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紹東身子一顫,深深為南宮絕的話所帶動起了內心那股熱血,只感覺身子一陣激動,全身的鮮血似乎都已經為之沸騰,迎著南宮絕期待的眼神,陳紹東點頭朗聲道:「不錯,當年小刀門能夠走上世界黑道這個舞台,我們現在一樣也可以做到,小刀門已經成為過去,黑道永遠是我們年輕人的天下。」
南宮絕重重的將他的手握在手心,道:「所以今天這個飯局握一定得去。」
陳紹東理解的點頭道:「當然得去,現在是我們能否走出去的關鍵,只要這一步走對,中國黑道也將隨之臣服在我們鷹幫的足下。」
不知不覺間,他也已經沒有稱天鷹社,而是稱鷹幫,內心已經接受了天鷹社歸屬鷹幫的事實。豐睿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見他醒來,吳茜一喜,淡然一笑,道:「你醒來了?我去給你倒杯水,哥哥說你醒來一定很渴的。」說著,站起身走到桌子邊,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涼開水端過來送到了豐睿的手裡。
豐睿見到吳茜,明顯的一愣,他的記憶中似乎是在北大的未名湖畔見過這個女子一面,可是她自己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他腦海中思緒電閃而過,雖然臉上神色沒有多大變化,但深邃的眸子中所閃動的異色卻盡數落入了吳茜的眼中。
吳茜雙手舉著杯子,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哥哥住的地方,你昨天受傷了是我哥哥將你帶回來的,不過她現在不在,出去有事了。」
豐睿聽了馬上回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想到這裡,身子動了動,感覺前後傷口又是一陣疼痛,縱使他忍性不錯,卻也忍不住疼的皺了皺眉頭。
吳茜見他露出痛苦神色,心裡一驚,將手裡的那杯水放在床頭櫃上,忙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別怕,忍一會就好了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邊上的毛巾為豐睿擦拭著因為疼痛而冒出的虛汗。香風飄飛入鼻中,那種淡淡的女兒家獨特的體香讓豐睿心中不由得一陣蕩漾,似乎疼痛也隨之輕了許多。
「你好點了麼?」輕柔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再次傳來,豐睿心中一動,忙收斂心神,感覺自己對如此美麗純真的女子心動邪念,實在太過齷齪。
苦笑著點點頭,豐睿看著她道:「謝謝!好多了。我叫豐睿,你呢?」
吳茜見他臉色恢復如常,知道他稍微好了許多,這才放心不少,恬然一笑,道:「我叫吳茜,我知道你叫豐睿,哥哥告訴過我。」
「吳茜恩,好名字。」
吳茜聽了又是一笑,她似乎不知道愁為何事,天生就只會笑一般,聽了豐睿念叨自己的名字,她說道:「你的名字才算好呢,豐睿,睿智而不失鋒利!」
豐睿見她如此會說,心裡一樂,道:「你哥哥幹什麼去了?」
吳茜聽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早上的時候他讓我來照顧你,他似乎有點急事所以出門了,不過他說了,中午之前一定會回來的,你還是安心在這養傷吧,不然哥哥回來可要怪我沒有照顧好你了。」
豐睿一笑,感覺吳茜並不像自己見到的那樣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也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女孩只是那種天生的氣質加上不俗的容顏卻給人一種不可觸犯不敢親近的感覺罷了。
吳茜見他傻笑,嗔道:「你笑什麼?:」
豐睿呵呵一笑,道:「沒什麼,我沒想到你這麼害怕你哥哥,看來你哥哥平時對你可是苛刻的很了。」
吳茜聽了臉色一變,道:「不是的,哥哥從小就最疼我了,你怎麼能夠這樣說哥哥呢?」見她竟然有些生氣,豐睿暗自一驚,沒想到她會如此袒護她哥哥,苦笑著道歉道:「對不起,開玩笑呢。」
吳茜聽了放鬆下來,看著他道:「你還不想喝水嗎?」說著,將杯子又送了過來。豐睿見了,舉起雙手,略微抬起頭來,將杯子裡的水一口氣喝了個乾淨才送開,喝完之後,感覺舒暢多了,感激的看了吳茜一眼,道:「謝謝!」
吳茜將杯他喝空了的杯子接過來,笑道:「還需要嗎?」
豐睿尷尬的一笑,道:「不用了,夠了!呵呵。」
吳茜莞爾一笑,將杯子放好之後看著豐睿說道:「你起來吧,我幫你換藥。」
睿哦了一聲,正準備起身,突然回過神來,道:「啊?你幫我換藥?」
吳茜見他如此,撲哧一笑,道:「當然了,你傷成這樣,藥要換的勤快一點才康復的快,你看你現在紗布上都是鮮血,昨天換的藥一定沒用了,所以現在得盡快換藥,我可是對護理有過研究的哦。」
豐睿聽了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身上的繃帶幾乎全部都被染成了血色,看樣子失血太多,不換藥是不行的了,但是讓吳茜給自己換藥,未免有些尷尬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一陣猶豫。
吳茜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笑道:「一個大男人還怕羞嗎?」
豐睿聽了差點笑出聲來,自己是個怕羞的人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吳茜面前,他似乎不敢象對待其他女子那樣開玩笑。
不過現在聽吳茜這樣一說,他頓時放開不少,笑道:「當然不是,我從來不知道羞字怎麼寫!」
吳茜搖頭一笑,轉身出去,過了一會,手裡提了一個塑料袋回來了,見豐睿還躺在那裡,她不由得氣道:「你自己到是起來了。」
豐睿哦了一聲,身子一抬,想要坐起來,但是感覺背上無比疼痛,他疼的齜牙咧嘴,雖然忍住了沒有叫出聲,但是額頭上卻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見他疼的汗水又冒了出來,吳茜知道他傷勢實在太重,忙過去扶住他的身子,眼角瞄見他背後床上,只見他剛剛躺過的地方那白色的被單都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見到這麼多鮮血,吳茜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揪在了一起,再看到豐睿身上那錯綜交橫的傷疤,她都已經不知道豐睿到底流失過多少鮮血,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都還要小上一點的男生,到底有過什麼樣的經歷啊!
「疼嗎?」
「還好,習慣了!」
不知道為什麼,吳茜的心為之一疼。
輕輕的將纏繞的緊緊的紅色紗布解開,吳茜的動作是如此的溫柔小心,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豐睿感覺到疼痛。
豐睿見她如此小心,心裡一陣感激,腦海裡想起了田婉郡。想到田婉郡,豐睿的眉頭一皺,自己一夜未歸,她一定也沒有睡好吧!唉!
內心無聲的歎息一聲,豐睿閉上眼睛,任由吳茜幫自己更換藥物包紮傷口。
吳茜的動作不僅輕柔,而且還很快,她將豐睿的傷口擦拭過之後,馬上輕柔的給他換上藥,然後再給他包紮好。豐睿看著已經包紮好的傷口,感覺全身都清爽舒服了許多,感激的望著吳茜道:「謝謝!」
吳茜的臉上並沒有笑容,現在的她又顯得如此沉靜。只見她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之色,突然看著豐睿道:「你能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嗎?」
豐睿聽的一愣,深吸了一口氣,道:「為什麼要這麼問呢?」
吳茜道:「我擔心我哥哥,我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壞人,可是你也不是一個好人,我哥哥既然決定與你一起做,我當然擔心了。」
豐睿聽了理解的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擔心,其實很多事情,女人是無法懂得男人的心思的。」
吳茜聽了連忙搖頭道:「不,我懂你們的心思。我知道你們男人不喜歡過那種平淡的日子,而我哥哥更是,他從小就是個很頑皮的男孩,後來沒有上大學就直接考入了部隊,甚至憑借他的努力,在沒有關係的情況下他一步步走上了特種部隊的道路,可是他卻最終遺憾的退伍了。但是我知道他還是不甘寂寞的,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從來不幫父親做事,在別人眼中他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二世祖,但我知道他是不喜歡商業上的那些勾心鬥角的生活的。我知道,你也一樣,你們是同一類人的!」
豐睿心中一驚,沒想到吳茜竟然如此瞭解自己等內心的想法,看著吳茜,他喃喃道:「那你既然知道,就不應該為你哥哥再擔心的,我相信他最愛護的人就是你,如果你都不相信他,都還懷疑他的能力,那他豈不是更加不能放開手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吳茜聽了身子一怔,看著豐睿愣了半天,神色一暗,默然不語。
是啊,如果自己都不能信任哥哥,那他豈不是會很傷心,感覺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嗎?自己雖然平時都鼓勵著他,但是卻不能表現的對他完全放心信任,雖然他所選擇的道路很黑暗,但那才是他自己想過的生活,如果自己處處擔心,他也會分心的。
想到這裡,吳茜心中的結完全被解開,臉上洋溢著理解的笑容,看著豐睿道:「謝謝你,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豐睿見她理解的如此之快,暗中也是佩服一聲,吳家有吳躍兩兄妹,實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