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叫我亞歷克斯少爺了,叫我雷蒙!」
雷蒙支著半邊身子,對依偎在他懷中的蘇菲說。
蘇菲睜開眼,一隻手在雷蒙的胸口淺淺的畫著,「我記得只有太太才能喊你這個名字的!」
雷蒙略帶疲憊的笑笑,心裡起了些波瀾。
是呀,那個叫做風嵐的女人,雷蒙這輩子名義上的母親,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雷蒙好些次經過羅馬,也沒想過要去看看她。
「太太?你那個時候不知道便罷了,難道現在還不知道她僅僅是我那個貴族老爸的情人而已嗎?」雷蒙說著,身體向床頭櫃靠了靠,從放在床頭櫃上的煙盒裡取了一根煙。
蘇菲睜大雙眼,轉頭看了一眼雷蒙,似乎覺得雷蒙的眼中流露出一點奇怪的悲傷。
她不敢再繼續說這個話題了,雖然雷蒙的口氣顯得很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從雷蒙的眼神來看,他並不那麼無所謂。
人之常情,總沒什麼人會對自己的母親那麼無所謂吧。
其實雷蒙現在心裡想的也是一樣,「或許,我真的該去看看風嵐了,不知道那個海克裡斯神教的斐迪南把她照顧的如何了?」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時間也不早了,可以睡覺了……」說著,雷蒙坐了起來,手在蘇菲的肩膀上緊了一緊,「要跟我一起洗澡嗎?」
看著雷蒙臉上掛著稍有些邪氣的笑容,蘇菲感到全身乏力,軟軟的點了點頭,將腦袋靠在雷蒙的肩膀上。
雷蒙再次一笑,將蘇菲凌亂的頭整理好,然後下了床,直接抱起蘇菲,逕直向洗浴間走去。
水聲響起的同時,蘇菲的嘴裡出一聲低低的嬌呼,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興奮和慾望。
雷蒙也同時低低的哼了一聲,蘇菲的嬌喘起伏不斷……
一夜春睡了無痕。雷蒙和蘇菲在滿臉的陽光之中相繼醒來。
窗外的陽光非常好,室內的溫度差不多剛剛好二十度的樣子,很是愜意。
蘇菲睜眼看見雷蒙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仍舊赤裸的身體,不禁羞紅了臉,拉過被子,將身體的大部分遮擋起來,腦袋也埋進了雷蒙寬厚的胸膛之間。
雷蒙笑了,笑得如同窗外的陽光一般燦爛。
「好了,起床吧,我們一起吃些早飯……」說完,雷蒙拎起了床頭邊的電話,撥到餐廳要了兩份早餐。
兩人洗漱完畢,門鈴剛好響了。
雷蒙以為是服務員送早餐來了,直接走到門口擰開了房門。
可是,門外站著的,卻不是意想中推著餐車的服務員,而是一臉高深莫測笑容的戒靈——當然,這個時候,他應該叫做亞歷克斯先生。
雷蒙原本還帶有幾分微笑的臉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怎麼是你?」
戒靈牽動一下嘴角,也沒看見他張嘴,卻清晰的吐出一句話,「下一句不會是怎麼老是你吧?」
雷蒙稍稍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戒靈說的是一個老笑話。
中國人學英語,有人問他,「Hoareyou是什麼意思?」那人想了想,ho是「怎麼」的意思,are是「是」的意思,you,是「你」或者「你們」的意思,那麼整句話就該是「怎麼是你」的意思。
問者當然很鬱悶,但是強忍不滿繼續問,「那麼Hoo1dareyou是什麼意思?」
那人一想,Hoareyou是「怎麼是你」,這句加了一個o1d,是「老」
的意思,那麼翻譯之後當然應該是「怎麼老是你」的意思。
問的人聽完之後一言不,掉頭就走,從此不再詢問那人任何關於英語翻譯的問題。
這一笑,原本稍稍有些尷尬的場面得到很好的化解,雷蒙讓開了半個身子,「進來吧。」
戒靈也不客氣,閃身而入。
雷蒙剛想關門,一個推著餐車的服務員剛好出現在門口,雷蒙耐心的等著服務員把餐車推進了門,然後他從口袋裡順手掏出一張一百美金的鈔票,塞進那個服務員的上衣口袋裡。
「車子扔這兒吧,兩個小時之後你再來取。」
那個服務員稍稍一愣,但是想起口袋裡的一百美金,立刻喜笑顏開的退了出去。
回到房裡以後,雷蒙看到蘇菲低著頭,坐在沙上,一言不。她的臉上,由於突然看見戒靈,而有些尷尬,雙頰酡紅了一片。
雷蒙柔聲說道:「亞歷克斯先生,你來的時間非常的不妥當,你本該再晚一點來的。至少等我們吃完早飯。」
戒靈笑了笑。
他當然知道雷蒙是想消除蘇菲的緊張和尷尬,但是他雖然能夠理解,畢竟他是個能量形成的個體,對於感情這種東西並不是完全瞭解,因此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沉穩的說了一句,「我也沒有吃過早飯,如果方便的話,我能跟你們一起共進早餐嗎?」
雷蒙走到餐車前,略微掃了一眼餐車上的食物,覺得三個人也差不多勉強夠吃,便說,「好吧,那就讓我邀請我們偉大的廚師亞歷克斯先生嘗一嘗這種平凡至極的早餐吧!」
蘇菲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低聲說了一句,「要不我還是先回去了,你們吃吧。」
雷蒙想了想,覺得也好,畢竟他跟戒靈有些話要說,也不太方便讓蘇菲聽見。
「你回去之後一定要記得吃早餐,晚一些我再去找你……」
蘇菲點了點頭,卻沒有動身,而是咬著嘴唇看著雷蒙。
雷蒙笑了笑,「放心,亞歷克斯先生一定知道你住在哪兒,我一會兒會讓亞歷克斯先生帶我過去。」
蘇菲低下了頭,一副被雷蒙拆穿了的表情,有些扭捏的站起來,手指搓著自己的裙邊,往門口走去。
雷蒙跟上去,幫蘇菲打開了房門,然後在蘇菲的臉頰上輕輕一吻,低聲說,「我一會兒找你。」
蘇菲慌亂的點點頭,小跑著離開。
關上房門之後,雷蒙的臉上就沒有那麼柔情似水了,他淡淡的看著戒靈,「你是故意的吧?挑這樣的時間來。」
戒靈也不理會雷蒙的態度,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拉過餐車,從上邊取了一隻杯子,給自己倒了些牛奶,一飲而盡。
「怎麼你也需要吃東西嗎?」雷蒙冷冷的說。
戒靈還是笑著,「現在有了身體,當然需要補充正常的能量。你不要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難道你不想知道鐵環的殘缺部分在哪兒嗎?」
果然,這個該死的戒靈確實知道雷蒙需要的東西是什麼,而且看起來,他的確知道那件東西的下落。
雷蒙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坐在桌前,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吃完了餐車上所有的早餐,都不願開口,只是看著對方,等待對方的話語。
不得不承認,在戒靈這種老奸巨猾、活了幾千上萬年的老妖精面前,雷蒙終究還是稍稍稚嫩了一些。
沒辦法,戒靈實在太沉穩了,就像是一個內家高手,也許他的武功招數不足以讓他百戰百勝,但是只要他不想落敗,還是完全有能力自保的。
只要進行全力的防守,就一定密不透風、滴水不漏。現在的戒靈似乎就是這樣,他也沒想過要把雷蒙如何,只要不讓雷蒙搶得先機就夠了。
畢竟,戒靈太瞭解雷蒙了,原本自己這兩年的舉動其實是在幫助雷蒙,但一旦讓雷蒙搶得先機,他是絕不會讓出先手的,到時候咄咄逼人,自己的好心反倒會變成雷蒙的下酒菜……
戒靈有時候也會感到奇怪,他也很納悶,自己明知道雷蒙的各種性格,為什麼還要如此心甘情願的留在這個叫做拉巴羅的小城,幫雷蒙守著這件小小的東西?
也許,這就是命運。
有些人,從生下來,就是為了另一些人存在的,何況,戒靈還不能被稱為一個完完全全的「人」,當然為了雷蒙這樣的人去效力,似乎還比較理所當然。
但是不管如何,作為戒靈這樣的角色,還是非常鬱悶的。
幾千年以來,戒靈雖然僅僅是以能量的方式存在,但是對於戒指的主人,卻是相對獨立的。
而雷蒙,從出現的時候開始,戒靈跟他之間就沒有體會過平等,或者說不是那種完全的平等。
可能就是因為當初雷蒙的某句話突然點醒了戒靈吧,讓他終於能用一個人類的形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也許對於戒靈來說,雷蒙就是那個被神祇派來,將戒靈在戒指中的禁錮打破的那個人,注定了是戒靈的恩人,因此需要戒靈用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對他進行回報。
「香煙或者雪茄?」雷蒙拿著打火機對戒靈輕輕搖晃,「你學會了吃早飯,應該也學會了吸煙吧?」
戒靈從雷蒙手裡接過一根雪茄,順手一招,也沒看見他嘴唇有什麼動作,就憑空出現了一把小巧的剪刀,緩緩落在手中。
這種情景換了其他人,一定會引起騷動。可是雷蒙卻不覺得有任何驚奇。
戒靈本身就是能量的結合體,雖然現在有了肉身,但是恐怕也只是強佔而來的肉身而已。其本身的能量不會有任何損失。
別說是幻化出一把剪刀,就算是幻化出一架飛機,雷蒙都不會有什麼吃驚的表現。
就算是現在的雷蒙,如果全力為之,恐怕也能用精神力幻化出一把小剪刀來,只是那樣太過於耗費精神力,沒有成為神的人類是不會那樣做的。
戒靈沒有這方面的擔憂,雖然他不是神,但是他是更加龐大的「能量」——就算是神,也是借助外界的能量才能做到這樣。
很快,雪茄就被修剪完畢了。戒靈將雪茄放在雙唇之間,右手一晃,食指的頂端就冒出一束小小的火苗,隨著雪茄頭上火光的明滅,戒靈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
「你為何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等你?而且,我又是怎麼知道你一定會到這裡來的?你應該知道,你需要的那個東西,我是知道其下落的……」戒靈終於還是開口了,他看到雷蒙微微的笑了笑。
「如你所說,你在這裡等我。我當然知道,你是在等我。」
雷蒙的臉上掛著那讓戒靈熟悉無比的邪笑,把「等我」兩個字說得尤其重。
「既然是等,那麼不需要我問,你遲早都會告訴我的。何況,讓你等了我兩年之久,我現在再讓你等這樣一天都不到的時間又有什麼呢?」
戒靈一想,也對,既然自己最初就選擇了在這裡等待雷蒙到來,就如同玩一個遊戲,玩家在耐心的等待劇情的觸。那麼自然,被等的那個人的確是已經徹底的掌握了主動。
戒靈有些沮喪,原以為自己這次掌握了許多雷蒙想要知道答案的東西,可是到頭來卻現,依舊早早的就落了下風。
可能真的是注定吧?
就如同戒靈注定了要待在這裡等待雷蒙的出現一樣。
於是戒靈只能慘澹的一笑,「我現在瞭解當年迦葉在如來佛祖座下,為什麼會拈花一笑了。那都是無可奈何的,面對杯盤狼藉的慘笑……也難怪你是被注定的那個人。」
雷蒙聽這樣的話已經聽了很多了,教廷的教皇也好,力克潘或者帕洛特等人都是如此,早先的時候,沒事就會嘮叨什麼天命注定之類的屁話。
他從來都不會覺得在意。
可是這次,雷蒙卻覺得有些不同。戒靈的話,比起那些普通的人類,終究是要重了許多。
「行了,不要注定不注定的了,搞得那麼蕭瑟。我先問問你,你是怎麼從「心靈之眼」的冥想空間中出來的?」
對於戒靈一定會告訴自己的問題,雷蒙選擇回頭再說,他很好奇,戒靈作為一種能量,而且還不該是這個人類世界出現的能量,是如何能夠跟這個世界並存的。
戒靈放鬆了下來,他知道接下來的談話將要走上正軌。他抽了一口雪茄,讓雪茄的煙在口腔中充分遊走一遍之後,一絲絲的吐出。
「你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交流,是在什麼時候嗎?」戒靈淡淡的問,臉上的表情讓雷蒙感到熟悉無比,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在冥想空間的時候。
雷蒙略加思索。
「是我終於解開「力量之源」那枚戒指的秘密之前,也是我現伢伢原來是阿佛洛狄忒的轉世體時。那枚叫做扎熱維奇的彩蛋出奇怪的光芒,終於讓伢伢知道了自己的前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並且恢復記憶和語言能力……就是那個時候。」
戒靈冷峻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那個時候。我當時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幾千年來,一直縈繞在我心頭的一個最大疑問,終於得到了解答。
「隨著伢伢恢復記憶,我也得到了一些自己從來不曾想起的記憶……
我開始知道,如何讓自己的能量實體化,也知道這個世界終將生些什麼。」
雷蒙的眉毛稍稍揚起,「哦?那麼,這個世界終將生什麼?」
戒靈淡淡的一笑,搖了搖頭,說道:「真正的先知,有一個最大的功效,那就是不能將自己所預知的內容,告訴其他人,所以,你從前所看到的那些先知都是冒牌貨。他們充其量是一些智商極高的聰明人而已,可以預判一些事情。」
「也就是說,你不會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也不能這麼說,應該在此刻觸的劇情,我是一定會告訴你的。可是要在將來生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需要你一點一點的去經歷。」
戒靈的話讓雷蒙有些摸不著頭緒,但是他還是比較相信戒靈至少是先知。如果戒靈不是先知,他絕對無法知道,雷蒙將會來到這裡尋找鐵環的缺失部分。
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雷蒙又問了戒靈一個問題,「那好,未來的事情我不問你。我問你已經生過的事情。」
戒靈沉默的點點頭,表示讓雷蒙繼續。
「你從扎熱維奇彩蛋之中,得到了什麼記憶,從而讓你可以化身為現在的形象,存活於世間?」
戒靈再次點頭,似乎知道雷蒙遲早會問到這個問題一樣:「關於那段記憶,如果我告訴你,等於就告訴了你所有的未來。因此我不能說!但是……」
說到這兒,戒靈話鋒一轉,「至於我是怎麼離開戒指的,我可以告訴你。」
雷蒙點點頭,似乎也知道戒靈的答案是這樣。
「其實,這個答案很簡單。既然伢伢是被一件聖器喚醒了前世的記憶,那麼我的記憶,也當然是被一件聖器喚醒的。這件聖器,跟你現在尋找的聖器一樣,就是那枚曾經鎖住普洛米休斯的鐵環,雖然那僅僅是很小的一部分。」
戒靈緩緩的說完,雷蒙沉默了,眼睛裡是迷惑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那個鐵環的缺失部分,一直都在你的身上,也就是在我手上這枚「心靈之眼」的冥想空間之中?」
戒靈緩緩的搖頭,「不是!」
雷蒙不明白了,「既然那個時候,你沒有得到鐵環的缺失部分,那你是如何離開戒指的冥想空間的?」
戒靈笑了,又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我沒有離開啊!那個時候,我還在你手上的「心靈之眼」裡。」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那個空間的?」雷蒙追問。
「你在南京的時候。」
戒靈的聲音很淡,但是對於雷蒙而言,無異是一次極大的觸動。
南京……
那條叫做寧海路的地方……
那幢民國式的建築……
以及那個最初差點把他當成管家的張志寬老教授……
難道,戒靈的意思是說,鐵環的缺失部分,就在那個叫做張志寬的老教授家?可是這樣根本解釋不通,埃茲拉。龐德從來沒有到過中國,那枚鐵環的缺失部分,又是如何跑到張志寬家去的呢?
也許是看出雷蒙滿腦的疑問,戒靈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轉了兩圈。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那件東西會跑到中國南京去?」
雷蒙不自覺的點點頭,「是,我找不到任何龐德去過中國的資料。」
「找不到,不代表沒有,如同宗教的真實歷史,你在史料上永遠無法找到一樣。」戒靈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龐德不但去過中國,而且還將那枚鐵環的缺失部分留在了中國?」
「是的,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把那件東西留在了中國之後,剛剛回到拉巴羅,就被捕了。」戒靈說到這裡,稍稍搖了搖頭,似乎在為龐德後來的命運而歎息。
「那麼,龐德為什麼要把那件東西送到中國去?」雷蒙忍不住問。
戒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坐了下來,將手裡的雪茄放進煙灰缸裡。
「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據我猜測,龐德作為一個狂熱的中國文化崇拜者,有可能認定這件東西屬於中國。另外,根據我所知道的訊息,龐德在歐洲遊歷的時候,曾經跟一個叫做辜鴻銘的人關係不錯……」
辜鴻銘?那個迷戀妓女的狷介學者?難道這個傢伙跟這些也有關係?
不過,雷蒙暫且沒有什麼心思,去思考關於辜鴻銘的事情,他現在的要任務,是搞清楚那件鐵環的缺失部分,到底在什麼地方。
「他到底把那件東西給了誰?或者說,現在那件東西到底在哪兒?在你身上嗎?」
雷蒙原本以為戒靈會笑著告訴他,那件東西的確在戒靈手上,然後他就能夠順利拿到那件他尋找已久的東西,從而得到完整的尼采聖器。
可是,戒靈卻讓雷蒙失望了。
戒靈微微搖了搖頭,「不在……」
雷蒙有些懊惱,但是很快釋然。
的確,如果東西在戒靈手上,恐怕戒靈早已拿出來直接交給雷蒙了。
根本用不著繞這麼大的圈子,還跟雷蒙費這麼多口舌。
雖然戒靈從一次見到雷蒙的時候,就一直表現冷冰冰的樣子,直到這次雷蒙才知道戒靈其實也會微笑。
但是,冰冷的狀態,卻不會掩蓋戒靈一直都在不遺餘力幫助雷蒙的事實。
雷蒙自嘲的笑了笑,似乎自己是有些急於求成了。原本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應該一早就想到,根本不該問出這句話的。
「但是你一定知道這件東西在中國輾轉的歷史,甚至你也知道,這件東西現在在什麼地方,對吧?」冷靜下來的雷蒙,又做出了從前那樣正確的判斷。
戒靈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
接著,戒靈開始敘述龐德是如何去中國的,又把那件東西交給了中國的什麼人,然後又是如何流落到張志寬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