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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之男社團的頭目長著一對三角眼,又跟在後頭,覺得氣氛有點異樣,就往前一探頭,正好對上唐立的目光,心頭頓時像被一把冰刀紮了一下似的,全身上下一片冰冷,嚇得連動都動彈不得。
這時正逢放學時分,出入校門的學生極多,見這頭圍上了一大堆人,自然大多都繞道而行,等到看見有幾個不良社團的人竟然提著棒球棍的手在微微發抖,才好奇的往裡頭看了眼。
只見唐立一手插在褲袋內,一手握著軍刺在把玩,眼神緩慢而又冰冷的在那些不良社團和空手道社的人身上打轉,這才意識到,唐立一個人竟然把這些人全都震住了。
於是,就有好事者,恰好又是唐立班上的女孩,大喊道:「唐君,加油!給他們好看!」
為什麼她們不怵這些不良社團,很好理解,櫻井高中是貴族學校,這裡頭的人不是政界就是商界的,身份都不低,這街頭的不良社團還真沒人瞧在眼中,繞著走也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怕誤傷而已。
這也是空手道社和焰之男在門口等著唐立的原因之一,要知道,連明仁天皇都是櫻井高中的校友,這裡頭參議員市長的子女都不知有多少,誤傷一人就等著下半輩子都呆在牢裡吧。
「怕了嗎?」唐立不屑的哼了聲,突然一個旋身,飛腿踢在路邊的花圃矮牆上,用水泥製成的矮牆,剎那間裂出一條二三十公分長的龜紋。
這一下更駭得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靠!這還能算是人嗎?
這也是唐立還想著低調一些,能把人嚇走就算結了,否則要向對吳道那夥人一樣,一出手別說殺著了,就是忍著點發力,這裡還不得血流成河才是。
「八嘎!你別欺人太甚了!」高大少年咬著牙齒半天才迸出句不鹹不淡的話來。
唐立歎氣搖頭,極度鄙視的瞧著他,「你倒是打呀,還是不打?」
「八嘎,給我上!」高大少年吼了一聲,身後一下衝過去五六個人。
他這話說得極有水平,「給我上」和「跟我上」的差別,還是不難理解的,話中的怯意也傳達了出去,跟在他身後的人就有點洩氣你都不上,讓我們上,雖說你是頭兒,但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衝上來的人就有點軟綿綿的沒力,唐立一瞧,得,我把刀給收了吧,用拳頭就怕打傷你們了。
一眨眼的工夫,唐立把軍刺插回腿上,側過身子,對準最先出手的那人下身就是一個側踢,在場的人都在這瞬間都閉上了眼,彷彿耳邊響起了兩聲雞蛋碎裂的響聲。
跟著又是一連四腳,啪啪啪啪四聲連響,四條黑帶被硬生生踢飛到了花圃中央。腿法簡單實用,毫無華麗的感覺。被踢中的四人卻覺得身上被踢中的部位像被巨石撞中一樣,特別是有位被踢中胸口的,他幾乎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八嘎!」高大少年又罵了一句,又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焰之男的頭目三角眼算是瞧清楚了,唐立,絕對不是人力能夠擺平的。於是,他走到高大少年的身旁,踮起腳尖,跟他耳語了幾句。
聽得高大少年連連點頭,還一邊拿眼打量著唐立,像是在謀劃著什麼壞主意。唐立好整以瑕掏出煙,噌的一下劃開ZIPPO火機,點燃。
等了一陣,高大少年才咳嗽著說了一句話,帶人走了。那句話翻譯成中文的意思就是:「你等著,這事不算完。」
場面話嘛,唐立聽得懂,但等人都散開後,他看見歐陽綵鳳那輛奔馳車就停在不遠處,心下一驚,跑了過去。
一拉開車門,就瞧見歐陽綵鳳那張冷艷的臉蛋,還有那雙美眸中投射出來的幽幽目光,讓唐立心頭一陣溫暖。
「打完了?」
「打完了!」
「回家吧?」
「回家!」
第二天是休息日,櫻井高中的課程安排是每隔兩周連休兩日,平常到了下午三點就會放學,有些像美式高中教育。
歐陽綵鳳經過在國內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後安分了幾天,這天一大早,她就換上了畫著海綿寶寶的T恤衫和收腰緊身牛仔褲。那T恤衫明顯小一號,絲毫不能完全的遮蓋住歐陽綵鳳那對優質胸部的誘人弧度。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唐立大流鼻血,「你不能穿得保密性強一些嗎?」
歐陽綵鳳臉上飛起一抹暈紅,「你喜歡我穿這樣?」
「來,給哥抱抱」唐立張開雙手,調笑了一聲,得到的是歐陽綵鳳腳上的拖鞋。
「去換衣服,陪我出門逛一逛。」歐陽綵鳳坐在唐立身旁,一本正經的道。
逛一逛,聽到這三個字唐立頭就疼。歐陽綵鳳除了上學之外上一回出門,好像是班上的人運動會過後去香格里拉吃飯,然後撞上了刀疤,再然後就去了防空洞再往上一回,是陪她看電影,結果出了三女搶一夫的事,再結果遇上倆搶劫的再再往上一回,好像就是去的北京
這哪兒一回都不帶吉利的啊,除了上學,走到街上能不出事的,還真就沒撞上過。那還是在國內唐立抬起眼皮子瞧了眼還在等他答覆的歐陽綵鳳小姐,低聲道,「能不能不去了?咱倆在家呆兩天,就咱倆」
這話比較容易引起誤會,好在歐陽綵鳳僅是臉上一紅,就拿美目盯著唐立瞧,「就咱倆在家?連保姆都趕出去?」
歐陽景德的合夥人幫歐陽綵鳳和唐立安排了一名保姆,平常就是打掃家中的衛生和負責烹調飲食方面的工作,是一位日裔華人,五十多歲的老婦人,挺好說話的。
歐陽綵鳳一連兩個問題,就差直問:你丫想幹啥了?
呃,唐立抬頭望了眼天花板,覺得這大別墅的吊燈裝得著實不錯,那流蘇就跟水銀洩地似的,那中間的大燈像個馬桶蓋子。
「喂,說話啊!呆子!」歐陽綵鳳打了一個唐立的胳膊,這一接觸到唐立的身子,她耳根就有點發熱。
要是,要是他真的把保姆趕出去,就留我和他在家中的話,那他,他會不會歐陽綵鳳不敢想下去,微低著頭,哪還有在學校中那冰山美人的范兒在。
「其實,其實逛街也不是不行」唐立吞吞吐吐的說了半句話。
歐陽綵鳳心頭有點失落,又有點慶幸的感覺,到底是哪一邊重一點,她也分不出來。
「只是你打算去哪一條街逛的問題,」唐立的話又變得利索了,「你要是在別墅區裡散散步,那不打緊,表哥陪你」
「我要去銀座。」
「銀座?銀座!!!」唐立蹦了起來,「靠,跑那鬼地方去幹嘛?」
銀座在哪兒?那是東京都最繁華的商業區,平常人流就跟潮水似的,這休息日的當口,還擠成了洋芋片了?這還不打緊,重要的是,人一多就意味著突發事件的可能性大幅度提升,也就意味著安全性的成幾何係數的下降,站在保鏢立場上來說,站在具有職業道德的保鏢立場上來說,能勸僱主別去那還是別去的好,要是僱主堅持的話以僱主的話為標準。
「要是來了東京沒去銀座的話,非被小娜她們給笑死不可,」歐陽綵鳳緊抿嘴唇,一副幽怨的小媳婦模樣,讓人瞧著都不忍去欺負她。
「你要不去的話,我一個人去。」歐陽綵鳳生氣的嘟起嘴。
她這真是氣話,這些日子她都習慣了唐立跟在身旁,唐立可是連她洗澡都站在門外頭的,這要一時沒了他在,她還真就適應不過來。
這也是烈女怕纏郎同樣的道理,要成天有個人給個女孩送好,突然一天不送了,要是成天有個人給個女孩發短信,突然一天不發了,那女孩肯定心頭是悵然若失的。
「去是能去,只是你能不能把臉給遮上?」唐立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滾!」歐陽綵鳳對準唐立的腳背狠狠的來了一記。
唐立原本是想把歐陽綵鳳打扮成阿拉伯姑娘的,顯然,這念頭才起來就遭到了歐陽綵鳳的強烈反彈,而更不出他所料的是,一走到銀座區,就有不少人在行注目禮,其中有極大一部分是靠在牆角邊抽煙的。
等到兩人走過來時,無不極其神秘的靠上來,就像國內天橋底下賣毛片的一樣,壓低聲音問:「拍片嗎?我是經紀公司的」
「去去去,哪兒涼快滾哪邊去!」這些人無一不被唐立毫不客氣的推開了。
歐陽綵鳳還不解的問:「他們幹嘛呢?」
「找你拍電影」唐立隨口回了一句,又補充說明了一下,「都找人拍毛片的。」
歐陽綵鳳剛想追問,被他這補的一下弄得臉都紅了,「你騙人的吧?」
「騙你幹嘛?要不然網上那麼多的日本片哪兒來的?」唐立睜大了眼,說道,「你別告訴我你沒看過啊」
「我真沒看過!我又不是燕小娜!」歐陽綵鳳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白天不能說人,夜裡不能說鬼,才說到人名,電話就響了,提起來聽到那頭咯咯的快活聲音,不用問,鐵定就是燕小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