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蒙莫蘭希的「水」魔法治癒了傷勢的才人開始聽琪爾可他們說明事情的經過。琪爾可賀塔芭薩正在篝火的旁邊烤著肉。一手拿著葡萄酒的基修似乎很開心似的在他們旁邊大聲說著什麼。這傢伙似乎現在還是懷著來旅遊的心態。時刻大概是深夜兩點吧湖面上映照出兩輪明月綻開在眼前的是一幅美麗絕倫的畫面。
琪爾可向走過來的才人問了一句「傷治好了沒有」才人雖然對敗給了兩人感到很不甘心但還是由衷地對兩人的絕妙配合表示佩服。
「你們真的好強!我還以為要被你們幹掉呢。」
「算是啦當然也不會弱。不過勝敗也是取決於時機和運氣如果你們的配合完美的話我們可能就只有逃掉了。因為戰鬥的人就只有你一個。基修好像只是躲在一邊發抖的樣子蒙莫蘭希也只是在看。最多就只能算上露易絲的最後一擊了。」
琪爾克得意地挽起了她的長髮。
「可是。為什麼你們要襲擊水之精靈呢?」
才人在篝火旁坐下向他們問道。
「為什麼你們要保護水之精靈呢?」
琪爾克反問了一句。一直在才人背後貼得緊緊的露易絲很悲傷似的拉著他的外套說道
「你覺得琪爾克更好嗎?」
「啊!真實的!不是啦!我只是聽她說事情緣由!你總之就先睡吧好不好?」
「討厭我不睡。今天才人都沒有怎麼跟我說過話嘛……你就只跟我應答了三十二次那麼多。」
露易絲似乎還數過了才人跟自己說過多少話呢。雖然有點可怕但才人也同時感覺到那樣的露易絲實在非常可愛。但是現在自己很忙於是他溫柔地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說道
「等會兒我會跟你說的你現在就先睡吧。剛才用了魔法你也一定很累了吧?」
才人這麼一說露易絲就扭扭捏捏地用手指在才人胸口轉了幾個圈。
「那麼……你吻我一下吧。」
「咦?」
「吻多一點不然我就不睡。」
琪爾克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注視著他們兩人。知道內情的基修和蒙莫蘭希則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嘻嘻嘻地竊笑起來。
才人沒辦法只好在露易絲的臉上吻了一下。
「我不要在臉上嘛……」
露易絲鼓起兩腮耍脾氣似的低聲說道。才人感到萬分為難——大家都在旁邊一邊偷笑一邊看著自己直接吻在嘴唇上也實在太難為情了。
他煩惱了一會兒最後在露易絲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露易絲大概勉強滿意了吧一下子就坐在盤膝而坐的才人兩膝之間把身體靠在他的胸口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從她那粉紅色的嘴唇中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琪爾克佩服不已地說道
「沒想到你這人實際上是個很會對待女孩子的人呢。什麼時候把露易絲馴化到這種程度了?這孩子已經對你神魂顛倒了啊。」
「不不是那樣的。都是因為蒙莫蘭希配置了媚藥然後露易絲不小心喝了下去。然後第一個映入她眼簾的人就是我。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媚藥的關係啦。」
「媚藥?為什麼要做那樣的東西?」
琪爾克向咬著肉的蒙莫蘭希問道。
「我、我只是想做來玩玩啦。」
蒙莫蘭希很沒趣似的說道。
「真是的對自己的魅力沒有自信的女人還真是糟糕呢。」
「吵死了!那有什麼辦法!你看這基修老是朝三暮四的!要是不讓他喝媚藥的話還真不知該怎麼治好這種病啊!」
「要追根究底的話結果是我的錯嗎?嗯……」
才人向琪爾可他們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為了製作媚藥的解藥必須要拿到水精靈之淚而水精靈則委託他們擊退襲擊者以此來作為交換條件……
「原來如此所以你們就在這裡保護水之精靈嗎……」
琪爾可有點為難地看著身旁的塔芭薩。只見她一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的篝火。
「真是糟糕呢我們也不可能跟你們大戰一場但是要是不除掉水之精靈的話塔芭薩就會有麻煩……」
「為什麼一定要除掉呢?」
聽才人這麼一問琪爾可就頭痛了。也不能把塔芭薩家裡的事情告訴他們啊。
「那、那個是塔芭薩老家的委託啦。你們看就因為水之精靈在搗亂水位已經這麼高了。聽說塔芭薩的老家也因此蒙受了損失啊。所以我們就被委託來這裡把它除掉了。」
原來如此。既然那樣也不能讓琪爾可她們空手而歸吧。
那麼怎麼辦好呢……
才人稍微考慮了一會兒說出了結論。
「好這麼辦吧。你們就停止襲擊水之精靈。相對應的我們就向水之精靈詢問一下升高水位的理由。然後我們在試試拜託它馬上停止讓水位升高。」
「水之精靈真的會聽我們說話嗎?」
「會啊。我們早上還跟它交涉過呢。它答應了以擊退襲擊者為條件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交給我們。」
琪爾可稍微考慮了一下向塔芭薩詢問道「從結果上來說只要把被水淹沒得土地恢復原狀就行了吧?」
塔芭薩點了點頭。
「好就這麼定了!那麼明天我們在進行交涉吧!」
次日清晨……
蒙莫蘭希就像昨天一樣把小青蛙放進水裡喚出了水之精靈。
在晨霧之中水面往上隆起水之精靈現身了。
「水之精靈啊現在已經不會有人在襲擊你了。請你按照約定把你身體的一部分交給我們吧。」
蒙莫蘭希說完水之精靈的身體就晃動了幾下。就像是水滴一樣它身體的一部分被甩了出來飛向眾人的身邊。基修一邊「哇——哇——」地大聲叫著一邊用手裡拿著的瓶子接過了「水精靈之淚」。
然後水之精靈又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想要鑽回到水裡面去才人慌忙叫住了它。
「請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於是水之精靈又再次從水面上隆起扭動了一下像昨天一樣變成蒙莫蘭希的樣子。
「這樣子看還真有點難為情呢……」蒙莫蘭希低聲道。
「怎麼了單體者。」
「為什麼你要一直升高水位呢?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停止這種行動。如果有什麼理由的話就請告訴我們吧如果是我們能做到的事我們是很願意幫忙的。」
水之精靈的身體逐漸變大。然後又擺出了各種各樣的姿勢。他的動作跟人類有著微妙的差異。也許這種動作就意味著他的感情活動吧。
「我正在考慮是不是可以委託你們去辦。可是你們遵守了跟我的約定所以我認為就算信任你們、把事情說出來也應該沒有問題。」
你就別裝模作樣了嘛!才人雖然心裡這麼想但要是激怒它的話就麻煩了於是他就默默地等著水之精靈繼續說話。在改變了幾次形狀然後再次恢復成蒙莫蘭希德姿態後水之精靈繼續說道
「在月亮的交錯次數根本無須細數的時間之前我所守護的秘寶被你們的同胞偷走了。」
「秘寶?」
「沒錯那個秘寶從我所生活的密度最高的水底被偷走的時刻就是月亮交叉了三十次之前的那一天晚上。」
「大約是兩年前呢……」蒙莫蘭希小聲說道。
「那麼你是為了對人類復仇所以讓水位升高來淹沒人類的村莊嗎?」
「復仇?我並沒有那樣的目的。只是希望能拿回秘寶而已。只要慢慢用水來淹沒的話相信總有一天會觸碰倒秘寶的吧。當水淹沒了一切的時候我的身體就會知道秘寶的所在了。」
「那、那是什麼想法啊……」
這可真是想得太遠了吧。水之精靈似乎是為了拿回秘寶而想把整個哈爾吉尼亞都淹沒在水中。要是以這樣的速度大概要花上幾百年……不甚至是幾千年也說不定。
「你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我們跟你們對時間的概念是不同的。對我來說整體即個體個體即整體。時間也一樣無論是現在、未來還是過去對我來說都是沒有區別的。因為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一定存在。「
看來水之精靈是沒有「死」這種概念的。在讓人無法想像的漫長歲月裡它都一直在這個湖裡生活到現在吧。
「那好既然這樣我們就幫你把那個秘寶給拿回來吧。那到底是什麼秘寶?」
「『安德瓦裡』戒指是與我一起度過了同等時光的戒指。」
「我好像曾經聽說過呢。」
蒙莫蘭希低聲說道。
「那是『水』系統得魔法道具好像是能夠賦予死者以虛假生命的……」
「沒錯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創造的但是……單體者啊也許會是你們的同胞。只不過在你們來到這片土地之前就已經存在了。『死』是我不具有的概念所以我無法理解。但是對無法避免『死』的你們來說也許這種賦予『生命』的力量是很有吸引力的吧。可是『安德瓦裡』戒指所帶來的只不過是虛假的生命那只不過是古老的『水之力量』。畢竟不是什麼有益的東西。」
「到底是誰偷走了那樣的東西啊?」
「操縱風系統力量來到我住處的人有好幾個。他們沒有碰到沉睡中的我就直接把秘寶帶走了。」
「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個體的其中一人似乎是被稱呼為『克倫威爾』。」
琪爾可自言自語道
「如果沒聽錯的話那就是阿爾比昂的新任皇帝了。」
才人他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不也有可能是弄錯人了嗎?同樣名字的傢伙應該有很多吧?那麼要是被賦予了虛假生命的話到底會變成怎樣?」
「那樣就會服從使用戒指的人。各自由自己的意志還真是不方便。」
「真是糟糕的戒指啊。竟然讓死人動起來實在是令人噁心得愛好。」
琪爾可低聲道。她在這一瞬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但是卻一下子想不起來。算了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還真夠忙的呢。她自言自語似的搔了搔腦袋。
才人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點了點頭然後向著水之精靈大聲說道
「明白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那戒指帶回來的所以你就不要再讓水位升高了!」
水之精靈抖動了起來。
「明白了我就相信你們吧。如果能拿回戒指的話我就沒必要升高水位了。」
「那麼要在什麼時候之前給你拿回來呢?」
這時候水之精靈又抖動了幾下。
「到你們的壽命終結之前就可以了。」
「那麼長時間也沒問題嗎?」
「沒有問題。對我來說明天和未來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說完之後水之精靈又咕嚕咕嚕地想要回去了。
就在那一瞬間塔芭薩把它叫住了。
「請等一下。」
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同時注視著塔芭薩。因為塔芭薩巴別人叫住……不雖然不是人……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見。
「水之精靈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什麼事?」
「我們人類一直把你視為『誓約』之精靈我想知道其中的理由。」
「單體者啊我和你們的存在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我無法深刻理解你們的想法。但是照我的推測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被這樣稱呼的理由。我並沒有固定的形態可是我卻永遠不會變化。在你們發生顯著的世代交替的過程中我都是一直跟這裡的水同在。」
水之精靈一邊抖動著身體一邊說道。到底它是讓哪個地方顫動來發出聲音的呢?那聲音就好像在耳邊響起一樣。
「正因為在永恆不變的我面前所以你們才會為一些永恆不變得事進行祈願吧。」
塔芭薩點了點頭然後她閉上了眼睛合起雙掌。到底她在向誰立下什麼樣的誓言呢?琪爾可輕輕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蒙莫蘭希看到塔芭薩德樣子馬上用手指戳了戳基修。
「什麼啊?」
「你也立誓吧快點。」
「立什麼誓?」
看到基修確實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提出反問蒙莫蘭希就狠狠地錘了他一拳。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作出媚藥的!」
「啊、啊啊!嗯……我基修?德?格拉蒙在此立誓從今以後我將把蒙莫蘭希作為我最愛之人的第一位……」
蒙莫蘭希又給他賞了一記肘擊。
「怎麼了啊!真是的!我不是已經立誓了嗎!?」
「我要的不是『第一位』!是『只有』我一個!你發誓只愛我一個吧!第一位太讓人不放心了!反正你馬上就會找到第二位第三位的了。」
基修很悲傷似的把誓約的話語說了出來。那種語氣給人一種多半不能真正遵守的感覺。
露易絲也扯了扯才人的衣袖一臉不安地注視著才人。
「立誓吧.」
才人注視著露易絲的臉。今天就要跟這個露易絲說再見了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寂寞。雖然是因為藥的關係……但是畢竟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說了無數次「喜歡你」了啊。
可是還是原來的露易絲更好呢。才人喜歡的是有露易絲風格的露易絲。就算被她拳打腳踢、甚至是被當成狗對待他他還是覺得原來的露易絲更好。
「你不願意為我立誓嗎?你不願意向我立下愛之誓言嗎?」
眼淚充盈了眼眶露易絲向才人問道。
「對不起我不能向現在的你立誓。」
聽才人這麼一說露易絲馬上哭了起來。才人則溫柔地愛撫著哭泣著的露易絲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