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看著外面下著的雨撅著嘴巴。在這場雨中才人究竟跑到哪裡去了呢?剛才露易絲做完準備運動、轉過身來正準備好好收拾偷窺的使魔的時候……才人已經不知所蹤了。後來露易絲在店子裡找了一會沒有找到。然後覺得會不會躲在屋頂小閣子裡了於是也回去找了一躺那裡也空無一人。只是……那套為平時穿而買下來的平民的衣服不見了。
心裡老不痛快的露易絲跑出了屋頂小閣子回到店裡之後斯卡隆他們正在議論紛紛。
「真討厭……下雨了呢……這場雨會讓我們的客人不出門的啊。」
「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起外面就很吵呢生什麼事了?」
的確外面不斷傳來混雜在雨聲中的四處奔忙的士兵們的喊叫聲。露易絲開了門走了出去。她走近一個掛著劍的士兵叫住了他。
「喂生了什麼事?」
士兵掃了一眼穿著低胸短裙的露易絲不耐煩地說道:
「走!吵死了!跟你們這種陪酒女郎沒有關係!快點回店裡去!」
「等一下。」
露易絲再次叫住他從懷裡掏出了安麗埃塔的親筆證明。
「雖然我穿成這樣子但我其實是陛下的女官。」
士兵瞪大眼看了看露易絲的證明然後立正道:
「剛、剛、剛才失禮了!」
「算了快告訴我吧!」
士兵低聲地向露易絲說明了情況。
「在結束襄?德?馬爾斯練兵場的視察返回王宮的時候陛下失蹤了。」
「難道是光復同盟軍嗎?」
「犯人現在還沒有眉目。不過不知道使用什麼手法……在馬車之中突然像霧氣一樣消失……」
「那時侯負責的警衛是?」
「是新建立的槍士隊。」
「知道了謝謝你。有沒有馬匹?」
士兵搖了搖頭。
「真是沒有辦法!」
露易絲冒著大雨向王宮跑去。一邊跑一邊抱怨這時候才人究竟跑什麼地方去了?真是的關鍵時刻總是找不到人!
騎著馬的亞尼艾斯在一座大屋前打住下了馬。這裡是白天……和安麗埃塔進行會談的裡修蒙的家。
亞尼艾斯看著這坐落於一些有頭有面的人物所住的大型住宅林立的高級住宅街一角兩層高的寬敞巨大的建築物不禁歪了歪嘴角。對於裡修蒙在二十年前用什麼方法收集了足以建造這座大宅的金錢這一點已是再清楚不過了。那是一些痛苦的回憶。亞尼艾斯敲著門大聲宣告自己的來訪。
門上的小窗被打開一個提著燈籠的傭人往外張望。
「請問是哪一位?」
「請跟裡修蒙大人通傳一下女王陛下的槍士隊的亞尼艾斯前來拜見!」
「都這個時候了呀?」傭人用驚訝的聲音說道。
現在已經是快到深夜零時了。
「我有緊急報告請無論如何通傳一聲。」
傭人一臉不解地轉身往裡走去沒多久就回來打開了門。亞尼艾斯把韁繩交給了傭人大步往屋裡走去。
走進有暖爐的大廳等了沒多久穿著睡衣的裡修蒙就出現了。
「你說有緊急報告?竟然敢來吵醒高等法院的院長肯定有不得了的事情吧?」
裡修蒙低聲說著再看掛著劍的亞尼艾斯的時候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輕蔑態度。
「女王陛下失蹤了。」
裡修蒙的眉毛「啪」地跳了一下。
「是被擄走了嗎?」
「現在還在調查當中。」
裡修蒙作痛苦狀。
「原來如此這的確是件不得了的事。之前不是也有過類似的綁架騷亂嗎?該不會又是亞爾比昂的陰謀吧?」
「現在還在調查。」
「你們這些軍人、警察老是喜歡說這句話。在調查!在調查!可是什麼都解決不了有什麼糾紛老是拿到法院來。當值的護衛是哪一隊?」
「是我們槍士隊。」
裡修蒙挖苦似的瞪著亞尼艾斯。
「槍士隊難道是為了證明你們的無能才設立的嗎?」裡修蒙用充滿諷刺的語氣說。
「為了洗清污名我們眼下正全力搜查。」
「所以我不是說過了嗎!劍呀槍呀什麼的在魔杖面前最多只能算是小孩子的玩具!就算拿平民來充數一堆也敵不過一個魔法師!」
亞尼艾斯一直定睛地看著裡修蒙。
「我希望您能出戒嚴令的許可……封鎖街道和巷口的許可。」
裡修蒙把手中的魔杖一揮握著飛過來手邊的筆在羊皮紙上草草寫了一些東西之後交給亞尼艾斯。
「快快全力搜尋陛下的下落。要是到時找不到的話我就要用法院的名義通通把你們槍士隊絞死!記住!」
亞尼艾斯正要退出走到門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閣下您……」
亞尼艾斯用低沉的、勉強壓制怒氣的聲音好不容易擠出了這幾個字。
「什麼事?」
「我聽別人說您和二十年前的那個案件有所關聯。」
裡修蒙瞇起眼睛像是要搜索記憶之弦般。二十年前……他想到了那場震撼全國的「叛亂」和鎮壓。
「嗯。那又怎麼樣?」
「聽說『旦格爾迪爾大屠殺』是閣下一手包辦的?」
「大屠殺?別說的這麼難聽。安格爾地區的平民可是企圖顛覆國家啊?那是正當的鎮壓任務。不管怎樣過去的事以後再說吧。」
亞尼艾斯退了出去。
裡修蒙盯著關上的門好一陣子……然後再次拿起羊皮紙和筆眼神一下子變了開始在羊皮紙上疾書起來。
走出屋外的亞尼艾斯從傭人手中接過馬匹韁繩把手伸進馬鞍袋中從裡面掏出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護身甲的外面並把帽子拉下來蓋住臉。然後從裡面取出兩把手槍一邊注意不讓雨淋濕火藥一邊往手槍裡塞火藥和子彈確認一下火口上的火蓋還有扳機的活動最後關上了火蓋塞進了皮帶裡。那是打火石式的新式手槍。
亞尼艾斯砍斷了劍上的綁帶準備好一切戰鬥裝備後便上了馬。這個時候……有人正冒雨直跑過來。從奇克頓尼街的方向突然出現的少女現了騎在馬上的亞尼艾斯連忙向她跑過來。因為一直在雨中奔跑的關係樣子十分狼狽。原本雪白的晚裝被泥水和雨水弄得一塌糊塗而且由於之前穿的鞋子跑得太慢所以脫掉了打著赤腳。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亞尼艾斯一邊想究竟是什麼事一邊回頭。
「把馬借給我!我有急事!」
「我拒絕!」
亞尼艾斯說道打算離開。少女一步闖在馬前擋住了去路。
「走開!」少女似乎把亞尼艾斯的話置若罔聞。只見掏出一張羊皮紙遞到了亞尼艾斯地面前。
「我是陛下的女官!我有行使警察權的權利!現在以陛下的名義徵收你的馬!快點下馬來吧!」
「陛下的女官?」
亞尼艾斯有點困惑。眼前的女孩看上去打扮得像個陪酒女。然後雖然臉被大雨弄髒了可那臉容卻透著一股高貴的氣質。亞尼艾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露易絲似乎對遲遲不肯下馬的亞尼艾斯不耐煩了一手摸出魔杖。露易絲的這一舉動也讓亞尼艾斯毫不猶豫地拔出了手槍。
兩人相互用魔杖和手槍指著對方靜止不動了。
露易絲用低沉的、顫抖的聲音說道:
「……不要讓我使用魔法我用的還不是很習慣、不會控制力度的。」
亞尼艾斯用手指扣緊了扳機說道:
「……這個距離的話手槍的攻擊會準確得多哦。」
沉默在兩人之間流動。
「報上名來!我雖然沒有魔杖但也是個貴族!」亞尼艾斯說道。
「我是陛下的直屬女官德?拉?瓦利埃爾!」
德?拉?瓦利埃爾?這個名字有聽過。這是和安麗埃塔對話中曾經出現過好幾次的名字。
「那麼、你就是……」
亞尼艾斯收回了手槍。眼前這個拿著魔杖渾身顫抖的少女……就是傳聞中公主陛下的好友。竟然就是這個偏桃色長、年紀輕輕的少女……
「你認識我嗎?」
露易絲也收起了魔杖表情開始緩和下來了。
「有聽過你的傳聞。能見到你真是光榮之至。雖然不能把馬借給你不過我會向你說明情況。要是射了你的話陛下一定會怨恨我的。」
亞尼艾斯向露易絲伸出了手用完全想像不出是出於這樣一個纖細女性的久經鍛煉的力量把露易絲拉上馬讓她坐在自己後面。
「你是什麼人?」
露易絲坐在亞尼艾斯身後問道。
「我是直屬陛下的槍士隊隊長名叫亞尼艾斯。」
露易絲一聽到她說的話裡有剛才士兵提及的「槍士隊」馬上變得激動起來。
「你們究竟在做什麼!忘記自己的護衛工作在睡覺嗎!?竟然睜著眼讓陛下被人擄走了!」
「所以我不是說會給你說明狀況嗎!總之陛下她安然無恙。」
「你說什麼!」
亞尼艾斯拍了一下馬向前出。在連綿不絕的雨幕裡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坐在木造的旅館床上的安麗埃塔靠在才人的懷抱中閉上眼睛不停地著抖。才人也想不出要說些什麼……只是靜靜地抱著安麗埃塔的肩膀。
當雨慢慢變小的時候安麗埃塔似乎終於冷靜下來了勉強擠出了笑臉。
「對不起。」
「不……」
「讓你看到我這麼沒出息的一面了呢不過你又一次救了我。」
「又一次?」
「是的……那天晚上我……我控制不了自己想和被人操縱的維爾斯殿下一起離開的時候……也是你阻止了我的。」
「是這樣沒錯。」
「你那個時候說如果我真的要做的話就殺了我。說你不允許謊言。你對被愛蒙蔽了雙眼的我這樣說了。」
「是、是說了呢。」
才人覺得難為情低下了頭。
「可是愚蠢的我並沒有清醒過來反而打算殺掉你們。不過你把我放出來的那個愚蠢的龍卷擋住了。」
安麗埃塔閉上了眼睛。
「那個時候其實我……鬆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
「是的。我自己也覺到了那不是我所愛的維爾斯殿下。那實際上根本不是他。那時的我一定是……在內心深處希望能有人對我說這句話希望有人能夠阻止愚蠢的我。」
安麗埃塔心酸地歎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那是聽上去似乎感到萬念俱灰的聲音。
「所以拜託你了使魔先生要是我……又在幹什麼愚蠢的事的時候……你能用你的劍阻止我嗎?」
「您說什麼?」
「到了那個時候的話請你毫不猶豫地殺掉我吧。我本來打算拜託露易絲的但是那孩子太溫柔了應該做不了那種事情吧。所以……」
才人用驚訝的聲音說道:
「那種事情我做不到!真是的……您怎麼能這麼軟弱呢?您可是女王陛下啊!您要用您自己的意志去保護大家才行。公主殿下您不是說過嗎?從今以後要勇敢地活下去。那句話該不是謊言吧?」
安麗埃塔低下了頭。
這個時候……
咚咚咚!門被人大力地敲響了。
「開門!快點開門!我們是王軍的巡邏隊員!因為有罪犯逃跑奉命搜查所有的旅店!快點打開!」
才人和安麗埃塔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一定是來搜查我的!」
「……我們來想辦法矇混過去吧先不要作聲。」
安麗埃塔輕輕的點了點頭然而……
很快門把就被人轉動起來了。……不過由於上了鎖所以門還是打不開。只聽見門把被人粗暴地搖晃著出卡嚓卡嚓的聲音。
「快點開門!現在是非常時期再不開我們就自己闖進去了!」
唰!外面傳來不知道是用劍還是其他工具正在破壞門鎖的響聲。
「這可不行。」
安麗埃塔一臉決然的表情開始解開襯衣的紐扣。
「公主殿下?」
才人還沒來得及驚訝安麗埃塔已經把自己的嘴唇貼緊了才人的嘴唇。突如其來的激吻。安李埃塔把手臂環上嚇得不知所措的才人的脖子順勢往床上倒去。然後安麗埃塔閉上了眼睛把熾熱的氣息和舌頭送進了才人的口中。這個激烈的吻讓才人的意識分不清方向一下子變得朦朧起來了。
安麗埃塔把才人推倒在床上跟衛兵們破壞了門把踢門而入幾乎是同時生。
兩人一隊的士兵看見的情景是……趴在男人的身體上激烈的吻著的女人的身影。那人忘我地繼續著對進入房間的士兵們不屑一顧。情愛的氣息從兩片重疊的嘴唇的間隙之間瀰漫開來。
士兵們一動不動地呆站著看著兩人的身影……過了一會一個對另外一個說:
「……真是的我們在冒雨搜查他們卻在這裡享樂!」
「真是不公平。等下結束的時候我們也去喝一杯吧。」
然後兩人砰的一聲關上門走下樓去了。把手已經壞掉的門微微開著。
安麗埃塔的嘴唇離開了……不過即使士兵們已經離開她還是用濕潤的眼睛一直看著才人。
安麗埃塔那唐突的行動讓才人那著著實實嚇了一跳。他強烈地感覺到安麗埃塔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是今夜的行動有必要的話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身體似的。
安麗埃塔紅著臉一動不動地看著才人。
「……公主殿下……」
安麗埃塔用淒楚的聲音說道:
「請你叫我安吧。我之前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
「可是……」才人還沒說完嘴唇又再次被堵住了。這次是非常溫柔的……飽含著感情的吻。在油燈的燈光之下……安麗埃塔那裸露的雪白雙肩映入眼簾。
才人在激烈的混亂中只好任由安麗埃塔的嘴唇在自己的臉上滑行。
「你有……戀人嗎?」
安麗埃塔用熾熱的聲音在才人耳邊呢喃道。那聲音似乎要把全身融化掉似的。才人的腦海中浮現出露易絲的臉。露易絲不是自己的戀人。不過……
「沒有不過……」
安麗埃塔咬住了才人的耳垂。
「那麼請你把我當作是你的戀人來對待吧。」
「您、您說什麼……!」
「只是今天晚上就好了。我並不是要求你當我的戀人。只是希望你能抱緊我……吻我……」
時間似乎停止了流動……一切都靜止了一般意識也變得混沌不清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鐘。房間裡因為下雨的關係充滿了濕氣被子上傳來了別人的體臭和濃重的氣味。
才人注視著安麗埃塔的眼睛。即使在這樣骯髒的房間之中……安麗埃塔的美貌也還是讓人感到炫目。不或許正是因為這麼骯髒的地方才越能襯托出她那聖潔的光芒吧。
才人不禁開始陶醉在安麗埃塔那難以抵擋的魅力之中了。不過……要是繼續和安麗埃塔接吻下去的話……露易絲絕對不會原諒自己吧。不僅不會原諒一定還會非常傷心吧。因為安麗埃塔是露易絲最為敬愛的人。
不能做出這樣的事。
不能對重要的人所重視的人……做出像是戀人遊戲般的接吻。安麗埃塔只不過是覺得寂寞罷了。安慰的方法除此之外一定還有很多。
於是才人溫柔地撫摸著安麗埃塔的栗色長說道:
「我可當不了王子啊。」
「我沒說這樣的話哦……」
「您也知道吧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也無法成為……這個世界中的某個人的替身。」
安麗埃塔閉上了眼睛把臉貼進才人的胸膛。
這樣子一來……似乎剛才的熱情開始慢慢冷卻下來了……安麗埃塔難為情地低聲說道:
「……請不要以為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即使被稱為女王……其實也不過是個女人。也會在夜裡渴求別人的體溫啊……」
之後好一會兒……安麗埃塔一直一動不動地把臉埋在才人的胸口。在這間恐怕是全都最便宜的旅館之中整個國家最為高貴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的懷抱裡像是小孩子似的顫抖著渴求溫暖。這個極具諷刺性的組合不由得讓才人苦笑起來。
然後……他想到了一件事。
「公主殿下……」
「什麼事?」
「您應該可以告訴我了吧?究竟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竟然自己跑了出來讓大家到處拚命找您。然後……您還為了隱藏身份不惜委屈自己……應該不是單純的任性跑出來玩兒的吧。」
安麗埃塔用似乎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威嚴的聲音說道:
「我在搜捕狐狸呢。」
「搜捕狐狸?」
「是的你知道狐狸是一種很狡猾的動物吧?就算你用狗去追叫人去攆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抓到它的尾巴。所以……我設計了一個陷阱。」
「陷阱嗎?」
「是的。然後陷阱裡的誘餌就是我。到了明天……狐狸就會從洞穴裡爬出來了。」
才人問道:
「您所說的狐狸指的是什麼人?」
「是亞爾比昂的內奸。」
亞尼艾斯和露易絲騎著馬在裡修蒙家宅邸附近的路旁潛伏著。魚勢漸漸變小了但是……身體卻越來越冰冷。亞尼艾斯把自己身上披著的斗篷給露易絲披上。
「你剛才說的情況指的是什麼?」
「是抓老鼠行動。」
「抓老鼠行動?」
「沒錯那陰險的老鼠不但破壞國王的糧倉……甚至還打算咬斷主人的喉嚨現在外面正在抓他。」
露易絲聽了仍然不明所以問道:
「能不能再說詳細點?」
「現在沒有詳細說明的時間了。噓!……來了!」
只見裡修蒙宅邸的門被打開了剛才給亞尼艾斯牽繩的年輕傭人出現了。那是一個十二三歲的臉蛋紅紅的少年。他手提燈籠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觀察完四周之後又進去拉了一匹馬出來。
傭人滿臉緊張地上了馬提著燈籠策馬飛奔起來。亞尼艾斯露出淺淺的笑容朝著燈籠火光的方向追去。
「……怎麼回事?」
「開始了。」
亞尼艾斯簡單地答道。
夜色之中傭人騎著馬飛快地奔跑著看來是被主人刻意地吩咐過了吧似乎相當趕時間。傭人連觀察周邊的時間也沒有只拚命的伏在馬背上朝前趕路。
亞尼艾斯不近不遠地保持著一段距離跟蹤著他。
傭人的馬穿過高級住宅街向著喧鬧繁華街跑去。周圍的街道上滿是還在搜索女王下落的搜索隊還有享受著夜晚歡樂的醉漢。
傭人騎著馬穿過奇克頓尼街之後繼續往深處的小巷跑去。
當追蹤的馬匹消失在巷口之後亞尼艾斯下了馬注意著小巷內的動靜。
只見傭人把馬栓在馬棚進入一件旅館。亞尼艾斯確認過這一點之後也向著旅館走去。露易絲連忙放開了馬追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問:「究竟生了什麼室?」
亞你艾斯還是沒有回答。
只見那個傭人進入了旅館穿過一樓酒樓的人群沿著通往二樓的樓梯上了樓亞尼艾斯追了上去。
從樓梯間的舞池中亞尼艾斯確認了傭人進入的門扉然後和露易絲一起在原地等候。
亞尼艾斯小聲的在露易絲耳邊說:
「脫掉斗篷像陪酒女一樣抱著我。」
露易絲仍然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還是按亞尼艾斯所說的脫掉了斗篷僅僅貼在亞尼艾斯身上。這樣一來似乎是騎士跟他的情人在卿卿我我跟這酒館的喧鬧完全融為一體了。
「我們還蠻相配的嘛。」
亞尼艾斯一邊把視線緊緊地固定在二樓一邊向露易絲說道。雖然聲音依然聽得出是女性但是只要不說話大概是因為頭短的關係吧看起來就像一個威風凜凜的騎士露易絲不禁臉紅了。
傭人很快就從房間裡出來了。
亞尼艾斯馬上牽過露易絲完全不給她反應時間就已經把自己的嘴唇貼上去。
露易絲雖然拚命掙扎可是因為被力氣比她大不知多少倍的亞尼艾斯按得死死的一點動彈不得。
傭人經過的時候看了正在接吻的亞尼艾斯和露易絲一眼馬上就把目光移開了。
騎士和情人陪酒女郎的接吻就像牆壁上的裝飾畫一般隨處可見。
傭人出了出口和來時一樣騎上了馬消失在夜幕下的街道上。
這時亞尼艾斯終於放開了露易絲。
「你、你幹什麼啊!」
露易絲紅著臉大叫道。要是對方是男人的話現在已經拿出魔杖把他炸飛了。
「放心吧我可沒有這方面的興趣。這也是因為任務。」
「我也是啊!」
然後露易絲想起了已經跑走的傭人。
「你不是去跟蹤他嗎?」
「已經沒有必要了。那個少年什麼也不知道不過是個負責送信的而已。」
亞尼艾斯一邊注意不出腳步聲一邊慢慢靠近剛才傭人進入的客房門前。然後她小聲地問露易絲道:
「……你是魔法師吧?能把這扇門彈飛嗎?」
「……你怎麼這麼粗暴……」
「……門應該是鎖上的沒有辦法。要是我們在擺弄這扇門的時候給他逃了就麻煩了。」
露易絲把大腿的綁帶上插著的魔杖拔了出來調整一下呼吸吟唱了一句虛無的咒語之後舉起魔杖向著門一揮——爆破魔法……門扉隨著一聲爆炸被轟進了屋內。亞尼艾斯馬上拔出劍衝進房間裡。
房間裡一個商人摸樣的男人一臉驚訝地從床邊站起來手裡握著魔杖。是個魔法師。
男人似乎也不是個善男信女一點也沒因為突然闖進的亞尼艾斯而陣腳大亂。只見他揮著魔杖簡短地吟唱了一句咒語。空氣形成的團塊一下子把亞尼艾斯撞飛了。當他正打算給予亞尼艾斯致命一擊念起咒語時……露易絲跟著進來了。
露已思馬上用爆破魔法向男人展開了攻擊。男人因為眼前生的爆炸摀住臉倒在地上。站起身來的亞尼艾斯用劍挑起男人的魔杖把它從男人的手上撥開。露易絲撿起掉在地上的魔杖。亞尼艾斯用劍指著男人的喉嚨。這是個中年男人雖然一身商人打扮但眼神完全不像應該是個貴族。
「不要動!」
亞尼艾斯繼續用劍指著他抓住了掛在腰間那帶有鐵環的拘捕用繩子綁住了男人的手腕。然後再用破掉的西服塞住了他的嘴巴。這個時候旅館的店員和客人開始過來圍觀不停往房內張望。
「不要驚慌我們只不過是來逮捕一個在逃的通緝犯罷了!」
店裡的人不禁畏懼起來四散而去。
亞尼艾斯找到了似乎是剛才的傭人拿來給這個男人的信確認了裡面的內容後露出了微笑逐一檢查了桌子的抽屜和男人的口袋。把找到的書信微微整理了一下之後開始一張一張慢慢閱讀起來。
「這個男人是什麼人?」
「亞爾比昂的老鼠。他扮成商人的樣子潛入托裡斯塔尼亞把情報偷傳回亞爾比昂。」
「那麼這個傢伙是……敵人的間諜對吧?真厲害竟然被你抓到了。」
「事情還沒有解決。」
「為什麼?」
「還有另外一隻大老鼠。」
亞尼艾斯找到一張紙仔細地看了起來。那是一張建築物的示意圖有好幾個地方都作下了標記。
「原來如此……你們是在劇場裡接頭的啊?剛才送來給你的那封信上寫著明天在老地方見這裡說的老地方就是這張示意圖上的劇場沒錯吧?怎麼樣?」
男人沒有回答一聲不響地背過臉去了。
「你不肯回答嗎?……因為貴族的驕傲是吧?」
亞尼艾斯露出了冷笑一劍插向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腳背把它釘在床上。男人被堵住的嘴巴出了悶響。
亞尼艾斯從皮帶上拔出了手槍對準了他的臉。
「我數兩聲你快點選擇吧是要命還是要驕傲?」
男人的額上冒出了冷汗。卡嚓的一聲亞尼艾斯扣緊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