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深夜,自從前天晚上天皇死後,明月便一直沒有休息過,雖然已經夜深,但她還是跪在天皇棺材之前,為天皇送終。
上次從中國回來之後,明月便漸漸消瘦,天皇一死,雖然只兩天時光,但她卻已經瘦得讓人心疼,憔悴的讓任何人見了都不忍心。
當豐睿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只是看了號碼一眼,頓時眼淚簌簌落下,接通道:「豐君,我明明月該怎麼辦?」
豐睿聽到明月無助的聲音,心頭一陣狂躁,與明月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這麼一個美麗動人而且活潑的女孩,現在卻要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她一定很累了吧!
「我在東京機場,方便見面嗎?」
「好,我馬上來找你,我馬上來找你!」
明月說完,掛掉電話,起身看著天皇遺像,喃喃道:「父親,女兒這麼做,對嗎?」
自從天皇去世,她是次起身,次離開這個靈堂!
豐睿心中思緒煩亂,默默等候在機場大廳,過了許久之後,電話響起,接開一看,卻是十三打來的。
豐睿放下煩亂的思緒,開口道:「你們到了麼?」
「沒有,今天已經沒有機票了,我們得明天才能過來。」
豐睿道:「可以,過來之後告訴我,自己找地方住下來,有事我會聯繫你們。」
「是!」
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剛掛掉,電話又響起,豐睿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和名字,接通道:「到了嗎?」
「我不方便露面,在外面等你,出了機場,門口一輛奔馳。」
豐睿連忙走了出去,來到機場外面,果然見道旁一輛奔馳停在那裡,車裡的明月見到豐睿,怕他沒看見自己,忙按了按喇叭。
豐睿走過去,車門主動打開,坐上車後,一眼瞧見明月已經憔悴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心,不經意間,竟是那麼的疼!明月靜靜的看著近在眼前的男子,還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讓她心碎,可是,這個眼前的男子,距離自己,又是那麼的遙遠!
「你瘦了!」
「嗚」
明月再也忍耐不住,撲向男人懷抱,失聲痛苦!
豐睿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看著撲倒在自己懷裡的人兒,他就算心再硬,也終究無法忍心將她推開,任由她發洩了一陣。
雖然已經到了夏末,但豐睿身上穿的也僅僅是一件襯衫,明月撲在他懷裡痛哭,不過一會他便感覺到一陣熱熱的東西濕潤了自己的衣服,衣服貼在身上,很不爽!
豐睿沒看時間,但初步估計,明月至少在他懷中哭了十來分鐘,最終,豐睿認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扶住她肩頭,安慰道:「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明月在豐睿的安慰下,漸漸平復好心情,在抬起頭來之前,用自己的衣服擦拭了眼淚,坐好身子,幽幽望著豐睿道:「謝謝謝豐君,明月弄髒了您的衣服,對不起!」
豐睿汗了一把,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不過這日本女人在禮儀方面還真是不錯,這種謙恭的樣子,實在讓任何男人都有一種征服了這女人的感覺。
「額,這個,去哪裡?」
豐睿突然發現,現在這種情況,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裡才好,鑒於明月和自己的關係不錯,現在她遭受了這麼多的事情,他過來這邊當然要見見她,安慰她一下,可是現在問題出來了,明月身為皇室成員,難道自己還要跟她去天皇的靈堂不成?
如果不去天皇的靈堂,這個時候了,自己還是去賓館住一晚上,而明月卻要回去吧。
心中這麼想著,明月抬頭看著豐睿,幽幽道:「豐君知道父皇去世的消息才過來的嗎?」
豐睿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是的,昨天知道消息的,後來有事耽誤了一下,所以現在才過來,實在抱歉的很。」
其實他並沒說謊,如果上面沒有任務交代下來,他也會過來表示慰問,只是現在有任務在身,若是說自己只為安穩明月而來,又感覺是欺騙了她。
明月雙眼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豐睿的臉龐,見豐睿這麼回答,心頭好受許多,多日來,她心靈上所承受的,要遠遠比世上許多男人所承受的東西還要多,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實在是太累了,太需要一個男人的安慰,更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父皇是死在別人的掌下,除了甲賀雄川,明月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豐睿神色一變,沉聲道:「別說這個了,都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你父親入土為安,還要為你父親報仇。」
明月歎息一聲,搖頭道:「最重要的不是這些,而是對付左翼的再次反擊,父親去世,左翼份子再次蠢蠢欲動,甚至已經做出了許多叛逆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父親辛苦一輩子奪取回來的東西又落入他們手中,皇室是帝國的最高權威,不能再次淪為傀儡。」
豐睿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我會幫你的。」
「豐君」
明月眼睛嫣紅,模樣憔悴的讓人心痛,豐睿道:「別傷心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來,我開車吧,你要去哪裡?」
明月想了想,和豐睿交換了坐位,從豐睿身上坐了過去,坐下後,本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暈,輕聲道:「今天不去靈堂了,豐君能陪明月嗎?」沒有太多的言語,豐睿直接駕駛著轎車出發,尋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找了一個賓館住下。
明月下車之後戴上了很寬大的墨鏡,同時還戴上了一頂帽子,看上根本認不出她就是明月。豐睿知道,上次天皇奪取大權之後就將明月的事情公眾出來,日國的人都知道皇室多了一個公主,而且還是日國最美麗的女人,現在在外面行走,明月也是公眾人物,不得不注意隱藏自己。
豐睿辦了手續,交了押金,然後領取鑰匙之後,婉言拒絕了服務員的帶路,和明月兩人上樓來到房間。
豐睿開了兩間房,讓明月住下之後,他返回自己的房間,剛脫掉衣服準備洗澡睡覺,有人敲門了。
豐睿忙套了衣服,過去開門,只見明月一臉茫然的站在門口。豐睿瞧見她這個樣子,委實有些心疼,忍不住道:「怎麼了?」
「明月不想一個人,只想和豐君呆在一起。」
見豐睿沉默不語,明月輕聲道:「就這一次,好麼。」
豐睿又怎麼能夠拒絕?
讓明月進房之後,豐睿讓她先休息,然後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一邊洗澡,豐睿一邊胡亂想著,看明月現在這個樣子,不會是想對自己XXOO吧。
這麼一想,豐睿嚇了一跳,身子也微微躁熱起來,如此美麗的人兒,如果來個一夜情什麼的,真是絕佳的人選啊,想想自己和日國皇室公主有過這麼一夜就夠刺激的了。
豐睿心頭這麼想著,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心中胡思亂想,洗澡換好衣服出來,他臉上那些邪邪的笑容早被掩飾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嚴肅君子之樣,看起來卻相當彆扭。抬眼看向明月,豐睿臉上不禁一紅,如是張清看到他紅臉,只怕要認為這事比天塌下來還要大,豐睿竟然會臉紅!
只見,明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是已經靠在床上睡著了!
豐睿暗罵了自己一聲,竟然在洗澡的時候想到那些齷齪的念頭,實在對不起明月對自己的厚愛!
見明月靠在自己的床上睡了,雖然現在並不太冷,不過晚上的時候還是有些涼意,豐睿走過去輕輕將明月抱起,那柔軟的身子和美人入睡的那種豐腴美態,看的豐睿心神一蕩,明月不愧為豐睿見過最美麗的女子,雖然現在看上去是那麼憔悴消瘦,但天下又找得出幾個可以比她容顏更美麗的女人?
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心理承受到達了極限,明月睡的很沉,就算睡著了,眉宇間還帶著一絲淡淡哀愁,可是不知怎的,嘴角處,不時又會有那麼一絲舒心而滿足的微笑。
豐睿看了她一會,歎息一聲,這個女人,從小到大,經歷的事情估計比自己還要多,肩頭所承載的重任,比自己還要大,她不過是一個女子,又哪裡能夠承受得了這麼多?
感觸良多,豐睿靜靜的站在那裡守侯了明月一會,確定她已經睡著,豐睿不想打擾了她,何況自己也很久沒有休息過,也該去休息了。
「豐君」
轉身的那一剎那,明月似夢囈一般,輕輕念叨著這個名字。
豐睿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轉頭看去,只見明月還在熟睡。
剛剛,的確是夢囈!
「父父皇,沒有人可以奪走皇室的一切沒沒有人可以」
眉頭,不知在什麼時候,緊緊的蹙在一起,讓人瞧了,是如此心疼。
豐睿歎息一聲,默默坐在床邊,沒有再離開,便只是靜靜的守侯著,心中只道自己對不起明月的厚愛,或許守侯她一個晚上,能夠稍微減輕自己的愧疚感吧。
一個晚上,豐睿都沒有離開,一直守侯在明月身邊,明月也一直在夢囈著,不時訴說著對豐睿的相思,讓一旁的豐睿聽之更加不忍,不時又說著皇室安危,皇室的一切重擔,彷彿都壓在了她一人身上。
豐睿靜靜的守侯著,在明月沒有夢囈的時候,便努力思索著該如何下手,是和明月光明正大的合作,還是暗中幫她之後再提出什麼條件呢,豐睿苦苦思索一夜,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