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冷冷的看著蕭睿。突然朗聲一笑。「有膽氣。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不要以為有了盛王和咸宜公主的賞識。又得了玉真公主的煙羅金牌。你便可以有所倚仗。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就算是你有煙羅金牌。老夫也一樣可以將你推在科舉之外。而且。只要有老夫在朝一天。你便終生不得及第。」
「呵呵。那蕭睿就回洛陽去。」蕭睿此刻也豁出去了。儘管在煙羅谷中。他心態有了一些變化。也不再排斥功名和權勢。因為只有自己有「力量」。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和自己的親人。別的都可以「後退」。可李林甫逼他退婚。這已經觸及了他能忍受的最後底線。
李林甫這個時候。不僅是震驚和震怒了。而是感到了不可思議。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少年彷彿對功名利祿興趣不大。他緩緩坐了回去。覺得自己的「威脅」似是找錯了對象。
「如果相爺沒有其他的吩咐。蕭睿就此告辭了。」蕭睿依舊是躬身行禮。神色間還是那麼的恭謹從容。沒有一絲失禮。讓李林甫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去吧。」李林甫長出了一口氣。「你很好。」腳撲了出來。青澀的俏臉上竟然還掛著淡淡的笑容。「爹爹。你不許欺負人家。人家這才是有情有義的真君子。要是他肯退婚。我還就不嫁他了呢。」
李林甫寵溺的拍了拍李騰空的肩膀。「空兒。你眼光不錯。這少年心性沉穩。如果能進朝堂。倒是一個可用之才。不過。他既然竟敢不把老夫、不把我們李家放在眼裡。明年地科考他斷然是不會上榜了。哼。年少輕狂。老夫要給他一個教訓。」
「不要啊。爹爹。」李騰空慌了。趕緊又是扯李林甫的衣襟。又是撲進他的懷裡撒起嬌來。
李林甫苦笑了一聲。如果蕭睿看見這一幕。怕是會大跌眼球。這此刻隱隱有獨攬朝政之勢的大唐權臣。竟然在私底下會是這樣一番情態。
「空兒。這少年堪匹配你。老夫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李林甫沉吟一番。「如果他不退婚。空兒你如何能得償所願?」
「為什麼要拆散人家呢?空兒願意跟那個女子一起共事一夫。有什麼不好的。」李騰空嬌滴滴的說著。「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他了。」
「不要說了。就這麼定了。爹爹會讓他回頭的。明年先給他一個教訓。對了。空兒。你不許再去那煙羅谷裡去跟那老妖婆一起胡混了……」李林甫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皺了皺眉。抬頭瞥見懷中的女兒青澀地俏臉變得漲紅起來。不由輕輕一歎。用極其溫柔的手勢撫摸著李騰空柔弱的肩膀。「空兒。是爹爹害了你。爹爹一定會補償你的!」
從李林甫府上出來。蕭睿越想越鬱悶。越想越煩躁。明明自己前路一片光明。卻突然就冒出一個壽王李瑁和李林甫來。一個莫名其妙地要跟自己過不去。另一個竟然逼迫自己退婚娶他地女兒。真是蕭睿暗暗爆了句粗口。都是他娘的些什麼事情!
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他略一猶豫。就吩咐車伕馬二調轉馬頭出城向煙羅谷的方向行去。有了煙羅金牌。煙羅谷對於蕭睿來說。出入異常的方便。他在一個侍女的帶領下。穿過瓊林山莊彎彎曲曲雕樑畫柱地精美長廊。逕自去了玉真的臥房。
玉真要在臥房中見他。讓蕭睿稍稍有些意外。
玉真臥房之大、之奢華。遠遠超出了蕭睿地想像。窮極他腦中的所有詞彙。也無法形容他眼前看到的這一幕:雪白的波斯羊毛地毯鋪陳著整整起碼數十平米的房間。一張寬大無比的巨榻擺在正中。紫紅色檀木床榻上。一個雕刻著栩栩如生鮮花和仙鶴相映圖案的綠色玉枕。一床大紅色地絲緞被子。那做工那品質一看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床榻四周擺放著四個陶制但卻鑲嵌著金邊的繡墩。上面放置著銅質的炭火盆。炭火正旺;一張與床榻平齊的案幾兒放在床頭的位置。上面的銀盤玉盞絕非凡品。
更絕的是。在臥房的四個角落裡。各有一個惟妙惟肖的石刻仙鶴。鶴嘴中青煙裊裊。讓空曠而華貴地臥房中充滿了濃郁地香氣。
雖然是深秋。但臥房中卻很是溫暖如春。玉真只著一身薄薄的紗裙。伏在床榻上。兩個如花似玉地侍女正半跪在她身側。輕輕為她按摩著半露的香肩。豐滿平滑的腰肢。甚至挺翹的臀部。在侍女輕輕柔柔地動作間。蕭睿儘管只是淡淡一瞥就挪開眼神。還是一眼就發現了玉真那薄裙後面的粉紅色抹胸。以及雪白紅潤的肌膚。
「蕭睿拜見殿下!」蕭睿皺了皺眉。但是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禮。
玉真沒有理會。只是隨著侍女按摩的力度加大。微微發出了一聲聲明顯有些淫靡的呻吟。
「用力些。」
侍女紅著臉蛋在玉真豐滿挺翹的臀部四周輕輕轉著圈揉捏著。玉真輕輕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身子。呻吟聲更加地清晰可辨。
就在蕭睿皺眉要退出臥房時。玉真突然歎息一聲。擺了擺手。讓侍女們都退了下去。她就用手輕輕一撐床榻。然後就施施然翻身趺坐起來。中年美婦的臉上的嫵媚之色更加的紅艷逼人。而渾然不似中年的嬌嫩肌膚也在薄紗下若隱若現。胸前地兩堆乳山也隨著輕輕地呼吸聲不住地起伏著。
見蕭睿尷尬地垂下頭去。玉真突然嫣然一笑。渾然少女一般。「放心吧。小哥兒。我不會吃了你。我不喜」
玉真的話突然噶然而止。發出一聲幽幽長歎。「今日你能來。我很高興。說說吧。李林甫今日找你。所為何來?」
蕭睿陡然一驚。自己這剛剛出了李林甫的家門。就轉向了這裡。可這整日幽居煙羅谷的玉真公主怎麼會知曉?
玉真瞥了一眼蕭睿有些驚訝的臉龐。淡淡一笑。「在這長安城裡。只要是我玉真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沒有一件能逃過我的眼睛。更何況。你是我玉真看重的人。我怎麼能不多留意一些?倘若你這初來乍到的小哥兒。不懂長安城裡地規矩。讓人家給趕了出去。我玉真還上哪裡去找稱心如意的人才?」
蕭睿哦了一聲。但心裡卻油然而生警惕。直到此刻。他才恍然警醒。什麼才是真正的能量。玉真能隱居煙羅谷而左右著長安城裡的政局。讓長安權貴們忌憚和禮讓三分。看來絕對不僅僅是因為李隆基地恩寵。
由此。他又加重了自己對於玉真的第一印象:這是一個很不簡單的女人。不能用常理和常情去衡量這個女人。反而不是因為她皇族的出身。
「其實。我已經等你多時了。」玉真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因為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喜歡被人操縱、被人玩弄的小哥兒。更因為。在這長安帝都。只有我才能幫你擺脫困境。也只有我才有能力幫你擺脫困境。說吧。說實話。我倒要看看。這李林甫打得是什麼如意算盤。」
「來吧。過來為我揉揉這肩膀。昨夜吃酒至深夜。渾身無力怪難受地。」玉真眼中閃出一絲柔和。甚至還有一絲罕見的慈愛。對於這個少年。她心底裡可不僅是欣賞和看重。竟然還多了一層說不出口來地溫情。也邪門了。自打那日這少年從容不迫地走向宴席的瞬間。她就掃了他一眼。潛意識裡就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親近感。
直到少年在宴席上頭角崢嶸盡顯才子酒徒的耀眼光芒。她心裡對蕭睿的這份親近感也漸漸地變得明晰和厚重起來。以至於。她這個平生最討厭男人的女貴族。破天荒地破例讓蕭睿留宿煙羅谷裡。更是下意識地贈予了他煙羅金牌。
難道。這就是緣分?玉真不止一次地輕聲歎息。
「還猶豫什麼?如果有孩子。也該像你這般大了。」玉真瞪了他一眼。嗔道。「過來!」
蕭睿咬了咬牙。輕輕走過去。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落下了有些顫抖的手。撫在了玉真圓潤細膩地肩頭上。緩緩揉捏了起來。玉真安靜地趺坐在那裡。神色如常地跟蕭睿說著閒話。
蕭睿這才慢慢放鬆下來。手中的動作也自然了許多。真冷哼了一聲。「他竟然敢逼婚?這狗東西是越來越囂張了。」
蕭睿苦笑一聲。手中的揉捏按摩動作並沒有停下來。玉真的平靜大方。讓他褪去了滿腹的香艷心思。只是靜靜而柔和地在玉真的肩頭上起伏揉動著。心裡非常寧靜和溫情。而這種感覺。之前只有蕭能帶給他。
「李林甫目下聖眷正隆。他又是禮部尚書兼中書門下。想要奪了你的錄科資格。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玉真接著冷笑了一聲。「只不過。士子登科。非要通過禮部的大考嗎?不。還有制舉。蕭睿。你不要擔心。科考你該怎麼考就怎麼考。要是不登科也不要緊。我會跟皇上說說。開一科制舉。FS:感激大家的支持。但俺還是要召喚月票推薦票。如果保底月票沒有。本月消費出地月票一定要留給老魚啊。大家也都看到了。距離前面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