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使魔 番外篇 第一章 聖女
    在托裡斯汀的城下鎮——布爾頓尼街道上正舉行著盛大的戰勝紀念盛裝遊行活動。

    以由聖獸牽引的公主安麗埃塔的馬車為有名貴族們的馬車跟隨在後周圍則由魔法衛士隊負責警衛工作。

    狹窄的街道上塞滿了一大堆觀眾。沿路建築物的窗戶陽台屋頂等等都擠滿了觀看遊行的民眾還不住地出歡呼聲。

    「安麗埃塔公主萬歲!」

    「托裡斯汀萬歲!」

    觀眾們如此狂熱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在不久之前公主安麗埃塔所率領的托裡斯汀軍在塔爾布草原徹底擊潰了無視互不侵犯條約悍然動侵略的亞爾比昂軍。攻破了在兵力上優勝於己方的公主安麗埃塔被人們尊崇為「聖女」如今在國民間的任期已經達到頂峰了。

    在戰勝紀念的盛裝遊行結束後等待著安麗埃塔的就是戴冠儀式——那就是身為母親的太后瑪麗安努向安麗埃塔授予王冠的儀式。這是在得到了以樞機卿馬薩林為的眾多宮廷貴族和大臣的同意後決定下來的事項。

    雖然鄰國的格爾馬尼亞得有點不愉快但其皇帝還是接受了請求取消了與安麗埃塔之間的婚約。面對單憑一國之力擊破了亞爾比昂侵略軍的托裡斯汀他們當然是不可能採取強硬的態度了。

    至於解除同盟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對亞爾比昂心存怯意的格爾馬尼亞來說如今的托裡斯汀已經是不可或缺的強國了。

    也就是說安麗埃塔是憑著自己的雙手獲得了自由。

    在中央廣場的一角一團敗兵正茫然的注視著熱熱鬧鬧行進中的一行人。

    那就是被俘虜的亞爾比昂軍的貴族們。雖說是俘虜但貴族還是被賦予了相當程度的待遇。儘管被沒收了魔杖但也沒有被五花大綁而是象普通人一樣站在那裡。周圍雖然配備了負責看管的士兵但似乎沒有人打算逃走。

    貴族成為俘虜的時候將會被要求進行俘虜宣誓。如果違背誓言逃走的話名譽和家名都會一舉掃地對於名譽高於一切的貴族們來說那等於自殺的行為。

    在這一團敗兵中有一個膚色曬成淺黑色有著精悍面容的男人特別引人注目。

    他就是被露易絲的「虛無」點燃並沉沒了的巨艦「萊剋星頓」號的艦長——亨利?伯伍德。他用手戳了戳身旁那個同樣成了俘虜的貴族說道:

    「你看吧霍雷肖。把我們打敗了的『聖女』要經過這裡了哦。」

    那個被稱作霍雷肖的貴族搖晃著肥胖的身軀回答道:

    「唔女王即位這種事在哈爾吉尼亞還沒有過先例就算說戰勝了我們也好也並不代表戰爭已經結束。真的沒問題麼而且聽說還很年輕啊。」

    「霍雷肖你應該去學習以下歷史才對。關於女王的即位過去戈利亞曾經有過一例而托裡斯汀則已經有過兩例了啊。」

    聽到伯伍德這麼一說霍雷肖搔了搔腦袋。

    「歷史麼。這麼說的話我們在那位『聖女』安麗埃塔的光輝歷史裡也只不過是其中一頁裡的裝飾品或者該說僅僅是個蝴蝶結而已吧?那種光芒!不僅殲滅了我們的船艦而且把你率領的整個艦隊都殲滅了的那種光芒!真讓人吃驚呢!」

    伯伍德點了點頭。在「萊剋星頓」號上空閃耀的光球越變越大不僅讓整個艦隊都燃燒了起來還把搭載的「風石」盡數破壞讓船艦掉到了地面上。

    而且最讓人驚訝的就是那種光芒並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光芒雖然破壞了船艦但卻沒有對人體造成任何影響。

    所以勉強殘留有操縱能力的艦隊總算能平安無事地滑落到地面上。雖然火災中出現了一些傷者但並沒有出現因為緊急著陸而死的人。

    「奇跡的光芒啊那的確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和聽說過那樣的魔。唔——我們的祖國這回真是找了個可怕的敵人當對手呢!」

    伯伍德自言自語道。然後他向著在附近待命的那個手執斧槍的托裡斯汀士兵話道:

    「你——對了就是你。」

    士兵雖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但還是馬上走近了伯伍德。

    「你叫我麼?閣下。」

    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貴族都會得到相當程度的禮遇。

    「我們的部下都沒有被怎麼對待吧。有沒有給他們足夠的食物呢?」

    「士兵的俘虜都被集中在同一個地方現在正募集著願意加入托裡斯汀軍的志願者呢。至於那些不願意加入的將會被命令進行強制勞動不過幾乎全部都會加入我軍吧畢竟這是一場大勝利啊。不過您就不必擔心他們會餓肚子了。托裡斯汀還沒有窮到沒有飯給俘虜吃的地步。」

    士兵挺起胸膛回答道。伯伍德不禁苦笑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枚金幣放在士兵的手裡。

    「你就用這點錢為慶祝聖女的勝利去喝上幾杯吧。」

    士兵馬上立正行了個禮然後笑著說道;「不敢不敢那麼我就為了祝願閣下的健康去喝上幾杯好了。」

    伯伍德一邊注視著離去的士兵背影一邊心情開朗地沉吟道:「如果這場糟糕的戰爭結束後可以回國的話你打算怎麼辦呢?霍雷肖。」

    「我打算退役不當軍人了或者就算扔掉魔杖也無所謂。畢竟我已經看到了那樣的光芒了啊」

    伯伍德大聲笑道:

    「我和你還真是投契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樞機卿馬薩林在安麗埃塔的身旁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那是他十年來從沒有過的開朗笑容。

    他把馬車的窗戶打開不住地揮手回應著塞滿了整條街道兩旁的觀眾的歡呼聲。如今的他正為自己終於卸下了壓在自己左右兩肩的大石而感到由衷的高興。那兩塊大石就是內政和外交了。他打算把這兩塊重石轉移給安麗埃塔而自己則退身為參謀大臣擔任輔助的工作。

    這時候馬薩林察覺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君主卻露出了一臉沉鬱的表情。於是他一邊捏著自己的上唇鬍子一邊向安麗埃塔問道:

    「您心情好像不太好哦。我馬薩林還真是從沒在這輛馬車了見過殿下露出開朗的標槍呢。」

    「為什麼我非得馬上即位為女王呢?不是還有母親在嗎?」

    馬薩林罕見地露出了寂寞憂傷的神色說道:

    「太后陛下正在服喪她直到現在也依然懷念著先王陛下呢。」

    安麗埃塔歎了一口氣。

    「那麼我也倣傚母親好了王位一直空著也不要緊吧我就不戴冠即位了。」

    「您怎麼又說這樣任性的話!殿下即位女王這也是您母君所希望的啊。

    托裡斯汀已經不能在繼續充當弱國的角色了。全國的貴族和平民還有同盟國也是他們都盼望著擊敗了強大的亞爾比昂軍的強者也就是殿下您即位為女王啊。」

    安麗埃塔又歎了一口氣。然後她注視著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風之紅寶石。那是才人從亞爾比昂帶回來的維爾斯的遺物。

    既然母親是為了緬懷亡父而一直空著王位那麼自己也最好能倣傚她根本就不想當什麼女王。

    可是窗外卻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馬薩林以教育般的口吻說道:

    「民眾都期待著您的戴冠即位殿下的身體已經不僅僅屬於您自己了。」

    輕咳了一聲後馬薩林又繼續說道:「那麼我現在就簡單說明一下戴冠儀式的安排吧。請您一定要好好記住不能有錯。」

    「真是的不就是把王冠戴到頭上而已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您可不能說這樣的話那可是神聖的儀式啊。是向全世界表明自己繼承始祖所賦予王權的重大儀式那些無可避免的麻煩事也可以算是傳統上的特色了。」

    馬薩林一臉正統的向安麗埃塔解釋了整個儀式的步驟順序。

    「那麼完成儀式後就請殿下向著在祭壇等候的太后陛下那邊去吧。在殿下朗誦完向始祖和神的誓約之辭後母君就會為殿下您戴上王冠。從那時候開始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哈爾吉尼亞的人都會稱呼您為『陛下』了。」

    誓約

    安麗埃塔心想把並非心裡所想的事作為「誓約」說出來那不是一種褻瀆的行為嗎?她根本不認為自己能勝任女王這個位置。那場勝利把自己推上王座的那場塔爾布戰役的勝利並非是依靠自己的指導力而是多虧了經驗豐富的將軍們和馬薩林的謀略。自己只不過是起了個帶頭作用僅此而已。

    如果維爾斯還活著的話他看到現在的自己會說什麼話呢?如果他看到了即將成為女王的自己看到了被賦予了必須登上權利頂峰這個義務的自己的話

    維爾斯。

    自己最愛的皇太子。

    自己曾經愛過的唯一的一個人

    在這一輩子裡自己洋溢著自內心的思念說出口的誓約之言就只有在那拉格德裡安湖畔說過的那句誓言。

    一旦這樣想的話

    偉大的勝利和華麗的戴冠儀式都不能讓安麗埃塔的心變得開朗起來。

    安麗埃塔只是茫茫然地注視著手上的羊皮紙。

    那是安麗埃塔在前幾天收到的報告。提出報告的人正是負責詢問俘虜的一個衛士。上面寫的是有關被才人零戰擊墜的龍騎士的事情。

    憑著敏捷的機動力和強力的魔法那個龍騎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己方的龍騎士擊落——那個被俘虜了的亞爾比昂龍騎士是這麼說的。可是托裡斯汀根本沒有那樣的龍騎士兵。

    於是那個覺得事情有點奇怪的衛士繼續進行了調查。然後就把結果寫在塔爾布村的報告上了。

    那個龍騎士兵所操縱的東西正是塔爾布村流傳下來的魔法道具「龍之羽衣」。可是那似乎並不是什麼魔法道具而是一種未知的飛行機械。

    而操縱著它的人就是安麗埃塔的好朋友拉?瓦利埃爾小姐的使魔少年。

    然後報告上還提出了他們也許跟擊破敵方艦隊的那陣光芒有關的設想。光芒正是在那個飛行機械的附近產生的。於是衛士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那會不會是拉?瓦利埃爾小姐或是那位使魔少年引了那種光芒呢?

    可是畢竟事關重大衛士不知道是否應該直接跟兩人接觸於是就在報告的最後請求安麗埃塔對此事加以裁斷。

    為自己帶來了勝利的那種光芒。

    那宛如出現了一輪太陽般的耀眼光芒。

    一想起那陣光芒內心就變得火熱起來。

    「是你嗎?露易絲」

    安麗埃塔暗自沉吟道。

    另一方面在魔法學院裡——即為打勝仗而歡歡鼓舞的城下鎮不一樣這裡依然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日常生活。雖然在吃早餐的時候校長奧斯曼說了幾句慶祝王軍在塔爾布取勝的話但並沒有另外舉行什麼特別的慶祝活動。

    畢竟這裡作為一所學校原則上跟政治絕緣的地方。儘管在戰爭期間但學生們都像以前那樣悠閒地過著日子。對哈爾吉尼亞來說戰爭可以說是見怪不怪的事了平時國家間也經常會出現一點小摩擦。雖然戰爭開始的話也會喧鬧起來。但戰況一旦平靜下來就又恢復到往常的狀態了。

    這時候在沒有多少人來得維斯特裡廣場上正進行這一場小小的戰鬥。

    才人倚靠在明媚陽光下的長椅上打開了手裡拿著的小包裹然後一下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好厲害!是圍巾哦!」

    坐在一旁的雪絲塔馬上紅起了臉。

    「那個對了那個叫飛機吧?在坐上飛機的時候你一定會覺得冷吧?」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多。才人因為聽雪絲塔說有東西要送給自己於是就來到了這個維斯特裡廣場。

    她的禮物原來是一條圍巾——純白色的圍巾。那是一條宛如雪絲塔的柔軟肌膚般的溫暖的圍巾。

    「恩的確是呢在打開防風罩的時候真的很冷。」

    才人試著把圍巾繞在自己的脖子上。如今是初夏季節但是飛到高空的時候還是很冷的打開防風罩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在起飛和著陸的時候都有必要打開防風罩來確認地面的情況。跟現代的飛機不同是不能一直關著不打開的。

    在白色的圍巾上以黑色的毛線寫著幾個大字。雖然看起來類似某種字母可是感覺上卻完全不一樣那是哈爾吉尼亞特有的文字。

    「那個這上面寫著什麼呢?」

    「咦?啊對了。才人先生是從異世界來的所以不認得這裡的文字吧。那個恩上面寫的是才人先生的名字。」

    「奧」

    才人感動地說道。唔自己的名字原來用異世界的文字是要這麼寫的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字。名字是用四個字母組合而成的大概這些文字連在一起讀的話就是「才人」吧。在稍微隔開一點的位置上還寫上了六個字母。

    「這個是?」

    他這麼一問雪絲塔就羞澀地笑著回答道:「嘻嘻那是我的名字。對不起我馬上去了。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呢?」

    「怎怎麼會不高興呢!」

    才人用力的搖了搖頭。

    「我真的很高興!這可是雪絲塔為我織的圍巾啊!」

    這可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的禮物才人不禁回想起過去悲慘的經歷。

    自己的生日——那一天因為是公休日每年學校都放假。他從來沒有過送禮物給他的女朋友。啊只有一次是媽媽送了個手錶給自己可是第二天就壞掉了。

    情人節——有一次人家弄錯了他和坐在他旁邊那個男生的座位往他的桌子裡面放了一個巧克力。

    才人現的時候馬上心花怒放是誰!到底是誰!難道有人喜歡我嗎——!原來也有人喜歡我麼——!正當他怎麼大叫的時候一個長相平平的女生跑過來跟他說「我弄錯座位了對不起」。才人想起自己剛才的高興勁兒不由得悲由心生躲到洗手間哭了起來。

    正因為才人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僅僅是收到女生送給自己的禮物他就感動得要哭了。而且還是親手做的禮物雪絲塔在他心目中的魅力馬上就上升了一百二十。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很可愛的雪絲塔如今在他的眼裡簡直就像天使一般的可愛。

    「可是我就這樣收下真的可以嗎?織這個東西一定很辛苦吧?」

    聽了才人這麼一說雪絲塔紅著臉回答道:

    「當然了。那個我在亞爾比昂軍攻過來的時候真的是很害怕。但是我後來聽說戰鬥已經結束從森林裡跑出來的看的時候才人先生不是正好從飛機上走下來嗎?」

    才人點了點頭。

    「那時候我實在覺得非常高興。真的哦!所以我才突然做出那種事」

    才人也紅起了臉。原來雪絲塔在那時候抱著才人還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然後村民們也從森林裡走了出來。他們之中好幾個人都親眼看到了才人操縱著零戰擊落對方龍騎兵的場面。

    露易絲和才人被村民們尊崇為擊潰亞爾比昂軍的英雄在持續了三天三夜的祝宴裡幾乎受到了等同於王侯貴族般的待遇。同時雪絲塔曾祖父的名聲也得到了恢復。畢竟他們都親眼看到了零戰在天空飛翔的樣子。

    雪絲塔在宴會裡一直伴在才人身旁慇勤地服侍著他。對就像現在這樣子輕輕地把身體倚在他的身上

    才人心亂如麻地用手擺弄著卷在脖子上的圍巾。然後他好像現了什麼似的恩?

    「雪絲塔這條圍巾好像很長啊」

    「嘻嘻那個是這樣子用的。」

    雪絲塔拿起了圍巾的一端然後令人驚訝的是她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圍巾長度就恰到好處了。

    「是兩人用的嗎?」

    「對呀。你不喜歡?」

    一邊這麼說一邊注視著自己的雪絲塔散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樸素魅力。那種眼神好像一直天真無邪的聽話的小狗一樣。

    竟然是兩人用的圍巾這個女僕還真是想得周到。雪絲塔是個多麼要不得的女僕啊要是在日本的話可是要處死刑的你這個混蛋!你你這個混蛋才人的腦子裡淨是冒出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可是正因為她表露的是這樣一種不加修飾的感情更給才人的腦髓造成了最大限度的衝擊。

    雪絲塔又繼續動起她的攻勢。這一次她竟然閉上了眼睛把嘴唇往前伸了出來。簡直沒有任何先兆——

    才人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反射性地想要把自己的嘴唇印上去。可是他回想起宴會上雪絲塔的父親跟他說過的那番話。

    她的父親趁雪絲塔走開的空當來到了才人的身旁。然後慰勞了一下身為擊潰亞爾比昂龍騎士的才人還稱讚他是村裡的英雄。本來他臉上掛滿了笑容但卻突然間換上了一臉嚴肅的表情以可怕的威勢盯著才人說道:

    「你是挽救了村子的大英雄也是從亞爾比昂手中保護了托裡斯汀的稀世勇者我也非常喜歡你。但是」

    「但是什麼呢?」

    「要是弄哭我女兒的話我可要殺掉你哦?」

    雪絲塔父親若無其事地說出了這句話時的表情才人至今還不能忘記。那種表情比起獸人鬼比起龍騎士甚至比起露易絲的魔法幹掉了的那艘巨大戰艦還要可怕。

    絕對不能隨便對雪絲塔下手而且自己是終有一天要回去的人要是在這裡吻了她的話雪絲塔的父親也許會追殺自己追到地球來。那個表情就是包含有這樣一種無法讓人以一句「那種事絕對不可能」一笑了之的氣勢。

    可是雪絲塔繼續把自己的嘴唇向自己湊過來的時候這種猶豫也幾乎要馬上煙消雲散了。雪絲塔緊緊地握住了才人的頭大膽地湊向自己。雪絲塔這個少女在大膽的時候就會大膽到底。才人沒有辦法抵抗啊糟糕了不過如果只是接吻的話也許正當他這樣子僵硬著身子的時候

    「彭匡」的一聲腦袋上突然撞上了一塊大石頭才人馬上暈了過去。

    在離雪絲塔和才人的那張長椅後面約十五米的地面上有一個被挖空的大洞。在那個洞裡面是一個喘著粗氣的少女——正是露易絲。

    露易絲不住地在洞裡跺著腳。在她的身旁是挖出了這個大洞子的巨大鼴鼠貝露丹蒂和智慧之劍德爾弗倫格。原來露易絲讓基修的鼴鼠挖出這個洞然後自己就躲在裡面偷偷探出頭來自始自終都在監視著雪絲塔和才人的對話。因為有許多事都要問德爾弗倫格所以也把它帶來了。

    「什麼嘛!那該死的使魔!」

    露易絲一邊在洞穴裡緊握著拳頭出了「嗚嗚~~!」的呻吟聲。

    在離洞穴有一段距離的長椅上雪絲塔一邊用差不多要哭出來的聲音叫著「才人先生快振作一點!」之類的話一邊照料著才人。剛才直接擊中了才人腦袋的石頭是露易絲從洞穴裡扔出來的明明是自己的使魔卻跑去跟別的女孩接吻實在不可原諒!

    德爾弗倫格以逗趣的聲音說道:

    「我說啊貴族的小女孩」

    「什麼嘛!我說你也差不多該記住我的名字了吧!」

    「稱呼之類的有什麼打緊嘛。我說最近是不是流行挖洞來監視自己的使魔啊?」

    「怎麼可能流行這種東西嘛。」

    「那麼你為什麼要挖洞來偷看?」

    「要是被現了不就是很丟臉嘛。」

    露易絲盯著劍說道。

    「那你就別偷看不就行了。使魔要幹什麼事你管那麼多幹嘛啊?」

    「那可不行。那傢伙!那個笨蛋使魔竟然一點也不管我的煩惱自己整天在外面親親熱熱親親熱熱」

    說「親親熱熱」的時候露易絲的聲音顫抖了起來。看來她是已經氣到了極點了。

    「現在我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虛無』系統的繼承者可是因為沒有可以跟我商量這些事的人所以我才沒有辦法只好找他這個又無能又遲鈍的使魔來商量可是他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跟那個不知道哪裡好的女僕親親熱熱親親熱熱」

    「親親熱熱親親熱熱」

    「你別學我說話!」

    「好可怕!可是向他扔石頭不是做得太過分了麼?搭檔他太可憐了可能已經死了吧。」

    露易絲在洞穴裡交叉著雙臂說道:「身為使魔竟敢丟下自己的義務去跟人家親親熱熱還早十年呢!」

    「吃醋。」

    「不是絕對不是!」

    露易絲紅著臉把臉扭過一邊去了。德爾弗倫格模仿著露易絲的口吻說道:

    「為什麼你不跟我這個主人接吻嘛?」

    「閉嘴。」

    「人家明明在裝睡呀我要哭了哦。」

    「你下次再敢說的話我就用『虛無』把你熔掉。我誓一定會把你熔掉的!」

    德爾弗倫格的劍身馬上顫抖了起來它似乎是在大笑。露易絲一邊心想真是把惹人討厭的劍一邊向德爾弗倫格詢問道:「我說啊現在我沒辦法只好問你了。要知道現在我這樣的名門貴族向你這種破劍提問哦你要感謝我才行。」

    「你要問什麼?」

    露易絲可愛地咳嗽了一下然後紅著臉一拚命保持著威嚴的聲音向德爾弗倫格詢問道:「你給我說一下那個女僕在魅力上勝過我的地方。要簡潔地說到點上說得明白點。」

    「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個跟你沒關係吧。你別管只管回答我提出的問題。」

    「吃醋。」

    「所以我就跟你說不是了嘛!」

    「以前明明還那麼大膽來夜襲人家我要哭了哦。」

    「還是把你熔掉算了。」

    看到露易絲真的拿起了魔杖詠唱起咒文來德爾弗倫格馬上慌忙作出了回答。要是她又使出上次那種叫做「exp1osion」的「虛無」魔法的話可不得了。

    「知知道啦!哎真是拿你這個小女孩沒辦法!先嘛那個鄉下姑娘懂得做料理。」

    「看來是呢。可是那又怎樣嘛。料理什麼的只要到餐館點菜不就行了。」

    「男人就是喜歡那樣的女人啊。還有她好像還很擅長針線活。」

    「我也會啊以前母親教過我的。」

    「拿你的手藝跟那鄉下姑娘比的話就跟拿龍來跟蜥蜴比差不多。」

    「下一個。」

    「容貌的話唔還是看個人喜好吧。你也算是容姿秀麗那個鄉下姑娘也有她的可愛之處。可是那個鄉下有著你沒有的武器。」

    「說來聽聽。」

    「胸部。」

    「人類是會成長的!」

    露易絲挺起胸膛來說道。可是那個部位卻明顯呈現出一個平面。

    「你到底多少歲?」

    「十六。」

    「哎呀那已經不可能再成長了。」

    露易絲開始詠唱咒語。

    「等一下!快住手!喂喂!不過人類男人就喜歡胸部大的女人吧?上次跟那個女僕一起洗澡的時候搭檔他可陶醉得很呢。」

    德爾弗倫格這麼說的時候露易絲的眉毛馬上豎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了些什麼?」

    「嗯?我說那次一起洗澡的時候」

    德爾弗倫格把之前才人跟雪絲塔一起洗澡的事原原本本地向露易絲說明了。

    聽完之後露易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體就像要爆出危險的火花似的不住地抖動。不管怎樣她已經憤怒到極點了。德爾弗倫格——這把劍感覺到久違的毛骨悚然的恐怖馬上閉上了嘴巴。

    在他的身旁鼴鼠冷冷地探出了頭來。它現一個令它興奮的人影——正是到處找著它的基修。

    基修嗖地單膝著地緊緊擁抱著自己心愛的使魔不住地用臉磨蹭著它。

    「啊啊!我找你很久了貝露丹蒂!我可愛的鼴鼠!你在這種地方挖洞到底要幹什麼呢?恩?哎呀露易絲。」

    基修在洞穴裡面現了露易絲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為什麼會在洞穴裡面的?」

    鼴鼠用困惑的眼神交替看著基修和露易絲。基修「唔」地搖了搖頭像是洞察了一切似的說道:

    「我知道啦露易絲。你讓我的貝露丹蒂在這裡挖洞大概是想找蚯蚓吧?怎麼了難道你想調配美容密藥麼?原來如此你的使魔看來是迷上了飯堂的女僕」

    基修一邊說一邊稍微瞥了一眼在長椅上照顧才人的雪絲塔。才人依然處於昏迷狀態雪絲塔則倚在才人的胸前拚命地大聲叫喚著。

    「啊哈哈!你得好好搞一下美容把他搶回來才行呢!要是被平民女孩搶走了男人的話貴族的名譽可就一落千丈了哦!」

    德爾弗倫格不由得小聲喊了一句「糟糕了」。露易絲就像原始蜘蛛似的抓住了基修腳踝把他拉到洞穴之後僅僅用了兩秒就把他修理得不似人形了。

    鼴鼠很擔心似的用鼻子戳了戳暈過去的基修的臉。露易絲緊緊地握著拳頭出了低沉的如沉吟般的聲音。

    「這次又輪到你這傢伙了麼」

    德爾弗倫格用無奈的聲音低聲道:「哎呀這回的『虛無』可比普裡米爾?瓦爾特裡還要可怕一百倍哩。」

    才人一邊搓*揉著痛得要命的頭一邊回到了房間卻現露易絲正襟坐在床上注視著窗戶那邊。房間裡的光線很陰暗明明已經到了傍晚但露易絲還是沒有開燈。才人隱約感覺到了不祥的氣氛脊樑不禁冒出了冷汗。

    「怎麼了?露易絲?房間這麼黑啊。」

    聽了才人的話露易絲依然沒有反應只是背對著才人一動不動。看來她的心情不太好。到底她在生什麼氣啊?才人不禁在心裡感到疑問。

    「你怎麼這麼晚。剛才你到哪兒去都幹了些什麼?」

    露易絲保持著正襟的坐姿詢問道。聲音雖然很冷淡但好像並不是在生氣。才人稍微放下心來回答道:

    「我到維斯特裡廣場去見雪絲塔因為她說有禮物送給我。然後突然間有塊石頭飛了過來痛死我了那塊石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是麼。那一定是天罰了。對了我有話跟你說你先坐到地板上。」

    「咦?地板?」

    「狗。」

    「又要我做那好久沒做過的狗嗎~~~」才人一邊嘀咕著一邊想從房間裡溜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現在的露易絲比惡鬼還可怕。雖然不知道什麼始祖什麼虛無的但她畢竟是詠唱出恐怖的咒語把進攻托裡斯汀的戰艦全數擊潰的露易絲啊。

    看到才人想要開門的樣子露易絲馬上一揮魔杖。

    卡嚓!恩?才人拚命扭門把可是就是扭不動。露易絲依然背對著他說道:「真是神奇呢簡單的普通魔法agbsp;「露露易絲?」

    才人一顫抖的聲音詢問道。露易絲好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聲調一點也沒變那才是最可怕的。

    「雖然四大系統依然失敗連連難道我果然是『虛無』的繼承者嗎現在的我正開始不斷地成長起來嗎?喂笨狗你的主人現在很不安。現在沒有任何人知道我能使用『虛無』魔法。我所詠唱的『爆炸(exp1osion)』城下鎮的人們和王軍都只認為是『奇跡』可是我想總有一天會被城裡的人知道的。那樣的話我將會怎麼樣呢?在這種非常時期那個懂得知恩圖報的笨蛋使魔卻整天都去跟那個女僕幽會。」

    明明明明明明吻了人家還去幽會!露易絲差點把這句話說出口又慌忙閉上了嘴巴。她深呼吸了一下思考看下一句話用的詞語。

    才人馬上變了臉色拚命扭著門把。可是無論用多大的力氣門把還是一動不動。看來「上鎖」的魔法效力實在非同小可。

    「幽會我也不說了可是你還一起洗澡。這實在不行這種行為根本不能單用『糟糕』來概括。竟然丟下主人去跟女僕洗澡。這是怎麼回事?在外面這可是死罪啊!我待你這麼寬鬆你實在太幸福了。」

    露易絲全身開始起抖來。

    明明明明明明吻了人家還跟別人一起洗澡!竟然跟那女僕一起洗澡!

    這時候從窗外飛進來了什麼東西。原來那是一隻鵜鶘。

    「哦還真快呢。」

    露易絲把綁在鵜鶘腳上的包裹解了下來放到了床上。然後她又往鵜鶘的嘴裡放上金幣。看來這只鵜鶘是類似才人世界裡專門送外賣的傢伙。

    「你你到底買了些什麼」

    才人不由得繃緊了臉像是了瘋似的狠命地扭著門把。

    「救救命啊!救命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那只是白費力氣了麼?」

    才人轉過身現露易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的眼前。一看她那張臉才人不禁出了淒涼的哀鳴聲。

    「啊——」

    露易絲豎起眉毛緊緊地咬著嘴唇。那張臉比雪絲塔的父親還要可怕。

    露易絲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踢在才人的跨下。才人馬上癱倒在地板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嗚你怎麼老是這麼粗暴地對待我的要害部位」

    露易絲「喀」地踩在才人的脖子上。

    「笨狗看來你現在欠缺的是節操啊。又向這邊搖尾巴又向那邊搖尾巴似乎真專心一意地在播種呢。所以我才不得不買這樣的東西。」

    露易絲把一條皮革做的類似繩子般的東西套在了才人的身上然後「啪嚓」的一聲扣上了位於胸前的鎖。那是一種類似用來綁身體的褲子吊帶的東西。

    「這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為了馴化猛獸用的魔法拘束用具。」

    「開什麼玩笑!」才人大叫一聲剛想要站起來露易絲低聲詠唱了一句簡短的咒語。

    「瓦斯拉。」

    哇啊!才人大叫一聲倒在了地板上。

    「上面被賦予了水和風的咒語跟主人出的信號相呼應蘊藏其中的雷擊魔法就會動。」

    露易絲作出了如此說明可是才人已經因為受到的衝擊暈了過去無法回答了。然後露易絲拖著才人放到了麥桿堆上面。

    「明明是我的使魔還去跟別的女孩一起洗澡還早一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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