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邊看到兩人無奈的笑容,心情引不住飛揚起來。驀然,我現易冰醒的神色霎時變得凝重,臉上是我初見他時的那種專注,我不由得一顫,不安悄悄爬滿整個心房。
易冰醒放下五哥的手,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又重新為五哥把了起來,早已沒了方纔的玩樂之心,眼中的晦澀卻越來越濃。
「喂,還沒好呀?」五哥扭過頭催促道。
「希歌,你告訴我,你這幾個月有沒有喝過或吃過什麼特殊的東西?有沒有頻繁的和某些人相處?」易冰醒問的很嚴肅。
五哥被易冰醒嚴肅的口氣嚇了一跳,乖乖回答,「沒有呀,我還是和以前一樣」。
「你再好好地想想,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想」,易冰醒提醒。
五哥思索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這就奇怪了」,易冰醒喃喃自語。
「冰醒哥,五哥他怎麼了?」我不安地問道。
「冰醒,怎麼了?」五哥疑惑道。
「沒什麼事啊」,易冰醒突然大笑,「我不是為了配合寞兒製造緊張的氛圍嘛」。
「等我好了,說什麼也要給你兩拳」,五哥憤怒地瞪起眼。
而我不安的心卻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安定下來,因為我看出他的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連笑聲都摻著勉強。
「希歌」,娘焦急的聲音從外面穿了進來。
「娘,我沒事」,希歌看向娘,柔聲安慰。
「啊」,當娘看到五哥的傷痕,眼淚止不住地落下,「傷成這樣怎麼可能沒事?」
「我真的沒事」,五哥用力向娘保證,「剛才冰醒已經為我上過藥了,他說過兩天傷口就癒合」。
我拽了拽易冰醒的衣袖,示意他陪我出去。
「說實話,五哥他到底怎麼了?」到了院裡,我劈頭就問。
易冰醒愣了一下,隨即堆上笑容,「剛才不是說了沒什麼事啊」。
「不用笑得這麼勉強,我知道你從五哥的身上看出了什麼,告訴我,五哥他是不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我直勾勾地看著他,認真無比,「我要聽實話,不要想著敷衍我」。
「你呀」,易冰醒歎了一口氣,「看來想要蒙騙過去還有一定的困難」。
「快說,五哥他到底怎麼了?」我有些著急。
「他中毒了」
「啊?」我瞪大眼,呆呆的重複易冰醒說過的話,「中毒?」
「是的」,易冰醒沉聲說道,「我從希歌的脈象上看,他中了一種叫做逐日醉的毒,這種毒如果每次只是少量的吸食根本就感覺不出來,而且中毒者也感覺不到絲毫的不適,但服用的時日過長,一旦爆,那將是致命的」。
「那你趕快幫五哥解毒呀」,我焦急的抓住他的手,心裡很不安。
「我也想啊,可是冰醒他種了這種毒已經三個月左右了,這種毒只要服用過1o次,就只有施毒者的解藥方可治癒」,易冰醒無力地解釋。
「五哥他的罪過什麼人嗎?」我喃喃低語。
「希歌他為人向來溫和,不喜紛爭,我沒聽說他有什麼敵人,看希歌服藥的時間,我估計下毒的應該是他親近的人,可以那麼悄無聲息地讓他喝了那麼久」,易冰醒推測。
「是誰?」我茫然地看向易冰醒,心裡為五哥痛著,誰會對溫文爾雅的五哥做這種事情。
「寞兒,你五哥和你走的最近,你好好想想,他平日見過什麼人,而且他和你提過什麼人,你都要自己羅列出來」,易冰醒提醒道。
「走的近的人?」我在腦海裡飛地過濾五哥接觸過的人,突然一個人影在我腦海中盤旋,我瞪大眼,難道是她?
「你想到誰了?」易冰醒問道。
「一個不太可能的人」,我也不確定,如果是她,那她殺害五哥的理由是什麼?
「到底是誰啊」,易冰醒急了。
「覓君心的傾心」,我道出這個名字,「外人來說,五哥屬和她接觸的最為頻繁,每隔幾天五哥就會去她那裡」。
「傾心」,易冰醒開口,「我聽過這個名字,這個女人很有名氣」。
「不管是不是她,我也要去試探」不再理會易冰醒,我轉身離開。
幸好上次五哥給我的男裝我還沒來得及還給他,再次走進覓君心,我沒了上次的輕鬆,心中充斥著憤怒。
「呦,六少爺來了,秦嬤嬤滿臉諂媚地迎了過來。
「我要見傾心」,我懶得和她周旋,直接開口。
「這~~~」,秦嬤嬤一臉的為難,「真是對不住啊,傾心現在有客」。
「我不管,我現在立刻馬上要見到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她」我不理會秦嬤嬤在後面的交換,快步走向二樓。
「六公子,我們小姐今天有貴客,請六公子改日再來」,守在傾心房門口的丫鬟擋在門前。
「我今天非要見到他」,我語氣變得強硬。
「六公子,請不要為難奴婢」,那丫鬟雖然這樣說,卻沒有退讓的意思。
我本不想這麼做,但是為了五哥,我咬牙,用力推開前面的丫鬟,她沒有防備,跌在了地上。就在我的手要碰到房門的時候,一道寒光在我的眼前一閃,一把鋒利的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公子,如果你往前再走一步,就不要怪在下手中的這把劍不客氣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從我後面傳來。
我壓下心中的驚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麻煩你閣下把手中的劍放下,我不進去就是了」。
「請公子離開」那把劍絲毫沒有拿開的意思。
我不悅地皺起眉頭,「你不把劍拿開我怎麼走?難道你想讓我的脖子夾著你的劍走嗎?」
我假意轉身,當那柄劍離開我脖子的一瞬間,我飛快地轉過身,撞開了房門。
「你~~~」那道冰冷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即跟著我進來,劍又一次指向我的脖子,「公子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傾心,我有話和你說」,我無視那把劍,盯著前方撫琴的魅力女子。
「六公子?」傾心詫異地抬頭看向我,停下手中的動作。
「青籐,你下去吧」,清透華麗的聲音穿過紗幔。
「是」,那道冷冰冰的聲音應道,把劍從我的頸上拿開,關上房門。
隔著紗幔,聲音的主人在紗幔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公子?」傾心不安地往紗幔處看去。
「既然那位公子有要事找你,那你回話就是」,華麗的聲音淡淡的,沒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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