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酒徒 第三卷長安風 300章吐蕃賊寇來襲
    大唐酒徒第六卷撼天闕300章吐蕃賊寇來襲

    蕭睿停下腳步。抬望去。

    見那高壇之上。老-金剛智已經止住禪講。起身來用清朗的眼神投射在蕭睿的身上。蕭睿乍一走進場中便為金剛智所見。這華服青年舉止穩氣度不凡。便多看了兩眼。突然見他聽講到半路便要退場。不由就招呼了一聲。

    「施主神清氣朗。既然來此法會。是與我佛有緣。何以半途退場?」金剛智微微合什為禮。

    蕭睿淡淡還了一禮。聲道。「敢問大師。何為佛?」

    金剛智一怔。他不遠萬里而來中土宣揚佛法。還真沒有人向他當面詢問這種近乎弱智的問。他沉吟了一下。慨然道。「佛即是我。我即是佛!」

    蕭睿突然笑了。那容身側的令狐沖羽和李嗣業兩人覺的很是詭異。

    「某以為。大師的界還是淺薄了。佛即是我。我即是佛。人人皆可成佛。不過是小乘佛理;大乘佛道乃是。佛為自然。自然為佛。人在佛中。自然成佛。」蕭睿也不哪裡來的興致。|嘴道。

    金剛智皺了皺眉。吟良久眼一亮緩緩道。「施主所言有理。的確是老衲落了下乘了。

    佛渡眾生。而自然就是萬萬千。包括花草樹木。人鬼禽獸。即便縱然是魔。只要放下屠刀。也可成佛。」

    「好一個普度眾。佛有大智慧大慈悲。人若成佛則需自然。萬萬不可急於求成。要心如止水。除貪。嗔。癡三毒。只有這樣就會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立地成佛。」蕭睿擊掌。但旋即話鋒一轉。沉聲冷笑了一聲。「可是某觀大師所為眾弘法乃是為了斂財。一場法會聽講就要收50錢……金剛智大師。這便是祖的普度眾生嗎?」

    金剛智不為動。淡淡道。「老來此宣揚佛法。信眾自願集資。是為了修建洛陽光福寺-此乃萬信徒之大功德。並非老衲貪財好物。老然一身。此身早已歸佛。要這些黃白之物何用?」

    但金剛智蒼白的眉緊接著一皺。轉首望著對面土台上已經緩緩站起身來的一個華服中年男子身上訝然道。「都督大人。老衲不說曾經言明法會信眾集資純自願數額不限。怎麼……」

    那人身材不高。面色微黑。正是沙州都督兼豆盧軍指揮使馬亮。馬亮冷而傲慢的眼神從蕭睿身上掃過。大聲斥道。「哪裡來的狂徒。敢這般信口胡說攪鬧金剛智大師的法會?來人。將此人給本官驅逐出去!」

    十幾個如狼似虎的官兵氣勢洶洶地圍攏過來。

    沖羽面色一沉。微微顫抖的手緊緊地撫在了腰間的佩劍之上|業更是緊緊握被棉布條包裹起來地陌刀。前一步正要露蕭睿的身份。卻被蕭使了個眼色。只的退了回去。保持了沉默。

    蕭睿回頭望了那沙-都督馬亮一眼。心裡明白了幾分。想必是這貪官利用金剛智來沙州弘揚佛法開設法會斂財罷了。但天下貪官何其之多。蕭睿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想管這閒。他的心思早就飛方的西域去了不願意節外生枝。

    蕭睿淡淡一笑帶著眾人大步走場中離去。

    好在馬亮見蕭睿不像是普通商人。也不願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也沒有太過難為他。見蕭睿一行離開。也就不再「追究」了。

    ……

    ……

    蕭睿行進在沙州城有些冷清的道上。準備找一間客棧歇歇腳。住上一晚第二天繼續往西趕路。

    正尋覓間。令狐沖羽笑著低低道。「郡王。那裡有一家蕭家的鋪子。」

    蕭睿訝然放眼望去果然在那街地拐角處。有一間規模不小的商舖。門口飛簷上高高飄著一面紫黑的三角小旗。小旗上用金絲線繡了一個大大的「蕭」字。正是蕭家號的獨門招牌。似是一家酒肆。

    蕭睿笑了起來。他真是有些意外。想到在這邊遠地小城沙州。竟然也有了蕭家產業的影。看起來。孫公讓往西發展的計劃實施非常順利。

    一行人匆匆走了過去。蕭睿正要進店舖一觀。突然聽到城中驟然響起有氣無力地牛角號聲。緊接著鑼鼓聲稀稀拉拉地響起。城樓上隱隱傳來「吐蕃賊人來襲」的警報呼喊聲。

    城中旋即人聲嘈雜來。金剛智的法會半途而廢。有城中聽講的商賈平民都紛紛起身離開會場。回歸店舖的回歸店舖。回家閉門不出的閉門不出。但情形卻一點也不慌亂;城門緊閉。一列列戒備森嚴的官軍士卒不慌不忙地登上低矮破敗的城牆。

    蕭睿一驚。但馬上就疑惑地皺了皺眉:沙州這麼一座小城。城牆如此低矮。城防形同虛設-如吐蕃亂兵一到。豈不是立即攻陷了進來。但是。這沙州城中的軍民卻如何絲毫不慌亂。彷彿來地不是吐蕃人。而是觀光客。

    蕭家店舖中走出一個夥計來。呵呵一笑。「客官。吐蕃馬賊來襲。你們大可進小店來暫避一二。用些酒

    最多半日的時間。這些吐蕃馬賊就會散去的。」

    蕭睿眉頭又是一皺。帶著眾人走進酒肆中。坐下後向夥計隨意點了些酒食菜餚。這才沉聲問道。「夥計。吐蕃賊人來。但某看你們這城中卻絲毫不慌亂呢?」

    夥計微微一笑。「客官是外地人吧?」

    令狐沖羽剛要說什麼。蕭睿已經搶先道。「我們是長安來的客商。要經此到西域去。」

    夥計哦了一聲。湊過來。「客"有所不知。這些吐蕃馬賊幾乎每隔三月便來此一趟。說有千把人……他們並不攻城。也不擾民。只是要城中的商賈和百姓湊出一些錢物糧食來。便可退去。等著吧。客官。一會衙門的人就會派人來挨家挨地收取……」

    真是一群奇怪的吐蕃盜。蕭不可思議地嚮往掃了一眼。果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官軍沿街砸門呼喊的聲音。

    「本城有豆盧450。官府何以率兵抗敵?食朝廷卻為吐蕃強盜斂財。當真是可恨之極。」旁的李|業聽了計這話-裡怒火勃生。恨恨道

    「噓。」夥計趕緊做了一個手勢。低道。「這位客官。可不敢大聲喧嘩。要是讓官軍聽到。非把你抓到豆盧軍大營裡做苦役不可。」

    「馬都督大人說了沙州城地:偏荒。在這麼一個天高皇帝遠地地方。城防簡陋。兵力不足。根本就無力抵抗吐蕃人所以。只能指望我們這些百姓商賈們自救。所謂破財免災吧。」夥計還要再說些什麼突然他的身後傳來酒肆掌低沉的聲音。

    「還不趕?」掌櫃的斥道。

    夥計嘿嘿一。匆匆離開。

    酒肆地大堂中客人並不多。除了睿這幾個人之外。還有兩桌。看樣子。也都是遠道的商。當然了。在這沙州小城。了本地的百姓商賈之外。往來的基本上都是商客。要不是因為沙地處中原通往西域絲|之路的要塞上沒有了一群群往來不絕的商客和商隊存在。這座小城大概早就荒廢了。

    「客官。請慢用。本店地五糧玉液是名滿天下地徒酒坊出產。在這沙州城裡獨此一家。呵呵。」掌櫃臉上浮起世俗的笑容。

    哦了一聲-沖羽旋即為倒上了一盞。

    蕭睿眉頭緊鎖。瞥了瞥酒液的顏色。又微微嗅了一下酒香。這才端起酒品了一小口。他霍然放下酒搖了搖頭。「掌櫃的。你們好不實誠。五糧玉液某在長——一日不飲。可你這酒有假。」

    掌櫃大驚。急急辯解道。「客官。話可不能亂說。這酒是酒徒酒坊涼州分部所出。數百運送而來豈能有假?本店是蕭家產業。從來都是公平買賣。老少無欺……」

    蕭睿有些不滿地掃了掌櫃的一眼。「還不承認?們在這酒裡摻了多少水?嗯。如果某有猜錯地話。定然是7分酒三分水掌櫃的。你這樣做買賣可很地道。」

    掌櫃的面色陡然一。深深地望蕭睿。良久無語。知道遇到行家了他默默地躬身一禮。聲音低不可聞。「客官還請見諒。西涼一帶不比長安帝都。民力貧瘠。這酒如果不廉價售賣。根本就賣不出去。所以。我們只能……客"今日地飲食。由本店請客了。還請客官擔待一二……客官請放心。縱然是勾兌了水分。我們的五糧玉液也是沙洲城裡最好的酒。」

    蕭睿緊緊地盯著掌櫃。見他也不像是那種奸詐之人。對他的話多少也信了幾分。他說的是實情。酒徒酒坊所出的酒品定價昂貴。如果不水降價來賣。怕還真賣不出去。

    其實。五糧玉液勾兌了幾分水分。口感勁道也是上佳。一般人也品不出來。只是這家酒肆很不幸。遇到一個品酒釀酒的大行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想必甘涼一帶乃至西域。蕭家產業所售賣的都是勾兌了之後地酒了。這也是無奈何的事情。睿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好了。就是一說而已。你且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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