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丘善摑提到一年前的那次行動的時候,豐睿的心便已經開始激動起來,後來又聽丘善摑將所有的罪名都強加在自己頭上,想著那些死去的戰友,他幾乎想要爆發出內心的哀傷將丘善摑撕碎。
整個室內氣溫急劇的上升,那後面端著衝鋒鎗的兩個武裝人員看著豐睿那激動的神色,又見豐睿並沒有受到束縛,他兩人忙緊張的將槍口指向了豐睿,只要豐睿有任何動手的跡象,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開槍處決了豐睿。
豐睿那雙眼睛之中閃動著厲芒,過了一會,他眼神終於漸漸柔和下來,臉上也再次浮現出燦爛的笑容,房間中的氣氛也柔和起來,眾人不由得都送了口氣,在豐睿剛剛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下。
他們次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的如此之近,更明白這種死亡氣息是如此的可怕,那女子看著豐睿的眼神已經起了變化,因為豐睿剛剛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哀傷之情讓她突然一陣心疼,甚至有那麼一陣她都想衝到豐睿身邊將豐睿抱在懷裡安慰。
同樣,她也深深為豐睿的那種強大氣勢所感染,似乎,只有這樣的強者才能讓她在那一瞬間被折服。
不過現在豐睿再次露出那笑容的時候,她也回過神來,想起剛剛自己的那一陣內心衝動,她不由得臉一紅,暗碎了自己一口,再次看向豐睿,不由得惡狠狠的瞪了豐睿一眼。
豐睿沒去理她,而是看著丘善摑道:「難道國家的情報部門就這麼沒用,查了一年多就只查出了這麼一點原因嗎?」
丘善摑聽了彷彿臉上被人抽了一耳光,他作為國家情報部門的老大卻被人說國家的情報部門沒用,這讓他如何不氣。
豐睿看著臉都氣紅了的丘善摑,繼續道:「若是你們這些搞情報的有用,我也不至於失蹤了一年多才被發現,我這麼大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們就無法查出我的存在嗎?哼,現在倒好,將什麼都歸咎在我一個人的頭上,我為國家拚死拚活,最終落得讓國家放棄的下場,這又怎麼說?何況當時的情況你們又真正瞭解嗎?我死了這麼多戰友,作為國家,你們又可曾好好調查過那次任務失敗的原因,可曾想到過為那些犧牲了的人討回公道?」
見他如此激動,眾人都是一驚,丘善摑內心更是歎息一聲,對於一年前天刀的那次失敗,國家高級部門都有所瞭解,當時他就組織調查事情的真相,可是因為受到上面的干預,所以沒有調查下去,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天刀才換了那麼多的人,雖然還是為國家辦事,但是作為旁人,丘善摑也知道,似乎天刀已經變質了,而且做事的手段也比以前大大不如。
丘善摑並沒有佔在任何一派,他很中立,作為國家的情報部門,他直接受中央所管,也正因為如此,在審問豐睿的這個問題上,韓林一方才要求他親自過來對豐睿進行審問調查。
國家內部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丘善摑當然知道,作為國家情報部門的老大,他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話那也就沒有資格再坐這個位子了,不過有些事情並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出現這樣的問題,可以說情報部門也有責任,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雖然表面上他沒有站再任何一方,保持中立,但是暗中他還是站在韓林這邊的,作為國家的高層,他深深知道民族大義,更知道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該如何去做。
「你不用激動,這些事情國家會去調查,真相總有一天會明白於世的。現在我問你,一年多以來你為什麼不回組織?」
「我失去了記憶,直到前一陣才恢復過來。」
「恢復記憶之後為什麼不直接回組織授命?不交代當時發生的一切?」
「韓林將軍找到了我,我有自己的新任務需要去執行。我想以我天刀的身份,這些就算你們也管不上吧。」
丘善摑內心一驚,但臉色不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豐睿,現在你既然來到這裡,便什麼身份都不是,我有權對你進行所有的審問工作,請你一定要配合,否則現在高科技審問手段多的是,我不會介意用在你身上。」
豐睿心頭也是一跳,對丘善摑也佩服起來,正色道:「我說的是事實,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韓將軍。」
丘善摑大怒,瞪著豐睿道:「你不用將什麼事情都推到韓將軍頭上,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心裡清楚的很。」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繼續道:「最近,你將京城的一個黑道幫會通過某種手段收歸己用,而且還剷除異己,將京城黑道其他不歸順你的幫會全部剷除,如今你下面的幫會更是京城黑道的霸主,你可知道,國家是不允許這些黑道幫會存在的?」
豐睿內心輕笑一聲,但面色不改,點頭道:「我知道,不過我並沒有參加什麼黑道組織,就算有時候與黑道人物接觸,也是為了調查一些事情,這是工作需要,韓將軍可以做證。」
沒辦法,豐睿知道現在能推脫的,都要推脫到韓林身上才行。
果然,丘善摑見他又將韓林拖了出來,頓時氣的吹鬍子瞪眼,氣道:「這麼說來,你從金三角那邊帶回來數額巨大的海洛因也是得到韓林的指示才這麼做的了?」
豐睿聽的心頭一跳,終於知道他們是憑什麼將自己抓來的了,原來是那些毒品引起的。想到這裡,他腦海裡閃電般想著計策,這事自己絕對不能承認,對方是因這事將自己抓來的,如果自己承認,恐怕到時候就算韓林也保不了自己,當然,更不能將事情推到韓林身上,他們現在之所以審問自己,是因為還沒有確鑿的證據,那些毒品隱藏的那麼好,他們也只是聽說過罷了,只要沒有將毒品找出來,自己又死不承認,絕對不會有事。
想通了這一點,豐睿心中放鬆不少,看著丘善摑道:「這可就冤枉我了」
「啪」
桌子被丘善摑拍的一聲大響,便見丘善摑沉著臉道:「如今證據確鑿,你還說冤枉你了?」
豐睿笑容依舊,一雙明朗的眸子盯著丘善摑那雙眼睛,笑道:「丘局長,如果真的發現了那麼多的毒品,我想你們也根本不會浪費時間來審問我了,我是說真的。作為國家特殊組織的人,我會做那些違法的事情嗎?有這個證件在手,我就是一心為人民服務的國家特殊人員,除去了這證件,我也是國家的一個良好市民,至於毒品的事情,還希望丘局長一定要查明真相,還豐睿一個清白啊。」
看到他這種樣子,別說是丘善摑,他身後的那幾人都想過去抽豐睿兩耳光,特別是那女子,更看不得豐睿如此得意的樣子,還良好市民呢,怎麼看豐睿都不像是個好東西啊。丘善摑又氣又好笑,豐睿說的不錯,證據不足,就算是懷疑,國家也無法對他怎麼樣,何況他現在還有天刀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上頭保他的人可是太多了,就算真的將證據找出來,恐怕也不會將他處決吧。
心中明白,丘善摑暗讚豐睿心思慎密,果然不愧是天刀出身,當下點頭道:「你不承認我們也有辦法查出事實的真相,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你就給我好好的在這裡反醒吧。」說著,站起身走了出去。
見他離開,那兩個端槍的武裝人員馬上走向豐睿,準備將豐睿再次押送到先前關押的地方去。
走出去的丘善摑似乎想到什麼,回過頭來道:「就讓他呆在這裡吧,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後面那句話是看著豐睿說的,不知道是對豐睿傳達什麼意思呢還是對他下面的人交代些什麼。
豐睿衝他一笑,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卻投去感激的目光。
待他們將丘善摑送走之後,那三人再次回到這裡。
豐睿看著他們,笑道:「你們的頭兒還挺不錯的。」
「哼,你別得意,遲早將你那些髒東西找出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豐睿被關了這麼久,現在有一個美女在這裡說話,當然樂意的很,也不介意她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嘿嘿一笑,道:「你就這麼恨我嗎?我可從來沒見過你,更沒有得罪你吧。」
那女子一愣,想了想道:「像你這樣的社會敗類我們作為人民警察當然疼恨你了,難道還要對你好不成?」
豐睿呵呵一笑,道:「別忘記了,沒有找到證據,沒有定我的罪之前,我可也是為人民服務的,而且,你應該得尊稱我一聲少帥!」
「哼,保的住這條小命再說吧。」說著,似乎被豐睿那種囂張的氣勢氣到了,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那兩個中年漢子見了,一陣苦笑,暗道那女子沒事找事幹,像豐睿這樣的人,無論是有罪還是沒罪,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人物啊。
他們走了出去,房子之中又只剩下豐睿一人。
豐睿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眉頭皺了起來,心中默默想道:「他們是如何知道那些東西存在的?難道內部有人洩露了什麼消息?」想到這裡,他心頭一跳,將龍炎所有內部人員想了一遍,又感覺沒有這個可能。
難道是從日本那方面的人得到的消息?豐睿感覺這個可能性要大一些,但是想到那些日本人來這裡找自己提貨的事情,他又否認了這個想法,若是自己被抓,那些海洛因被找了出來,日本那邊也別想得到貨,他們不可能這麼做。
可是到底是誰將消息洩露出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