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剛平靜地『哦』了一聲,開口回應說:
「原來是陛下的使節,失敬失敬,不知道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那名使節原以為把蔑視皇家威嚴之類的帽子扣過去,對方必然會誠惶誠恐的,但是沒有想到對方還是這麼不溫不火的,一時間竟然無計可施,當下展開詔書朗聲念:
「偉大的德魯皇帝,林德雷五世的命令,佛立特醫生進皇宮,治療病人,立刻進宮,不得耽擱。」
說完收起了詔書,看著面前的慧剛,通常的習慣,接受皇帝命令的家庭都會給這名傳令的侍衛一些好處,不過這種事情只能在德魯帝國這種皇權極大的國家出現,要是在奧丹帝國或者蘭且,恐怕這些侍從官就要夾著尾巴做了。
和尚聽完這個後,心中也沒有什麼想法,既然那名二皇子見識到了自己的醫術,自然也會讓自己給其他的人進行治療,當下跟著後面的店員招呼了一聲,準備跟著那名侍從走。皇帝的使節看到對方自顧自的收拾東西,心中大怒,也不繼續等待,出去後帶著車駕揚長而去。
這也是這些侍從們勒索錢財的一個方法,若沒有他們的帶領,所召見的人根本進不去皇宮,而他們則在不遠處等待,若是上面怪罪的話,他們就可以說是對方傲慢,不遵從詔書等等。
那名侍從帶著隊伍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走著,卻看到幾名輕騎趕了上來。為首地卻是第二皇子范斯特親王,這名侍從此時那些傲慢全然消失不見。恭敬的停下了隊伍,好讓親王通過,沒有想到二皇子地目標就是他們,二皇子匆忙的下馬,客氣的說:
「請問佛立特先生在車上嗎?」
那名侍從頓時汗流浹背,好在他頗有急智。惶恐的說:
「親王殿下,我們迷路了,正在尋找中,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去的路?」
范斯特疑惑的看了這名侍從一眼。隨後說:
「跟著我走吧。」
帶著幾名輕騎朝著藥店走去,替侍從駕駛馬車地車伕自然不會多嘴,一行人故作陌生的跟著親王來又重新回到了藥店,那名侍從表現了極快的速度,他看到慧剛正在從藥店的那個街道走出來,急忙跳下馬車急奔過去,身手之敏捷好像是一名盜賊。
和尚看到那名侍從去而復反,心中禁不住一愣。那名侍從口中大聲宣讀著詔書地內容,同時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個錢袋塞到和尚手中,拚命使著眼色,慧剛心中莫名其妙,看到邊上的二皇子,微笑著打了招呼。
范斯特頗為直率的說:
「我怕這些不知道深淺的僕人們對您有什麼不尊重的舉動,但是今天卻有些別的事,好在趕過來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找到您地住處。您這是要出去嗎?」
和尚這才心下恍然,看到那邊冷汗淋漓的宣讀詔書的侍從,明白了剛才那些奇怪的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慧剛感到好笑,不過並不說破,點頭承認了對方的話。
二皇子范斯特在那次給和尚結尾的時候帶著些傲氣,但是這次的接近就和氣了許多。加上態度恭敬,慧剛倒也不好冷著臉,也是點頭微笑了幾句,范斯特這次也不談什麼招攬的事情,帶著和尚朝著皇宮走去。
皇宮自然是慕尼城最高大,最富麗堂皇,最堅固的建築群,慧剛心中常有這樣地疑惑,雖然說是前世的時候,官府和皇家的住所也是戒備森嚴,高牆深壘,但是卻沒有這個世界上,一樣,每個類似的建築都建設的好像是軍事堡壘一樣。
經過門口的衛兵們檢查身份,進入皇宮的大門,這裡給和尚地感覺甚至還沒有在麥單城邦聯合的那些官員的府邸豪華,並沒有什麼金壁輝煌的裝飾,僅僅是厚牆高屋,范斯特皇子從馬上來,帶著和尚朝著一處房舍行走。
看到慧剛的表情,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似的,開口解釋說:
「這裡原來是舊皇宮,已經荒廢了許多年,我父皇即位的時候,把皇宮搬回了這裡。」
和尚心中一想果然如此,在藥店所處的那片城區的邊緣,就有一處極為富麗堂皇的宮殿群,開始他還以為那就是皇宮,但是沒有想到皇宮竟然在這個慕尼城的西城,各種官署林立的地方。
二皇子的臉色說著說著就變得陰沉起來,他壓低了聲音說:
「法師們說這裡適合病人的修養。」
在這處好像是軍事堡壘的皇宮中,處處都有全副武裝的警衛在遊蕩。膽是和慧剛的想像不同的是,幾乎在來往的人中間看不到有女官,連侍從打扮的人也是很少,不過這種疑問和尚也僅僅是壓在心中,沒有去問。
皇宮的面積並不是很大,兩個人很快走到了目的地,范斯特王子朝著後面揮揮手,讓那些跟隨他的護衛們退下,前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建築,沒有窗戶,僅僅有一個小門在那裡開著,不過顯示這個房子與眾不同不光門窗的異常。
渾身穿著黑色盔甲的武士們環繞著這個房間,唯一露出的外面的僅僅是眼睛。和尚即便是搜索這個身體從前的記憶,也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式的甲冑,更令和尚心中感到的詫異的是,這些人身上的那種波動,都有著魔法和武技的氣息,而且屬於那種很高強的範疇。
慧剛微微閉了一下眼睛,識海瞬間擴展開來,頓時感覺到周圍有許多隱藏在暗處的人存在,這裡戒備如此的森嚴,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裡沒有鋪滿整個皇宮的青石地面,環繞著沒有窗戶房間周圍都是一種黑曜石,這種通常用作魔法陣材料的石塊,在這裡大塊大塊的拼接成一個完整的地面,和尚心中對這個並沒有什麼概念,若是魔法師或者煉金術師在這裡的話,就會覺得心痛無比,如此珍貴的魔石放在這裡當真是暴殄天物。
環繞在那裡的武士們都沒有動,但是和尚還能感覺到一些隱藏的氣息波動在他的身邊環繞,好像是檢查和試探。
范斯特王子站在那裡並沒有動,和尚也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稍過了片刻,圍繞在慧剛身邊的那些氣息消失了,站在那裡好像是塑像的三名武士拿著武器朝他們這裡走了過來,三個人呈品字形,時時刻刻準備戰鬥的樣子。
為首的武士在盔甲的護肩處顏色並不是黑色,而是通體的黑色,在面罩之中的他的聲音甕聲甕氣的,開口詢問說:
「尊敬的范斯特親王,您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慧剛敏銳的注意到,這些人甚至沒有行禮,但是二皇子根本沒有什麼生氣的反應,懷中掏出了一張羊皮紙卷遞給了對方。那名軍官仔細的看了看,朝後輕輕的揮了揮手,然後一側身說:
「請進,需要注意的事項,親王您想必很清楚。」
范斯特親王暗自歎了一口氣,轉身給慧剛說:
「佛立特先生,待會開到什麼您都不要驚慌,好嗎?」
慧剛點點頭,兩個人一起朝著裡面走了進去,一踏入這片黑曜石的地面,和尚立剩覺得天黑了下來,心中覺得奇怪抬頭看著天空,發現還是睛朗的天空開始變得陰沉起來,天上的陽光,雲彩什麼的都看不見了。
環顧了一下身邊的那些景色,也都變成了灰茫茫的霧氣,如果不是腳下的黑曜石地面和身邊的皇子,幾乎是完全來到了另一個空間的模樣,那些武士也消失不見了,范斯特親王在邊上慢慢的說:
「佛立特先生,你的鎮靜真的很讓我感到吃驚。」
慧剛並沒有接這個話,而是平靜的反問說:
「親王殿下,我想問一下,您帶我來這裡確實是為了給病人看病嗎?」
和尚心中已經起了疑心,這個環境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當日在蘭且公國的飛鯨港替那個奴隸販子去,暴風之眼,中取,永動之玉,的時候,那個完全在異空間的島就是這個樣子,聯想起來那天拒絕皇子的邀請,上馬車前自己聽到的那些話。
在和尚凜然的目光注視下,范斯特心底泛起絲絲寒意,連忙解釋說:
「佛立特先生,確實是有個病人要你醫治,你不要誤會,但是這裡是我們皇室最秘密的地方之一,所以用魔法將這個地方移動到其他的空間中去。」
急忙腰間的口袋裡面拿出一塊長方形的金屬條,走到黑曜石地面的中心處,摸索了一下就把金屬條插了進去,聽到吱吱嘎嘎的響聲,黑曜石的中心塌陷進去,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石階。
范斯特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就一個人先走了下去,慧剛心裡面充滿了疑問,但是二皇子已經走了下去,想必不會有什麼陰謀存在,就跟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