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精靈的原住魔法還真是了不起啊!」
加裡亞國都留提斯的威爾塞爾提爾宮殿。
在這壯麗的宮殿群裡用青瓦建成的格蘭-特洛華宮格外的耀眼。在格蘭-特洛華宮的一個房間加裡亞王約瑟夫在來自異國的客人面前豪爽的笑著。
客人是精靈的貝塔夏爾卿但是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今天他是為了送在舊奧爾良老宅裡被抓獲的背叛了的北花壇騎士而來的。
他所捕獲的代號「七號」的北花壇騎士現在被反綁著躺在地上。她現在中了精靈的沉睡魔法靜靜的在那裡睡著。
「能這麼簡單抓到我的侄女的話……那你的原住魔法就是真的了」
貝塔夏爾卿說道
「我已經滿足了你抓捕背叛者的要求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現在有權利和你談判了?」
約瑟夫催促著貝塔夏爾卿
「好啊精靈王的使者啊」
這個長身的精靈靜靜的說道
「『王』這個說法不正確我們並沒有你們蠻人說的『王』這種東西。」
雖然被稱為蠻人但約瑟夫並沒有怒。加裡亞的東方國境是和精靈他們居住的地方相接的。所以他們同精靈有著多年的交流雖然這說不上是什麼友好的交流不過已經讓他習慣了精靈們對人類的蔑視。
「是叫領嗎?還是叫做領袖?反正不就是你們投票的時候選出來的領導者人嗎?你們還真是在做相當麻煩的事情啊」
「我們早就瞭解到用血統來固定領導人的愚蠢。竟然用『王』這個名字來稱呼我們的領袖這是對我們重大的侮辱」
「那麼將『奈弗提斯』的丘留克領袖的意思說出來吧貝塔夏爾卿」
聽到約瑟夫改用正確的稱呼方法精靈的使者開始陳述
「我們所守護的惡魔之門最近變的很活躍」
「是說聖地嗎?」
「雖然對你們來說是聖地但是對我們來說那是不詳的惡魔之門。在這數十年裡門在變的逐漸活躍。我們認為這就是你們說的『虛無』之力……惡魔的復活」
「把我們的神聖之力說成是惡魔的力量。你們精靈還真是傲慢啊」
「擁有力量的人不是變成光明就是變成黑暗。那是曾經毀滅了我們的世界的力量。對你們來說沒準是神的力量。但是對我們來說那是惡魔的力量是黑暗的象徵。我們的預言這麼說到『當四了惡魔的力量聚集到一起的時候真正的惡魔之力將覺醒。真正的惡魔之力將再次帶來大災難』」
「也就是說聚集到一起就不好辦了嗎」
「就是這樣。從六千年前的大災難以來有多少次惡魔的力量就要聚集在一起了每次我們都非常的恐懼。我們很想把這個帶來大災難的惡魔之門捨棄到遙遠的地方很想把它捨棄到沒有任何知性生物的地方也只有這樣這個世界的安全才能被保住」
「那、究竟是想告訴我什麼?不管我的願望怎樣會聚集到一起的東西就會聚集到一起。聚集不了的就是聚集不了。擁有強大力量的東西就是這樣。」
「由於這邊不是我們的國家所以我們不能出手阻止他們聚集因為那就變成了干涉。但是你不是管理著哈爾凱基尼亞(精靈稱為蠻人大陸)最大集團的國王嗎?所以我們希望你使用你的影響力來壓制想靠近惡魔之門的一派」
「這種做法對於擁有那麼強大魔力的你們來說不是太消極了嗎?害怕的話把它消滅了不就好了。用你們擁有的力量把你們所說的『惡魔』殲滅了不就太平了嗎?」
如果精靈真按他說的一樣做那最先被蹂躪的就是這個加裡亞。但是約瑟夫還是游刃有餘的說了簡直就像他在期望變成這樣的樣子。
「我們並不喜歡爭鬥。我們也知道對我們來說的黑暗就是你們的光明。如果彼此能夠共存的話我們也不希望生那種事」
約瑟夫好像很高興的在哼著鼻子
貝塔夏爾則稍稍皺上了眉頭
「難道你也是惡魔的狂信者中的一員嗎?」
約瑟夫對把始祖布利米爾說成是惡魔的精靈笑了起來。
「我對始祖和神都不相信。我相信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們才會選擇你作為談判的對象。當然我們也會準備相應的回禮」
「說來聽聽」
「向你們提供一百年時間允許你們在撒哈拉(精靈居住之地)擁有風石的開採權以及提供給你們各種技術」
風石這種物質是船浮在空中不可缺少的物資。它是風的原住之力的結晶。它們大量的蘊藏在精靈居住之地裡。
而且在沙漠中開闢出適宜人居住之地的技術人類是遠遠比不上精靈的。
提供這兩項可是說完全出常規的提議。
「準備的真充分嘛」
「畢竟是要歪曲你們相信著的理想準備這些是應該的」
「好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是什麼?」
「我需要精靈的部下」
淡淡的陰雲籠罩在貝塔夏爾臉上
「我會按照你的意思試著向領袖交涉的……」
「沒有那個必要你就可以了。只要我活著你就要侍奉我」
貝塔夏爾卿無語了
「你的自尊心不允許你侍奉蠻人嗎?你不是想守護你們世界的均衡和和平嗎?哈哈那不是和我的理想一樣嗎。侍奉我就等於是守護了你精靈的理想」
「這個要先徵求本國的意思。我一個人的話……」
約瑟夫向第一次含糊不清的精靈大喝道
「笨蛋!自己決定!」
精靈滿臉蒼白的注視著約瑟夫……
緩緩的施了一禮
「……好吧。我服從你」
「好你可以下去了。去向『奈弗提斯』傳達我已經瞭解了的這個情況。」
可是貝塔夏爾卿站著一動沒動。直視著約瑟夫
「怎麼?有什麼意見嗎?」
「想問你一件事」
「說」
「你究竟在想什麼?我從你臉上看不出你希望這個世界和平和均衡……而且雖然你多次說過你不相信但我們不是侮辱了你們相信的神……你所屬的民族相信的神和聖者嗎?說實話我們認為會引起相當的爭執。我們本國也預想這件事情不會那麼容易達成。可為什麼你會那麼簡單的就答應協助我們?」
約瑟夫用很無趣的聲音回答道
「因為太無聊了」
「什麼?」
約瑟夫傲慢的擺了擺手說道
「好了退下去吧」
在貝塔夏爾卿離開了之後……約瑟夫走近倒在地板上的塔巴莎
他溫柔的抱起因中了精靈魔法而在沉睡的塔巴莎坐到自己的王座上。在塔巴莎純真的睡臉上他隱約看到了自己弟弟的模樣。
比任何人都善良比任何人都聰明的奧爾良公爵……
撫摸著塔巴莎的面龐約瑟夫開始自言自語
「你的象棋(指國際象棋引申意思為現實中的事情)真的很強啊。沒有那個棋手能像你那麼強。所以啊理查在你已經不在了的現在能成為我對手的只有我自己而已了啊。啊啊我都快要因為無聊和絕望而死了啊。就像每天都光腳在用荊棘編成的地毯上跳舞一樣啊。喂理查。這次的對局已經決定了。是和精靈聯手去摧毀人類的理想和信仰。這次的棋盤已經過了哈爾凱基尼亞是包含著精靈領地和聖地的全世界啊。雖然說是聯手但是全是由我來考慮有我來命令的啊。精靈和國家這些不過是我手中的棋子而已。怎麼樣?我很厲害
吧。理查……」
在塔巴莎的睡臉中約瑟夫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漸漸的……記憶那遙遠的記憶復甦了。
約瑟夫對著在睡夢中的塔巴莎說道
「大家都盼望著你能成為王。理查你魔法的才能比任何人都優秀。啊啊你五歲的時候就能飛上天空七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完全操控火十歲的時候就能用煉金煉成銀十二歲的時候就完全理解了水的根本。這些我一個也做不到的事情你都簡單的做到了」
約瑟夫撫摸著塔巴莎的頭
那和自己一樣和理查一樣的藍色頭
「你應該不知道我是用怎樣的心情看待這些的吧。不你明白的是嗎?你一直這樣對我說著『哥哥的能力只是還沒覺醒而已』這樣的話。看到被家臣和父親當成傻瓜的我你還這樣說了『哥哥以後一定能做更厲害的事』。擔心著我自己故意失敗的事情也有。但是你知道嗎?每次在你溫柔的幫助我後我的心情都變的無比淒慘啊」
約瑟夫的眼中溢出了淚水
「我是那麼羨慕那樣的你啊。我是那麼擁有我所沒有的一切美德和才能的你啊。但是我並沒有憎恨你啊真的。還沒有憎恨到可以作出那種事情的程度。直到那個時候……」
約瑟夫閉上眼
那是……三年前父王病倒時候的事情
病倒在床上的父王臨終前將兩個王子叫到他的枕邊。約瑟夫和奧爾良兩個人緊張的站在那裡。
下面是決定誰將成為王的瞬間
父王用微弱的聲音向兩人宣佈
「……下任國王是約瑟夫」
簡直是讓人不敢想像的話語
因為宮中所有人都認為下一任國王非奧爾良公爵莫屬。就連身為皇后的自己的母親在背地裡也說自己愚蠢推薦著奧爾良公爵。
可是……父王竟然決定了自己為下一任國王
約瑟夫心中頓時一陣狂喜。自己竟然是下任國王……不會是父王因為生病而精神恍惚了吧。但是王的話是絕對的。自己就要成為國王了。
緊接著在他心中應運爾生的感情就是對理查的優越感。被大家那麼說會成為下任國王的理查現在會多絕望呢?
本來應該會成為自己東西的這個王位卻在一瞬間從自己的手指縫裡溜走了他會絕望到什麼程度呢?約瑟夫想像著理查絕望的樣子。越來越想見到理查絕望的面容……終於忍耐不住的約瑟夫側眼偷偷看向理查。
在看到那張臉後……約瑟夫徹底絕望了。他明白自己那卑鄙想像完完全全落空了。
理查微笑著祝賀約瑟夫
「恭喜哥哥」
這一字一句就像被刻上一般深深印在約瑟夫的腦海裡
「哥哥能成為國王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歡哥哥了。我一定會拚命協助哥哥把這個國家建成一個美好的國家的。」
嫉妒、邪念、譏諷之類的東西在理查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來。那是真心為了哥哥高興著的笑容。
就是在這個瞬間約瑟夫對理查的嫉妒轉變成了深深的憎恨。
約瑟夫一臉困苦的擠出話來
「為什麼你就沒有悔恨?為什麼你會那麼善良?為什麼你擁有我所沒有的一切?理查你要恨的話就恨你自己的善良吧。就是因為你那開朗的面容你將被殺死」
那天……
一支毒箭射進了外出打獵的奧爾良公爵的身體裡而射這支箭的就是約瑟夫本人。
「……你說過的。『哥哥的能力只是還沒覺醒而已』。現在它覺醒了啊!是『虛無』啊!是那傳說中的啊!就和你說的一樣!啊啊你還這麼說過!『哥哥以後一定能做更厲害的事』!我現在就在做啊!我把這個世界當成棋盤在享受著對局快樂啊!完全都和你說的一樣啊!你真偉大啊!你真是個厲害的傢伙啊!理查!」
在短暫的沉思之後……
約瑟夫碰觸了正在沉睡中的塔巴莎的唇
「嘴長的真象你母親啊……夏爾洛特。就算已經變成了那樣你的母親還是那麼美麗。好好感謝你美麗的母親吧感謝那個代替你喝下水魔法之藥的母親……」
就像沉睡中的塔巴莎能夠聽到一樣約瑟夫繼續說著
「那個水魔法之藥可是精靈調配的。是原住什麼的複雜的秘藥。人的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解除的。想到要讓同一血緣的你再次嘗試我的心就感到刺痛……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不做不行的事情。說到底這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竟然反抗作為飼主的我。所以不好好給你套上項圈不行。是不是?夏爾洛特」
浮現出旁人看到以為是非常慈悲笑容的約瑟夫繼續殘忍的說道
「在那個精靈把藥調和好之前好好享受你剩下的時間吧。作為給同一血緣的你最後的慈悲給予你從你那裡奪取的王侯的時間在精靈建造的破敗城堡中度過一段公主的時間吧。哈哈這對馬上就要被精靈的秘藥奪取心智的你來說還真是合適啊。這就算是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象伯父做的事情的伯父送給你的禮物吧……」
約瑟夫握住塔巴莎的手把它壓到自己額頭上
「啊啊!這是多麼悲傷的事啊!要是那天理查不是那個笑容的話你現在也不會是這種可憐的睡臉而是燦爛的笑著吧!要是那樣的話你也就不會因為精靈的秘藥而受折磨了吧!」
他一邊把塔巴莎的手壓在自己的額頭一邊痛哭著。就像在聖職者面前進行懺悔的信徒一樣。
約瑟夫痛苦的說道
「即使折磨你所愛的女人折磨你的女兒但這帶給我的痛楚也比不上那天的痛……
即使讓祖國和整個哈爾凱基尼亞的人們都陷入苦痛之中……也比不上那天帶給我的悔恨」
約瑟夫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眼中悔恨的淚水已經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憎恨
「所以理查。我要把更大的世界玩弄於我的手掌之間。利用我的所有力量和慾望去唾棄作為人的美德和理想。在我得到比殺掉你的時候更心痛的日子之前……我將作為這個世界的消遣者蔑視這個世界。」
這時候才人笑了出來
「露易絲一定會想辦法的畢竟她和公主殿下的交情是從兒時就開始的啊。一定能好好說服正在怒的公主爭取到支持的。在她成功之前我們只要在這裡等就好了。」
正在才人說話的瞬間門邊出現一個人影。他從門上的小窗裡看到了粉紅的頭。
才人笑道
「看和我說的一樣吧」
門被打開了露易絲出現在那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穿斗篷。
「來的也太晚了啊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呢」
可是露易絲什麼也沒有回答無表情的快走了進來。咕咚做到了才人旁邊。
「哦?露易絲……你不是來放我們出去……」
看到露易絲走了進去衛兵再次把牢門關上。卡嚓!用魔法將門鎖上。才人、基修和馬利寇爾奴三人這時才明白自己的命運並沒有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