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有些恨自己,為什麼當初要收留伢伢?為什麼要去救奧茜?又為什麼會突然想起要收集法貝熱彩蛋……
這三者,只要缺了一種,今天這樣的局面便都不會生。
沒有收留伢伢,伢伢就永不會遇見這該死的扎熱維奇彩蛋,就不會變成什麼阿佛洛狄忒,更不會有今日的局面。
不去救奧茜,就不會跟方丹有任何關係,也就不會知道什麼郇山修隱會,更不會知道神族和教廷之間的仇恨,也根本不可能會從郇山修隱會手裡搶來法貝熱彩蛋,自然不會有現在這麼多的麻煩。
沒收集法貝熱彩蛋,就更加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就讓郇山修隱會的人去得到那些彩蛋就好了,他們愛怎麼樣都可以,讓他們拿著根本無法利用的「力量之源」去跟教廷打仗吧!
可是,這一切畢竟都已經生了……
雷蒙痛苦的現,這就是命運。
如果有機會重來,雷蒙在這三者之間,一定會重新選擇。而收留伢伢,現在看來,反倒是最次要的條件了。
倒不是雷蒙對奧茜的安危不放在心上,只是當時雷蒙並不知道奧茜是教皇的教女,否則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觀,因為教皇絕不會讓自己的教女出事的。
至於該死的法貝熱彩蛋,更是混帳透頂!
他其實可以用別的方式來賺錢,比如炒作香港的房地產,反正幾年後香港的房地產會貴到寸土寸金的地步。
可是,這一切悔之晚矣,雷蒙還是必須正視自己的命運。
雷蒙彷彿看見,那個叫命運的傢伙,正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咧著嘴,猙獰著面孔,狂妄的大笑,向他叫囂:「誰也逃不出我的掌握,你們都必須聽從我的擺佈!你也許能打敗所有的神,但卻必須聽命於我……哈哈哈哈!」
雷蒙幾乎氣得想摘下「心靈之眼」,把它丟到太平洋的深處,可是他也知道,既然一切都已生,那麼就算扔掉戒指,恐怕也來不及了。
雷蒙現在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三枚戒指,千萬不要那麼恰巧的又出現在他面前。
光是這兩枚戒指,而沒有救生功能的話,他還是有希望擺脫命運擺佈的。
只是,雷蒙絕不會想到,在「力量之源」浮出海面之前,「生命之泉」就已經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了,只是他一直都沒有現而已。
如果他知道了,痛苦恐怕還會加深幾層。
他知道自己深愛的奧茜,可能也要捲入他與教廷之間的鬥爭,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兩個女人捲入這命運的洪流之中……
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雷蒙自然不會臨陣退縮,更何況已經生了這麼多事情,根本容不得他退縮。
無論如何,雷蒙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將來,希望可以改變命運。
「我不信,我雷蒙少爺真的無法改變這該死的命運,命運女神,你等著看吧!」
雷蒙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地從最後那枚彩蛋入手。
他想到自己先前在倫敦拍賣所拍下的那幅「春山煙靄圖」,相信這幅畫對那個收藏成癖的南京老頭,一定有很大的吸引力吧。
只要有機會,不怕找不到突破口!
至於那枚彩蛋麼,嘿嘿,雷蒙已經認為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少爺我還真是有遠見啊,當初居然毫不猶豫的拿下了那幅畫,哈哈!」
遠遠看去,雷蒙的笑容顯得既狡黠又有點壞壞的,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經過客廳的話,一定會被雷蒙那奇怪的笑容給驚到,狡黠和壞笑中,似乎還有一點……淫蕩……
二天一早,雷蒙拉著還沒睡醒的肖,登上飛往上海的飛機,他要從上海轉車去南京。
肖被雷蒙拉起來的時候,顯得十分不配合,他原本跟林小雅約好今天去她家吃飯的,據說他那個准岳父大人剛剛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心情正爽,他打算趁機再多拍幾個馬屁,畢竟自己想要把人家的女兒騙到手呀!
上了飛機,坐在頭等艙裡,雷蒙這才開始跟肖解釋此行的目的。
肖撇撇嘴,十分不滿地說道:「你為什麼不拉坦克來?」
雷蒙伸手在肖的腦袋上輕打了一下:「又不是去打架,是要談交易的,帶著坦克會先把人家老頭子給嚇著的。你也算是受過良好的貴族教育,跟人家隨便談點收藏品之類的話題,應該也是駕輕就熟吧!何況,這次去南京,對你肯定有好處……」
說到這裡,雷蒙故意煞住話頭,不繼續往下說了,還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看著肖,弄得肖有些毛骨悚然。
好半晌,肖才吶吶的問道:「什麼好處?」
雷蒙笑了:「肖,我現你現在變得越來越現實了,一聽到有好處,眼睛都出光芒了。」
肖似乎還沒從被打擾春夢的不滿中走出來:「少廢話,剛才你叫醒我的時候,我正在作夢,夢見……」
雷蒙立刻打斷了肖的話,因為他的臉上已經露出花癡般的笑容,連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就算是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傢伙作的是什麼夢了。
「我對你作的春夢沒興趣,無非就是跟你的林小雅圈圈叉叉之類的畫面!」
肖得意地一笑:「生我者便宜老爸,知我者雷蒙也!」這句話居然是用純正的中國普通話說的,一看就知道雷蒙教導有方。
不過雷蒙還是有些好奇,因為從肖的表現看來,他跟林小雅之間的關係還很「純潔」,最多就是牽牽手的關係吧,但這實在是有違肖的一貫作風。
「沒想到,你居然還沒把林小雅給拿下。」
肖卻突然正經起來:「我是認真的,我一定會跟她結婚!」
看到肖一本正經的樣子,雷蒙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不過他也懶得再取笑肖了,反正陷入戀愛中的人,智商總是會無緣無故的下降,他自己對此也常常深有體會。
「好了好了,不說你跟林小雅那點破事了!」
肖竟有些不滿的低聲嘟囔:「你才是破事呢……」
但是,肖也沒有反駁雷蒙的話,他知道雷蒙要說到關於他的好處了。
雷蒙道:「剛才跟你說了,我們去南京是要見一個古玩收藏家,這個老頭家裡至少收藏了上百件古代的珍品,說不定在這些古物裡,就有你需要的兩百年以上的死人骨頭。
「如果有的話,也不要多,從那些骨頭上隨便刮點粉末,接下來,你只要等到來年春天找到一根胡桃樹的新枝,就可以擁有魔杖了。」
肖聽完雷蒙的話,果然顯得很興奮,似乎對於能得到一支魔杖也很開心。
他甚至開始想像,自己拿到魔杖後,有事沒事就拿著魔杖一指,憑空幻化出一個大火球來,一定可以讓林小雅又驚又叫,興奮不已,到那時,嘿嘿……至少可以抱抱她吧?
幸好此刻肖也只是想想,臉上還沒露出什麼豬哥樣,否則,雷蒙要是知道肖學會黑巫術之後,居然是想拿它來哄林小雅開心,一定會被氣到暈過去。
不過,要是被教廷或者神族的人知道,黑巫術還可以拿來泡妞,想必他們也會抓狂吧?
一到上海的虹橋機場,雷蒙立刻坐上一輛守候在機場的出租車,隨手遞過去一張千元的港幣後,出租車司機二話不說,立刻風馳電掣的向機場外開去。
開出去足有幾百公尺,司機才回過神來:「兩位先生,請問你們要去哪兒?」
雷蒙說道:「我們要去南京,度要快,我不希望在路上多耽擱。如果快的話,到了南京我會再給你一千塊港幣。」
司機立刻毫不猶豫地狂踩油門。
開玩笑,一千塊港幣呢!這幾乎是他一個月的收入了,扣去來回的過路費和油錢,至少也能賺個六百塊,何況雷蒙還十分大方的表示,度夠快的話還會再給一張千元大鈔。
一路上,司機把自己二十年累積的駕駛技術全部施展出來,結果從上海到南京,只用了四個小時。
下車之後,肖很幽默地說了一句:「我怎麼覺得南京的汽車開得都跟蝸牛一樣慢?」
對於肖突如其來的幽默感,雷蒙也只能苦笑兩聲,順手又遞給司機一張千元港幣,然後才拉著肖,走進金陵飯店的大廳。
由於來之前,雷蒙只是從方丹那裡得到南京這個老頭的姓名,其餘數據一概不知,因此雷蒙還必須去查一下老頭的詳細數據。
雷蒙花了一個下午,在南京博物館假裝跟工作人員閒聊,很輕易就得到許多老頭的資料了。
老頭叫做張志寬,自號青衫居士,從前是南京大學的教授。除了教書外,他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收集各種古玩上。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逃過那十年浩劫的,總之現在高齡七十多歲,他已經是江蘇省乃至整個中國都聞名的古玩收藏家兼鑒定專家了。
由於政府的特殊照顧,他在市中心的別墅區擁有一座佔地約八百平方公尺的大院落。
據說,整個寧海路都屬於軍事管制區,從前是國民黨高級官員的住所,而現在,則變成了共產黨老革命的住所,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禁止行車,晚上甚至還有武警巡邏,因此雷蒙只能徒步前往。
按了門鈴之後,先是出來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
雷蒙彬彬有禮的鞠了一躬,告訴那個老頭自己想求見張志寬老先生。
老頭似乎是管家之類的,手裡還拿著澆花的水管,但是態度卻已經很倨傲了,他的目光幾乎高過了雷蒙的頭頂,看著雷蒙身後一棵長得鬱鬱蔥蔥的法國梧桐,問道:「你認識張老先生?」
雷蒙知道,這類人一般很討厭有人突然造訪,他依舊保持著微笑:「不認識。」
沒想到話剛說完,老頭立刻就把門關上了,根本不給雷蒙繼續說話的機會。
肖見雷蒙還沒說什麼就碰了一鼻子灰,立刻笑到全身抖。
雷蒙摸摸鼻子,自嘲地說:「這個青衫居士還真不好見!」
說罷,再次按響門鈴。
還是那個老頭開了門,沒等雷蒙開口,就很不耐煩的說:「你們走吧,張老先生已經久不見生人了!」
雷蒙也不生氣,只是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到老頭手裡:「麻煩您把這張照片給張志寬老先生看看,相信他一定會願意見我的。」
說話的時候,雷蒙的臉上一直露出自信的笑容,讓原本對照片看都懶得看的老頭,終於帶著疑惑的表情接了過來。
可是他接過照片後,還是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
肖笑嘻嘻地看著雷蒙:「我想你是見不到那個老頭了,不如晚上再來吧,不能力敵乾脆智取。」
雷蒙氣得鼻子都歪了,好不容易教會了肖幾個中國的典故,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用到這種地方來。
可是雷蒙卻相信門會再次打開,因為他相信張志寬看到照片後會立刻讓他進去。
只是,讓雷蒙有些奇怪的是,那個管家模樣的老頭關上門後,似乎就一直站在門後,並沒有拿著照片去找張志寬。
正當雷蒙還在疑惑的時候,門又打開了,還是那個老頭,不過這次他的臉上少了幾分冰冷,卻隱隱有幾分激動的樣子。
「這幅『春山煙靄圖』在哪兒?」
雷蒙心裡一驚,他沒想到不過是個管家,竟也有這樣的慧眼,居然能從一張五寸大的照片上看出這是米芾的「春山煙靄圖」,而照片上,其實僅僅是那幅畫的小小一角剪影而已。
「那幅圖正在我手裡,我聽說張志寬老先生……」
沒等雷蒙把話說完,老頭白了他一眼,似乎看到他手裡的畫筒,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略略欠開了身子。
雷蒙毫不猶豫,一把拉著肖的手,側身走了進去。
一路上,老頭也不說話,只是把澆花的水管扔在旁邊的草坪上,低著腦袋一直看著手裡的照片,一路將雷蒙和肖帶進大廳。
進去之後,老頭大剌剌地在一張八仙桌前坐下,捏著照片問雷蒙:「你從哪得到這幅畫的?」
雷蒙小心翼翼的笑了笑,卻沒有回答老頭的問題:「請問張志寬老先生呢?」
老頭又白了他一眼:「我就是!」
肖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一個像是花匠或管家模樣的人,居然就是他們這次想見的人!
不過這個傢伙也著實可惡,之前還故意說什麼「張老先生久不見生人」之類的話。而且,他明明就不認識雷蒙和肖兩人,卻還故意問什麼「你認識張老先生」,這根本就是誤導嘛!
比起肖,雷蒙倒是稍微鎮定了些,畢竟他上輩子在商場打滾久了,再難纏的傢伙都見過。
雷蒙恭恭敬敬的說:「原來您就是張老先生,請恕小子之前禮數不周了。」
雷蒙直起腰的時候,注意到老頭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讚許的神色,雖然短暫,但雷蒙還是敏銳的現了。
對於他來說,這就是成功的開始。
「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這幅畫在倫敦的拍賣會上,以三十萬被一個中國老者買去,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上了?」張志寬倒是不含糊,立刻說出這幅畫的下落。
雷蒙笑了笑,回到椅子上坐下:「由於當時我對此畫之後的幾件收藏品勢在必得,但看到這幅畫又著實心痛。
「老祖宗的東西,我不想留給外國人,卻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給之後競爭其餘幾件收藏品帶來不便,因此就化了妝,拍下了這幅『春山煙靄圖』。」
張志寬微微頷,看著雷蒙手裡的畫筒:「你就是用過原價幾乎百萬英鎊的價格,拍走三枚法貝熱彩蛋的敗家子?」
張志寬說話還真是不留餘地,雷蒙卻似乎早已料到:「法貝熱彩蛋對我有特殊的意義,如果不是有人蓄意抬價,我也不想多花那一百萬英鎊。」
說完,雷蒙恭恭敬敬地將手裡的畫筒遞上,張志寬雙手微微顫抖著,小心地接過了那幅畫。
經過了近半個小時的沉默,張志寬終於把戴著老花眼鏡的眼睛從畫捲上移開了。
他不易察覺的點點頭:「果然是米芾的真跡……」然後也不對這幅畫多作評價,話鋒一轉:「你的目的是我收藏的那枚玫瑰花蕾彩蛋吧?」
雷蒙想笑卻沒笑出來,他驚於張志寬的精明,不但在三言兩語中就知道那些彩蛋是被他拍走了,現在居然又一語道破自己的目的。
雷蒙知道,在這種老得成精的長者面前,玩任何花樣都沒用,乾脆坦蕩的承認:「是的,差價我可以補齊給您。」
張志寬笑了,這是雷蒙和肖見到他之後,一次看到他笑,他的笑容,卻不像是個年長的老者,而有幾分少年的天真。
「你也算是個有心人了,還知道祖宗的寶貝不能留給外國人。可是,大英博物館裡珍藏的中國古物何止幾十之眾,真不知道這些藏品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全都回來?」說完,張志寬一聲長歎,言語之外,似乎還有無盡的感傷。
肖卻突然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嘴裡嘰裡咕嚕地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我倒是覺得老先生過於……怎麼說……執著……對,你們中國人就喜歡這個詞。
「既然是藝術品,為什麼要把國界區分的那麼清楚?在中國是給人們觀賞,放在英國也一樣可以供世界所有的人觀賞,都不算糟蹋了這些東西。」
張志寬眉毛都不抬,只是平靜的問了一句:「這個會說中國話的外國小子是什麼人?」
雷蒙剛想幫肖回答,肖卻又開口了:「反正不是英國人,我也沒理由幫英國人說話。也許他們當初得到那些收藏品的手段並不光彩,可是既然已經成了事實,我倒是覺得,放在大英博物館跟放在中國的故宮裡沒什麼區別。
「反過來說,如果這些收藏品放在中國,它們還能不能在七十年代被保存下來都不一定!」
張志寬終於抬起頭,直直的看著肖。
那目光中雖然有些不滿肖的肆意頂撞,但很快眼裡的光芒又黯淡下去,似乎又不得不承認肖說的有道理。
「十年……十年啊……」張志寬長歎道。
肖並沒有就此打住,繼續說道:「就如同老先生您,收藏了一輩子古玩精品,到頭來總有撒手人寰的一天……」說到這裡,肖把頭轉向雷蒙:「雷蒙,這個成語我沒用錯吧?」
看到雷蒙點頭,他又說道:「您很寶貝這些藏品,可是您的兒女們呢?能保證他們都能善待這些藝術品麼?
「說不定到最後又會打這批收藏品的主意,還可能把這些藏品賣給什麼人,如果落到那些附庸風雅的人手裡,還不如放在大英博物館!」
說完,肖似乎有些得意,他得意的倒不是自己的這番話,而是居然沒怎麼結巴就把這麼長一串中文給說了出來,並且還很跩的用了兩個成語。
聽到肖的話,張志寬若有所思的低頭看著那幅畫,眉宇之間的黯然神色也愈凝重。
雷蒙也頗為讚許的看著肖,對肖說的這番話十分滿意,可能他在帶著肖來南京之前,也沒想到肖會突然這樣侃侃而談吧!而且從張志寬的臉色看來,肖的話絕對說中了他內心最擔憂的事。
「或許,這位老者也有此擔憂吧,又或者他的兒女們早已開始打他這些收藏品的主意吧!」雷蒙暗自想著。
幾分鐘後,張志寬抬起頭來:「小伙子,你說的也頗有道理。只是從感情上,我一時還難以接受祖國的寶貝被外國人給拿走……」
肖微微一笑:「感情這個東西,我就不予評價了。老先生德高望重,想必能區別其中利害……」
雷蒙幾乎想為肖鼓掌了,這番欲言又止的對話,肯定功底不凡。
果然,張志寬聽了肖的話,眼中射出幾分精光,倒是少了幾分黯然。他說道:「好吧,雷蒙,我就拿那枚玫瑰花蕾彩蛋跟你換這幅畫!」
雷蒙立刻接嘴說道:「這幅畫我花了三十萬英鎊,那就定價三十萬,您的法貝熱彩蛋市價大約八十萬英鎊的樣子,也就算八十萬,我給您開張瑞士銀行的支票,把剩餘的五十萬差價補給您。」
沒想到張志寬卻揮揮手:「錢財本身外之物,生既不帶來,死又不帶去,不要也罷!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件米芾的寶貝,吾願足矣。彩蛋你就拿去吧,不用補什麼差價了!」
說完,竟轉身向屋後走去,把雷蒙和肖晾在客廳裡。
張志寬消失之後,雷蒙和肖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的說:「沒想到你這一番話倒是讓我省了五十萬英鎊。」
肖卻笑咪咪的說:「現在不抱怨我前幾個月花掉你一千萬港幣了吧?」
雷蒙無奈的笑笑,搖搖腦袋,看著剛才還正經八百,現在卻又顯得有些滑頭的肖。
張志寬很快就拿著一個小小的錦盒走了出來,遞給雷蒙:「這就是那枚玫瑰花蕾彩蛋,你帶走吧!」說罷揮揮手,表示送客。
雷蒙和肖在回到香港之前,又偷偷的潛入了張志寬家中一次。
前一次在張志寬家裡的短暫逗留,雷蒙已經用精神力探測出,在張志寬家中的地下室中,的確藏著一副古人的骸骨。
他的目的,就是幫助肖拿到那骸骨的一部分,好研磨成粉末,成為肖以後製作魔杖的準備。
肖看到那具骸骨的時候,玩心大動,居然想要將整副骸骨搬回香港,但被雷蒙斷然否決了。雷蒙掏出了一柄小匕,從骸骨身上不同部位,刮下了一些骨頭的碎片。
「這已經夠了,你把整副骸骨都搬走,難道是想讓張志寬跑去報警麼?何況,這麼大的骸骨,你要怎麼帶上飛機?小心機場警察把你扣留在中國,要知道,中國警察可不那麼好對付的!」
等雷蒙和肖回到香港後,卻在報紙上看到一條消息,說南京某神秘老者,將畢生收藏的上百件字畫古玩珍品,全數捐給了國家文物管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