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露易茲深深地歎了口氣。這裡是「東方」號的甲板。眼前以基修和馬裡克盧奴為首的魔院生們正興奮不已地吵吵嚷嚷。人群的正中心正是可魯貝爾。之前聽說校被阿魯比昂傭兵隊偷襲的時候犧牲了其實或了下來似乎是被裘露珂偷偷地帶回了格魯瑪尼亞。
為什麼裘露珂要這麼做呢?露易茲想不明白。
「啊拉~露易茲。我的約翰的船怎麼樣啊?」
裘露珂將手搭在露易茲的脖子上微笑道。
露易茲注意到「東方」號那從甲板延伸出去的雙翼。比普通的船要長約有三倍。普通的船翼一般是由木材作為支架再張起帆布的但這艘船不同。為了提高強度是用長的鐵桿代替了木材。像這樣長有百米開外如此筆直的鐵竿在特裡絲汀是造不出來的。(乙烯我覺得現實世界也不一定造的出來-__-,至少要夠粗)
在船翼的正中間帶有螺旋槳的機械裝置赫然顯現。那是可魯貝爾引以自傲的「水蒸氣機關」。看樣子是以之前的「愉快的黑比君」為原形由可魯貝爾和茲艾爾布斯特家製造出來的。從外表上看去就像是帶有兩跟煙囪的大鐵箱。之中燃燒的石碳使水化為水蒸氣靠水蒸氣之力推動巨大螺旋槳的機械裝置。
這兩者都需要格魯馬尼亞最為優秀的鍛造工匠才能製成。
「好厲害的船啊。」露易茲簡短的發表了感想。
「要加工能作為這船支柱的如此長而結實的鐵桿在特裡斯汀是做不到的!露易茲知道嗎?為了將我的約翰的設計成為現實就需要格魯馬尼亞的火的技術。火之茲艾爾布斯與炎蛇這正是命運的相會啊!即是說愛的結晶啊!」
裘露珂得意地揚了揚頭髮。看著抓著老師不停地「我的約翰」地撒嬌的裘露珂露易茲不禁愕然。
「這次又換成老師了?!你這傢伙還真的真的是不管什麼場合條件都能愛上呢。」
「被強者所吸引這是本能啊。我只是忠於我的本能喲。」(乙烯注這裡「強者」其實不太恰當是「素敵ス殿方」翻譯成「完美的異性」又覺得不舒服希望有高人指點)
「那為什麼又騙我們說『死了』還帶回去了啊。」
對於露易茲的提問裘露珂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神情但轉瞬就展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大人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拉!只是有些小原因拉。」(乙烯看到沒!裡面有戲!)
裘露珂擺了擺手便跑向可魯貝爾。
可魯貝爾方面正在生們對「東方」號作介紹。
「通過巨大的雙翼獲得浮力可以減少風石的消耗實現長時間航行……嗚啊!」
突然被裘露珂抱住可魯貝爾叫了起來生們偷笑不止。這之中也包括才人。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乙烯後宮被搶其實才人的心在流血啊~~)
雖然明白看到老師還活著很開心但是呢……露易茲撅起了小嘴。
昨天和公主接吻的事情你到是好好說明下啊。
在掉下來的時候被親吻了的時候「唉~算了吧……」雖然那時候這麼想但與安利艾塔的那個接吻總覺得關係不尋常。兩人之間露易茲可以感受到那種瀰漫在空氣之中的熱情。雖然直接問了安利艾塔但得到的回答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情……果然!一對七萬的戰果漸漸成為英雄的才人安利艾塔也逐漸被吸引了。
對於女王的感情才人又會怎麼做呢?果然還是女王好嗎?
露易茲想起了兩人的接吻。才人也好安利艾塔也好都如同歌劇中的登場人物般在兩人的眼中洋溢著某種
熱情。什麼嘛!那眼神!就好突然察覺到不知不覺到來的命運一般。
明明都說了那麼多次喜歡我喜歡我了這算什麼啊~~~~~~~~~~~~~一下子血氣上湧的露易茲開始死命的踢起船的舷壁。
「看來您心情不好啊。」
回頭看端著盤子的謝絲塔站在背後。
「為什麼你在這裡啊。」
露易茲的聲音中充滿怒意。謝絲塔現在是才人的專用女僕。現在這個時間本應在屋子裡掃除什麼的。
「聚集在這裡生們說是要在船上吃晚飯。因為運送食物的人手不足我也被叫來了。說回來真是好厲害的船啊。帶有這麼長翼的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謝絲塔並不知道昨晚露易茲被繆茲尼托妮倫襲擊的事情。似乎只知道這「東方」號是由不知為什麼從格魯馬尼
亞活著回來的可魯貝爾所造的。一臉天真地從甲板到桅桿到船翼來回遊走著視線。
謝絲塔所端的盤子裡盛放著諸如切好的麵包、火腿、野菜之類的輕食。
露易茲拿了一片一言不發地往嘴裡塞。
謝絲塔靠近露易茲在耳邊悄悄地問道。
「那在舞會上才人先生找到您了嗎?」
「咕!」麵包一下子卡在喉嚨裡。對著謝絲塔瞇起雙眼嘟噥起來。
「到~底~怎麼樣拉~哎呀哎呀~看這個樣子好像是沒找到啊。也就是說打賭是我贏了羅。贏了也就意味著……」
謝絲塔的臉上「啪」一下變的神采熠熠。
「一天才人先生我就不客氣地受領了喲。瓦裡艾露小姐您就說有事情要出去把屋子空出來吧。沒關係的。是這樣的不會像瓦裡艾露小姐您所想的那樣做些奇怪的事情的。只是稍微做一下舞台劇的練習而已。就
是那本『女僕的午後』的小說。只練習一個場景也就是說……」(乙烯也就是說H!)
但是露易茲毫無反應。突突地渾身發抖朝著一個方向看著。
「在聽嗎?小姐?」
謝絲塔追著露易茲的視線望去一下子就睜圓了雙眼。
「那不是女王陛下嗎!」
正好這時女王安利艾塔在帶領著護衛走了過來。她昨天因為參加迎新假面舞會暫住在魔院。聚集在甲板生們歡聲雷動。看到到來的女王可魯貝爾深深地低下了頭。
「真是非常棒的船呢先生。」
「惶恐」
看著可魯貝爾與安利艾塔交談謝絲塔歎了口氣。被稱做特裡斯汀之花的但是安利艾塔的美貌就算放在貴族之中果然也是光彩奪目。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高貴氣息使身為平民的謝絲塔感到壓迫。
但是……安利艾塔在這之中還能感受到一種親切的氣氛。一般貴族的女性總是讓人有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感覺然而君臨貴族頂點的安利艾塔身上卻不太能感覺到這種氣氛。是因為不需要和別人競爭嗎?
「我能這麼近的一睹女王陛下的尊容這是第一次啊。故鄉的家人要是知道的話一定羨慕死了……」
但是露易茲毫無反應。只是直直地盯著安利艾塔。究竟瓦裡艾露小姐怎麼拉?謝絲塔皺起了眉頭但一瞬間臉上就放出光彩來。思念的人分開人群出現了。
「才人先生……」
果然是身披水精靈騎士披風的才人。雖然旁邊也站著基修但現在謝絲塔的眼中只能看到才人。
基修來到安利艾塔面前優雅地行以一禮。在基修後面半步的才人也配合著基修行了一個不標準的騎士禮。明顯可以看出是從平民晉陞上來的笨拙姿勢使謝絲塔的心跳再次加速。
「陛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基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後說到。能夠直接服侍自己所憧憬的女王基修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得意表情。這與不知為什麼在害羞著的才人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辛苦了」
言畢作為慰勞安利艾塔伸出了右手。基修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凝固了。
「基修先生?」
「喂……」
才人輕輕的捅了下基修。保持著凝固的姿勢基修倒了下去。吃驚的安利艾塔往後退了一步。
「怎怎麼拉?」
「昏過去了」
才人歎息道。周圍生們一下子爆笑起來。
看樣子基修因為過於激動昏厥過去了。
「那麼作為代替。請副隊長接受感謝的心意。」
安利艾塔用略帶緊張的語氣說到。一下子周圍瀰漫起緊張的氣氛。才人雖說是修瓦裡艾但畢竟出生是平民(正確來說是異世界人)。以前雖說在特裡斯塔尼亞知道了要親吻手背的事情但真的會在放在自己眼前
實在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才人抬起頭看著安利艾塔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又微微地把頭低了下去。要親吻女王的手背會不會太緊張拉。雖說周圍的貴生們這麼想但謝絲塔卻感到了別樣東西。(乙烯不愧是二老婆……)瞇起雙眼來回地打量著才人和安利艾塔。
「……哎?」
從謝絲塔的口中漏出了吃驚的聲音。不愧是戀愛中的女孩只有一瞬間從安利艾塔眼中流露出來的熱情的眼神沒有能逃過謝絲塔的眼睛。
「不、不會吧……」
不可能吧邊這麼想著邊朝露易茲望去。在那邊也變的不得了了。緊緊攥著拳頭低著頭就這麼站著不動在嘴裡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念著什麼。
「小姐?小姐?」
謝絲塔慌慌張張搖著露易茲。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如同詛咒般的低吟從露易茲的口中漏了出來。
「明明是條狗明明是條狗明明是條狗在想什麼啊那是不可能的雖說是不可能的公主也真是的要是還有節操的話就別這麼做啊說是不是來真的說是什麼自己也不明白果然不可饒恕就是不可饒恕明明是條狗還想和女王?不要笑死人了。」
「小姐!小姐!」
謝絲塔臉色鐵青地搖晃著露易茲。
「什麼拉!」
「……那個!那個是怎麼回事啊!」
以微弱的聲音向露易茲詢問的謝絲塔顫顫微微地指向才人和安利艾塔。
「這回事也好那回事也好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謝絲塔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地坐到了地上。
「難以置信。」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啊。」
安利艾塔似乎注意到了露易茲。面帶著毫無惡意的笑容朝這邊走來。
後面跟著一臉似乎做了什麼錯事的才人。終於清醒過來的基修也跟隨而來。露易茲「哼!」地轉過頭不理才人尷尬地面對著安利艾塔。
「我馬上就要回城了……這之前想和你共進晚餐。不知道可以嗎?」
「沒有什麼好不好的。陛下說是就是了。」
安利艾塔微微一笑之後轉向才人。
「你也能一同出席嗎?」
「這、這個當然!我很樂意!是的!」
基修挺著硬梆梆的身體答道。要是蒙莫蘭西在場的話想必一定會用魔法好好地管教一番吧。
但是才人面帶愧色地搖了搖頭。
「實在是非常抱歉……稍微那個有點事情。」
在一旁圍觀生們同時發出驚異的聲音。竟然拒絕了女王的邀請根本就是無法想像的事情啊。更何況是陪同進餐這對貴族來說是無上的光榮啊。
一瞬間安利艾塔的表情有點苦澀但立刻換成了笑容。
「沒關係。作為騎士想必也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忙吧。
最後被女王賜於陪同進餐的一行陸陸續續地下了「東方」號。基修、露易茲、安利艾塔……因為感到需要進行服侍謝絲塔也跟在了後面。
之後留下的才人抬起頭朝著可魯貝爾與裘露珂走去。
剛才聚集在兩人周圍生們雖然無法陪同進餐卻也跟著女王一行下了船。正好終於可以將兩人從人群裡解放出來。
「怎麼拉才人。竟然拒絕了女王的邀請。你這樣不有點太驕傲了嗎?」
「我有點事情想確認一下。」
「是啊是啊。我正好也有點事情想問。你們昨天不是被襲擊了嗎?那個是誰?」
「我也不太清楚。」
「究竟怎麼回事。那塔巴薩怎麼樣了?昨天明明還和你們在一起的今天一天都沒看到人影啊。」
「我想問的也正是塔巴薩的事情。」
才人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向裘露珂作了說明。
露易茲被叫做「繆茲尼托妮倫」的神秘女性襲擊差一點就被虜走的事情。
自己想去救助不知怎麼的卻遭到塔巴薩的攻擊的事情。
「當真?」
裘露珂圓睜雙目。
「是啊。但是我沒法忍心下手傷害她。注意到的時候劍尖已經偏了。我的腹部受到了一次攻擊所幸她也沒有對準我的要害。不是致命傷。」
才人撩起衣服露出昨晚與塔巴薩戰鬥留下的傷口。多虧騎士隊中水魔法師們的治療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冰槍」所留下的鮮明的痕跡清晰可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這之後她又成了自己人。然後又一起乘著希爾菲德追趕虜走露易茲的敵人再來就是被你們救了。」
裘露珂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抬起了頭。然後跑了出去。
「裘露珂你去哪裡啊?」
才人和可魯貝爾對視了一下也跟著裘露珂下了船。
裘露珂的目的地是宿舍中塔巴薩的房間。
但那裡已經只是個空殼了根本看不到塔巴薩的身影。裘露珂抱起雙臂開始考慮起來。之後向才人認真問道。
「那孩子回校是什麼時候?」
「那個……大概是十天前吧。」
裘露珂緊鎖起雙眉。
「真是的……那孩子!老是什麼都不說。真是太見外了!」
「怎麼回事?」
「那孩子雖然和我一起到了格魯馬尼亞……確認了約翰沒事後說了聲『回去』就真的回去了。」
「喂喂!但是她回來可是在十天前啊!」
「所以說一定又去接受了什麼『任務』真是的……」
「『任務』是指什麼啊!聽上去好危險啊。說回來那孩子也說過……『襲擊的理由之後再告訴你』。喂裘露珂告訴我啊!」
裘露珂「恩~~~~」用手抵著額頭。
「算了!現在對你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那孩子是加裡亞人你知道吧?」
才人點了點頭。關於這點在圖書館直接從塔巴薩那裡聽到了。
「不是簡單的貴族喲。那孩子是加裡亞的皇族。」
「竟然是皇族?」
「是的」
裘露珂向才人作了說明。塔巴薩之所以在這個特裡斯汀魔院的內情……
現國王的弟弟也就是塔巴薩的父親奧雷安公王被現國王派暗殺的事情。塔巴薩的母親為了保護塔巴薩喝下毒藥失去心智的事情。
以及塔巴薩像掃除災星般被送到特裡斯汀魔院的事情……
「但是要說到無法饒恕加裡亞王家的事情……」
裘露珂重重地咬了下嘴唇。一向微笑的臉旁上浮現出如同火炎迸發般的怒氣。
「一邊耍著這種手段一邊將棘手的事情推給那孩子!」
「……棘手的事情?」
「那個拉古德裡安的事情還記得嗎?」
才人想起了在那美麗的湖邊發生的事情。悲傷的記憶再次復甦。威爾茲的死……安利艾塔的眼淚。然後和水精靈的約定……
說來把找戒指這事給忘了……邊嘟噥著才人抬起了頭。
「啊當然記得。還和你們打了一場呢。」
「那也是加裡亞王家的命令。」
「這麼說昨天晚上襲擊我也是……」
「怕也是王家的命令吧。」
才人火往上撞。
「不可饒恕!」
「這之前最好先擔心一下塔巴薩小姐吧。」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可魯貝爾皺著眉頭髮了話。
「既然不在屋裡難不成被抓走了……」
才人擔心地問道。裘露珂搖了搖頭。
「那孩子還不會傻到被人捉住。一定是自己躲了起來不想給其他人帶來麻煩。那孩子就是這種性格啊。」
「但是……」
「我想她最近會和我聯絡的還是按兵不動比較好。就讓我們相信她吧!」
裘露珂盯著窗外說道。發自內心的那種信任的聲音使才人有些感動。
「這些事對露易茲說不要緊吧。」
裘露珂用點頭回答了才人的提問。
「到不如說說了更好。那孩子也已經捲進來了對吧。真是服了啊竟然成了傳說的繼承者……對瓦裡艾露來說負擔太重了啊。『虛無』呢。真是的!」
「你知道了啊!」
「那個時候就是那個復活的英俊的阿魯比昂王子將公主抓走的時候才人你自己不是說了嗎!『我只是在模仿傳說的事情』。但是露易茲所詠唱的解除了附加在死者身上的復活……那不屬於四系統中的任何一個系統。傳說……以及四系統以外的魔法。一直在懷疑會不會是『虛無』……看你的反應
看來是真的呢。」
裘露珂瞇起雙眼睛臉上浮現出得意的微笑。
這時的女王一行來到了露易茲的房間準備用餐。雖然以奧斯曼校長為首的教職員們向女王提議到食堂用餐不過被安利艾塔以「因為是私事」的理由謝絕了。
所以為了女王能舒適進餐現在露易茲的房間裡緊急搬入了一張大圓桌。
圍繞著圓桌被對著窗口的正座自然是安利艾塔對面靠右座著露易茲靠左是基修。侍者的謝絲塔帶著緊張的表情站立一旁。自己竟然能夠服侍女王這對謝絲塔來說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謝絲塔不時地用眼睛的餘光偷瞄起安利艾塔的側臉。
想起剛才安利艾塔注視才人時那灼熱的眼神……謝斯塔立即翻起了白眼。就算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而安利艾塔這邊雖看似愉快地傾聽著基修談話卻時不時地將視線轉想窗外並帶著憂鬱的表情歎起氣來。
看著安利艾塔的舉動露易茲心中的疑雲翻捲而至安利艾塔的相思病不是很重麼?
雖然昨天盛怒之下直接質問了她……但安利艾塔真正的心意卻還是不明白。稍微有點在意……不認真想點辦法是不行了。但是如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怎麼辦?
自己到底怎麼做才好呢?
對於從小就堅信著「安利艾塔的話就是絕對必須遵從的」的露易茲一想到這點腦中就一片空白。大腦本能地拒絕考慮這件事情。
這樣煩惱著的露易茲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食物已經被換了。自己正在吃著的是由薄餅皮包裹的鳥肉。用刀叉將餅皮切開剛想吃啪地從裡面跳出一張紙來。
是這樣寫的。
「我還是不能相信你去確認一下」
回過頭謝絲塔帶著緊張的表情站著。看來把這張紙偷偷塞給自己的就是這個女僕了。露易茲歎了口氣。看樣子是真的很想知道安利艾塔的本意啊。我也想知道啊露易茲低聲的自言自語道。
剛說完自己剛才的話安利艾塔是不是聽到了?一下子又變的緊張起來。悄悄「」地偷看了女王一眼幸運地安利艾塔此時正心不在焉。而此時的基修正望著面帶憂鬱的安利艾塔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之中。
謝絲塔對於扭扭捏捏的露易茲已是急不可耐開始不斷的用手指捅她的脊背。露易茲轉過身子。謝絲塔也真是太煩了抬起腳狠狠地踩了她一下。
「痛!」
謝絲塔一下子跳了起來。
「怎麼拉?」
安利艾塔驚訝地望著兩人。
「沒、沒什麼事。」
露易茲把謝絲塔的紙條揉成小團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就在此時「匡鏜」一聲謝絲塔把盤子掉地上了。
這女僕這次又想搞什麼啊還沒等露易茲想完謝絲塔裝作撿盤子爬到了桌子底下舉起叉子從露易茲的兩腿間把頭露了出來。
無聲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變換著口型。
「去確認一下」
露易茲用大腿夾住了她的兩腮。
「噗嗚嗚嗚嗚嗚嗚……」
再一次安利艾塔將視線移回到露易茲身上。
「怎麼了?」
安利艾塔完全沒有注意到消失的女僕。
「真、真的沒什麼……」
露易茲用大腿緊夾著謝絲塔的臉冷汗直流。
安利艾塔再一次憂鬱地轉向窗口。說起來眼前的菜餚幾乎都沒怎麼動。啊啊~安利艾塔似乎真的被迷住了。
露易茲重重地歎了口氣。
那麼才人又是怎麼想的呢。與安利艾塔接吻時才人的表情又浮現在腦海裡。充滿熱情的眼神……是否以前也用同樣的眼神看過我?總覺得沒有自信。難道才人比起我來對公主更……
露易茲感到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喂、露易茲弗朗索瓦茲。
知道嗎?
那條狗雖然嘴上說了那麼多次喜歡你可行動上卻背叛了主人朝著其她的女人搖尾巴喲。
而且對像還是公主殿下哦。
好死不死竟然是我最尊敬的安利艾塔女王陛下她本人喲。
嗚、嗚嗚嗚嗚、叛徒!
被、被被被被、這樣欺騙還從來沒有過!
果然光靠一個吻就想搪塞過去是不行的!
這樣那樣的越想越煩躁。不經意地渾身攥起了勁。被夾在大腿之間的謝絲塔痛苦地叫喚起來。
「小、小姐……苦……好痛苦啊……」
正在此時。
門被打開了一臉沉重的才人走了進來。
「才人」
「才人君」
「才人先生」
身份立場不同的三個女孩子三人三樣的呼喚方式和表情迎接著突然到訪的客人。
露易茲用充滿怒氣的眼神瞥著才人。
安利艾塔兩頰微微染上了紅暈低著頭。
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的謝絲塔以一種混合著憧憬與寂寞的表情迎接著才人。能受到如同雲端之上的高貴女性的青睞……而且是兩個人對才人感到驕傲的同時卻又感到不可思議……而且感到兩人的距離被拉的更遠了。
「怎麼拉。你剛才不是說有事情嗎?」
在場的一人完全不歡迎才人到來的基修發了話。好不容易能和女王進餐卻由於才人的闖入把氣氛全攪了。
才人無視著基修向安利艾塔行了個禮。
「公主殿下」
「怎麼了」
仍然沒有作好心理準備的安利艾塔淡淡的紅暈依舊掛在臉上。雖說是除了露易茲和謝絲塔以外無法察覺的程度……但安利艾塔內心的動搖還未平靜將嘴唇緊緊地並成了一條線。
不過才人的話使安利艾塔臉上的紅暈一下子消失了並瞬間轉成了白色。
「襲擊露易茲的人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
「你說什麼?」
在場的全員都瞪圓了眼睛。
才人將剛才裘露珂所說的事情對眾人講了一遍。不足的部分由跟隨而來的裘露珂和可魯貝爾作了補充。
「怎麼會竟然是加裡亞……」
感到難以至信的安利艾塔不斷地搖著頭。
「但是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就是加裡亞王國這點是肯定的。要不然……」
才人面帶苦澀地補充道。
「塔巴薩是不可能襲擊我的。」
「那孩子還真是辛苦啊……」基修搖起頭來。
安利艾塔臉色蒼白。宰相馬扎利尼的話又迴響在耳畔。
為什麼加裡亞在分割阿魯比昂的時候只要了一個港口就滿足了?這個理由現在終於明白了。
加裡亞的真正目標正是傳說中的「虛無」之力。
不明白到底加裡亞得想要得到「虛無」之力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約瑟夫王自己的企圖呢還是有勢力的貴族獨斷呢……不管是哪個之中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才人的眼中充滿怒火向安利艾塔請示。
「公主殿下。請允許我去加裡亞。」
「才人」
露易茲正想要責備才人才人卻裝做沒有聽到繼續說道。
「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人在哪裡但對塔巴薩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擄走露易茲、還想把我殺了不是嗎?為了讓這些事情以後不再發生,我要把他找出來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基修吃驚地喊到。
「竟然想潛入加裡亞!喂喂、會引起戰爭的啊!」
「什麼嘛基修。你是隊長吧?副隊長差點被人幹掉你就不替他報仇嗎?」
才人不滿地說道。
「哎呀仇是一定要報的但是不是我怕事……對手可是外國啊。作為騎士隊的我們衝過去可就不是單單說打架就能瞭解的啊。」
安利艾塔對基修的話頻頻點頭。
「才人君你的感受我瞭解……但是正如基修所言現在的你是特裡斯汀的騎士。鹵莽行事只會掉進別人設好的陷阱啊。」
「但是……」
才人心有不甘地咬著嘴唇。
「總之先交給我吧。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證據……」
「有魔法人偶的碎片。」
露易茲伸出援手。是昨天襲擊自己和才人的魔法人偶的碎片。現在仍散落校的庭院和外面的草原上。
「的確。如果確認這是加裡亞作出來的東西我會派遣大使提出嚴正抗議。」
「不是吧。好不容易才弄明白敵人的身份卻……」
才人仍不死心。安利艾塔握住了才人的手。
「拜託了。我不想再讓你們冒險了。已經……已經無法忍受了再讓我所重視的人受到傷害……明白嗎國家會保護你的會保護你不受到加裡亞陰謀的傷害。」
基修被安利艾塔的一席話感動心扉恭敬地單膝跪下。
「陛下……我會將我全部生命奉獻給您。陛下青梅竹馬的露易茲小姐自然也身同陛下。只要有我一口氣在
我不會讓敵人碰一跟手指頭。」
「非常感謝。基修君。」
安利艾塔微笑著轉向才人。
「也請你和我約定。決不去冒險。」
在聲音中可感受到一種認真的語氣。
才人注意到安利艾塔正用著微微濕潤的眼神望著自己。不要用那種眼神拉……才人的心中低吟道。
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安利艾塔……不禁湧起一種必須守護在她身旁必須聽從她所說的感覺。明明敵人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明明想著衝過去把襲擊露易茲傢伙揪出來好好修理一番。
感到自己如此熱情的幹勁如同被澆了水一般才人緊咬起牙關。稍微想尋求一下別人幫助才人把眼睛轉向了露易茲……哼露易茲鼓起臉把視線轉向一邊。
看來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鬧彆扭。也難怪目擊了敬愛的安利艾塔和自己的使魔在接吻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露易茲有生氣的權利嗎?
才人的心中全力地作了否定。沒有、根本沒有。
因為自己對露易茲已經表白那麼多次了而她卻連一次「喜歡」都沒有對自己說過。自己已經說了那麼多次的「喜歡」了就算是違心地說一次也無妨啊。
果然在阿魯比昂對自己說的「獎勵」到底是不是真心話啊?才人憂傷起來。作為使魔為了穩定與自己的聯繫甜美的誘餌……
哪裡算是甜美的誘餌啊才人看著幾乎沒有起伏的露易茲的身體心中悄聲到。
說道誘餌……一想到這裡才人的眼睛不自覺地望向安利艾塔。被禮服長裙所包裹的安利艾塔的身體曲線的確充滿著女性特有的豐富的起伏。
雖然還不及提琺尼婭但已十分豐滿的胸部形成的谷間有著強烈的誘惑力。那谷間的觸感現在仍殘留在手掌之上。
同時想到那熱烈的親吻才人不禁覺得臉上發燒。
平時堅強的表情……以及如同少女般追求著自己的表情兩者交匯形成的獨特的魅力將才人緊緊包裹。
此時的才人……無論如何心情都無法平靜。喜歡露易茲這點沒有動搖。雖說如此……不知何時腦中卻浮現出安利艾塔的臉龐。
愛人的離去是不是只是因為寂寞?
冷靜地考慮考慮應該就是這樣。
但是……如果、如果不是這樣呢?
那時自己的心情是如何變化的連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
誰都不知道安利艾塔的真正的表情。
似乎永遠帶著堅強神情的年輕女王的真正的表情沒有人知道。
脆弱無助的、僅僅是一個少女般的表情沒有人知道。
連露易茲……恐怕也不知道吧。
真正的安利艾塔只是被覆蓋了好幾層高貴的蕾絲的一個普通少女罷了。親吻的話也會害羞擁抱的話也會撒嬌。胸部也好臉頰也好都很柔軟(乙烯才人越來越大叔了……)的柔弱少女罷了。
想再一次……看看之前安利艾塔的表情。接吻前的表情究竟是怎樣的表情呢。這樣的念頭閃過腦海……才人搖了搖頭。
總覺得感覺是作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但是這種罪惡感也正是安利艾塔的魅力所在。不能想雖然這樣想卻情不自禁地沉溺於其中這真是這位女王所具有的魅力。一直看下去的話總覺得會忍不住做出什麼事來才人把目光側到一旁。
露易茲和謝絲塔站在稍微離開一點的地方用冰冷的目光盯著時而凝望時而低頭的才人和安利艾塔。謝絲塔
似乎因為過於嫉妒不禁感歎起來。
「女、女王陛下的新都能俘虜果然才人先生是最棒的啊……」
像夢遊般說著蠢話的謝絲塔被露易茲狠狠地踩了一腳。
「咿呀!」
「廢話少說」
「但是、女王陛下的表情……那是在戀愛的表情啊就算是身為女性的我看了都有忍不住的衝動。情不自禁地被吸引過去……啊嗚!」
被露易茲在臉上擰了一把謝絲塔發出了悲鳴。
「公主殿下只是搞錯了罷了」
「搞錯……了?」
「是的。剛生下來的嬰兒會把最初見到的人認做親人。」
「很有意思的話啊。」
「公主殿下也是一樣。在威爾茲殿下亡故後正在消沉之時只是碰巧遇到了那條色狗。正因為如此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將公主從那條色狗的魔掌之中救出來啊。」
「真不坦率啊……不想被搶走要是能直接說出來的話我想瓦裡艾露小姐會更可愛些……啊嗚!」
謝絲塔的臉又被露易茲狠狠地擰了一把。
「知道嗎?那條狗在接吻後會變的極其下流。以前有一次在小船上摸了我的大腿後那之手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然還往上面摸了啊。要是對公主殿下也這樣做的話總覺得世界上任何事情都變的不可饒恕了啊。竟然想要玷污我的公主殿下不可饒恕啊。如果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那天就是他的忌日!」
「像扔飛箭什麼的我還很會使用哦……伊呀!」
露易茲狠狠地掐了一下謝絲塔的屁股。伊呀!痛!啊嗚!地一邊叫著一邊滿地亂跳。但是才人和安利艾塔已沉浸在兩人的世界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總是有點傻頭傻腦的基修將安利艾塔的臉紅害羞誤認為是對自己的忠誠的回應因為過於激動一下子又昏厥過去了。
裘露珂緊緊地偎依在可魯貝爾身旁說道。
「真和平啊……約翰」
用一臉煩惱的表情看著這一切的可魯貝爾撓起了頭。
「唉畢竟是短暫的休息時間這樣也算不錯吧。說回來茲露布絲特小姐那個……能不能不用『約翰』這個稱呼有點……」
裘露珂微微一笑在可魯貝爾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不~要~還有我都說了好多次了一定要叫我『裘露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