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基第二元神困住冥河,只是冥河有修羅旗護身,饒是李基這尊法身神通廣大,高出冥河許多,一時半刻之間也破不開修羅旗的防禦,奈何不得他,是以跟鎮元子一鼓作氣,打算頃刻之間便迫使冥河交出紅雲的散魄葫蘆,雙袖揮舞幾下,現出混沌鍾真身,施展無上大法。
混沌鍾不斷的旋轉,叮噹之聲不絕,清越激揚,讓人聽來神清氣爽,雜念全消,被李基捲起的天地靈氣紛紛衝向混沌鐘,被鍾一絞,都回歸本源,化作黑白二氣,從鍾內滾滾而下,如龍蛇一般糾結交錯,當頭罩了下來,覆蓋在被黃雲包裹的一團黑色蓮花上。
黑蓮中冥河怒眼圓睜,只覺得手上的修羅旗越來越重,自身骨節不斷響動,炒豆一般急促。冥河怒喝一聲,頭頂上血雲越來越濃,直似一團模糊的血肉,濃稠無比,看起來噁心無比。在冥河頭頂閉目端坐的血神化身突然睜開雙眼,手上連發出幾道血光,射進旗面上,修羅旗上的黑蓮烏雲湧動更加緊密,簇擁在前,層層疊疊,直似無窮盡一般。
在一旁的李基開口稱讚一聲,「先天之物,果然不凡,孔道友也來助我一臂之力。」說罷縱身向前,伸出右掌,抵在混沌鍾上。
定海道人跟孔宣也飛身上前,各出一掌抵在混沌鐘,各發五色光芒。鎮元子雲光衣袖袍飄飄,雙手上一道綠芒一道黃光。l6也射在混沌鍾上。青牛跟盤王只在一旁觀看,嘖嘖稱讚。
四人出手,果然不凡,法力貫通一氣,盡數沒進混沌鍾內。與鍾內的天星混沌之氣相接,也都化作黑白二氣,鼓蕩不休,比之先前強了何止一倍。
冥河老祖終於抵擋不住。張口吐出一蓬鮮血,頂上地血雲也暗淡無光,血神浮在血雲之中大口喘息,作聲不得。在周圍盤旋的黑蓮劈里啪啦的被黑白兩股氣芒盡數破開,直直的轟在了冥河身上,冥河慘聲大呼,就見一隻大手從絢芒氣浪中伸出,牢牢的抓住冥河手中地葫蘆,猛然發力,冥河手上一鬆。葫蘆已經被大手憑空攝去。
顧不得其他,手上幾道紅光如線,蜿蜒曲捲著向大手纏去,若再丟了葫蘆,自己手上當真就再沒有趁手的殺傷法器。何況今天本是為搶寶而來,得不到也就罷了,若然再失去法寶,那就不僅是丟物,而且丟臉了。
李基呵呵一笑。大球內另外冒出幾股氣芒,擋住了冥河的血光,大手抓住散魄葫蘆,疾如閃電,轉眼就不見,消失在球內,再看時,葫蘆已在鎮元子手上了。
冥河咆哮連連,剛要作勢。便見黑白二氣形成的大球轟然爆開,一股腦地全向自己衝來,心內驚駭欲死,雙手搓動,連發魔火血雲,擋住黑白二氣。只覺壓力如山。難以抵擋。()心中雖然忿怒,也有自知之明。保命存身之道更是明瞭,擋了幾個回合,又揮舞修羅旗,朵朵黑蓮升起,阻住了衝下來的兩儀之氣,本體施法,血神運功,感應幽冥血海之力,破開虛空,鑽進縫隙,逃往血海了。
李基見收回了葫蘆,也不追趕,緩緩收功,混沌鍾又沒進頂門泥丸宮去了,定海道人說了幾句,也往天庭而去,剩餘幾人相互見過面,都是神通廣大之輩,自然好交流,商量片刻,逕往五莊觀而去。
洪荒水患,大部分都是在南贍部洲境內,而淮河正是南贍部洲內的一條河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五莊觀卻在西牛賀洲,好在兩處雖然各分兩大部洲,也隔不甚遠,幾人又都是法力高強,只頓飯功夫,就來到萬壽山中。
來到五莊觀中,幾人分賓主坐定,鎮元子吩咐道童捧上香茗仙果,每人又食了一枚人參果,鴻蒙初開鎮元子就得到了這人參果樹,他有不甚好交遊,是以能來莊中一坐者少,能享食人參果者更是少之又少,幾十萬年時光,倒也有不少積攢下來的果子。
聊過些瑣碎的事情,青牛笑呵呵的又問起孔宣來歷。鎮元子也是好奇,自己適才也推算過,隱約模糊,也不甚明瞭,便知道這著素青道袍的孔宣道人法力道行不在自己之下,更是好奇,只是不好問,此刻見青牛相詢,也是關注萬分。
孔宣也不隱瞞,將自己出身來歷,跟李基相識經過一一道來。提起來歷,不免便涉及遠古三族橫行洪荒的歲月,在座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唏噓不已。
「其時我也修道未久,法力不高,只是閉關修煉,對於三族之事也有所聞,略知一些,詳細之處卻不知道,今日聽道友講來,滄海桑田,那些璀璨一時的人物俱已隕落,不論是三族還是巫妖,不免有些感慨。」鎮元子聽罷孔宣所述,略略感歎道。
盤王朗聲一笑,「原來那四個人乃是遠古祖龍之子,怪不得法力高深,李道友卻是好福氣,結交孔宣道友,又收服龍子,洪荒之上,無人可比啊。」
李基微微擺手,「我當初也是生恐那幾人日後與我為難,我雖不怕,門下弟子卻是抵擋不住,也是麻煩。這才讓他幾人立下誓言臣服與我,不然如此行事,也非我所願。」
一旁的青牛突然開口道,「鎮元道友,今天吃了你地人參果,我便覺得通體舒泰,只是日後再食用旁的東西,只怕是味同嚼蠟,索然無味的很,真不知是佔了便宜還是吃了大虧。」幾人都是一愣,齊齊一陣大笑,鎮元子笑聲不絕,「金兕道友若然不嫌棄,便常來坐坐,我這還有一些,只是這果樹不爭氣的很,怕是終究坐吃山空,擋不住你海量大肚啊。」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鎮元子接著說道,「若說天地靈跟,此後不再是我一家獨有,孔宣道友也有黃鐘李嘛。」
孔宣呵呵一笑,「此物本來便是李道兄出謀劃策,我不過使了幾分力,李道兄非要與我,我也不好矯揉造作,才收下的。」
青牛凝聲說道,「這黃鐘李我也曾聽大老爺平日談起過,乃是跟人參果樹其名的混沌中孕育的靈根,神異無比。跟人參果樹產出差不多,只是人參果樹乃是乙木靈根,黃鐘李卻是戍土靈根,另有扶桑木,菩提木,蟠桃樹,湊齊五行之數,但論及神妙,卻是這兩種居上。」
李基接口說道,「我也曾聽師尊說過,只是扶桑木五行屬火,在湯谷之內,管太陽太陰星之升落,無人可動。菩提木五行屬金,被西方准提聖人煉製成七寶妙樹杖,顯赫一時,與諸大先天靈寶齊名當世。蟠桃樹五行屬水,當年被道祖賜予瑤池金母,而今歸天庭所有,鎮一方氣運。」
說到這裡,李基微微詫異,「其他四種靈根都是一枝獨秀,緣何蟠桃樹卻能一生千百,成為一片桃林呢?」
鎮元子呵呵一笑,「其實蟠桃樹也是只有一株,似天庭中蟠桃園中的諸多桃樹,都是瑤池金母以秘法培養,雖然神奇,卻是不及本身了。」李基恍然。
眾人相談甚歡,又修煉不同法門,幾人交流些修煉訣竅,或是說些遺聞軼事,不知不覺,四人在五莊觀呆了足足半月,方才盡興而歸。
洪荒水患源頭既除,剩餘的一些作亂妖邪雖然不乏厲害之輩,卻成不了什麼氣候,大禹手執開山斧,親自翻山越嶺,淌河過川,拿著工具,從西向東,一路測度地形地高低,樹立標桿,規划水道。帶領治水民工,走遍各地,根據標桿,逢山開山,遇窪築堤,以疏通水道,引洪水入海,經過十三年努力苦功,終於治水成功。
就在十三年中,他走遍各大山川,治水的同時還還指導人們恢復和發展農業生產,大興水上運輸,重建家園。每治理一個地方,都主動團結氏族部落酋長,完善政權建設,使百姓安居樂業,在民眾中建立了極高的威望。
不覺間時光飛逝,舜帝在位三十九年時,死於南巡途中的蒼梧之野,葬於九嶷山。舜帝起於草莽之間,行孝悌之事,光耀萬古,後世之中一直尊其為楷模,流芳於世。
舜帝既死,依其生前所禪讓之大禹即位。大禹治水之時,曾走遍天下,對各地地形,習俗,物產瞭如指掌,便重新將天下劃分為九大州,會盟諸侯,天下鹹服。
就在這年,大禹依舜帝流傳的習慣,到南方巡視,並約定與各方諸侯在塗山會盟。正是這次會盟,才令安定的洪荒再起風雲,巨變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