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男 正文 第五章 戴安娜的晚飯
    雷蒙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對方有些不滿意了:「這個要求很簡單,對於你們而言,就像喝口水那麼簡單,但是我做起來就要費些手段了,希望渡邊先生可以配合一下。」

    渡邊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示意雷蒙說出要求。

    雷蒙說道:「大鷹就在門外不遠的地方吧?他應該很奇怪,為什麼你們進門之後,會如此安靜。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不再幫助大鷹了,不如再送我一個人情,把大鷹交給我好麼?」

    聽到雷蒙說出這個要求,渡邊徹立刻輕鬆了,這簡直就不是個要求,太簡單了!他立刻答應了雷蒙的話。

    「那麼就請渡邊先生,出去把大鷹帶進來吧,最好是綁起來,嘴巴也堵上,你知道的,這些粗人說話都很難聽;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就不在這裡奉陪了,渡邊先生把大鷹帶進來之後,交給他就可以了。」說完,雷蒙用手指了指身後的坦克。

    渡邊徹微微一頓腦袋,站了起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雷蒙臉上又出現了那種邪邪的笑容,他並沒有向渡邊徹那樣伸出手,而是站起之後,向渡邊徹施了一個標準的歐洲貴族禮,右手放在胸前:「願上帝保佑我們!如您所願,讓我們合作愉快!」

    雷蒙向樓上走去,他要跟肖一起去元朗,看望被坦克帶來的伢伢。

    聽坦克說,伢伢到了香港之後很開心,似乎對於這裡的環境十分熟悉。看來,伢伢就出生在香港,這裡是她的故鄉……

    大鷹很奇怪,為什麼佳吉會的人進去之後,居然一點兒聲響都沒有。他原本以為會有一場火拚的。

    雖然他看到細仔成的手下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但是他始終相信,細仔成一定在屋裡有所部署,絕不可能自己待在屋裡,那樣無異於自殺。

    因此當佳吉會的人進去之後,卻沒有傳出任何聲音,大鷹也不敢貿然跟進去看。

    佳吉會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的,佳吉會的人都是死士,出來辦事,基本上就從未抱有活著的念頭。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佳吉會的人,把死亡當成回家跟老婆吃晚飯的態度,會讓任何黑幫組織心寒。

    大鷹終於等到了渡邊徹出來了,看到渡邊徹的手下,還押著一個他熟悉的人——「細仔成」,大鷹不禁一陣狂喜。

    大鷹熱情地跟渡邊徹打著招呼:「渡邊先生,恭喜你手到擒來!」

    渡邊徹冷冷的看著大鷹:「恭喜你自己吧,我沒什麼值得開心的!」

    大鷹顯得有些尷尬,但是他還是很快就恢復到了狂喜的狀態,吩咐手下把車開過來,打開車門,讓渡邊徹上去。

    大鷹看到,他熟悉的細仔成的眼睛裡,流露的居然不是恐懼,而是徹底的默然。他當然不會知道,這並不是細仔成,並且此刻這人處於半昏迷狀態中。

    渡邊徹押著「細仔成」上了車,後邊坦克跟了上去。

    由於抓到細仔成的喜悅,大鷹甚至忽略了,渡邊徹進去時是八個人,而出來時是十個人,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坦克……

    上了車之後,大鷹吩咐司機將車開到他的家裡,帶著幾個貼身保鏢,遣散了其他人。

    沒想到剛剛關上房門,渡邊徹就翻臉了。

    他手下的七個人,迅制服了那幾個保鏢,然後圍住了目瞪口呆的大鷹……

    看到渡邊徹嚴肅的表情,大鷹徹底呆了,他不知道渡邊徹搞什麼鬼!

    很快,他反應過來,形勢對自己不妙,立刻起身打算逃跑,可是坦克迅站在他的面前,如同一堵牆一樣擋住了他。

    大鷹這才現,對方多了一個人。

    坦克伸出右手,在他的脖子處劈了一掌,大鷹歪歪斜斜的倒下去,已經昏了。

    渡邊徹對於坦克的舉止頗為欣賞,不禁微微的點了點頭。可是如果雷蒙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微微的皺一下眉頭,覺得坦克太暴力……

    渡邊徹微笑著對坦克說:「行了,人你帶走吧,把這個也帶走。」說完推了一把那個假的細仔成,那人踉蹌了兩步,栽到在坦克面前。

    坦克看都沒看那個假細仔成一眼,只是冷冷的把大鷹拎起來,扛在肩膀上,大步走了出去。他的背後,是渡邊徹欣賞的眼光。

    坦克出去之後,渡邊徹低聲說了一句:「雷蒙這個手下簡直太完美了,又帥又高又壯……不過,那個雷蒙也不錯,帥死了!」言語之間,竟然有點女生的扭捏……

    另外七人似乎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了,看來這個渡邊徹的性取向有些問題,雷蒙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雷蒙此刻在元朗的鄉下一間農舍裡,正抱著伢伢。伢伢在他的懷裡睡得正香……

    見伢伢已經喘息平穩,一副熟睡的模樣,雷蒙輕輕抽回了被伢伢抱緊的手,甩了甩胳膊。

    伢伢依舊睡得很甜,睫毛微微的隨著呼吸顫動,清純如水……

    雷蒙心裡蕩漾起一絲溫柔,他俯下身,在伢伢的睫毛上輕輕一吻,然後離開了。

    香港的天空,可能也只有元朗還是如此乾淨透明的,在月光和星光的輝映下,透露出一絲寶藍色的光,神聖且莊嚴……

    雷蒙站在月光下,面對遠處的樹影婆娑,逐漸進入冥想狀態之中。

    他的心裡,只有接下來跟佳吉會如何周旋的問題了。

    大鷹醒來時,現自己在社團的會議室裡,周圍是一雙雙憤怒的眼睛。

    但是他還有一絲僥倖,希望社團裡有人能夠站出來,質疑光仔的證辭。

    但當他看到,投影機播放出東哥和唐雄的整個商談過程之後,兩人的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面帶微笑的分別說著「合作愉快」,他就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他沒想到,細仔成居然把當時東哥和唐雄的商談,全部錄了影。

    他憤怒的看著細仔成,以及細仔成身邊的光仔,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清楚,無論做什麼姿態,殺害東哥的事實,讓任何人都不敢站出來保他,因此他對活下去不抱任何指望了。社團的作風他非常清楚。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用憤怒的眼神對待大鷹。

    大鷹頹然的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他張開嘴,怒吼起來,可是由於嘴被封住的原因,只能在喉嚨裡出低低的壓抑吼聲……

    細仔成示意手下把他的嘴放開。

    大鷹立刻咆哮了起來,伴以瘋狂的大笑:「好哇好哇,哈哈哈哈,自古成者王,敗者寇,我大鷹為社團做事,所有的場子,都是我帶著兄弟們一點點拼回來的,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細仔成上位……老子不服!」

    嘶吼著,眼眶裡居然有了幾滴眼淚。

    眾人聽了之後,盡皆默然,大鷹說的也有些道理。

    他為社團拚殺這麼多年,的確有很大的貢獻,否則,社團裡的兄弟們,也不會大多數都站在他這邊,明知道細仔成是默許的接班人,還力挺大鷹了。

    這是這麼多年拚殺生涯,給大鷹帶來的榮耀,是兄弟們對他的信任。

    細仔成也低下了頭,他不得不承認,大鷹對社團的貢獻。只是,以他的眼光看來,黑社會畢竟是黑社會,無論多麼壯大,也遲早有一天會覆滅。

    一旦有一天,政府想要清理他們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細仔成只是想要帶著藍田會的兄弟們,走向正途,卻在這一點上,跟大鷹生了直接的衝突。

    許久,細仔成緩緩的開口:「各位叔伯兄弟,你們對於大鷹,有什麼處置意見?」

    眾人都沉默……

    一方面,對於大鷹殺死東哥的舉動,按照他們以血償血的江湖手段,他們肯定希望殺了大鷹,祭奠東哥。

    但是另一方面,大鷹從前對社團的貢獻,以及他長期在社團的威信,又讓這些人說不出口……他們只能看著細仔成,看他會做出什麼決定。

    細仔成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何嘗不知道他們的想法,於是又緩緩說道:「大鷹殺害東哥,罪不可恕……」

    眾人一凜,都覺得細仔成要拿大鷹祭刀了,細仔成卻說道:「但是,原本我這次跟東哥去荷蘭,跟唐老大談合作的事情,就是想把社團洗白,不想讓兄弟們繼續過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細仔成環顧了四週一圈,繼續說道:「既然要把社團洗白,打打殺殺的事情,就能免則免;那麼,就從大鷹此刻開始吧。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細仔成說到這兒,聲音一沉,走到大鷹面前,解開了綁住大鷹的繩索。

    大鷹站在當場,想不通細仔成為什麼不殺他。

    細仔成回到座位上:「今天在場的,每人拿十萬塊錢出來,送給大鷹。另外,光仔,你來行刑,廢了大鷹一條腿。」光仔點頭稱是,眾人也點頭。

    細仔成繼續說:「大鷹,你拿到兄弟叔伯們湊給你的錢之後,立刻離開香港,永遠不許再回來。如果再讓我在香港看到你,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大鷹徹底呆了,想不通細仔成為什麼不殺他,小小的會議室裡,擠了差不多三十幾個人,每人十萬,也就是三百多萬。他在南美隨便找個國家,也能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

    細仔成見大鷹滿臉茫然,揮揮手:「光仔,行刑吧!」說罷,竟然離開座位,推門而出,似乎不忍心見到血淋淋的場面。

    當細仔成離開會議室之後,會議室裡傳來大鷹的一聲悶哼,以及眾人的竊竊私語……

    這一切,都被雷蒙用精神力一點不剩的感受到了,他微微點點頭,明白唐雄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幫會合作。

    這個看似文弱的細仔成,的確有黑社會教父的潛質,假以時日,必定是個人物。可惜生在一個黑幫老大的家庭裡了,若是生在貴族之家,恐怕也是個呼風喚雨的角色。

    雷蒙回到英國,下飛機時,居然迎頭撞上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只是眼睛裡似乎總能噴出火來。她的身材,也和她的眼睛同樣火爆,一對豪乳在警服之下,呼之欲出……

    沒錯,就是火爆女警戴安娜!

    雷蒙看到她就楞住了,天知道這個好像一直跟他有仇的火爆女警官,怎麼突然又找上他了?雖然戴安娜還沒有說話,但是雷蒙的直覺告訴他,戴安娜一定是來找他麻煩的。

    果然,戴安娜一看到雷蒙,就衝口而出:「聽說你最近跟唐老大走得很近啊!」

    雷蒙冷冷看著戴安娜,他倒不討厭這個總找他麻煩的女警官,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員警找上總不是什麼好事情。

    周圍已經有人停下腳步,打算看熱鬧了。

    雷蒙的心裡在嘀咕:「誰說的西方人不喜歡湊熱鬧的?我看跟中國人差不多,都有強烈的好奇心。」

    雷蒙不想回答,腳步也不停,打算繞過戴安娜,快些離開機場。

    戴安娜不依不饒,追上兩步:「我問你話呢!」

    雷蒙頭也不回:「如果要扣留我,就請出示拘扣證,不然我沒義務陪你聊天。」邊說邊繼續往前走。

    肖迅跟上,看著戴安娜火爆的身材,不住地咂嘴。

    戴安娜看著雷蒙的背影,狠狠的一跺腳,氣呼呼的看著雷蒙離開。

    肖追上雷蒙,問道:「雷蒙,那個女警很火爆啊!」

    雷蒙笑了,鑽進汽車,對肖說:「身材很火爆吧?」

    肖頻頻點頭,臉上居然也有雷蒙式的邪笑:「肯定是你對不起人家了吧?所以她才會這樣……」

    雷蒙伸出手,在肖的頭上敲了一記:「我只是讓她為我跳了一曲脫衣舞罷了……」想到這個,雷蒙也覺得有些好笑。

    他還記得戴安娜那次臨出門時的樣子,狠狠的拉下警服,露出裡邊的飽滿胸脯……

    見雷蒙略微有些失神,肖也就不說話了。

    雷蒙下了車後,現戴安娜居然早已堵在門口了。

    雷蒙邪邪的一笑:「戴安娜警官,你今天很閒啊。莫不是又想跳舞給我看?」

    戴安娜聞言,臉上不禁略微的紅了一下,很快又鎮定下來,柳眉倒豎:「你……」

    雷蒙不管她,笑了笑,繞過戴安娜的身體,走到門前,掏出鑰匙開門。

    門打開之後,雷蒙回頭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美麗的女警官,請進吧!我可不想被人說成沒有紳士風度,讓一個美麗的女士,站在冬天的倫敦大街上。」

    雷蒙進屋之後,肖促狹的看了戴安娜一眼,眼神還在戴安娜的胸脯上略微停頓,戴安娜氣得一跺腳,嘴裡嘟嚕了一句:「物以類聚,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樣的朋友。」

    肖哈哈大笑,走進房裡。

    雷蒙坐定之後,戴安娜就站在他的面前,直勾勾的看著他,逼問道:「你最近是不是跟唐老大走得很近?」

    雷蒙懶洋洋的看著戴安娜,慢慢回答:「你就不能溫柔點兒?挺漂亮的一個女生,非要搞得跟鐵人似的!」

    戴安娜氣急,胸脯劇烈起伏:「我問你話呢!」

    雷蒙笑了,壞壞的表情:「米蘭達法則告訴我,我有權保持沉默。」

    肖在一旁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來。

    戴安娜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

    肖終於笑出聲來:「哈哈哈哈,警官,你生氣的樣子也很性感!」

    雷蒙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戴安娜指著肖:「你是什麼人?」

    肖收住笑容,聳聳肩膀:「我也有權保持沉默。」然後轉身向樓上走去,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又轉頭說了一句:「人間悲劇!」

    戴安娜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對眼前這個少年束手無策。同樣,雷蒙也不明白,為什麼戴安娜總是跟自己過不去。

    兩人就在這樣尷尬的沉默中對峙著,半晌都沒有人說話。

    最終,還是戴安娜忍不住了,先做出了好好談的態度。

    戴安娜在雷蒙的對面坐下,臉上的表情,從憤怒逐漸轉成了一點點勉強的微笑:「好吧,雷蒙先生。現在是警方向一個良好市民尋求援助。由於唐雄唐老大這段時間的異常舉動,我有理由懷疑,他在從事大宗的黑社會交易。

    「我希望雷蒙先生,可以為警方提供一些資料,以便我們進行偵察工作。」

    雷蒙見戴安娜的態度突然變了,微微一笑:「你需要什麼資料?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警官你還欠我一頓晚飯呢,不如我們邊吃邊聊吧?」

    戴安娜為之氣結,但是又無可奈何,只得說:「你想吃什麼?」

    雷蒙笑了,站起來對戴安娜說:「吃什麼無所謂,重點是可以跟一個美麗的女警官共進晚餐,這才是最重要的。」

    最終的商議結果,是戴安娜親自下廚,雷蒙去戴安娜家耐心等待。

    戴安娜原本是極力反對這個方式的,她寧願在倫敦的任何一家餐廳,花錢請雷蒙吃飯。

    可是雷蒙強調,在歐洲,只有在家裡親自下廚,才是招待貴客的最佳方式,戴安娜只好無可奈何的答應了雷蒙的要求。

    走進戴安娜的住所,雷蒙現了一個不同的戴安娜。

    她屋裡的佈置,跟平時雷蒙所見到的那個火爆女警,完全是兩樣的,充滿了小女人的氣息。

    雷蒙在屋內走來走去,不禁覺得十分滑稽。對比起他每一次見到的戴安娜,這個房間實在太婉約了。

    按照常規的推斷,戴安娜原本就應該是一個男生性格的女生,可是這以粉紅為基調的房間佈置,加上到處都是可愛的小娃娃擺滿了整個屋子,著實讓人想不通,為什麼生活裡的戴安娜和工作上的她,判若兩人。

    雷蒙在屋裡瀏覽時,戴安娜在廚房裡簡單的忙碌著。

    開始時她的確有些不情願,但是隨著做飯過程的深入,她逐漸沉浸在生活的樂趣之中。煎牛排時,她居然哼起了歌兒……

    看著戴安娜在廚房裡忙活的樣子,雷蒙不禁有些心動。換了便裝的戴安娜,本身就已經很性感了,而且女人的性感,通常會體現在她忙活家庭事務時。

    雷蒙將自己的精神力漸漸的鋪散開去,想要通過讀心術,看看現在的戴安娜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令雷蒙想不到的,戴安娜的心裡居然在說:「其實這個傢伙,也不是那麼討厭的!」

    這叫雷蒙有些吃驚,他原本以為戴安娜應該一邊做飯,一邊咒罵他的,沒想到戴安娜居然對他有了一絲好感?

    雷蒙明顯感到身體的某些機能,生了悄悄的變化,他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憋得太久了,還被瑞娜撩撥了那麼久,難道今晚要……」

    正想著,戴安娜已經把煎好的牛排端了上來。

    這時,戴安娜看到靠在門框上,略有些呆表情的雷蒙,眼神少見的乾淨,帶著中國人的那種黑色瞳孔,傻傻的望著屋內的某點。

    戴安娜突然覺得有些暈眩,她心底某些很細微的地方,就那麼輕鬆的被雷蒙現在這種微微的呆表情給擊中了。

    她端著牛排站在雷蒙對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兩人相互望著,各自想著心事……

    雷蒙還是先驚醒了,看到戴安娜呆呆的端著牛排,看著自己,嘴角不禁又揚起了他顯著的那種邪邪的微笑。

    雷蒙輕輕的咳了一聲:「戴安娜警官,你是想一直端著牛排,不給我吃麼?」

    戴安娜明顯被雷蒙這一聲警官給驚著了,回過神來,看看自己手裡的牛排,這才又回到警官和市民的狀態中。

    但是無論如何,心底已經悄悄的生了一些變化,於是在吃飯的過程中,戴安娜也沒有表現的像從前那麼強勢了。多了幾分小女人的嬌羞和可愛,雷蒙自然敏感的捕捉到了這一切。

    飯後,戴安娜也不收拾食具,只是將所有髒食具,全都丟在廚房的流理台裡,便又回到桌邊,擺出一副要審問雷蒙的架式來。

    雷蒙看到戴安娜飯前飯後的變化,如此之大,不覺有些好笑。又生了捉弄她的心思。

    戴安娜給雷蒙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後就開始用盤問的口氣跟雷蒙說話:「好了,飯也吃完了,你可以說說唐雄最近的舉動了!」

    雷蒙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那種不可捉摸的壞笑又出現了。

    戴安娜不禁心裡一緊,她現在只要看到雷蒙臉上的這種表情,就有些害怕。上次莫名其妙的在雷蒙家裡跳脫衣舞,就是在看到他這種表情之後;戴安娜心裡自然有了些警惕。

    雷蒙看到戴安娜臉上的表情嚴峻了一些,便說:「不知道戴安娜警官,想知道些什麼?」

    戴安娜心裡警惕著,嘴裡問道:「唐雄的小女兒結婚,是你幫的忙吧。」

    雷蒙的眉毛揚了揚:「你說蘇珊啊?她結婚我能幫什麼?」

    戴安娜想問又不知道該問什麼,想了想,只好作罷:「那唐雄去荷蘭的事情,你總知道吧?」

    雷蒙喝口酒說:「他回來時通知我參加婚禮,我才知道的!」

    戴安娜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不要裝糊塗,我告訴你,現在警局對於唐雄,可是嚴加盯防,就算你不說,遲早有人說。」

    雷蒙往椅背上一靠:「那你就用不著問我了,比我瞭解唐雄的人多了。」

    戴安娜為之氣結:「你別得意,你跟唐雄的接觸,也在我們監視之下。說罷,唐雄讓你去香港幹什麼?」

    雷蒙裝糊塗的說道:「香港現在不是還屬於英國管轄麼?你們在香港就沒有人向你們匯報?」

    戴安娜不語,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其實監視唐雄是她自己的決定,自然不可能要求香港的警方配合,只能單槍匹馬的進行偵察,她只是覺得唐雄這段時間過於平靜,有些不對頭了,似乎倫敦的所有犯罪,都跟唐雄無關了。

    對於這樣的一個黑社會的組織,突然間如此低調,戴安娜絕不會相信,黑社會打算干正當行業的事情生。

    戴安娜不說話,雷蒙自然也不開口,只是饒有興趣的透過戴安娜的便服,往她高聳的胸脯上看。

    這是一件稍稍有些透明的衣服,透過屋子裡的光線,隱約可以看見裡邊BRa的樣子……

    戴安娜可能也注意到了雷蒙的眼神,臉上不禁有些紅了。連忙換了個姿勢,又問:「快點告訴我,唐雄讓你去香港的目的……」

    雷蒙當然明白,戴安娜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哦,我去香港其實跟唐雄無關,是他手下的那個風子,有個親戚,在香港遇到一點兒事情,自己又脫不開身;知道我時間比較多,就托我去香港幫幫他家親戚。我反正無聊,就當出去旅遊咯。」

    戴安娜當然不會相信雷蒙這種胡扯:「你不要幫唐雄掩飾,我告訴你,如果你去香港從事的是非法勾當,唐雄出事之後,你也跑不掉。」

    雷蒙懶洋洋的笑笑,別說唐雄根本不會給戴安娜捉到什麼把柄,就算捉到了,恐怕結果也是一樣。

    戴安娜的上司,一定會勒令戴安娜不要管這些事情。他完全明白,戴安娜只是一廂情願的在調查唐雄。

    「什麼出事不出事的,唐雄做過什麼我不知道,在我眼裡,他只是個普通商人罷了。」

    戴安娜步步緊逼:「說吧,說說唐雄派你去香港幹什麼?你只要提供一些線索,以後我會向法庭說明的,會讓你做為證人出庭,不會牽涉到你。」

    雷蒙暗暗笑,戴安娜這種誘之以利的手法,根本是他玩剩下的:「好吧,我告訴你……」

    戴安娜一陣狂喜,身體向前傾了一些,急切的問道:「快說!」

    臉上喜形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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