在空中四下搜索,不斷的給外界出信號,表示自己想要見到二郎神。
其實二郎神在空中早已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當他聽到雷蒙說要請出神仙的時候,就心知不好,自己又被雷蒙賣了。
沒辦法,這是玉皇大帝交代的任務,他也只能照辦。如若雷蒙非要請他顯靈,他還真沒什麼轍兒。
但是二郎神還是很猶豫,一來被一個凡人威脅的感覺不太好,二來隨隨便便顯靈,是違反天條的,特別是在一個跟神仙完全不同領域的喇嘛面前。
不過聽完了錫尼喇嘛的話之後,二郎神又放下心來。既然錫尼喇嘛之前就見過神仙,那麼他也不必太過於擔心了。
於是,當雷蒙一開始召喚他的時候,他就按下雲頭,用了個隱身訣,進了這家賓館。
很快,他穿過幾道牆,便在雷蒙精神力圍成的空間裡顯聖了。
看到一位身穿金色鎧甲、手持長戟的古代將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再加上二郎神身上那種完全不食人間煙火的巍然正氣,錫尼喇嘛很快便確定了這一定是真的神仙。
於是他口誦佛號,跪倒在地。
「小僧錫尼拜見上仙!只不知上仙乃是哪位大仙?」
看到這樣的情形,雷蒙得意的笑了。
二郎神回過頭狠狠的瞪了雷蒙一眼,然後便對那錫尼喇嘛說:「吾乃二郎真君,你起來說話。」
錫尼喇嘛在心裡一過,面前此人果然是二郎神的模樣。於是他帶著對雷蒙居然真的能夠召喚一個神仙的疑問,慢慢的站了起來。
「小僧今日得見二郎真君,真乃三生有幸。」
話沒說完,就被二郎神打斷了。
「你哪兒來的三生?你前世是一塊石頭,只是由於神責所在,才將你化成今世人形。好了,這些廢話不說了,當年到底是誰把鑰匙給你的?」
錫尼喇嘛誠惶誠恐的看著二郎神,小聲的說道:「小僧也不知那位神仙姓甚名誰。」
「那你便給本真君敘述一下那人的模樣。」二郎神微微皺眉,心想也不知是哪個糊塗神仙,把東西給人家還不表明身份。
「他看上去是個童子模樣,手裡還拿著一塊大拍板,頭梳兩個沖天髻,容貌清秀,凡脫俗,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腳上也是一腳有鞋一腳無……」
錫尼喇嘛還在絮絮叨叨,恨不能用天下最美好的辭彙描述那位神仙,二郎神卻已經知道了那個神仙是誰。
二郎神既然知道了,便毫不留情的打斷了錫尼喇嘛的話,「好了,你不必細述。你究竟是依照本座的話直接把鑰匙拿出來呢,還是非要本座跑一趟把那人叫來?」
雷蒙一下子也大概猜出那個把鑰匙給錫尼喇嘛的神仙是誰了,這個形象,恐怕也只有那個神仙會是如此。
倒是錫尼喇嘛聽完二郎神的話有些猶豫,不管怎麼說,眼前的二郎神都是大神,他都說了要把鑰匙給這個年輕人,按說錫尼喇嘛也可以照辦,但是當年的夢中,那個神仙也說的很清楚,非他親自開口讓他交出鑰匙,不得讓鑰匙離身。
想了半天,錫尼喇嘛終於開口說道,「二郎真君,小僧並不是想要抗命,只是……」
二郎神還是沒讓錫尼喇嘛把話說完,「行了行了,你在這兒安心等著,我去找那廝。」說著,竟又突然消失不見。
「你是怎麼做到的?」親眼看到了二郎神的錫尼喇嘛,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雷蒙,悶聲問。
雷蒙邪邪的一笑,並不回答。心裡想著,幸好先做了個準備,沒讓渡邊徹也看見,不然渡邊徹就該瘋了。
不過雷蒙還不知道,渡邊徹雖然沒看到二郎神,也差不多要瘋了。
雷蒙用精神力將整間屋子包圍了起來,卻單單在渡邊徹身體周圍留下了空,他以為渡邊徹什麼都不會現,最多知道自己被隔離了,但是卻忘記了,在渡邊徹看來,他才是真正被圍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動彈不得的人。
這就像是一個大集合裡邊的一個小集合,大集合裡還好點兒,至少活動範圍還比較大,而小集合雖然其實跟大集合之外的世界是完全一致的,但是卻被大集合緊緊包圍著,於是反倒成了最小的空間。
現在渡邊徹就陷入這樣的一個尷尬境地之中,進又進不去,想出也不行,只能維持那個站姿站在原地,心裡別提多苦了!
不過雷蒙不知道,也就沒空搭理他,還是好整以暇的笑著,跟錫尼喇嘛一起等待二郎神把那個神仙喊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雷蒙始終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但是錫尼喇嘛有些坐不住了。他開始在屋子裡左右徘徊,心裡也開始起了疑心,想著是不是剛才見到的二郎神,依舊是著了雷蒙的道兒?
就當他煩躁不安的時候,突然卻又見到了二郎神的身影。
並且,二郎神這次並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
那人正如錫尼喇嘛剛才所說模樣。
雷蒙一看就笑了。
果然,雷蒙猜測的一點兒都不錯,此人正是上洞八仙中的怪仙藍采和。
藍采和還是一副怪怪的模樣,手裡的大拍板竟然又打了起來,口中還亂七八糟吟唱著一不知道什麼歌兒。
錫尼喇嘛一見,就知道二郎神是真的,藍采和更是真的了,他立刻磕頭便拜,「小僧參見上仙。」
藍采和哈哈大笑,手中大拍板微微一托,錫尼喇嘛便再也拜不下去,生生的被抬直了身板。
二郎神瞪大了中間那隻眼,厲聲說道:「適才你見到本座的時候,也沒見你如此心誠,怕是懷疑本座是虛假之人吧?」
錫尼喇嘛誠惶誠恐的看著二郎神,又轉頭看看藍采和,口中不斷的說著:「小僧不敢……小僧不敢……」
雷蒙哈哈大笑,「好了,你也別為難他了,任是誰突然見到一個凡人請出一個神仙來,也都會有些懷疑的。」
二郎神轉頭便說:「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玉帝……唉,我跟你說這些幹嘛?」
藍采和卻是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二郎啊二郎,你也有今天,竟被這個小子攪的不得安寧。」看上去似乎開心無比的樣子,估計雷蒙這番舉動倒是合了他的胃口。
也難怪,藍采和本就瘋瘋癲癲,跟孫悟空的玩世不恭有一拼,雷蒙雖然在人間做事中規中矩,但是對待神仙,卻一直愛理不理囂張跋扈,藍采和跟他臭味相投,也在情理之中。
看到藍采和那副癲狂的樣子,雷蒙也笑著說:「沒辦法,這個喇嘛不相信我,我能怎麼辦?那鑰匙我是要定了,聖器也要定了,我又不想驚動世人,只能讓二郎真君你來幫忙。
「反正你也幫了我不少了,也不多這一次。不過,什麼時候你再把孫猴子找來,我好久沒見他了。說起來,他還是我手下呢!」
錫尼喇嘛一聽此話,孫猴子?難道說的是齊天大聖孫悟空?還是他手下?他不禁開始想著,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小伙子,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了。
「哈哈哈哈,好小子,很有點兒渾勁兒,老藍喜歡你!」藍采和聽了雷蒙這句話,更是高興的手舞足蹈。
那邊錫尼喇嘛仔細想著,老藍?他突然想到了,這才知道藍采和的身份。
「原來上仙是上洞八仙之一,小僧居然才反應過來。原本一次見到上仙的時候,就該猜到的。天上諸仙,又有誰能如上仙這樣放蕩形骸?」
藍采和現在笑得就像彌勒佛似的,完全合不攏嘴,倒是把二郎神在一邊鬱悶的不輕。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別唧唧歪歪說些不相干的,趕緊把正事兒幹掉再說。」
經二郎神這麼一提醒,雷蒙也想起來了。
「是呀,藍采和大仙,你別在這兒開玩笑了,趕緊讓這個喇嘛把鑰匙給我,我拿聖器去。」
藍采和眼睛一翻,「你以為那件聖器就那麼好拿?」
雷蒙正色說:「好拿不好拿我都要拿,到時候再說吧,反正鑰匙我要先拿到手。」
藍采和瞇起眼睛看了看雷蒙,然後點了點頭,「嗯,小伙子果然有幾分仙氣。好,就憑你的勇氣,這鑰匙歸你了!這件玩意兒也的確該重見天日了!」
聽藍采和這麼一說,錫尼喇嘛那邊早已取下胸口那把火紅鑰匙,遞到雷蒙手中。
雷蒙接過鑰匙,在手裡掂了掂,「沒想到來的這麼容易。哈哈,好了,二位大仙,本少爺就不送了,你們趕緊回天上去吧。」
見雷蒙得了鑰匙就翻臉不認人了,二郎神很憋氣的說了一句:「你看,這就是你說的你喜歡的人!」
藍采和卻沒什麼反應,還是笑嘻嘻的說:「就是這樣我才喜歡,哈哈,小子,等你哪天上天了,記得沒事找我喝酒!」
雷蒙一掉臉,「上天?那破地方我不樂意去!」
二郎神一撇嘴,藍采和還是哈哈大笑,絲毫不以為意,然後兩人一甩袖子,刷刷兩聲,消失不見,留下目瞪口呆的錫尼喇嘛。
錫尼喇嘛可能是頭一回見到雷蒙這樣的人,見到神仙居然還如此大咧咧,似乎一點兒都沒把神仙放在眼裡。
換做他從前見過的那些人,看到泥塑的菩薩都拜個不停,要是見了神仙,還不幸福的暈過去。
感慨了半天,錫尼喇嘛也只能說一句:「強,太強了!我終於知道什麼才叫做剽悍的人生了!」
雷蒙解除了精神力的控制之後,錫尼喇嘛變得謙遜了很多,他低頭合十,對雷蒙唱了一句佛號,「如此,雷蒙施主,小僧便告退了!」
雷蒙笑著揮揮手,「大師慢走,在下不送了!」
錫尼喇嘛轉身離開,渡邊徹這才活動了一下差不多有些麻木的筋骨:「你們到底幹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我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然後他就感動的痛哭流涕,把鑰匙給我了。」雷蒙當然不會實話實說。
渡邊徹滿臉驚訝,「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