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酒徒 第三卷長安風 248章蕭睿殺人啦!
    忠嗣也知道這事兒很難收場了。不論什麼原因,他眾衝擊大臣府邸,還帶著凶器,已經給了蕭睿口實。恐怕就像高力士說的那樣,就算是皇帝也會放過他了。

    王忠嗣定了定神,又陪笑著上前道,「蕭大人,本帥御下不嚴,以至於讓他們犯下大錯,還望蕭大人看在本帥的面上,饒了他們這一遭。」

    蕭睿冷笑著,「大帥,之前蕭某再三跟他們講,只要他們退去,蕭某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他們呢?高舉著陌刀,就在我這府門前……難道,蕭某人沒有死在吐蕃人的屠刀下,反而要喪身在你的這些牙兵手中?蕭某可以給大帥面子,但是蕭某的面子誰給?」

    「對蕭某尚且如此,遑論是對平民百姓。惡卒無理,可惡至極。聚眾衝擊大臣府邸在前,持刀威脅蕭某在後,大唐律法何在?」蕭睿哼了一聲,「蕭家受辱事小,大唐律法威嚴事大——令狐校尉,速速將這些牙兵拿下,送交萬年縣衙!」

    王忠嗣尷尬地搓了搓手,「蕭大人,息怒息怒。本帥一定會用軍法嚴懲不貸……」

    「軍法?」蕭睿嘴角一曬,「這裡是長安,天子腳下,大唐帝都,忠勇侯府,不是大帥范陽的軍營!這裡,講的是國法而不是軍法!」

    王忠嗣一滯,面色有些漲紅起來,咬了咬牙,「蕭大人……」

    見王忠嗣「吃癟」,這些牙兵們都有些憤憤不平。魏新面色蒼白地上前去,噗通一聲跪倒在王忠嗣跟前,「大帥,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等犯錯,絕不能連累大帥!」

    王忠嗣怒吼了一聲,「滾,你們擔當的了嗎?」

    見王忠嗣眼中流露出的羞憤和煩惱之色,魏新霍然起身,後退兩步,一把拔起地上的陌刀,喊道,「兄弟們,我等犯錯不能連累大帥,走,兄弟們,我們自行去衙門投案!」

    令狐沖羽手下地羽林軍們圍攏了過來。令狐沖羽大聲斥道。「拿下!」

    王忠嗣地牙兵們都是一些桀驁不遜之徒。常年征戰習慣了血腥屠殺。哪裡將這些京師地羽林軍放在眼裡。見羽林軍要動手。不由都握緊陌刀鼓噪起來。魏新憤怒地咆哮了一聲。陌刀一橫。「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魏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死死地盯住蕭睿。沉聲道。「蕭大人……」

    蕭睿冷笑一聲。「怎麼。當著大帥地面。你還是要脅迫本官嗎?」

    魏渾然不顧王忠嗣那已經鐵青地臉色。眼中地血絲越來越重。嘶啞道。「我等九死一生。怕過什麼?今日魏新縱然一死。也要向蕭大人討個公道!」

    事到如今。事情鬧到這個份上。魏新已然存了死志。他又上前一步。「魏新一人所為。與大帥無關。蕭大人。魏新願意以死謝罪!」

    魏新手中的陌刀狠狠地插入了地面之上,刀鋒閃爍,揚起絲絲煙塵。

    令狐沖羽飛身從馬上落下,護在了蕭睿身前。蕭睿內心的憤怒已經再也遏制不住,他回頭瞥了王忠嗣一眼,見他依然面色鐵青地站在一旁保持「沉默」,不由更加憤怒地咬緊了牙關,他推開令狐沖羽,微微跨前一步,因為怒火的燃燒聲音都有些抖顫,「你當真以為本官奈何不了你們嗎?」

    魏新嘴角一曬,毫無所懼地注視著蕭睿,拱了拱手,「任憑蕭大人處置,魏新如若後退半步,就不是一條漢子!」

    蕭睿漲紅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起來,胸口一陣起伏。他陡然側身拔出令狐沖羽的佩劍,毫不猶豫地刺了過去。劍鋒寒光一閃,蕭睿手中的寶劍狠狠地沒入魏新的腹部。血花噴濺,在眾人地目瞪口呆中,蕭睿怒吼一聲,「去死吧!」

    魏身子一顫,慘叫一聲,不可思議地俯身看著自己噴湧如注的胸口,以及那把劍柄還握在蕭睿手中地血劍,嘶吼著仰天倒了下去。

    王忠嗣站在一旁,身形猛然一顫,緩緩閉上了眼睛。他保持沉默,倒也不是繼續縱容這些牙兵向蕭睿「示威」,而是他知道自己這些手下的血性和烈性,如果要讓羽林軍押解著往衙門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王忠嗣的牙兵被當街押送衙門,王忠嗣的顏面何在?他們寧死,也不會辱沒了范陽節度使王忠嗣地威名。

    只是王忠嗣沒有想到,蕭睿真的會下手。

    星星點點地血花濺落在蕭睿的衣衫上,他陰森森地抽回寶劍,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拿下,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

    ……

    王忠嗣突然一陣頭暈目眩,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下的牙兵與羽林軍勢成水火,混戰一。

    正在這時,武惠妃和太子李琦帶著一眾侍衛匆匆出了蕭家的內院,並肩站在蕭家大門外的台階上。武惠妃瞥見蕭睿那神色猙獰身帶血花的樣子,吃了一驚,顫聲大喊道,「王忠嗣,你要造反嗎?」

    王忠嗣陡然一驚,見是武惠妃和太子,長歎一聲,轟然跪倒在地,「臣王忠嗣見過惠妃娘娘,太子殿下!」

    旋即,在場地士卒,無論是羽林軍還是王忠嗣的那些牙兵,都不由收起兵器原地跪伏了下去。

    李琦憤怒地衝了過來,跺了跺腳,「王忠嗣,你……你想要做什麼?這是忠勇侯府,咸宜公主地宅子,你眼裡還有沒有大唐王法?」

    王忠嗣無力地垂下頭去,黯然道,「臣死罪。」

    「果然是統兵在外的藩鎮,牛氣沖天啊。」李琦冷笑著,「看看你手下這些軍漢,手持凶器公然衝擊忠勇侯府……哼,好,好得很。王忠嗣,本宮即刻進宮稟告父皇,你是死罪難逃了!來人,將這些聚眾滋事地軍漢拿下!」

    一國儲君下令,所有的宮中侍衛都衝了過來,配合著羽林軍將百餘名牙兵死死看住。王忠嗣回頭恨恨而無力地看了這群牙兵一眼,慨然道,「你們還不束手就擒,難道還要讓王忠嗣全家為你們陪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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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睿殺人啦!」

    這一消息旋即在長安城裡傳開,可謂是全城震動。

    「蕭睿殺人啦!」

    安祿山在長安地宅院中,剛剛以養病為由返京的安祿山正在院中煩躁地飲茶,大管家安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喊了這麼一嗓子。

    安祿山手中的茶盞一哆嗦,陡然抬頭來死死地盯著安猛,「你說什麼?」

    安猛喘了一口粗氣,媚笑著道,「老爺,皇甫唯明的兒子皇甫帶著一群節度使公子出遊芙蓉園,結果半路遇到了蕭睿的一個侍女……」

    「那皇甫色迷心竅,就搶了蕭家的侍女去了芙蓉園——結果讓蕭睿得知消息後帶人闖進了芙蓉園,將那些節度使公子都揍了一個遍,然後一路押解著他們去了萬年縣衙門……」

    「不知為什麼,王忠嗣剛剛回京,他手下的百餘牙兵就氣勢洶洶地衝到了蕭家……」安猛口中嘖嘖連聲,「老爺,沒想到那蕭睿文質彬彬的,倒也有一股子狠勁!據說,他用劍當著王忠嗣的面,活活捅死了王忠嗣手下的牙兵校尉魏。」

    安祿山先是震驚,繼而目露狂喜之色,他一把抓住安猛的手,「最後怎麼樣了?」

    「老爺,聽說當時惠妃娘娘和太子殿下正在蕭家……那些牙兵被關進了萬年縣的大牢,至於王忠嗣,被太子殿下參了一本,時下恐怕正在家裡等著皇上處置吧——老爺,這麼一來,王忠嗣必死無疑,而老爺就可以……」

    安猛嘿嘿一笑,「老爺的機會來了。」

    安祿山嘴角一笑,搖了搖頭,「王忠嗣樹大根深,他的牙兵鬧了這麼一出,雖然對他影響,但還不至於……也罷,本官就去蕭家一趟,往這堆火上添些柴吧。——對了,安猛你說,蕭睿這人是不是很好女色?」

    安猛點了點頭,有些淫蕩地笑著,「老爺啊,那蕭睿一連娶了好幾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怕是……嘿嘿。」

    安祿山起身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回頭來笑了笑,「安猛,將我帶回來的那個奚女收拾乾淨了,我帶著去送給這位憐香惜玉的蕭大人……」

    安猛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吃吃道,「老爺,那丫頭太……老爺不是要留著自己享用嗎?」

    安祿山哼了一聲,「你懂個屁。等老子扶正當上了范陽節度使,什麼女人弄不到,區區一個奚女算得了什麼?不要廢話了,趕緊得,去給那丫頭拾掇得利索一點……」

    暫且不提安祿山。

    所謂「蕭睿殺人」的消息也傳到了李林甫家。

    當時的李林甫正在院中默默地望著西邊的最後一抹火燒雲,突然聽到這,不由呆在了那裡。

    半響,他才緩緩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夫人:「夫人,蕭睿還有這股子狠勁?」

    李夫人歎了口氣,「也不能全怪他,王忠嗣手下的那些軍漢也著實是有些太猖狂了,竟然敢帶刀衝擊蕭家。」

    李林甫皺了皺眉,「王忠嗣瘋了不成?」

    李林甫沒有等李夫人回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向書房小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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