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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立手中的這個分機電話聲音有點大,馬筱的聲音被歐陽綵鳳聽得清清楚楚,唐立眼見歐陽綵鳳又要生氣,他連忙乾咳了一聲,說道:「馬筱,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一提到正事,馬筱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你也好意思問?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想想?」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架勢讓唐立很難適應,他滿臉錯愕的看著手中的手機,心想:這母女兩翻臉的本事還真是家中遺傳,一個比一個快!簡直莫名其妙嘛,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唐立有些不悅的說道:「喂,不是凌雲告訴我,你有事情找我嗎?我怎麼知道是什麼事情?快點說,要不說,我就掛電話了!」
馬筱氣惱得咬了咬嘴唇,她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沙發上一邊打毛衣,一邊看中央一套八點黃金檔電視劇的母親,她像做特務似的,再一次壓低了聲音,說道:「是韓莉的事情!」
唐立問道:「韓莉怎麼了?爽快一點說行不行?」
馬筱怒道:「韓莉她退學了!你難道沒有發現她今天上午離開以後就沒有出現過了嗎?」
唐立吃了一驚:「什麼?她為什麼退學?」
馬筱似乎因為剛才的聲音有點大,有些怯色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見她沒有異樣後,便繼續咬牙切齒的對著話筒說道:「韓莉說她其實半個月前就已經決定要和她媽媽出國了,之所以拖了這麼久,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雖然馬筱對於唐立的指責有點毫無道理,可有一句話叫做:最難消受美人恩。韓莉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天生麗質的小美人,而長得漂亮的女人總是能夠博得同情的。
一個長得漂亮的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那麼這種愛在旁人看來,也便是一種恩情,美其名曰為美人恩,如果換了一個長得醜的女人,她如果愛上了一個男人,保管這個男人十有八九會說:TMD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世間對於胖瘦美醜的差別對待,可謂是古今中完,放之四海而皆准。
唐立倒也沒有深究這句忘恩負義的深刻含義,他心中一直對韓莉有些愧然,他愕然道:「這和我有關係嗎?」
馬筱聽見唐立這種類似於撇清的話語,心中越發的來氣,她低聲怒道:「你去找韓莉問個清楚吧,不過,我看你現在想問也問不著了!因為在今天下午,她就已經坐飛機走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問到她了!也別想從我這裡問她的電話號碼,我不會告訴你的!」
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馬筱的母親轉過頭,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筱筱啊,對待同學要親切嘛,尤其是對待那些學習成績好的同學嘛!」
馬筱臉色僵硬難看,心中暗道:你是對那些家中有錢有勢的同學態度親切吧?
她也沒有反駁自己的母親,只是臉色鐵青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的母親晾在了一邊。
馬筱母親滿臉不悅的嘟囔了幾句,然後便繼續將注意力投入到了電視劇當中。
而唐立則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電話,人有點出神。
一旁的歐陽綵鳳將剛才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見唐立如此發呆,忍不住酸溜溜的說道:「別又摔手機啊!」
唐立聽見她的話,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座機!」
歐陽綵鳳見眼前這個傢伙還有心思和自己開玩笑,她奇怪的反問道:「你不難過嗎?」
唐立問道:「難過什麼?」
歐陽綵鳳眼睛眨巴了一下,目光緊緊的盯著唐立:「聽見韓莉的消息,你不難過嗎?她不是你女朋友嗎?」
唐立掃了一眼這個醋意大發的女孩,他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你的東西收拾好了沒有?我們一會就要走了,這可是出遠門,不是郊遊。別到了那裡,發現什麼東西沒帶,那可就很讓人尷尬了。」
歐陽綵鳳微微翹了翹嘴角,她見唐立不願意在這上面糾纏,她也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只是淡淡的說道:「我父親在日本也有產業的,到了那邊,會有人照顧我們的,空手過去就可以了。」
唐立暗自搖頭,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啊,空手走遍四海!
歐陽綵鳳說完以後,忍不住又皺眉問道:「剛才凌雲打電話找你什麼事情?是因為學校防空洞的事情嗎?」
唐立點了點頭,坐到了歐陽綵鳳的身邊。
歐陽綵鳳的身子被唐立一碰,她有些緊張的繃緊了身子,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唐立,發現他並無異樣之後,自己這才慢慢的放鬆下來。
歐陽綵鳳問道:「怎麼回事?他說什麼了?」
唐立輕輕冷哼了一聲:「他說警察在一個小時之後趕到的時候,案發現場已經被人清理乾淨了,所有的證據都消失了!」
歐陽綵鳳瞪大了眼睛:「那些想要殺我們的人呢?那兩個被你殺死的人呢?都不見了?」
唐立點了點頭,冷笑了一下:「這倒是省我的事了,免得我和警察解釋這些人是怎麼死的。有些人幫我把屍體都清理乾淨了!」
歐陽綵鳳自幼出生豪門,其出生的高度決定了她的思維和眼界都不同尋常,常年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她自然也不會是一個白癡,雖然不一定比得上凌雲這個智商和情商都堪稱超絕的傢伙,但反應也沒有慢多少。
歐陽綵鳳臉上驚詫的神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凝重和眼中憤怒的怒火,她冷冷一哼:「官官相護!我們學校裡面竟然還埋藏著能量這麼大的人?!」
唐立倒反過來安慰起歐陽綵鳳:「不要想了,凌雲說這些事情遲早會解決的,我們明天就在日本了,這裡再怎麼鬧,也跟我們沒有關係了。」
歐陽綵鳳知道自己和唐立如果現在還留在這裡,那麼將來他們一定是重要的人證,也必定會引來極其可怕的反撲。
試想一下,在一個普通平靜的校園中竟然還隱藏著一個勢力龐大的非法團伙,這群人在利用著廢棄的防空洞在從事類似製毒一類的非法活動,而這個團伙的勢力埋藏之深,掩蓋之好,牽涉面之廣,簡直想想都讓她暗自打了一個冷戰!
歐陽綵鳳雖然知道自己的確不適合再留在這個地方,但她依然為自己的學校沾惹上了這種事情而感到痛心搖頭
「小姐,少爺,老爺這次交代了,你們只是去避一避風頭就回來」管家李泉在機場幫歐陽綵鳳和唐立拎著包,戀戀不捨的說道「放心好了,老爺在那邊都聯繫好了。」
歐陽綵鳳面帶微笑的看著李泉,說道:「你也放心好了,就當出去旅遊一趟。」
唐立在一旁倒是很有點保鏢的架勢了,身上穿著一身黑的西裝西褲,腳下是硬底黑皮鞋,臉上戴著一副寬邊黑墨鏡,配上他這魁梧的架子,一眼看去就讓人不敢靠近。
說來唐立也很有點自責和自我反省,自打自己當上這保鏢,好像事情就變得更多了。
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能折騰了?
唐立自己問自己,無論哪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相當能折騰!
唐立苦笑了一下,只不過他現在戴著墨鏡,嘴角一翹,不僅看不出苦澀的笑意,反而給他平添幾分魅力。
機場大廳來往的女性們有看見這個醒眼男人的,紛紛多看了兩眼,有膽子大的乾脆飛一個媚眼過去。
歐陽綵鳳在一旁看得不動聲色的用手指掐了掐唐傑手臂上的肉:「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嗎?一分鐘不勾引女孩子,你會死嗎?」
唐立苦笑:「我沒有啊!」
兩個人打鬧著,很快機場裡面就響起一陣登機廣播,唐立和歐陽綵鳳一聽,正是他們的航班,兩個人拎著行李,回身與管家李泉告別,便登上了飛往東京的飛機。
東海市是沿海城市,與日本也只有一海之隔,兩個人晚上登機,雖然坐的是紅眼航班,但是幾個小時就到了,天還沒亮。
唐立和歐陽綵鳳在飛機上都沒有說話,歐陽綵鳳則是歪著腦袋看著窗戶外面黑沉沉的世界,唐傑則是腦袋靠在座位上,深思著這些天發生的各種事情。
等到了東京,早有人舉著歐陽綵鳳和唐立名字的牌子在出站口等著他們。
負責接人的是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中等個頭,其貌不揚,身邊站著一個女人,穿著一身藍白色豎條辦公室女性制服,雙手放在身前,一見面就是極為標準的日式鞠躬。
兩人指引著唐立和歐陽綵鳳上了加長林肯,唐立趁著接人的男人和女人上車的時候,輕聲問道:「這都是你父親的手下?」
歐陽綵鳳搖了搖頭,看著穿灰西裝的男人說道:「我父親在日本也有自己的產業,他們應該算是幫我父親打理這邊產業的人吧,至於那個女人,她應該是我父親在日本合作夥伴派出來的人。」
「你父親的合作夥伴?」唐立問道。
歐陽綵鳳點了點頭:「要想將產業開在日本的東京,沒有合作夥伴怎麼可能站得穩腳?而且,父親他這一次進軍東南亞,日本這邊的支持可是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唐立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