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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立走下搏擊台,小澤芳和織田武都圍了上來,連歐陽綵鳳都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邊,她也想瞭解事情的經過。
「他想偷襲我,」唐立聳肩道,「我是自衛還擊。」
確實如唐立所言,可井上閣的實力和他差了三千里都不止,就算唐立被井上閣踢中腦袋,這井上閣又不是驢,能有多大勁?
這完全是唐立下意識的條件反射,而他的條件反射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好在井上閣平時的訓練沒白費,才好不容易揀了一條狗命。
「沒事就好。」織田武擦了擦汗,他還真怕是唐立犯的規,他又不清楚直滕近二和唐立的約定,要是唐立不能入決賽,那就有點沒意思了。
「喏,結果宣佈了。」唐立歪歪嘴,指了指青空小夏。
青空小夏握著話筒瞧了眼唐立,然後大聲的宣佈,「這場比賽由於井上閣同學患了急病,必須去醫院,無條件判唐立同學獲勝。」
運動館中短暫的沉默後發出轟然巨響,可見唐立的擁護者也著實不少。
「你的反應真可怕。」伴隨著唐立出了運動館,歐陽綵鳳抿嘴說道。
「還好吧,」唐立微微一笑,「其實要是他正面和我對戰的話,我並不想出重手。」
織田武和小澤芳都離開運動館去了教室休息,館中已經人員爆滿,直滕近二和鷹宮誠也就不要求人人都呆在館內了。
「下午就開始佈置校園祭的事了,」歐陽綵鳳說道,「你留下來幫忙嗎?」
「你要是留的話,我就留。」唐立笑道。
這話在育德時歐陽綵鳳聽了無數次,直到唐立這時再一次說出口,她才突然覺得心中有了小小的感動。
「盡撿好聽的說。」可口頭上歐陽綵鳳要就不開口,要是開口的話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我說的是真的。」唐立認真的說著。
「好吧,那你就留下吧,不過,我要去休息室睡一覺了,你」歐陽綵鳳咬著嘴唇道,「不要跟過來。」
唐立哪會聽她的話,歐陽綵鳳到了櫻井高中的女生休息室中睡覺,他就抬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也打起了盹,這讓出出進進的女生都傻眼了。
「你說唐君坐在休息室外幹什麼?」
「我猜上回更衣室的事你聽說了嗎?」
「當然聽說了啊,唐君不是一腳踢開大門把那那個老色狼給拎出來了嗎?」
「那會不會是說休息室中也有色狼?」
「啊?不會吧?」
這段對話過後就聽到休息室中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由於休息室不像更衣室,是給中午無法回家的女生睡覺用的,裡面有十張床和幾個大衣櫃。幾乎所有的床底和衣櫃都翻了個遍,才聽幾個女生納悶的說著。
「沒人啊!那他怎麼會在門口坐著呢?」
「會不會是他想」說這話的女生春心萌動,一副花癡模樣。
「啊?那他要是進來,我該怎麼辦?」
「還用問嗎?那就迎上去,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啊!」
「那會不會太不矜持了?」
「就你,還用矜持這詞?被你那樣的男生還少嗎?你就別裝了!」
「不許胡說」
「沒胡說」
裡頭的說話都極小聲,累了一整夜外加大半個上午的歐陽綵鳳睡得極沉,一點都沒聽見,當然,就算聽見她也聽不清,這種速度極快的日語,她還是無法掌握的。
「喂!」
唐立突然感覺有人推了他一把,下意識的跳起身,一個小擒拿把那人扭到在地上。
等他睜開眼瞧見一臉蒼白,汗如雨下跪在地上,痛得快哭出來的鷹宮誠時,才尷尬的鬆開手。外邊還有幾個一直都站在對面,觀察著唐立睡姿的女孩,見他大展神威,眼睛都冒星星了。
「唐君,你」鷹宮誠感覺被唐立抓著的手腕就像被鐵鉗給箍住似的,這種感覺他有生以來只遇過一回,那還是五歲時偷父親的零錢被父親抓住時。
這讓他無比火大,他指著唐立的鼻尖,瞧著唐立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突然想到董事會在任命時給他的一份名單,排頭就是歐陽綵鳳和唐立的名字,怒火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唐君,你在女子休息室門外坐著是為了要保護女生的安全吧?」鷹宮誠為唐立找了一個自以為說得過去的借口。
瞧見鷹宮誠前倨後恭,幾個女孩都抿嘴而笑,這位鷹宮事務官還沒在櫻井高中來得及建立起威信,威信就一掃而空了。
「是的,」唐立站直身子,雙腳啪的一下併攏,「為了不讓女生再遭受上任事務官一樣的騷擾,我打算做一名護花使者。」
「呃」鷹宮誠只覺得呼吸一窒,雖說那都是前任的事了,唐立這會兒提出來不免就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好了,沒事了,你睡,睡吧。」鷹宮誠苦笑了一下,灰溜溜的走了。
不過,那幾個在笑他的女孩都被他暗暗的記了下來,打擊報復以後機會有的是啊。
唐立瞧了一眼手錶,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就掏出電話,把歐陽綵鳳給叫醒了。兩人趕到學校的食堂吃了幾個握壽司,就發現幾乎經過兩三個小時的休息,人人都像打了雞血一樣,在校園內忙了起來。
大大小小的綵帶掛滿了整個校園,每個被邀請前來的小吃攤主都被事務科的老師領著去找他們的攤位,部分流動性的攤販,也被指定到單一的位置。
大型的充氣城堡在空地上拔地而起,幾乎有四五層樓高,聽說是鈴木家贊助的,雖說出了鈴木澤一事,鈴木株式會社還是保持著一定的氣度。不過,據知內情的人說,原本訂的是高達六層的充氣城堡。
而歐陽綵鳳加入的是小澤芳帶隊的鬼屋建造組,由於部分設施在前幾天就安排妥當了,今天只要安排哪幾個人扮鬼,再放置一些才趕做出來的道具就可以,十分的輕鬆。至於原本美術社的活動,小澤芳已經交代別人去辦了。
相較之下,鬼屋對她而言更有吸引力。走到由鋼筋和紙板搭建的鬼屋,一進去就感覺一陣涼風襲面,小澤芳瞧見有的人一副心頭發毛的模樣,就嘻嘻一笑:「裡頭有一座工業用的大型鼓風機,還有冰塊。」
如今是六月,東京都的氣溫還算是炎熱,難怪放了冰塊,再用鼓風機一吹就讓人感覺到了涼風習習的。
最開始的是百鬼夜行的走廊,不時會有各種著名的鬼怪跳出來,但還沒安排好,就只能感覺裡面陰沉沉的,黑乎乎的了。
百鬼夜行是日本著名的民間傳說,說是到了夏日的某一天夜裡,妖怪就會出來大遊行,像人一樣過著夜生活,傳聞有人看見的話,會受到詛咒死於非命。
小澤芳的組織能力值得稱許,她一邊安排著同行的同學,示意誰在明天將扮演什麼樣的角色,站在什麼樣的地方,一邊和對於日本文化不算瞭解的唐立和歐陽綵鳳講解。
走到一處像是浴室的地方,小澤芳說:「這裡住的將是日本傳說中的垢嘗,就是傳說人洗完澡後,專門舔去污垢的妖怪,生著巨大的舌頭,不過,它舔過之後,不但不會乾淨,反而會更髒」
正說話間,突然看見一個圓鼓鼓的掛著大舌頭的東西浮了起來。
小澤芳嚇了一跳,三兩步跳到唐立的身邊,只聽那東西說:「我要吃,我要吃」
唐立矮身撿起地上一塊碎石,毫不猶豫的擲了過去
只的到「哇」的一聲,那「妖怪」露出一副人的模樣,鼻子上鼓起老大的一塊,顯然是被唐立剛那一下給砸腫了。而那人不是別人,就是小澤芳的男友織田武。
「唐君,你就不能輕點嗎?哇」織田武碰了一下鼻頭,發現疼死了。
「誰讓你不學好,裝神弄鬼的?」小澤芳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剛那一下可把她給嚇慘了,織田武的意思本想是連唐立都嚇住,誰知道他就天生膽包天的主兒,沒上去就一腳踹翻在地就算是不錯了。
歐陽綵鳳抿嘴而笑,這織田武想逗小澤芳玩的吧?可誰想有唐立這煞神在。
跟來的同學都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樣,畢竟織田武是棒球社的社長,在和義男高中對決大勝後,已經成了學校的英雄了。可他這副模樣又實在有點滑稽,除了頭上頂著的垢嘗的裝扮,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正是鬼屋扮演者的裝扮。
「你應該提醒我一聲的,說真的,我要知道是你,我肯定不會動手。」唐立無比誠懇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你會來嘛,」織田武苦笑了一下,又問道,「真的不會動手?」
「我會一腳把你踢到對面去。」唐立笑道。
織田武瞧了對面一眼,那是扮演河童設立的道具,一條小小的溝渠,裡頭全是泥,一下去那全身非得裹滿了泥漿不可。
「好了,好了,咱們繼續。」小澤芳瞧都沒再瞧織田武一眼,顯然是恨死他了。
「小澤」織田武叫了一聲。
只見小澤芳回頭白了他一眼,恨恨的道:「等我辦完了事,回頭再和你算帳。」
「啊?!」織田武傻傻的呆在原地。
歐陽綵鳳走過時說了一句:「你說她會讓你跪鍵盤還是主板?」
並沒有要求歐陽綵鳳扮演的角色,畢竟她是頭一回參加校園祭,四處逛逛才是正理,而有唐立在搬道具的重活也輪不到她出手,這讓她瞧上去就算是監工一樣。
「你要是拿個皮鞭就更好了。」唐立說道。
在非洲,一些小國資源豐富,而國民全是苦力,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國王還要求每人沒日沒夜做礦工,而且還讓一大堆的監工拿著皮鞭監視。
可皮鞭這詞容易讓人想歪了,小澤芳就是這樣的人,她側著耳朵問道:「皮鞭?要蠟燭嗎?」
「還要鋼釘床咧,一邊涼快去!」唐立沒好氣的道。
小澤芳吐吐舌頭跑開了,歐陽綵鳳卻是臉頰泛紅。
唐立一瞧,咳嗽了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況且,我也不好那一套。」
歐陽綵鳳聽他越說越不著調,就轉過身不再搭理他。
唐立無趣的把道具全都搬到鬼屋後,按小澤芳的指示一一放好,就和歐陽彩風走了出來。
「明天就是校園祭了,真期待啊!」一個走過的女孩和身旁的女友說道。
「你期待嗎?」唐立問道。
「我期待明天的比賽。」歐陽綵鳳說道。
通過預賽,接下來的就是十六強賽,唐立早早就拿到了對戰表,十六強賽的對手並非鈴木澤、井上閣這些突然跳出來的高手,而是老朋友了,空手道社的社長長澤空連他的名字都是唐立在無意中聽說的,可見他一直都沒把這人放在心上。
一見是長澤空,織田武就笑了:「活該這廝又要落在唐君的手上,怕是還沒開打他就嚇暈了吧?」
織田武的猜測雖不中,也不遠了。長澤空瞧著對戰表整整發愁了一個晚上,好幾回想要鼓起勇氣給直滕近二掛電話,可直滕君的脾氣也是有名的,晚上打電話找他,那跟自殺差不多,鬼才曉得他在哪個溫柔鄉里瞎混。
長澤空一想到井上閣被打殘的情形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據直滕近二說,那還是唐立無意間打傷的,算是手下留情了。那要是不留情的話呢?想到之前就被唐立給教訓了一頓,那是毫無還手之力啊,當時焰之男的人還在呢,一想要一對一的單挑,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直滕近二說那話也是想多增加一點唐立的威風,這在刀疤擊殺唐立後,那刀疤不是更威風了?可不曾想這話一說,他那一夥人士氣一下落到了冰點。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長澤空立刻馬不停蹄的跑到直滕家的別墅外蹲著,等候直滕近二的出現。這一蹲就有點惹人注目,好歹直滕家也是日本有數的財閥,無端端的外頭蹲著個人,而且還是五大三粗,眉目一點都不善良的,這在四周負責安保的人員一下就注意上了。
這小子不是小偷就是殺手!
前警視廳偵察科的一級警探熊田朱五打量著窗外,言之鑿鑿地道。
「那要不要叫人過去看一看?」他的助手,三十歲的長崎人桐島四郎問道。
「不忙,先看一看。」熊田朱五揮了揮手,示意不要打草驚蛇。
熊田朱五接任直滕家的安保總管才半月的時間,原本直滕家的安保工作是由西城幫的三井浩野負責,在西城幫被唐立一鍋端之後,才重金聘請的他,而他也想借由入主直滕家的安保工作來證明自己。
熊田朱五今年四十歲,按理說正值當打之年,不該放棄警視廳偵察科的高薪工作來直滕家做小小的安保總管,雖說直滕家開出的薪水是警視廳的十倍以上,但這也不是他離開警視廳的理由。
實在是由於他在警視廳犯了一個無法讓人容忍的錯誤才會被解聘,要不然除非是退休人員,警視廳偵察科的人才不會去富豪家做安保,這有點掉價了。
「他的衣著有些奇怪。」桐島四郎說道,「他外頭套著的是一件褐色的風衣,可感覺裡面還穿了一件衣服似的,你看」
熊田朱五瞧過去,果如桐島四郎形容的一樣,他深思了片刻,說道:「可能攜帶了武器,說不定還是火力強大的武器,要不然的話,你看看這天,才六點就這麼高溫了,誰會穿兩件大衣?」
桐島四郎信服的點頭:「是的。」
熊田朱五又瞧了一會兒,見長澤空坐在馬路旁的台階上一動也不動,神情卻有點焦躁,就皺眉道:「派第一小組的人在遠處注意觀察。」
桐島四郎說道:「是不是讓人直接上去詢問一下?」
「要是他帶了武器,突然發難怎麼辦?」熊田朱五哼道,「要是手槍,甚至衝鋒鎗都好說,可要是炸彈的話,那一引爆就麻煩了。」
桐島四郎愣了半晌,說道:「不會那麼湊巧吧?」
「要注意防範啊,」熊田朱五恨鐵不成鋼的說,「我以前在警視廳遇上好幾起表面上看著不像是重要的案子,最後發展成滔天大禍,你啊,還是經驗少了一些。」
桐島四郎只能苦笑,安保公司出身的他,處理惡性案件的經驗自然比不了熊田朱五,能安排在直滕家做高級安保,不過是因為他在別的富豪家的記錄良好。
聽到熊田朱五重複了一遍命令,桐島四郎只好抓起對講機,把命令安排下去。直滕家的安保人員一共分成五組,分別負責院外,前院,後院,樓頂和調控。調過去的是院外的小組,他們原本就在別墅周圍巡邏。
「注意看監視器,防止有可疑的人告近他,」熊田朱五說道,「要是有同夥就麻煩了。」
「是,」桐島四郎應聲後,問道,「要是他裝了炸彈的話,最有可能的是哪一種?」
「哪一種?」熊田朱五冷冷地道,「從TNT到C4都有可能。」
桐島四郎怔了怔,吸氣道:「運氣不會這麼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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