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第一堂課。
一年級索恩班開始「土」系統魔法的。
手執教鞭的是修布爾茲夫人。
擁有「赤土」別名的她打開考勤簿開始點名。
「西木小姐」
她在叫蒂法尼亞的名字。
但是沒人回應。
「西木小姐?」
她重複了一次。還是沒有回應。環視了一下教室那裡都沒發現那見慣的帽子。
「西木小姐缺席……。缺席的理由有誰知道嗎?」
教室裡沒有任何人回答。
坐在最後面座位的貝亞托裡斯和她的手下們一邊看著頭痛的修布爾茲夫人一邊壞壞地笑著。
「貝亞托裡斯殿下。那女孩今天好像休息了呢」
「不是代替帽子連面具也準備好了麼?」
她一邊同手下說著無趣的笑話一邊抿嘴笑著。
「沒有人知道西木小姐缺席的原因嗎?」
她再次詢問但還是沒有人回答。
修布爾茲夫人為難的搖了搖肩。剛從阿爾比翁過來沒多久快受不了內心的疲勞了嗎?而且她好像還沒有能聽她傾訴的朋友。這是因為她太憨厚不太會社交的性格讓她不擅於交朋友吧。修布爾茲夫人想著等會兒去看看她就準備開始上課了。
「那麼各位。今天繼續上周繼續教授『煉金』。上周進行的是作出黃銅的……」
正當她說話的時候教室的門打開了…。教室中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那裡。出現在那裡的是……蒂法尼亞。
「那是什麼打扮啊」
貝亞托裡斯手下中的一人發出感想。
蒂法尼亞的裝束確實很奇怪。
那並不是魔院的制服……她穿著一件袖子的部分如同波動的花瓣形狀的砂色袍子。那是哈爾凱基尼亞沒有見過的設計。把兜帽戴得嚴嚴實實的蒂法尼亞提心吊膽的走進教室。
「西木小姐。你遲到了」
蒂法尼亞好像下定什麼決心一樣在胸前握緊拳頭。
「你的制服怎麼了?把那不成樣的袍子脫下來。現在可不是化妝舞會的時間。」
「你打算用那奇怪的袍子代替你原來的帽子?好像是滑稽演員一樣呢!」
莉捷特搗亂的說到。而其他對蒂法尼亞嫉妒的女孩子們也跟著一起笑了出來。
在這笑聲中蒂法尼亞開口說道
「這這才不是什麼滑稽演員用的袍子!這是我母親曾經穿過的袍子!」
看到她這麼氣勢洶洶的教室裡一下靜了下來。
修布爾茲夫人走過去仔細看著那袍子。
「真是奇怪的製作方法呢……這種縫製手法是沙漠之民的那……恩?恩恩?恩?這這是!」
修布爾茲夫人輕輕顫抖著。
「是說謊吧?身為你母親的那位……難道說是是是是……」
下定決心的蒂法尼亞把兜帽一下摘了下去。
而她的長耳從那下面顯露了出來教室裡騷動的。
「精靈!」
一生大叫道。
蒂法尼亞走近已經四腳逃跑的修布爾茲夫人。
「呀!救救救我!」
「我我什麼都不會做的!請您冷靜下來!」
隨後蒂法尼亞昂然的抬起頭。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映射在蒂法尼亞那眩目的面龐上金髮在陽光中疑義生輝簡直就像妖精一樣美麗的蒂法尼亞在散發著光彩。那是彷彿從古代宗教畫卷中走出來的神聖姿態在剎那生們的心被打動了。不過他們馬上又被那長耳所嚇再次露出害怕的表情。
「請各位不要害怕聽我說。我正如各位所見體內流淌的妖精的血統。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大家。應該說我就是為了和大家一習才從阿爾比翁的森林中走出來的!」
「不要胡說!」
莉捷特大叫道。沒錯沒錯許生們也一起應和著她。
生們從前的崇拜現在混入了恐懼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他們都已經不知道了。修布爾茲夫人則還在那裡發顫。
貝亞托裡斯一下站起身。
她的臉因憤怒而震動著。
「各位不要被她騙了!哈爾凱基尼亞的歷史就是同妖精抗爭的歷史!不管發生過什麼事情她都是我們的仇敵!」
蒂法尼亞深吸一口氣顫聲喊道
「精靈確實是和哈爾凱基尼亞的人類對立著的!但是我的父母不一樣!我的父親愛著我的母親而我的母親也愛著我的父親!在我體內流淌著的不管母親的血還是父親的血我都很愛它們啊!」
「你說什麼。你是半妖精嗎?把靈魂賣給精靈的人類的女兒?這比普通的精靈更惡劣!」
蒂法尼亞蒼白著臉之後她的身體輕輕的顫動著。蒂法尼亞感到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憤怒所包裹。
「不許侮辱我父親!」
就在這時。
教室窗戶的玻璃被打碎了十人左右的騎士衝進教室。教室裡生們再次發出悲鳴。而修布爾茲夫人則因為連續的打擊昏了過去。
騎士們所披掛的鎧甲散發著淡藍色的光。穿著鎧甲的騎士團很罕見。只有一個例外……。
一個生注意到那在鎧甲胸口部位閃耀著的目標是天空的黃龍紋章後大叫道
「空中裝甲騎士團!」
一個好像是隊長的男子為了保護貝亞托裡斯而站到蒂法尼亞面前。拔出腰間的軍杖指向一臉驚訝的半妖精。
「不允許你再靠近殿下」
騎士們用訓練有素的動作刷刷刷刷刷的一陣聲音過後便將蒂法尼亞圍在正中。
蒂法尼亞抱住自己她的身體在輕顫著。
「你要是不想你那不祥的耳朵離開自己的身體就不要動。我知道的。你們這些精靈能使用『原住魔法』的吧?那是惡魔的魔法呢不用魔杖就能詠唱什麼的!」
「我我是不會用原住魔法的。是真的。而且我母親說過。不管什麼魔法都是一樣。根據使用著的心魔法既能變成光也能化為黑暗」
「閉嘴!誰會相信精靈『雜種』所說的話」
「可是我……想和大家好好相處啊!雖然我知道要讓你們相信很難。但是……」
「哼。你說『想和我們好好相處』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是那骯髒的沙漠魔鬼而是和我們一樣信仰同一個神明的呢?」
這種事情不會真有吧?貝亞托裡斯得意洋洋的說著。
「我在阿爾比翁的時候每週都會去祭壇祈禱。母親讓我這麼去做的。雖然是不是真心信仰著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這樣就能和大家好好相處的話我願意相信他。」
「那麼就請你證明這個吧」
「證明?」
貝亞托裡斯一幅這就是機會的樣子說道
「沒錯。這樣吧那個對你來接受異端審問吧!我是始祖普利米爾的忠實僕從。在接受洗禮的時候也從宗教廳得到庫爾汀侯爾弗司教的頭銜。有權進行異端審問。」
「異端審問」
這句話使得教室中一片嘈雜。
大約同時……
三年級的教室才人把胳膊架在桌子上思考著什麼事情。露易絲不在旁邊。她說身體覺得不大舒服今天休息了。
但才人所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蒂法尼亞的事。
現在她沒有被欺負嗎……這種擔心已經越來越重了。他想起自己曾經在傳聞中聽說過的女孩子被欺負的事情。
叫做茶巾絞的那種技法。
那是把裙子下擺拉上來綁在頭上的技法。
欺欺負人真的不好……要是蒂法遇到這種事的話我……他在腦中想像著。隨後很自然的鼻血流了下來。
嘩啦!從樓下的教師傳來玻璃破碎聲音的瞬間。教室裡騷動了。
怎麼了怎麼了好幾個人叫喊著衝到窗邊。早外面有數只裝備了胸鎧和頭盔的風龍飛在那裡。
「那不是庫爾汀侯爾弗的公主帶來的騎士團嗎」
一生說道。原來如此是前幾天駐紮校外面廣場上的龍。與帳篷上飛舞的旗子一樣的紋章在它們的頭盔上閃耀著。
向下看去從樓下的窗戶中躍出數名騎士跨到龍上。當看到其中一名騎士抱著蒂法尼亞的時候才人驚得雙目圓睜。
龍拍拍翅膀向帳篷那邊飛去。才人衝了出去隨後那些厭煩了無量課程生們也隨著他跑了出去。他們這些人比起三頓飯和酒來更喜歡看打架。
蒂法尼亞在到達設在魔院外草原的帳篷後被粗暴的扔到地上持杖的騎士將她圍在中間。
「……你們想把我怎樣樣?」
蒂法尼亞膽怯的看著周圍。被藍色鎧甲包裹住全身的可怕的騎士們將自己圍在中間。而在那圈外比騎士更恐怖的風龍們在威嚇著她似的低吼著。要是常人的話這種場景就足以讓他昏倒了。
但即便自己醒著也束手無策。
就算自己想詠唱「忘卻」的也因為被這麼多騎士圍在中間而沒有辦法。而且要是稍微讓他們看到自己在詠唱的話……一定會被他們一起用魔法轟飛的吧。
蒂法尼亞詛咒著自己。
果然……還是不應該暴露自己的身世。自己本來認為他們會接受自己的。與才人他們相遇……與見到混有妖精血統而不覺得自己可怕的才人他們相遇自誤以為特裡斯汀人都是這樣。
但是自己錯了。這次蒂法尼亞親身體會到妖精這種存在是被這個世界(哈爾凱基尼亞)所害怕所疏遠所厭惡的存在。
只因為是妖精就被殺害的自己母親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中。
只想看看外面世界的自己究竟是多麼無知啊!
自己周圍這些騎士們的樣子在自己眼中與當日在薩烏斯苛塔宅子中用魔法將母親殺害的騎士們的身影重合了。
自己也會和母親一樣只因為是妖精就會被殺死沒嗎?
蒂法尼亞顫抖著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已經停不下來了。
騎士們所組成的圈分開了貝亞托裡斯出現在那裡。她一邊玩著分垂在左右兩邊的金髮一邊很高興似的問蒂法尼亞道
「你知道什麼是異端審問嗎?」
蒂法尼亞哆哆嗦嗦的搖了搖頭。
「你說過的吧。『相信始祖普利米爾』。混有妖精之血的你從口中說出『信仰』了吧。說出過相信我們哈爾凱基尼亞之民信奉的神明了吧。所以現在請你做出證明。請你在我這個始祖與神代理人的司教面前證明『自己不是異端』。這就是異端審問。」
她的神色……蒂法尼亞注意到了。
她貝亞托裡斯並不是因為自己是妖精才會想讓自己嘗盡苦頭的。
她是因為看自己不舒服所以才想讓自己嘗盡苦頭。
因為……在她眼中沒有憎恨之光。過去以「因為是精靈」而將母親殺害的騎士們的眼中棲息的是對必須消滅仇敵的憎恨之火。
可是在貝亞托裡斯目光中的……卻是「歡喜」。
因為找到能讓自己嘗盡苦頭的理由所以她在高興。
憤怒取代了膽怯充滿蒂法尼亞全身。她剛毅的抬起頭盯著貝亞托裡斯。
「……可悲的人」
「你說什麼?」
「如果全部不是按照自己想像的一樣就心裡不舒服呢。你還真是個孩子」
貝亞托裡斯漲紅了臉。
一巴掌打到蒂法尼亞臉上。
「那麼執行異端審問。你要在滾開的鍋中呆一分鐘。如果你真是始祖普利米爾忠實的僕從的話那你在熱水中就不會有任何不適。但是如果你是不祥的異教徒的話你就會皮開肉綻。」
騎士中的一人詠唱個魔法將火放入帳篷旁邊好像是用來煮飯的大鍋中。因為是很強的魔法之炎所以鍋內的水很快就沸騰了。
當然不論是普利米爾教徒還是異教徒跳到這種沸水裡馬上就會喪命。異端審問換句話說就是利用宗教名義的處刑。
就在這時……聽到騷亂生們跑了過來生們對龍騎士毫不畏懼遠遠圍住看著貝亞托裡斯他們。
在確認觀眾也到了後貝亞托裡斯得意的大叫道。
「我以庫爾汀侯爾弗司教貝亞托裡斯之名宣佈現在開始執行異端審問!各位虔誠的普利米爾教徒請你們看好!」
是異端審問啊生中爆發出陣陣騷亂。
生們所圍成的圈被打破一個憤怒的少年衝了進來。
那是才人。
「你們這些人在幹什麼!「
蒂法尼亞的臉上一瞬閃過一陣光輝但馬上又佈滿陰雲。
「是異端審問」
「異端是什麼我不知道你開離開蒂法!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才人正要走近蒂法尼亞但馬上就有人從後面把他抓住了。
他回過頭看到抓住他的是馬利寇爾奴。後面跟著基修還有雷納爾以及水精靈騎士隊的隊員們。
「你幹什麼!」
「住手才人」
「為什麼!」
「你現在很危險啊。真的很危險」
才人對基修的話感到很驚訝
「哈啊?我說你……只不過是家裡借了錢這種事情就打算坐視不管嗎?」
「不是。不是因為這個」
基修嚴肅的說道
「那為什麼害怕那龍騎士隊嗎?真不像樣!」
「你明白嗎?這是異端審問啊!」
馬利寇爾奴一反常態的認真說道
「這又怎麼了!那些傢伙看蒂法一個人就想欺負她!不救她怎麼能行!」
「你要是在這裡庇護她的話那我們全員也會被認為是異教徒的!雖然事情變成這樣我很抱歉!但牽連的不只是自家連親屬也要牽連的啊!」
聽到這話才人的臉綠了。
「真的?」
「是真的」
基修低聲說道
「……可惡」
才人跪到地上用拳頭錘著地面。
看著這一群人貝亞托裡斯笑了出來。隨後她再次走向蒂法尼亞。
「西木小姐。你還真讓人羨慕呢。竟然還擁有自己的騎士隊。看在這些人的面子上我現在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離開這裡回到你的鄉下去。這樣的話我就把你至今的無禮全部忘掉。」
在短暫的寂靜過後。
在場的全員……聚集在這裡生們以及水精靈騎士隊的隊員們都注視著蒂法尼亞。所有的願望都是一樣。
希望她點頭。
但是蒂法尼亞並沒有點下她的頭。
她昂然的抬起頭對貝亞托裡斯說道
「不要。我絕對不要」
「……什!」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一直是如此期待著的。而在那邊的才人他們實現了我的這個夢想。所以我不會回去。而且要是被你這種卑鄙的人說回去我就回去了那我就沒有臉再見才人他們。」
蒂法尼亞的這話語讓聚集在周圍生們爆發出陣陣歡聲。
確實人們曾被她長著的長耳朵嚇到了……但是蒂法尼亞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那沙漠中邪惡恐怖的妖精。
而且剛剛她所說的是多麼真實啊!
而相對的對那靠著家族勢力為所欲為的一年級生保有反感生不在少數。
「快放開她!」
「沒錯!要先從奧斯曼氏那裡好好聽聽原由才能決定怎麼做!」
這噴湧而出的言語樣貝亞托裡斯臉上掛不住了。
「空中裝甲騎士團!如她所願!審問開始!」
空中裝甲騎士們走近蒂法尼亞伸出手。
在這瞬間才人掙脫了馬利寇爾奴的手衝到蒂法尼亞身前。而空中裝甲騎士則迅速站到貝亞托裡斯身前舉杖對著才人。
「才人大人啊!好好教訓一下那粗俗的騎士團吧!無論怎麼說才人大人您都是一個人抵擋住七萬大軍的英雄啊!」
沒錯才人他是在阿爾比翁戰役的撤退戰中孤身一人抵擋住七萬大軍的男人。
還不只如此。
傳說中他還有非常多的功績……。雖然是個平民卻打倒了基修這是全員都記得的。他一個人一定能將那可怕那可怕的空中裝甲騎士團收掉!
在場的全員都期待著如同鬼人一樣爆發的才人。
但是……才人的動作卻出乎所有人的想像。
他竟然雙手交叉跪到在地上並將頭放到手上面。
「呃那個貝亞托裡斯公主殿下。我請求您。將蒂法帶來的人是我。這全部都是我的責任。所以請寬恕她吧。」
「啊呀你也想要反抗我嗎?「
「啊哈!怎麼會沒有想過要反抗您啊!這完全是在請求您。您看就是這樣!「
才人露出討好的笑容再次低下他的頭。
「這樣請求您也不行嗎?」
「不行」
「即使我頭已經垂得這麼低了?」
「你好煩」
才人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長歎著氣。他一邊後悔著自己應該一開始就打一邊把手伸到背上。
「搭檔……遲……」
這完全是鹵莽的。
已經舉起杖的騎士們發射性的放出了魔法。才人的兩手被冰箭釘到地上。
「喀……」
「喂胃你想用劍對我們做什麼嗎?愚蠢的傢伙!」
聚集在周圍生們哈啊~~~~的失望的歎息著。而聽到那歎息聲的才人心中很是難過。
這是沒有辦法的啊……。因為要是上來就鬧的話……就會被認為是異端的不是嗎?
那樣的話就會給基修和水精靈騎士隊的大家帶來麻煩的。身為才人主人的露易絲也一定會最先被波及吧。所以才人他才會先低下頭。
但是手臂好痛。要先起來無論如何也要抓住特爾弗自從蒂法被抓住之後自己想了許多許多但成功幾率只有幾十分之一他一邊這麼想著手臂一邊準備用力的瞬間……。
他聽到卡嗆匡啷的大鍋被推翻的聲音。
尋聲望去……那是戰少女形態的青銅之哥雷姆剛剛將大鍋掀翻的。而用來煮誰的魔法之火也隨之消失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
青銅之哥雷姆?
才人不禁啞然的把視線轉向基修。而一臉緊張的基修正緊握著那代替魔杖的人造玫瑰在那裡顫抖著。
「基修!」
「格拉蒙先生。您打算做什麼?難道想反抗我庫爾汀侯爾弗大公家嗎?」
「不那個」
「不那個?」
「這隻手……自己活動了。誒」
基修啪啪的打著自己的手。
「不要開玩笑」
「不那個」
「請您說清楚」
基修在心中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大歎了口氣後開始絮叨起來
「真是服了自己了……明明這是異端審問……啊啊真服了自己了對手明明是庫爾汀侯爾弗大公家……啊啊啊啊真服了自己了明明對方還有空中裝甲騎士團……不行了……在這種客觀事實面前我是不行了。本來沒打算耍帥的啊。我是個笨蛋。噢噢是笨蛋。」
「格拉蒙先生?」
在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基修好像終於下定決心了。
既然已經有了覺悟那後面有好辦了。
基修整整衣服挺起背。
一幅準備要做的申請如同覺醒一般充滿精氣。
不管怎麼說基修他都是這個世界的貴族。在喪命是家常便飯的世界中成長起來的武家的末裔。
「棄婦女與朋友不顧是騎士的恥辱。即使因為異端神威而讓我武門受辱這杖也不允許黑白顛倒。」
基修毫無畏懼的握著人造玫瑰像有著「哈爾凱基尼亞最強之一」之稱的空中裝甲騎士團衝去。
「格拉蒙伯爵加四男基修。謹以對手參上。」
看到基修的這種樣子在他旁邊的馬利寇爾奴大加道
「水精靈騎士隊擎杖——————!跟著隊長前進!」
水精靈騎士隊的隊員們一起拔出魔杖。不愧都是已經作好這種打算生們。真到這種時刻誰也沒有露出一絲害怕的表情。
貝亞托裡斯氣得哆嗦著她的憤怒與懊喪已經到達頂點。她大聲命令著
「空中裝甲騎士團上前!」
喀嚓!一聲響起騎士團全員向前跨出一步。
體形最大的騎士走到最前面向基修他們亮出魔杖。看來他好像是團長。從臉頰邊延伸出去的嚴肅的卡伊塞爾式鬍鬚搖擺著他張口說道
生的騎士遊戲嗎。不要以為只受傷就能結束」
基修臉上浮現出笑容那並不是他平常的笑。這是為那騎士隊長在才人都做到那種地步還沒有寬恕反而傷害到他的時候的事情露出的飄散著兇惡味道的冷酷之笑。
「不必擔心。那麼我的戰少女啊你們想突破哪裡說出來吧」
騎士隊長漲紅了臉詠唱出魔法。
無數的冰箭向基修飛去但是那都被青銅的戰少女用短槍接了下來保護住基修的身體。
匡!的一聲短槍把冰箭磕了出去。
馬利寇爾奴寬素的詠唱著將風魔法放了出去。因憤怒而忘我的騎士隊長沒能避開馬利寇爾奴所放出的空氣錘在正面吃了一擊後飛了出去。在落到地面的時候因為鎧甲的重量他的手臂彎向不同的方向。
騎士隊長在哀叫著。
這引起了空中裝甲騎士隊的怒吼他們陸續詠唱著的聲音像合唱一樣共鳴著。
水精靈騎士隊也不服輸的詠唱著施放魔法。
這混合著敵我觀眾的壯大魔法射擊戰開始了。
一般來說水精靈騎士隊應該在瞬間就被空中裝甲騎士團所壓倒。畢竟這就是兩方的實力差。畢竟對方是哈爾凱基尼亞大陸最強的騎士團之一。與之相對的這邊確實如那位騎士隊長所說僅僅生的騎士遊戲而已。
但是……龍騎士只有在騎乘龍的時候才能發揮他們的實力。那沉重的莊稼只有在騎上龍的時候作為鎧甲的機能才能充分得到發揮。而在地面上說那是塊重石也一點都不過分。而空中裝甲騎士團的騎士們因為只不過是生作戰怎麼能騎龍這種奇妙的自尊心影響而在自己所不習慣的地面戰上陷入苦戰。著最終導致他們連一半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相對的水精靈騎士隊的戰意十分旺盛。而且他們平時訓練的時候就是以草原為戰場所以行動更加自如。這是多大的地利啊。
但最重要的……
「基修大人!加油啊!」
「馬利寇爾奴大人!右!是右邊!」
是有歡呼的觀眾存在。當自己的女朋友或者是單相思對像在看的時候男人們會發揮出數倍的實力。
而這雙方對比的結果……就是勢均力敵的戰鬥在持續著。
頭上在滴答滴答流著血的馬利寇爾奴依然在瘋狂的亂射著風之刃。風刃從沉重的鎧甲縫隙間飛入切開騎士的腿。
就連一直冷靜的雷納爾也在像野獸一樣咆哮著揮舞著火焰。受不住鎧甲被不斷加熱的騎士在地面上翻滾著。
基修的青銅之戰少女用鋼達爾夫也相形見絀的回轉速度輕快的移動著不斷突襲著一個個身著笨重鎧甲的騎士。
當然水精靈騎士隊也不是毫髮無傷。不論哪個隊員都負傷了傷口中全是血。
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一個又一個倒下不能動了。但馬上就會被圍觀生們用水魔法不分敵我的開始治療。
就像受到戰場之神誘惑一樣水精靈騎士隊和空中裝甲騎士團在持續著永無止境的激戰。不管哪個陣營有負傷倒下不能動的都會被水魔法治好之後再次奔向戰場的惡性循環。
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為不管哪邊都出於自尊心不肯相讓。
基生全員是觀眾的水精靈騎士隊。
主君貝亞托裡斯在後面注視著的空中裝甲騎士團。
才人毫無惡意的看著這場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戰鬥。他只能呆呆的看著。因為他兩手的傷讓他連武器也握不了所以不能參加戰鬥。而眾人好像也完全忘記了才人沒有誰來給他用水魔法。不過縱使他的雙手沒有問題也不會衝入這充滿瘋狂氣息的戰場吧。
各種魔法在才人頭上雜亂交錯著簡直讓人睜不開眼。耳邊響起不幸被命中的貴族的慘呼而那慘呼變成怒吼隨後又生出誰的慘呼。
詠唱的人在那邊!不在那邊!你還真敢干啊!笨蛋那是自己人!竟然後後面打過來真卑鄙!吵什麼是你先從旁邊打過來的!這樣的叫聲不絕於耳。老實說這裡已經亂七八糟了。
這時互毆開始了。才人看到像鬼一樣的馬利寇爾奴正在咬一個騎士的頭著讓他很難過。
一個騎士注意到正在呆看著的才人連魔法都不使用就直接衝了上來。好像是已經使不出了。
才人深呼吸之後握緊受傷的雙手。他覺得有些累了就這樣空手衝進被瘋狂所支配的戰場當中。
戰鬥依然持續著。雖然老師們聽到騷亂馬上聚集過來但是對這大亂戰毫無辦法。雖然有老師去報告奧斯曼氏但只得到一句不用管的冷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