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加裡亞的背骨』的火龍山脈其東端的位置異常有趣。那裡的分水嶺從南北方向將加利亞和羅馬尼亞的國境一分為二。
火龍山脈山底面對著內海處的一片土地上座落著艾克蕾亞之街。
存在於橫穿火龍山脈的南北之處的一個街道。
那是被稱為『虎街道』的直線距離長達1o裡格以上位於山谷中的細長街道。
利用了由於地層斷裂產生的長達數十里格的深谷在數千年前被魔法使們創造了出來。
作為從羅馬尼亞東部進入加裡亞的必經之路街道常常擠滿了商人和旅行者。
左右都是巨大山崖的這條街幾乎並沒有什麼晝夜之差。
這條街當初建立的時候即使在陰暗的白天也有老虎……食人虎出沒討伐隊一次又一次的被組織起來當這條街道上已經見不到老虎的時候傳聞又有強盜橫行。
通過這條街道的行人把山賊和過去的食人虎一視同仁賦予了這條街『虎街道』的名字。
但是在國境安定的現在連強盜也很少出沒了。只是偶爾有一些餓得沒辦法的盜賊團光顧完全沒有以往的灰暗的印象。
街道的兩邊點起了長明火山崖也被鑿開辦起了旅館。
『虎街道』作為哈爾吉尼亞的主幹道之一是羅馬尼亞繁榮的象徵。
在這個街道上加裡亞的關所處似乎生了什麼爭執。
「什麼?禁止通行?差役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
關所的大門緊閉門前擠滿了旅行者與商人。
「不能過就是不能過你們就乖乖等著再次放行的命令吧。」
一個商人擠了出來。
「喂等等如果這批貨不能在明晚前運到羅馬尼亞那我可就損失大了這損失難道由你賠償嗎?」
「不許胡說。」
街道的利用者們把差役層層圍住。
「教皇大人的即位三週年典禮就要結束了。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我的未婚妻生病了我要去看她!」
關所的差役架起法杖說道。
「我們才不管那麼多呢。只是從上面傳來了禁止通行的命令而已這麼做的原因我們最不理解。」
集結起的人群面面相覷這時……一個騎士飛趕來連馬都來不及下就被關所的人圍了起來。
「急報急報。」
「生了什麼?」
「兩棲艦隊叛亂了現在正向『虎街道』進軍。」
叛亂?進軍?
「別開玩笑了判亂這種事。」
騎士沒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望向了天空。從西北的一角……一些黑點正徐徐的變大。
「兩兩棲艦隊!」
但是與以往不同艦隊的尾部並沒有掛著加裡亞軍艦旗。即是說艦隊並不是奉加裡亞王政府的命令而出動的。
「現在應該稱之為無名叛亂艦隊才對……」
聚集起來的行人們也不安的望向天空。
「快看艦船下面好像吊著什麼。」
一個人喊到位於隊形中央的十幾艘船上用繩索吊著什麼。仔細一看似乎是人的形狀。
「那是什麼哥雷姆嗎?還是卡格伊魯?」
「竟然穿著盔甲這麼囂張!」
望著散出金屬光澤的哥雷姆差役的背後流出了冷汗。
似乎是本能性的感到了恐懼。
他默默地看著進軍羅馬尼亞的艦隊
「到底會有什麼大事生啊……」
原兩棲艦隊旗艦『夏露爾.奧爾里昂』號的甲板上艦隊司令克拉威魯卿那因為長年服役而曬的焦黑的臉上露出了困惑和期待。
「搞不懂啊搞不懂。」
費力的自言自語著。
幾乎一生都在海上於空中度過的他無法理解主公的意思。
「佯裝叛亂把羅馬尼亞化為灰燼吧。」
從主君處得來的命令只有這一句話。從當上候補生開始的三十年以來從來沒有接到過如此單純殘酷的命令。
他是個比起政治更喜歡指揮作戰的人。轉向政治路線的曾經的同僚們大多都被捲入內亂將自己毀滅了。
低下頭單單忠實執行著命令……不知不覺已經升上了總督。
經歷過數次大型戰役名望也隨著經驗不斷上升。
這個地位真的和自己相配嗎?
腦裡浮現的常常是這類問題。
勤務也並不是忙到無暇思考這類問題的地步。
然後光陰似箭。
正準備像這樣直到退役再多獲得一些勳章後引退回自己的領土過完空閒時狩個獵什麼的餘年生活時……
「我把羅馬尼亞讓給你。」
那個無能王的確是這麼說的。
能得到一個國家的話至少可以過上大公一般的生活。不……如果是羅馬尼亞那麼大的土地稱之為王也當之無愧吧。
『王』
想都沒想過的概念。
沒有現實感。
但是它卻動搖了克拉威魯卿的心。
「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沒有慾望的人不我的確如此……」
像是自言自語般克拉威魯卿低聲說道。
判斷出這是對自己的問話後一旁的艦隊參謀琉加利昂子爵開口了。
「降領土化為灰燼後到底想建立一個什麼樣的政權呢我們的殿下。」
言語間夾帶著諷刺但又不失對王的敬意。
「不知道。」
「真是率直呢。」
「你我間的交情有多久了?」
「應該有十年以上了。」
「我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忠實地執行著命令回過神來已經擁有了今天的地位……有才能這種話我就算嘴巴裂開也不會講不過……野心的話不能說沒有。」
琉加利昂子爵用疲憊的聲音答道。
「我也是一樣啊」
「把什麼東西化為多少灰燼就全看我的氣量了。對於這種程度的安排王也不想多提。」
「那麼事情到底會不會順利展呢?在聖.馬朗載上的客人……那個神秘的女人和綁在船夫的那些騎士人偶。她們的話真的會把羅馬尼亞全部變為灰燼也說不定畢竟無論我們怎麼想船的指揮權在那個女人手裡。」
克拉威魯卿回憶起了那個名叫謝菲爾德的約瑟夫王直屬女官。那是一個散著不祥氣息的女人。她的話一定會照字面意思一樣眼都不眨的將羅馬尼亞化為灰燼。
「不只如此士官之間對這次行動持反對意見的人也不在少數。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根據傳聞在王都生了花壇騎士團組織的真正的叛亂雖然似乎立刻就被鎮壓了下來。如果佯裝的叛亂軍展開了真正的叛亂這一定能為後世的戲曲家們提供很好的素材。」
「事後艦船上的士官每個人都會得到領地和男爵的地位一起。琉加利昂你則是公爵。」
琉加利昂子爵點了點頭。
「馬上就要開始了。話說回來……」
「怎麼了?」
「這次的陰謀不知又會讓多少人喪生呢?」
這次的行動並不是戰爭不經意間克拉威魯卿現了這一點。
這只是單純的一次賭博而已。
羅馬尼亞是否會化為灰燼也是
自己能否當上王這件事也是。
船上的船員是否會服從命令也是。
這種卑鄙的陰謀聞所未聞但是已經難以自拔。感到疼痛的良心在沉睡已久的野心面前毫無立足之處。
「說不定我的心也渴望著這樣的賭博也說不定。」
將包括自己在內的人命作為金幣投入賭局中。
邪惡至極毫無慈善可言的無情的賭局。
「左前方羅馬尼亞艦隊。」守望員用顫抖的嗓音喊道。
『夏露爾.奧爾里昂』號的炮位甲板上威廉少尉因為憤怒顫抖著。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場戰鬥難道就沒有任何大義可言了嗎?」
艦內的士官們的心情也和威廉少尉一樣他們從昨天起便再沒能搞懂現狀的情況下被命令準備出擊並一路來到了這裡。
根據傳聞是要對羅馬尼亞動戰爭。
「搞不懂……為什麼我們必須和羅馬尼亞的士兵戰鬥不可?」
水兵們也紛紛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長官。
副官從上層甲板上降下向士兵疑惑不解傳令道。
「艦隊司令官的有令凡是參加這次戰役的士兵戰後都會有特別賞賜。所有士官予以爵位所有士兵予以貴族籍。」
但即使這樣炮位甲板上也沒有傳來任何歡呼聲所有人只是冷冷的看著副官的臉。
「比起賞賜我們更想得到合理的解釋。為什麼我們必須和羅馬尼亞軍戰鬥不可?羅馬尼亞不是我國的同盟國嗎?雖說遵守命令是我們的職責但這也太令人不解了。」
看著追問過來的威廉少尉副官只是命令道
「各就各位差不多要和敵人接觸了。」
「敵人是指羅馬尼亞軍嗎?為什麼羅馬尼亞軍對於我們來說是敵人呢?我們和他們之間有什麼理由開戰呢?」
威廉少尉身邊的炮術士官向副官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為什麼我們沒有掛軍艦旗呢?」
「這這是因為……」
「『我們正在動叛亂』我聽到有這種傳言現在豈不是有口難辯嗎!到底動叛亂的是『誰』呢?」
「叛叛亂?」
炮位甲板上的騷動達到了頂點。威廉少尉抓住了副官的衣襟。
「即使是要叛亂不是也有叫做叛亂的程序這種東西存在嗎不是應該召集全部將士詢問大家的立場嗎?到底艦長和司令長官是怎麼想的?」
「放肆!」
副官拔出了法杖。同時威廉少尉和其他士官也一起拔除了法杖。炮位甲板上瀰漫著一觸即的空氣。
這時又有傳令來了。
「報報告羅馬尼亞艦隊接近中!全員炮戰準備!」
聽到報告副官收起了法杖。
「……有話以後再說。現在先考慮怎麼活下來吧。」
「可惡!」
不甘心的威廉少尉一拳打向牆壁。
接近過來的羅馬尼亞艦隊總數有四十隻左右。雖說都是新型的艦船但在數量上遠遠不是總數一百二十餘隻的兩棲艦隊的對手。
即使這樣接近中的羅馬尼亞艦隊也有著一戰的覺悟。暴露出船腹列好戰鬥隊形後一齊打開了炮門。
然後出了警告。
「接近中的國籍不明艦隊注意。前方乃是羅馬尼亞國境即刻返航前方乃是羅馬尼亞國境。」
對於對方是加裡亞兩棲艦隊這種事羅馬尼亞艦隊自然心知肚明。但既然沒有看到軍艦旗如此例行公事也是理所當然。
克拉威魯卿以實現準備好的台詞回復道:
「吾等乃『加裡亞義勇艦隊』。是不堪加裡亞王政府的暴虐為擁立正統的王而挺身而出的義勇軍是也。希望得到羅馬尼亞的協助給予逃亡許可。」
純屬捏造的過於勉強的理由。
但是只要以『為擁立正統的王而挺身而出的義勇軍』自稱那麼王權同盟就無法揮效力。四國同盟只有在對方是和平主義者的時候才有效。
「我們正在請示本國政府稍安勿躁。」
早已料到的回答。
那麼例行問候已經結束了。
剩下的計劃就十分單純了。
毫無懸念的擊破數量上處於劣勢的羅馬尼亞艦隊一口氣衝入典禮現場將吊在船腹的「騎士人偶」降下去……
接下來就等著約瑟夫王直屬女官謝菲爾德下令了。
出乎意料的羅馬尼亞艦隊繼續逼近。
彷彿看透了他們的計劃一般。
「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嗎?」
琉加利昂子爵小聲說道。
「無所謂不管怎樣他們都注定要化為灰燼。」
艦隊一齊調頭與羅馬尼亞艦隊並排在一起。
「右炮戰開始目標羅馬尼亞艦隊。」
命令立刻傳到了炮甲板上隨後通過旗語傳到了其他各艦上。
但是無論等了多久炮聲都沒有響起。其他的艦上也保持著沉默。
「怎麼了故障嗎?快下到甲板上去看看。」
站在一旁的副官馬上衝了下去過了一會又帶著難堪的表情回來了。
「炮位甲板叛亂拒絕戰鬥。」
琉加利昂子爵露出了苦笑。
「看來我們就是作為後世戲曲家的素材而存在的啊。」
克拉威魯卿的臉漲得通紅。
「甲板士官拔杖跟我去鎮壓他們。」
當克拉威魯卿準備衝下炮位甲板時……身後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司令長官」
「這這不是謝菲爾德大人嗎?」
擁有約瑟夫王直屬女官身份的神秘的女子站在那裡。
她身上包裹著黑色的彷彿古代咒術師般的法衣頭上戴著足以藏起臉蛋的風帽。露出的嘴唇彷彿鮮血般艷紅。
「放我們下去」
「可是……還沒到艾克蕾亞的上空。這裡還只是國境線」
克拉威魯卿指了指下方的『老虎街』。
「沒關係。時間寶貴」
「那太危險了吧?」
謝菲爾德笑了起來。
「敵軍根本不足為懼」
克拉威魯卿被她的笑容迅帶回來現實。
「向各艦下令解除炮擊戰準備。投下『貨物』」
謝菲爾德沒有回頭她為了跨上『夏露爾.奧爾里昂』號懸吊著的約路蒙鋼特從艦緣邊飛躍而下。
明明沒有使用飛翔術卻身輕如燕。只見她抓緊了衣襟飄落在約路蒙鋼特的肩膀上。看見了她坐穩後克拉威魯卿命令甲板上的士兵切斷下吊的繩索。
從艦隊中間位置的各艦處可以現接連不停地降下巨大的鋼鐵甲胃。這些甲胃的身上都背負著貌似大炮巨劍長槍的眾多武器。
在近距離觀看這一幕可以現它們竟然釋放出與哥雷姆不可同日而語的壓力。
巨大甲冑逐個緩緩下降。這大概是由於其內部搭載了能動「浮空術Levitation」的魔法裝置。不過若真是如此那便真可以稱得上是令人恐怖的技術實力。
傳聞中這種甲冑傀儡的開似乎有精靈參與其中……所以它們有著強到令人指的性能。
能將將大炮好像手槍般操縱自如……既便是城牆也抗不住他們。
而且由這種巨大甲冑傀儡所揮舞的巨劍又會有何等的破壞力?
這世上又哪裡會有能夠穿透這甲冑的魔法?
光是想像一下便會不寒而慄。
那個女人……那個名叫謝菲爾德——陛下直屬的女官是想將連她自己都無法完全理解的戰鬥擴展開來。
將羅馬尼亞化為灰燼。
這雖然是些沒有實質感的話。但如果憑借那種散著兇惡氣息的甲冑傀儡的話卻是有可能辦到的吧。
「怎麼會有這種事」
雖說被慾望蒙蔽了眼睛但自己竟然會想為此幫忙。
不能再和那些傢伙扯上任何關係了。克拉威魯卿暗自決定。
不算佔據上空的艦隊在羅馬尼亞這邊先現從天空降落的約路蒙鋼特的部隊是在『老虎街』出口附近展開的提波利混成連隊。
他們接到命令『警戒加裡亞軍的攻擊』在儀式開始的同時便在這裡擔當起守備任務。
原本笑著說加裡亞軍根本不會起進攻的他們在現上空加裡亞艦隊之時便改變了想法到底是因為何種理由竟會真讓亞里亞軍隊選擇起侵略?
在敵人攻過來之後羅馬尼亞軍也已收到了命令。
『無論敵人是何兵種一概殲滅。如現額頭刻有文字的女人必須生擒』
就任連隊長的聖堂騎士帶著緊張的聲音自言自語。
「加裡亞艦隊投下的那些甲冑傀儡……是哥雷姆嗎?」
甲冑傀儡一個接著一個蜂擁向被左右高高懸崖所夾住的『老虎街』峽谷。
「打算只憑借那些哥雷姆進行作戰嗎?」
副隊長摸了摸耳朵嘀咕到。
「看上去似乎沒有其他空降部隊……大概還停在艦艇上吧」
「怎麼辦?」
副隊長尋問到。
「不必理會他們。我們只要趁現在把他們各個擊破就足夠了。出」
連隊長充滿自信地說到。他的自信是有其理由的。在他指揮之下的並非僅僅是
槍兵大隊。
他手上還有可能移動的『炮兵』部隊。
隨著兩個步兵大隊向老虎街起進軍那支『炮兵大隊』停下了吃草慢悠悠地站起身子。
這些站起來的是殼長達四米的巨大陸龜。並且在這些棲息哈爾吉尼亞南方的大型陸龜背上正架著粗壯的青銅卡農炮。
它們就是「炮龜兵」。
在哈爾吉尼亞這是種很受歡迎的兵種。
與一般人想像的不同陸龜並非是行動遲鈍的生物。
而且陸龜還擁有承載重負的能力通過它們可以在戰場上迅佈置大炮。據說這種兵種的出現完全改變了哈爾吉尼亞的攻城戰。
負責操縱陸龜的士兵們拎了拎陸龜韁繩開始讓『炮龜』進軍。背後著大炮一腳一腳出沉悶足音的陸龜醞釀出一種並不適合戰場的滑稽氣氛。
不過陸龜們背負的大炮卻與滑稽這個詞完全無緣。動作遲鈍的哥雷姆若是挨上支炮龜兵大隊的一輪擊射結果肯定是被轟得體無完膚。
進入街道推進了約五里格的距離後連隊長下令部隊原地止步。
那裡是夾在峽谷中央的『老虎街』唯一一處開闊的地點。左右並排著建築形成一個稍具規模的宿驛街。
平日總是車水馬龍喧囂不已的地方。因為羅馬尼亞已經下了禁止通行令所以一個人影孔雀見。連隊長就在這裡展開了部隊守候著敵人。
在約一里格的前方可以看見模糊的軍隊影子。連隊長笑了。敵人大概是一群菜鳥吧。居然悠閒地讓哥雷姆行軍在如此狹窄毫無掩體的地方。
「那不是成了我們最好的靶子嗎?下令炮龜兵填彈」
操縱陸龜的士兵們往大炮裡填入炮彈。炮龜兵搭載的卡農炮射程在二里格以內想要命中哥雷姆這種大小的物體必須接近到五時米的範圍才行。
連隊長靜等時機的到來想一口氣消滅敵人。部隊中也不斷有人出嘲笑敵人的交談聲。
不過當那些『哥雷姆』接近他們面前時嘲笑頓時轉化為驚愕的呻吟。
「披著甲冑?」
「怎麼動作這麼輕盈?」
連隊長對於敵人的模樣感到一種本能的恐懼。
那絕不是普通哥雷姆。
「開開火!」
被恐懼籠罩的結果就是連隊長急不可待地出了射擊命令。
炮龜兵的加家炮連續開火狹隘谷地中響起大炮的射巨響轟鳴。陸龜把頭縮回甲殼中作為炮台承受著射擊的巨大後座力。
雖然並未完全進入攻擊距離但目標固定而且已方的大炮門數眾多。
炮彈漂亮地射向『哥雷姆』群周圍被炸得一處硝煙瀰漫。可以聽到數炮彈命中敵人響起的金屬撞擊聲。
這可是大口徑加農炮。
被命中的話哥雷姆定是支離破碎……
然而……硝煙之中那些哥雷姆竟然若無其事地繼續行進著。
「毫無損?」
副隊長呆若木雞地說到。
「不可能……那可是加農炮的直擊啊?就算是城牆也承受不住炮龜兵大陸的一輪擊射!」
「接著開火!繼續!快!」
不過第二波射擊卻沒用繼續進行。『哥雷姆』同時向著這裡疾步衝來。它們手上握著巨型大炮。
「這些哥雷姆竟然能夠跑步!?這些真是哥雷姆?」
「它們手上拿著大炮!」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陷入一片恐慌的連隊士兵紛紛丟盔卸甲你追我趕地向街道出口逃去。
就在這個時候約路蒙鋼特手上的大炮同時開火。炙熱的榴彈在逃亡的連隊士兵中開花。
一聲遠遠過剛才炮龜兵們射時的巨響過後落彈處的周圍好像化為了地獄一般。在如此狹小的地點塞滿火藥的榴彈爆炸開來的威力實在是慘不忍睹。
提波利的混成連隊被一炮殲滅。
在一片火海之中約路蒙鋼特沿著街道南下它們的身姿宛如撒播地獄的古代惡魔軍團。
一位僥倖逃過劫的士兵躲在脖子緊縮在殼內的炮龜旁仰望著通過的約路蒙鋼特說道:
「怪怪物……」
在艾克蕾亞的聖露蒂亞教堂休息室內好像蜂巢般吵吵嚷嚷。神官們面對不斷收到的國境附近的戰況報告露出驚恐萬狀的神色不安的氣氛籠罩了各個角落。
聖堂騎士隊的隊長們為了趕赴自己駐紮在郊外的部隊已離開聖堂。在外面由於流傳出教皇突然中止彌撒是由於加裡亞軍動了侵略這個流言如星星之火般呈現出擴大混亂的趨勢。
在人群中安莉埃塔不知所措地獨自呆呆佇立在休息室之中。
紛紛揚揚的怒罵。
陸續到達的急報。
戰爭?
加裡亞動了戰爭?
這個現實讓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陰謀』已經失敗為何還要起戰爭?
一位騎士帶來了在國境附近與加裡亞艦隊對峙的羅馬尼亞艦隊的急報。
「打過來的是加裡亞的叛亂軍!?」
得知這個消息的並肩坐著的武官付之一笑。
「叛亂軍為什麼會攻擊外國?」
「因為被我們拒絕了逃亡請求」
武官們大聲笑了。
就連安莉埃塔也不禁為這聽到的這個粗劣的理由而搖頭。
終於戰爭還是開始了她暗自神傷。
她沒想到加裡亞軍竟然真會不顧一切地動戰爭。
這裡是外國安莉埃塔沒有任何指揮權。什麼也做不了的焦急感在她心中燃起。雖然手上還有隨行的水精靈騎士隊和露易絲可以用。但他們之前已轉為負責聖堂外的警戒工作。
安莉埃塔判斷加裡亞突然的侵略有可能是因為羅馬尼亞的挑釁所致。因為在國境不斷囤積兵力刺激到了加裡亞。
只停留在識破『陰謀』的在紙上談兵果然還是……她為自己的無能而咬牙切齒。
就在這時常駐在艾克蕾亞的加裡亞領事帶著自己的騎士滿臉傲慢地出現了。替代拜多里奧擔任臨時負責人的武官團站起來迎接他。
「太遺憾了真是太遺憾了。這次我國的叛徒們給貴國帶來了很大的不便。我王深表歉意。因此……」
察明事態的武官毫不掩飾地對領事宣告道:
「無法貴國遣兵鎮壓。這裡沒有會引狼入室的傻瓜。你回去告訴約瑟夫。我們信仰固定的羅馬尼亞精兵們會把所有加裡亞的異端一個不剩地全部消滅」
「您在說什麼呀這是我國的叛亂。他們對於我國來說……」
正當加裡亞的領事準備繼續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時羅馬尼亞的武官一把舉起法杖指向他。一旁的神官們不禁出驚叫。
「武官大人武官大人若是讓鮮血玷污了聖堂……」
對著驚恐萬狀的領事武官說道:
「失禮了我們羅馬尼亞的武官幾乎都是由聖堂騎士中選拔出來的。希望你能原諒我的粗暴。不過還請你多我注意自己的言詞。對你們文官來說語言就相當於是我手中的法杖。在拔出之時請一定要有所覺悟」
領事點頭哈腰地離開了。對於漂亮地回擊了加裡亞領帶的武官眾人抱以熱烈的掌聲。
看著這場騷動安莉埃塔終於真實地感到。
『戰爭已經開始了』
隨著教皇休息室的房門被打開拜多里奧帶著神官團走出進來。安莉埃塔頓時感到一陣氣血上湧她迅即走向那裡。克制著想要扇對方一個巴掌的衝動安莉埃塔心中湧起的感情爆了。
「猊下!您打算為自己做的事負責嗎?因為您的挑釁加裡亞終於動了戰爭!」
「我的挑釁?」
拜多里奧驚訝地反問到。
「是的!由於您在國境上配置的軍隊才挑起了這本可避免的戰端!」
「您謬論了。若是不在國境配置軍隊恐怕連留給我們開會的時間也沒有了吧。正是由於軍隊帶著拚死一搏的覺悟抵抗敵人我們現在才能坐在這裡商討對策」
拜多里奧湊近安莉埃塔。
「為了殺戮『我的同胞』約瑟夫動用了軍隊。這件事不是如此簡單嗎?」
在短短一個交鋒過後便顛倒了是非。安莉埃塔流出悔恨的眼淚。
「可是可是……再怎麼樣也不用……」
「您誤解了。安莉埃塔殿下。這場戰爭並非是政治鬥爭的產物也不是因為陰謀暴露而導致的失勢之流這與宮廷中的遊戲有著本質上的不同。這場戰爭是事關雙方存亡勢不兩立的戰爭。識破陰謀不過是手段之一罷了。並且戰爭也是……其中的一種手段」
安莉埃塔呆呆地凝視著拜多里奧。
這位教皇的心中……竟然同時盤居著慈悲與殘酷。
「交涉?調解?這種東西已經不會存在於這場戰爭之中。事已至此唯有全力擊敗敵人。既然同為實力之國只有完全同盟或是完全敵對。除此之外再無第三條路可行。這次事件若您只將其認識是普通的外交那便讓我太為難了。恐怕約瑟夫國王也是這樣想的吧」
拜多里奧轉頭面前神並肩而立的神官和武官們。說起來聚集在這裡的都是位居羅馬尼亞中樞要職的大人物。
看著他們的陣容安莉埃塔不禁自問『為何此前沒有注意到?』
『抓住陰謀的證據逼近約瑟夫國王退位』
『讓精靈歸還聖地進入交涉』
如果交涉不成的話又該如何是好?
雙方老老實實地各退一步?別傻了。如果能辦到這點最初就不會有什麼可操心的。拜多里奧早就看穿了這點。他一定是從最初就打算在交涉破裂之時動用戰爭手段。一切不過是早一步晚一步的問題……
他說過。
「普裡米爾教徒們希望為愚蠢的爭鬥劃上永遠的終止符」
啊從一開始拜多里奧就為了這個目標而不惜把整個國家和所有人民都當作籌碼展開一場乾坤一擲的大賭博。
他把巨大的瘋狂一次用盡用來收搭所有的對手。
「加裡亞的異端們與精靈聯手企圖消失我們。我作為始祖與神的奴僕在這裡宣佈動『聖戰』!」
聖堂在一瞬間鴉雀無聲隨後就像是煮沸的開水般湧動起來。
「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聖戰』
對於哈爾吉尼亞的人民來說是場能改變一切的大博奕。
這世上只有人才能進行的無盡撕殺……
狂熱不會收到約束。從這個瞬間起他們將為了神與始祖普裡米爾成為悍不畏死的戰士。
安莉埃塔腳一軟跌倒在地。『聖戰』布了。你死我活不消滅對方絕不罷休。無窮無盡的瘋狂戰爭終於開始了。
已經無法阻止誰也無法阻止這場戰爭。
身為當代始祖拜多里奧的這個男人繼續說道:
「取得『聖戰』的勝利從精靈手中奪回『聖地』。給予所有神的戰士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