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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希崎一郎,」希崎一郎見多識廣見唐立一點反應都沒有後,笑了笑,「我是一名K1的教練。」
「K1?」織田武怔了下,腦子迅速的轉動著,片刻後,他失聲道:「您,您是赫斯特先生的專職教練希崎老師?」
見到織田武的反應,唐立皺了皺眉,問一旁同樣驚訝的小澤芳:「他很牛X?」
「非常牛X!」小澤芳用力的點著頭。
「告訴他,我不想搭理他。」唐立說了一句,就想轉身,被小澤芳拉住了。
「你不是會日語嗎?」小澤芳問道。
「我不愛說話,不行嗎?」唐立瞪了她一眼,拉著歐陽綵鳳就走了。
「他這是」希崎一郎皺眉看著唐立的背影。
「他拒絕了你。」小澤芳說了一句後,又慌張的補棄,「這是他的意思。」
織田武無奈的笑了一下,「還請希崎老師見諒,唐君就是這樣的人。」
兩人說完立時掉頭就跑,他們可不想惹火了希崎一郎,他可是在成為赫斯特的教練前是空手道的黑帶九段高手,被他踢一下也不是說笑的啊。
「失敗了?」赫斯特笑吟吟的走到希崎一郎的身旁。
「你挺開心的?」希崎一郎瞪了他一眼。
「只是預料之中的結果,說不上開心。」赫斯特看了一眼天空,「其實我倒是希望他能加入你的門下,畢竟K1這兩年發展得並不好,江河日下正需要強有力的明星出現。」
「那你站在遠處,又不上來勸一勸?」希崎一郎皺眉道。
「你以為我的招牌就有用嗎?」赫斯特笑了笑,「他可是不會搭理我的。」
希崎一郎微微點頭,他的名氣和赫斯特相比差不了多少,既然唐立連他都不認識,那麼也不會認識赫斯特了。
「回去吧,孩子們都等得不耐煩了。」赫斯特笑著說。
他早把家都安在了東京,跟希崎一郎隔鄰而居,妻子是日本大阪人,兩家的小孩從小就玩在一處,今天是答應了要開爐子弄BBQ的日子,回去晚了,孩子們可不答應。
希崎一郎想到家裡的孩子,終於放下這件事,笑著點了點頭。
本著厚道的精神,唐立讓司機把車開到了香格里拉,他還特意低聲問了問歐陽綵鳳:「這地方的不是你家開的了吧?」
「我家要把全世界的香格里拉都開遍了,我爸還用忙嗎?」歐陽綵鳳白了他一眼。
下了車,抬頭瞧見唐立走過去的地方,織田武感覺錢包在流血。雖說他不像凌雲燕小娜一樣被家裡管得極嚴,他在十六歲時父親就給了他一張數額極高的提款卡。可一頓飯吃去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日元,可不是說笑的。
「能少點兩個菜嗎?」織田武弱弱的問著。
唐立笑著點頭把菜單合上,說:「再來四客極品燕窩吧。」
織田武呻吟一聲,把頭貼在了餐桌上:大哥,宰人不要太狠了啊。
總之這頓飯唐立吃得極舒心,歐陽綵鳳也是心安理得,連小澤芳都大快朵頤了一番,唯一臉色不佳的就是織田武了,他接過賬單時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明天就是四強賽了,你要是進到決賽,想好法子怎麼應付金髮男了嗎?」織田武問了一聲,他自以為買了賬單就有了特權,至少這事唐立不會再瞞著了。
「我真還沒想好,」唐立聳肩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吧。」
「他可是一路K.O過來的呢,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小澤芳插口說了一句。
「那是他運氣好,遇上的都是渣,」唐立嘿笑一聲,「我要不遇上渡邊豐這頭肥豬,那我還不是一樣。」
「你和長澤空都沒打過呢,」小澤芳糾正某人的錯誤:「他可死得真冤枉啊。」
「這種烏龍事,誰讓他大清早的就跑到直滕家外頭去了?」織田武說,「這不是沒事找事嘛,就算他要找直滕近二,直接上去敲門不就好了?蹲在對面,不是恐怖分子,也被人當成恐怖分子了。」
織田武和警視廳的人也挺熟,消息大部分都是聽那頭的人傳出來的,初一聽到,差點沒讓他笑破大牙了。就這死得可也太窩囊了。
「別說他了,」小澤芳想到長澤空就反胃,這傢伙在櫻井高中的名聲可不好,「喂,老唐,你有沒有把握,說一聲啊。」
唐立聽她叫自己老唐,差點來個倒頭栽,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咳,小澤同學,少看一些言情小說沒壞處,」唐立正兒八經的說,「你這腔調到了中國別人都受不了。」
「那我看歐陽還在看呢,」小澤芳嘟著嘴,「我都是跟歐陽學的」
「別扯我,」歐陽綵鳳輕笑著說,「我控制力可比你好多了。」
「就是,小澤,我說真的,你真得少看一些了,要不然你都成考試專用鉛筆了。」織田武語重心長的說。
「考試專用鉛筆是什麼?」小澤芳滿頭的問號。
「2B啊!」織田武得意的一笑。
唐立被口水嗆了個好,爬在了樓梯中間一邊咳嗽一邊笑。
「滾!」小澤芳對準織田武的小弟弟就是一腿。
織田武往旁跳開,笑嘻嘻的說:「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歐陽綵鳳抿嘴微笑,瞧著這對冤家。
四人說說笑笑下了樓,司機坐在保姆車上看見後,忙下車,幫忙拉開車門。歐陽綵鳳先上車,接著是小澤芳和織田武,唐立正準備跨上車時,突然發覺背後一涼,心下一凜,就勢倒地往旁邊滾開。
只聽「砰」的一聲,地上火光一現,唐立頓時汗毛倒豎,摸出手槍,倚在車廂後。
「發生了什麼?」歐陽綵鳳隔著玻璃窗緊張的問了一聲,就見唐立打著手勢,示意她不要靠近玻璃窗。
唐立探出半個腦袋,計算出槍的軌跡,抬頭望去,只見在一棟商務寫字樓的樓頂閃著微弱的反光。
「砰!」
唐立往後一縮,地上就又是一聲槍響。
「操!阻擊手!」他狠狠的罵了一句,掏出手機,撥通了星野姬的電話:「馬上派人到銀座香格里拉來,有阻擊手!」
「阻擊手?」星野姬一怔,馬上說:「你先不要急,保護好歐陽的安全,我馬上讓人過去。」
唐立掛斷電話後,再探頭出去,只見樓頂的閃光已經消失不見了。
「是M24SWS?」坐在警視廳特勤科科長辦公室,大河尾二手握著一份剛出爐的報告,根據上面的彈藥殘留分析,暗殺者採用的是M118彈,那麼極有可能用的就是M24SWS這種美國陸軍裝備的旋轉後拉式阻擊步槍。
「是的,」坐在對面的實驗室主管籐本堂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說,「樓頂處採集的數據並不多,暗殺者算是老手,地面留下的彈孔卻非常清晰,還有,」他轉頭朝唐立說,「根據唐先生的說法,暗殺者一共開了五槍,而M24SWS的裝彈量也正好是五顆。」
籐本堂原是東京大學的槍械研究專家,組建的JEF實驗室多年以來為警視廳服務,具有相當的專業經驗,出具的報告被日本法院視為最有效用的證據。
「我已經讓人去查槍支來歷了,」大河尾二摀住聽筒說,「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得到消息,希望唐先生、星野小姐不要著急。」
在香格里拉門外被阻擊後,小澤芳和織田武膽都快嚇破了,被唐立讓星野姬派來的人送回家去了,剩下歐陽綵鳳和他隨著星野姬以及大河尾二去了警視廳。現在歐陽綵鳳還在一旁的房間內接受心理醫師的詢問,這間辦公室中就還剩下大河尾二、唐立、星野姬和籐本堂四人。
不到一小時就作出初步的彈藥殘餘分析報告,對於JEF的能力唐立也有相當的肯定。在槍擊現場,唐立憑藉著豐富的經驗就猜出暗殺者用的是M24SWS阻擊槍,這一類的重型武器,別說是在日本,就算是在美國也是在嚴格管制的範圍內,能拿到這種武器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我看多半是職業殺手,」大河尾二說出自己的判斷後,苦笑說,「要是歐陽小姐要提出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警視廳也會出面的。」
星野姬搖了搖頭:「暫時還不需要,只是請大河先生盡快把兇手緝拿。」
「我一定會的,」大河尾二微笑點頭,走到門口,為兩人拉開門,「還請唐先生、星野小姐放心,我」說到這時,他愣了一下,就見一名穿著解放軍軍裝,上頭掛著兩槓一星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我是駐日大使館武官凌克。」年輕男子介紹了一句,就把目光掃向了唐立,在他的身上略微停留了兩秒後,又轉頭看向大河尾二,「還請大河先生解釋一下,為什麼歐陽小姐一再會在貴國受到不友好的待遇?」
這話中含諷,想到之前發生的一連串事,大河尾二覺得極沒有臉面,尷尬的一笑:「凌少校,對於歐陽小姐的遭遇我也深表遺憾」
「好了,大河先生,」凌克極有軍人氣質的一揮手,「我不想追究以往的責任,還請你盡快盡到你應有職責。」
「是!」大河尾二苦澀的點頭。
把人都送走後,籐本堂皺眉說:「那位年輕軍官說話有點不太客氣,你何必搭理他?」
大河尾二搖了搖頭沒說話,對於凌克的份量,顯然籐本堂還沒有意識到。
「你是凌雲的堂哥?」坐在寬敞的保姆車中,歐陽綵鳳看著對面的凌克,突然問道。
「是的,」凌克緊繃著的身軀像是放鬆了一下,他解開扣在最上頭的風紀扣,微笑著說,「我叔讓我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還出事了。」
「你叔叔?」歐陽綵鳳一怔,想到是凌雲的父親,像是明白了什麼,微微一點頭,「代我謝謝凌叔叔。」
凌克笑著聳肩,又深深的瞧了唐立一眼,「似乎我來也是多餘的了。」
唐立笑了笑,凌克顯然不同一般部隊裡的軍人,以他的判斷,至少有五至八年的特種執勤經驗,屬於素質極高的特戰軍士,特別是了虎口上的粗繭,表明他在槍械的使用上也是熟練至極。
「請問凌少校,您的到來是不是歐陽先生的主意?」星野姬突然用日語問道。她是想避開日語平不純熟的歐陽綵鳳,可是她還是聽出了話中歐陽二個字,就看著凌雲。
「這和歐陽先生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可要說一點關係也沒有卻也不恰當,」凌克打起了謎語,「星野小姐要是希望瞭解真相的話,還請致電歐陽先生吧。」
星野姬眼睛一閃,心想:難道歐陽景德和那一些人達成了協議?要是能爭取到凌家的幫助,解決中國的事倒不是癡心妄想了。
「凌少校參加過實戰?」唐立環抱著雙臂注視著凌克的雙眼,問道。
「算是吧。」凌克微微一笑,他發現唐立並不是簡單的高中生。
「在中國實戰的機會不多吧?」唐立又問。
「是不多,」凌克聳了聳肩,「可是也不少。」
「哦?」唐立眼睛一亮。
「凌雲被關了禁閉,」遇上不想回答的問題,凌克總會下意識的轉移話題,而且絕對會是在場的人在意的話題,「手機也被封鎖了。」
「那小子就應該好好管一管,」唐立笑了,凌雲吃鱉的機會可不多,「最好連家門不應該讓他出。」
「是我叔的主意,」凌克笑著說,「他大半夜趴在被窩裡給女生打電話,這小子,實在有點春心氾濫。」
這種話在凌克這樣正統的軍人口中說出來,連歐陽綵鳳都抿嘴笑了,星野姬更顯得有些詫異:這可不符合傳統印象中中國軍人固執呆板的形象。
「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來吧,」凌克和司機說了一句後,轉頭笑著說,「既然歐陽和唐立都沒事,那我就放心了。」說著,他掏出兩張名片,遞給了唐立和歐陽綵鳳,「上面有我的私人電話,要是日本警視廳是吃乾飯的,就打我電話。」說完,他等車一停下,就跳下車走了。
「日本警視廳可不是吃乾飯的。」星野姬咬著嘴唇瞪著凌克的背影,嘟嚷了一句。
「管他是吃乾飯還是稀飯,」唐立皺眉道,「星野小姐,你還要多安排一些人保護歐陽的安全」
「我不喜歡被保鏢包圍的感覺,」歐陽綵鳳截口道,「如果一定要安排的話,請距離我十米以外。」
星野姬和唐立、歐陽綵鳳對話說的都是中文,聽到她這樣說,無奈的點頭:「一定會照歐陽小姐說的去做。」
「十米?」唐立聳了聳肩,「等趕得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不是還有你嗎?表哥!」歐陽綵鳳突然挽上唐立的胳膊,「你可救了我不止一回了呢。」
「你還真拿我當肉盾了?」唐立假裝吃驚,「要是今天那傢伙一槍過來,我也受不了呢。」
「那你就忍心瞧著我被打死?」歐陽綵鳳撒嬌道。
「那還真是不忍心呢」
歐陽綵鳳甜蜜的把頭靠在了唐立的肩膀上。
「到那時我會把眼睛閉上的!」唐立笑著說。
「你」歐陽綵鳳氣得伸出纖纖玉手在他的胳膊上狠狠一掐。
星野姬瞧著這副場景,有點想笑,可不知為何,想到唐立真實的身份,絲毫都笑不出來
自昨日中午被阻擊手弄過後,怪異事情一樁接一樁,當天下午在櫻井高中最現代化的生物實驗室中發現了一具屍體。那高二的男孩被整個兒泡在了福爾馬林的水池中,兩人想到生物實驗室中偷情的情侶發現後,嚇得魂不附體,馬上報了案。
警視廳當即派出以大河尾二帶隊的專案組來到了現場,而暗殺案交到了特勤科的副科長竹內山海手中。等到第二日清早,唐立和歐陽綵鳳來到學校,實驗室泡屍案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余驚未了的小澤芳臉色極端的蒼白,她揮舞著小手,繪聲繪色的說:「那兩個人到生物實驗室的標本房間,才把衣服脫下來,兩人交合在一處,還沒等真正的開戰,女孩就尖叫了一聲,指著一個專門存放福爾馬林的小池子,男孩還以為女孩在嚇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女孩站起身想要跑時,他才回頭一看,差點暈了過去,只見那水池中浮著一具男孩的屍體」
「小澤,能不能不說這麼詳細?我早上吃的煎蛋都快到嗓子眼了,」歐陽綵鳳心情越來越好,這全都是因為回國的時間臨近,並不是被暗殺者刺激的,隨即話也多了起來,「你要再說下去,我就真的要吐出來了。」
織田武嚥了口水,苦笑著說:「我敢保證,小澤說的這個版本是最乾淨的了。」
乾淨?怎麼會用到這樣的形容詞?別說歐陽綵鳳,連唐立都不解。
等到在校園內又聽到三五個版本後,才明白織田武話中的含義,其它的人說的也實在是太過噁心,真不知他們怎麼能一邊吃熱狗,一邊說這種事。
「嗨!歐陽小姐、唐先生!」大河尾二手中握著一塊煎飯,和走過來的歐陽綵鳳唐立打招呼。
「你怎麼在這兒?」唐立一愣,發現大河尾二手中的煎飯是他最愛的那種,劈手就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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