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行車雖然浪漫、刺激,同時隱藏著巨大的危機。玩鬧是開心的,也是最耗費人的精力,初時的興奮被美景所替代,對美景的欣賞又被極度的身體困乏所忽略。艱難的睜著正在打架的雙眼,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身邊的雅薇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沉沉睡去,能不累嘛,整整三個半小時的雪地瘋狂,如果不是一種精神力在,估計早就累趴下了。看來一個人在極度興奮下,身體的潛能還是可以爆發出更多的能量。
不敢開窗,怕凍著正在沉睡的雅薇,可自己又實在無法抗拒那越來越沉重的眼皮,只好打開車上D,把音量調小,嘴裡隨著音樂,輕輕的亨著自己喜歡的俄羅斯民歌。平時一段二十分鐘的路程,終於在付出了四倍多的時間後,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拖著疲憊的身軀,把依然沉睡的雅薇拉出車外,女孩卻只是哼了一聲,居然站著趴在我的身上繼續睡覺。沒辦法,只好背上雅薇走進電梯,按下十五樓的按鈕,無力的依靠在電梯的一角。
怎樣把雅薇從電梯裡弄出來,怎樣把她弄進房間,怎樣弄上床,怎樣脫掉她和自己的衣服,這些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根本就想不起來。看著赤裸著趴在自己懷裡依舊沉睡的美女,卻被渾身的酸痛弄得一點興致也沒有,抽出自己的胳膊,把半裸的美女蓋好被子,起身下床,不情願的離開溫暖的床和美女,走進衛生間去洗熱水澡。
今天上午是讀MBA的堂課,雖然身體因為昨夜過度的瘋狂,疲憊不堪。自己還是不願意放棄走進曾經是自己夢想的工大課堂。
在工大讀書是我曾經的夢想,如今這一夢想成為現實,如果此時你問我「禹域,你在工大讀書,到底是為了學知識還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是後者。從小到大,我的自學能力一直很強,想學什麼,對於我來說,走進課堂並非是唯一的選擇。
拖著疲憊的身軀,鑽進滿是泥濘的跑車,來到管理學院樓下,走進夢想中的殿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成熟的面孔,審視了一會,才看到中間的一個略微年輕一些的人,走過去,衝他笑了一笑,坐在他的身邊,心裡還在想,「有沒有搞錯!這些同學年齡也太大了吧?」因為是選修課,我知道坐在這裡的同學應該不都是一個班的。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老師走上講台,開口說道:「同學們好!這門人力資源管理由我來主講,總共33課時,先做一下自我介紹。」轉身在黑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佟麗。
「《人力資源管理》實際上與《領導方法和藝術》密切相關,也和《經濟法概論》有一定的關聯,因為在座的同學都是在職學習,其中還有不少是企業的領導幹部,所以這門課我們採用講解為輔,課堂討論為主,再加上大家自學的方式,盡量把一些書本上呆板的內容,用討論的方式,變得生動起來,這樣也符合我們在座一些領導學員的學習口味。」
佟麗在講台上正式開講,我才發現自己在家裡看書是白看了,佟麗講課根本不按課本的章節進行,而是旁徵博引,時不時地會提出一兩個問題,讓大家討論。看著其他同學都熱烈的參與討論,我卻是根本就不知其所以然,只能坐在位置上充當聽眾。
怕什麼就來什麼,最後一節課是一個案例討論,要求每一個人都要發言。還好,這個案例並非什麼專業之類的東西,而是說一艘船在離海岸1500海里遇險,船上的人們棄船登上救生艇,給你15種物品,讓你從求生的輕重角度去選取排名。
就是這樣的一個選擇問題,我也很難回答,畢竟我沒有多少生活經驗。偏偏這個佟麗老師讓我個回答問題,我只有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說道:「很抱歉佟老師,我還沒有排完順序。」
「沒關係,你可以說說,你是如何考慮這些物品排名順序的。」
「這方面的生活經歷我沒有過。」我回答道。
「沒錯,我也沒有經歷過,而且,在座的各位應該都沒有,否則,估計也很難有人能坐在這裡上課了。」佟麗風趣地說著,引起了課堂裡其他同學的大笑。
看到自己說的蠢話被人嘲弄,咬了咬牙,狠下心說道:「那好吧,我就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說一說。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有三個主要方面,那就是自救、求救、謀生。在1500海里的海面上遇險,自救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這類物品應該最不重要。求救,顯然是最合理的,所以這類物品應該選則在首位,只不過我不太清楚這類物品中應該首選什麼。至於那些食品之類的東西,應該可以延長等待救援的時間,至於先拿什麼食品合適,我也不是很清楚。基本上,我對這個題目的想法就是這些。」
坐下來之後,反而變得很輕鬆了,聽著後面同學五花八門的選擇,才漸漸地感到討論其實是很有意思的。
等到所有的同學都把自己的答案說完之後,佟麗從講台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很好!討論得很激烈,除了名同學沒給出答案,所有的同學都給出了自己選擇的答案。名回答的年輕同學,你能告訴大家你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的嗎?」
我又一次站了起來,紅著臉說道:「我叫禹域,今年二十一歲,是剛剛畢業的本科生,目前是送特快專遞的。」
課堂裡的所有人都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向我,那眼神我可以輕易的讀出含義,「送特快專遞的也來讀MBA嗎?」
佟麗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的驚訝之色,隨口對坐在我身邊的人說道:「王局長,你們郵政系統不錯呀,這麼年輕的人,就送來培養。」
坐在身邊的年輕人這才次和我說話,低聲問道:「你是我們郵政系統的員工嗎?」「不是,我是在一家個體小公司做投遞員。」我輕鬆的回答了他的問話。從我一進教室的門,這傢伙就一幅不可一世的樣子,彷彿坐在他身邊的我不存在一樣,原來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個局長了。
佟麗在講台上繼續說道:「不過呢,在我們班六十一名選修這門課的同學中,回答這個問題我最欣賞的卻是這個叫禹域的年輕人,雖然他沒給出答案,但他的分析是非常準確的。」佟麗的一番話,讓我又一次成為全班同學關注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