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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綵鳳的身高走在日本人絕對算是鶴立雞群了,好在日本人表面上的禮節都做得不錯,又被美國駐兵多年,外國人也並不少見,拿著異樣表情去瞧她的人幾乎沒有。
不過,也有不長眼的,就在唐立側前方不遠處,有兩三個穿著日本國中生校服的男孩一面朝她指指點點,一面發出幾聲極不悅耳的猥瑣笑聲。
「討厭死了!」歐陽綵鳳咬著圓潤的下嘴唇,嘟嚷了一句。
唐立瞅了一眼沒說話。這車快到站了,那幾個毛孩子又離得確實有點遠,再說了,既然在東京那就得理解日本人的文化,有這種事情出現,一點都不出他的意外。
「呼」地一聲,地鐵到站,靠近前排的人幾乎不用動,後排的人就會擠著往裡走。國內所說的次序一點都瞧不見,每個人都想早早的擠上地鐵,選一處位子坐下,這和國內一點區別都沒有。
唐立護著歐陽綵鳳走到車廂內,座位早就被人占光了,旁邊還有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滿頭白髮的歐巴桑,根本也沒人讓出座位。
面對著兩人的是三名吱吱喳喳說個不停,還拿著索愛手機一個勁的狂發短信的十六七歲小女孩,以這個鐘點來說,這三位絕對是曠課了。坐在她們旁邊的是在閉目養神的上班族,再過去就是車廂門。
另一邊有一位戴著眼鏡穿棕色風衣的中年男子,他手上拿著一張報紙在看著些什麼。他再過去就是保鏢。
唐立雄壯偉岸的身材和桀驁的神情一到車廂就引起了三個小女孩的注意,不過,瞧見被他擋在身前的歐陽綵鳳又都洩了氣。雖說歐陽綵鳳亦然年齡不大,可氣質和外表上卻比她們強上了數個檔次。
「嘿嘿,嘿喲~!」車廂另一頭傳來數聲黑人嘻哈音樂的節奏喊聲,可是極不標準,又沒有黑人那種特異的腔調,差點沒讓唐立笑出聲來。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越來越近,唐立看去才發現原來是在站台上等車時就在嘀咕個不停的國中生。他們還一邊比劃著黑人的嘻哈手式,一邊往這邊走,目光全然都聚在了歐陽綵鳳的身上。
「Yo~!Whatsyourname?」一個滿頭金髮的國中生扭動著比歐陽綵鳳要矮上一大截的身子,雙手比成七字,搖搖晃晃地問道。
唐立像看到三個傻瓜似的,搖了搖頭,卻發現三個小女孩眼睛都亮了。盯著金髮男孩指指點點的,一臉的興奮之情。
這就讓唐立弄不懂了,說著一口帶著倭國腔的蹩腳英語,也能受女孩的歡迎嗎?
歐陽綵鳳一臉的淡然,目不斜視,就一直的瞧著窗外,雖說那面沒有什麼好瞧的,可也總比看這些小丑的好得多。
金髮男孩又說出一長段估計連他爸聽不懂的英日雜文,然後突然上前了一步,看他的模樣是想貼著歐陽綵鳳來一段街舞,可惜,唐立像拎小雞一樣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整個兒拽了起來。
「滾!」伸手一揮,金髮男孩像一顆炮筒中擊出的炮彈,平平的飛出了三米才落在地上。
他的同伴都嚇傻了,好半後才不住地躬身:「撕你媽塞!撕你媽塞!撕你媽塞」
接著扶起還在地上哼哼嘰嘰的同伴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一出手立時讓三個小女孩更加的興奮,蠢蠢欲動的想要上來和唐立搭訕。不過,這三位有點長得太磕磣了,唐立再不挑食,也不會勾搭這樣的貨色。立時以嚴厲正直的眼神拒絕了不住投過來的媚眼。
「那有個男的在」歐陽綵鳳突然拉了唐立的衣袖一下,指著不遠處貼身而站的一男一女。
那女的穿著超短裙,身材有夠窈窕的,臀部微微的翹起,正是令男人最是血脈賁脹的一型,雖說外貌只能算得上是普通,可身材的優越已能彌補許多的不足。
那男的比女的高出半頭,一副典型的上班族的打扮,左手還夾著個黑色的公文包。這時他正在不住的往前挪,下半身緊貼著女孩的翹臀,利用公文包遮擋著兩人的交貼的部位,頭微微昂起,額角上已在飆汗,表情像是非常的享受,又像是非常的痛苦。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
唐立想到在非洲時常接觸到的日本動作片,這種場景實在是在熟悉不過了。這才一兩秒的工夫,上班男已開始了蠕動,一前一後的動作著。
歐陽綵鳳已經忍不住俏臉泛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令她怎麼著都想不到會在地鐵上遇到這樣的一幕,早知道還不會坐車呢。
女孩的表情卻是非常的疼痛似的,一個勁想要挪開,可被壓在車廂的交接處,那裡又沒有椅子,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女孩的腳已經開始微微的發抖,臉上幾近扭曲,雙手無力的按在車廂的鐵皮上,發出細微的喘息和切齒聲,而那男的動作卻越來越快
「喂!」
上班男正要發射炮彈的時刻突然被一隻大手按在肩膀上,猛然一驚,身子一抖,竟然洩在了自己的西褲上。
表情極為尷尬的他,惱羞成怒的瞪著足足比他高出一頭半的唐立:「八嘎!」
而女孩大哭一聲,繞到唐立的身後,拉著他的衣袖不住地啜泣著。
這時,就算是腦筋再遲鈍的人也都清楚發生了什麼,不過,日本人特有的克制力和冷漠卻也在這時展露無疑。沒有任何一個人站起身來指責上班男,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上來安慰女孩,有的是一雙雙司空見慣一般的眼睛,似乎在地鐵上發生這樣的事,並不讓人意外。而女孩的遭遇也並不讓人同情一樣。
「小子,你有點不厚道。」唐立冷冷地瞧著上班男。
以日本某行業的發達和援助交際的便利,竟然還會在地鐵上發生這樣的事,可想而知,這個上班族變態到了何種地步。
和唐立對視不到兩秒,上班男懦弱的挪開了眼神,連唐立斥責他的話,他都不再開口反駁。又過了幾秒後,他突然哭道:「對不起,對不起!請你不要投訴到我的上司那,不要報案」
經濟環境和生活壓力已經讓日本人早就沒了骨氣,一件穩定優渥的工作不止是一個人的事,以日本大多數女主內男主外的習慣而言,一旦男人失去工作的話,那意味著一個家庭沒了收入,而這往往又意味著離婚的出現對日本女人而言,她們並不介意重新再尋找一位能夠賺錢的丈夫。
唐立還在思考著,突然聽到歐陽綵鳳清冷地聲音發出脆脆的英語:「你哭夠了沒有?你打算拉著他的手到什麼時候?」
「啊?!」女孩像是吃了一驚,瞧著身材比她更好的歐陽綵鳳,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把雙手按在身前,不住地鞠躬道歉。
「好了,別哭了!你打算怎麼處置他?」歐陽綵鳳輕輕地攬住女孩的肩膀。
她適才已然觀察出女孩並沒有受到實際上的傷害,屁股後的短裙依舊完好無損,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我,我」女孩早已芳心大亂,遇上這檔子事,估計平常再有主意,這時都會失去方寸吧。
「這樣吧,」唐立指著司機勾了勾手,「你帶她去報案,然後把經過說一說,我和小姐就不去了。」
帶上司機同行是歐陽綵鳳早就清楚的,畢竟到時需要不需要用車還說不定。
「是,少爺!」司機見歐陽綵鳳並沒有異議後,點了點頭。
那上班男自然聽不懂中文的對話,可見唐立的表情和手勢,似乎明白了什麼,突然轉身就想跑。
「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唐立一把拎住他的後領摔倒在地上。
他那西褲上牛奶樣的東西擦著車廂地板更是讓人覺著罪有應得。
司機帶著上班男和女孩先下了車,每一座站台都有警視廳的駐警,處理起來應該不費事,這都是證據確鑿的事。唐立囑咐他辦完了後再去唱歌比賽的封閉地點,順便把車也開去。
又過了四個站,唐立才和歐陽綵鳳下車。
「其實有的人有病,你也要理解。」唐立瞧著另一節車廂中被抓出兩名上班族,才發覺原來日本幹這事兒的人還真不少,就有點感慨。
「沒法兒理解。」歐陽綵鳳送了唐立一個白眼。
這都能理解?這位表哥還真是菩薩心腸啊
這是一座小型的體育館,被改建成了歌唱比賽的封閉訓練中心,當然,住的地方並不在這兒。傳說這裡面有日本最好的音樂教室,當然,也有最好的音樂老師。設備也是放在全世界而言,也是第一流的。
可以說,唱歌大賽即使是拿它和它的來歷美國偶像相比都毫不遜色,甚至在亞洲的影響力,要遠遠勝過後者。
由於坐的是地鐵,時間顯得非常的充裕,站在會館外時,也才兩點二十分。在比對過小澤光子送給唐立的探訪證明後,兩人被請到了外頭的休息間,等候著探訪時間的到來。
透過門縫能看到走出走進都是忙碌著的工作人員,顯然每個人都把這當成最重要的一件事來完成,傳聞唱歌大賽每一屆都會有一些工作人員得到前來做評委、嘉賓的明星肯定,從而獲得更多的工作機會,甚至青雲直上,成為明星的伴舞,收入大幅增長,顯然並不是空穴來風。
陪同坐在休息室中的是比賽舉辦方的接待助理吉澤舞,一個長相甜美,聲音輕柔,說起話來喜歡不住地發出咯咯笑聲的年輕女孩。
「我非常喜歡小澤櫻子,她實在太棒了,在十強選手中絕對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位。」吉澤舞說到韓莉,用的稱呼是韓莉的日文名字。
「我們都喜歡她,沒有人會不喜歡她。」說這話時,唐立不禁想到韓莉性格中溫婉和潤的一面。
「我也喜歡她,她是一個非常容易令男人動心的女孩。」歐陽綵鳳話音一落,房間內就佈滿了醋意,跟打翻了醋罈子似的,而且能肯定的是這口醋罈子絕對是山西的陳年老醋。
「聽說她在選手中的人緣不太好,有的人很嫉妒她。」顯然,吉澤舞的舌頭是屬於比較長的那一類,這嚼起話來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不過,這也讓唐立和歐陽綵鳳側面的瞭解到這種選秀節目並沒有檯面上的那麼溫馨,也不是走了個人,就都哭得唏裡嘩啦的,這一切,怕都是給觀眾看的。
「不招人忌是庸才,」說了這句話後,發現歐陽綵鳳拿異樣的目光瞧著自己,唐立不禁問道,「說錯了?」
「沒錯,就是這種挺文言的話在你嘴裡說出來,有點不太適應。」歐陽綵鳳淡淡地說道。
唐立無語地聳了聳肩,「其實我挺有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