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上好的龍井茶,你嘗嘗」,書謹把茶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喝了一口,茶香瞬間縈繞口間,今日無事,我想起了書謹,遂過來看看。我看到書謹紅潤的氣色,心裡也輕鬆起來,想來書謹在這宮中過的不錯,我見猶憐的氣韻更甚。
「因為最近皇后娘娘一直宣我去陪她聊聊天,我也沒來得及去看姐姐,姐姐不會生書謹的氣吧?」書謹歉然地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會」,我搖了搖頭,笑道,「看你在這宮中過的不錯,我也安心了」。
「其實姐姐表面上看來冷冷清清,好像對誰都不親近的樣子,但我知道,其實姐姐是個相當細心的人,也很重視姐妹的感情」,書謹認真地看著我。
我怔然,腦中有一種聲音在盤旋,「寞寞,我知道你雖然外表冷清,但內心卻隱藏著熱情,所以即便你據我於千里之外,我也依然執著地靠近你,因為我知道,你將會是我歐陽沁心一輩子的朋友」。
「姐姐,怎麼了?」。
「沒事」,我對她笑笑,藉著喝茶的姿勢,掩蓋臉上的悵然和內心的苦澀及~~~脆弱。
「書謹,我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她告別。
「好的」,書謹跟著站了起來,對身邊的宮女吩咐,「小陽,送顏昭儀」。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我謝絕了書謹的好意,身邊跟著個丫頭,我不習慣。
我習慣走那條小小的甬道,因為那裡很安靜,不會遇見不想見的人,不用去說自己不想說的話,有時候會在沿途假山的石洞中穿過,雖然看似很無聊,卻莫名地可以讓我心靜。
「不許出聲,否則我殺了你」,冰冷的聲音伴著寒光閃現,一柄帶血的長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一陣血腥味襲來,我厭惡的皺眉。
「記住,只要你出一點聲音,你的人頭可就落地了」,警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不叫,麻煩你把劍拿開,血腥味讓我想吐」,我厭惡地開口。
「我憑什麼聽你的」,後面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
「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你想尋求幫助,就只能選擇相信我」,我壓下心中翻滾的厭惡,低聲說道。
後面安靜了片刻,我靜靜地等著,直到脖子上的劍被拿開。我後退一步,轉過身看著這個威脅我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氣,只見對面的人白色的衣服被刺破好幾處,幾乎被鮮血浸染,長長的頭零落的披散,臉上蒙面,只露著一雙眼睛閃著令人心悸的寒光,我詫異地現,他的眼睛居然是冰藍色的。
「你看起來相當鎮靜」,我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我,良久之後,他開口,依舊是冰冷的聲音,卻多了一絲讚賞。
「彼此」,我心裡猜測他的身份,『刺客』這個詞在我腦海中閃現,可是他一襲的白衣讓我有些遲疑,刺客不都是穿著黑色衣服的嗎?隨後我暗罵自己一聲,這麼非常時刻,自己居然還有心情想這有的沒的,不想枉死這裡,還是想想怎麼脫身吧。
「呵呵」,他低低地笑了,可能是牽動傷口了,笑聲終止,眉頭蹙起。
我看著他身上的血不停地滴在地上,他的腳下已染紅了一片。
「你還好嗎?」我不禁擔憂起來,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沒有那麼虛弱」,他開口,聲音有些無力,身子也有些不穩。
「你劫持我,想要我幫你什麼?」我問道,不管他是不是刺客都與我無關,但是我卻做不到見死不救。
「幫~~~幫我~~~」他還沒說完,身子已經倒了下去。
我蹲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歎了口氣,是算我倒霉呢,還是算你運氣好?
「主子,你受傷了?」回到舒寞殿,吟雪看到我,臉嚇得慘白,驚呼地跑了過來,聞聲而來的還有荷雪,飛雪,榮德,常祿也都一臉驚色的跑了過來。
「沒有啊」,我不解地看著他們。
「主子,您~~~您的脖子上有血」,榮德顫聲說道。
「可能是不小心被樹枝劃破了吧」,我隨便找了個借口,一定是那個蒙面人拿劍指著我的時候留下的。
「奴婢該死」
「奴才該死」他們幾個聽完我的話,齊刷刷地跪下,低垂著頭,一副甘願受罰的樣子。
「不關你們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們起來吧」,我摀住脖子。
「奴婢們伺候不周,請主子責罰」,吟雪低聲開口。
「與其在這裡討論這些,倒不如去給我拿些藥來」,我對他們說道。
「是,是」,他們連忙起身,飛雪她們過來扶我進屋。
「奴才去請御醫」,榮德說完就要跑出去。
「等等」,我叫住他,吩咐道,「不要說是我受傷了,你找個借口拿些治療外傷和補血的藥來,記住,要拿好的」,我這裡的宮女內監易冰醒都認識,如果知道我受傷,我怕他擔心。
「是,奴才知道」,榮德跑了出去。
我坐在銅鏡前,看到脖子上有條細細的泛著血絲的傷口,可能剛剛被血腥味刺激,我對脖子上的傷口居然沒感覺到疼痛,幸好臧雪沒在,否則一定瞞不過她,這麼細長整齊的傷口一看就是利刃劃的。
「主子,讓奴婢幫你把傷口清洗一下吧」,荷雪端著一盆水進來,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我可不能讓她看清楚我的傷口,「對了,荷雪,你幫我準備些食物和水,我要給書美人送去」。
「是」荷雪退了下去,正好榮德拿著藥跑了進來。
我把毛巾沾濕,把脖子上的血擦乾淨,其實傷口很細,可能是我的皮膚偏白,看著有些明顯,我把灑了一些藥粉,找了一塊淡紫色的手帕圍住,拿起籃子離開。
「主子,讓奴婢陪你去吧」,吟雪,荷雪,跑了出來。
「不用了,傷了一次,我不會再傷第二次的」我制止她們,其實我對她們有些愧疚,讓她們自責。
我來到那個石洞,那個蒙面人還在昏迷中,我把東西放下,替他整理傷口,他身上的血腥味令我厭惡,我強壓下噁心感,幫他上藥,有的傷口很深,除了多撒些藥粉,我也別無他法。等把所有的傷口都處理好,他還沒有醒,我拿起藥丸想要給他服下,一抬頭,看到他臉上還蒙著面,想想還是算了,我把藥和食物放在他的旁邊,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我該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怎麼活下去,就是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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