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異常平安,本來慧剛還在防範接下來的襲擊者,但是沒有什麼人出現,漸漸的路上雜草叢生,看得出這條路確實是人煙罕至。路邊那些險峻的山崖也漸漸的被長滿茂盛樹木的低矮丘陵代替。
空氣也逐漸濕潤起來,和尚在閱讀教堂的書籍和從從前的記憶中知道,蘭且公國毗鄰大海,空氣暖和濕潤,這和奧丹帝國的乾燥涼爽大為不同。
一路上,自稱六十五歲的精靈嘉妮絲毫沒有表現出穩重,整日和小菲兒打鬧,或者纏著和尚說笑,倒也怡然。
雖然路大多荒廢,但是上面還依稀有人和馬通過的痕跡,精靈嘉妮作為一名自稱刺客的人,靠著地圖和這些痕跡,總算是沒有偏離方向。
這麼行進了五天,在晚上紮營的時候,精靈嘉妮少見的沒有在那裡嘰喳,也沒有和小菲兒說笑。望著篝火在那裡怔了一會,丟下一句:
「還有兩天的路程就要進入蘭且了。」
然後一晚上沒有說什麼,慧剛心裡隱約有些感覺,但也沒有說破。
接下來的路程精靈一直表現得很沉默,不過路上卻走的慢了。在奧丹和蘭且這一段邊境上因為氣候的關係,屬於半沼澤,半森林的地形,雖然馬匹能夠通行,但是蚊蟲毒蛇及多,還有各種魔獸,雖然有和尚在沒有什麼安全的問題,但是小菲兒很不適應這種潮濕悶熱的天氣,病倒了。
和尚只好在樹叢中找了一個相對乾燥的地方,把小女孩安頓下來。慧剛略為想了一下就跟女精靈說:
「你在這裡照顧一下菲兒,我去找些乾燥的樹枝,不然到了晚上回很麻煩。」
嘉妮聽到這個話大感意外,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和尚,眼中滿是錯愕。慧剛沒有多說,只是點了下頭,縱身離開。
小菲兒有些昏迷,躺在那裡口裡喃喃的要喝水,女精靈連忙把自己的水囊拿出來,餵了些水給她,喂完後,看著陷入沉睡的女孩,嘉妮彷彿陷入了矛盾之中,想伸手去撫摸昏睡的菲兒,到了跟前又縮回了手。
慧剛一直在不遠的暗處觀察著,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看著女精靈只是忙前忙後的在那裡伺候菲兒,那些舉動看在他的眼裡,和尚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在潮濕的叢林中想找乾燥的樹枝並不容易,說來起來,和尚有時候也能覺得自己周圍有些魔獸這類的出沒,但是這些剛來這個世界時候遇到的那些無比凶悍的動物,沒有一隻出來攻擊,反而在自己走進的時候迅速的跑遠。
過了一個小時,慧剛覺得撿到足夠的樹枝,正準備回走的時候,猛聽的不遠處依稀傳來狂暴的獸吼,在吼叫中依稀有人的怒喝,和大聲地呼救。
和尚心道救人要緊,丟下樹枝,在樹林中朝著那個方向飛掠而去。
樹枝繁密的叢林沒有成為慧剛的障礙,他飛速的感到了現場,看到三人和兩獸打得不可開交,在邊上站著一個法師模樣的女孩,在那裡大喊救命。
慧剛曾經在附身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山上遇到過這種魔獸,雖然叫不出什麼名字,但是知道這種好似大熊的魔獸能夠給自己增加皮膚的厚度,而且力大無窮,十分難對付。
下面打得十分精彩,那兩隻魔熊渾身上下閃耀土色的光芒,那三個戰士的武器打擊到它們身上僅僅是造成疼痛,甚至留不下什麼痕跡。
那三個人類,其中一名高壯的劍士雙手舞動大劍,手中大聲呼喝,和那兩隻魔獸以攻對攻,不過魔熊的裝甲厚實,他的身形靈活,雙方雖然打得火星四濺,但是都沒有受什麼傷。
另一位渾身穿著那種緊身的衣服,一直在邊上不停的射出短箭或者飛鏢什麼的。看這個打扮好像那晚去教堂的精靈嘉妮,不是盜賊就是刺客,可是腳步踉蹌,好像腿腳不甚靈便,那些應該射向薄弱地方的東西,都射到了魔獸的手臂和胸腹這種防護堅硬的地方,絲毫不起作用。
第三個人身著皮甲,中等身材給人很精壯的感覺,手裡面拿著一根木棒,他是打得最聰明的一個,而且明顯能看出來,那兩隻魔獸對他手中木棍非常在乎,每次被打倒都是痛的吼叫。而且這個人還總是彌補周圍那兩名同伴的破綻,總是出現在最需要的地方。
和尚看到他們都是一時沒有什麼生命的危險,也就沒有立刻下去救人,索性在樹頂上看了起來,只是前面那兩個人的武技看得他直皺眉頭,那個劍士空有一身力氣和靈活的身手,但是沒有技巧,只是知道硬碰硬。
那位在邊上發射暗器的更是弱小,連絲毫的準頭也沒有,在那裡還經常影響周圍人的跑位
那個使用大劍的武士絲毫也沒有什麼配合的意識,若不是那個使用木棍的人接下了魔獸的攻勢,早就出現危險。
不過最令和尚哭笑不得的是那位站在那裡呼救的女孩,女孩子一頭瀑布般的金髮極為眩目,收拾的極為整齊,身上穿著代表法師的法袍,法袍十分乾淨,一塵不染。能看出來做工極為出色。
這些對於在這個大陸上養尊處優的魔法師來說並不出奇,但是在這個潮濕泥濘的戰場上就顯得突兀了,那個女孩絲毫不知道發出輔助或者攻擊的法術來幫助隊友,只是在那裡間或發出一聲救命的尖叫,顯得十分的悠閒,若不是前面有嘶吼的魔獸和捨命相博的戰士,單單看這個女孩,怎麼也像是一個貴族小姐來郊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