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之,正是那托塔李天王,他也是玉虛門下,自然不願天庭就此投降,叫道:「本王也願同赴沙場,會一會阿修羅魔道。我兒哪噬吒,你敢去否?」
哪吒在上一次煉妖壺出山一戰當中,被嚇破了膽子,早非當年驍勇善戰的三太子,只聽他道:「父王,我前些日子傷了筋骨,至今還未痊癒,若是強行出戰,只怕拖了後腿。天庭猛將如雲,不如另派高手吧。」
托塔李天王知道哪吒是怯戰。心想自己這窩囊兒子,不過卻不便當眾訓斥,只得巡視四周,問道:「有哪些人願意一同請戰?」
可是其他人跟闡教可沒那麼深的感情,人人都是裝聾作啞,推脫不出。
玉皇大帝看著這情形真是氣煞肚皮,當下硬下旨意,直接點卯:「二十八宿乃是朕的股肱戰將,可隨托塔李天王一道出戰?」
二十八宿沒想到玉皇大帝居然還帶強迫點卯的,心中老大不樂意,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公然抗旨,說起來,這二十八宿當初都是截教門徒,只因封神一戰身死,封了個不低的神位,才成為天庭的戰將,要說他們在投靠截教之前,都是妖族出身,此時聽說天妖宮攻打天庭,都有股快意在心頭,只等時機一到立刻投誠,哪想到被玉皇大帝點卯,心中都想,難道要提前投誠?
憑什麼在場這麼多高手,偏偏點我二十八宿?不悅歸不悅,表面還是要做足,當下披掛好了,各提兵器法寶,準備出戰。
那稹元子受楊戩要挾,本是不悅。但當此情形,若是不戰的話,太失吞威嚴,反正他神通廣大,到時候留一手,誰也看不出來。這麼一想,欣然而起「「有二郎真君這樣的大神通者並肩而戰,還有何話可說,自然從之。」
天庭外圍,那阿修羅魔道早已經罵得不堪入耳,從玉皇大帝地爺爺到王母娘娘地私生子,能罵的都給來了一遍。
要說幽冥血河,本就是天庭的心腹大患。他們盤踞在幽冥世界裡,本來節制於天庭地十大閻君,根本沒什麼權力,對那六道輪迴的控制力。可以說是完全失控,若不是有地藏王菩薩牽制了阿修羅魔道,整個幽冥世界早就成了阿修羅魔道的獨家禁地了。哪還有天庭插手的份?
說起來,天庭早有征伐阿修羅魔道的心思,只不過一向被太多事情牽制,沒想到天庭征伐未出,阿修羅魔道倒先上門征伐來了。
如此也可見三界秩序之亂,禮樂征伐早非天子專擅之事,各方勢力,互相征伐早已成了家常便飯。
那阿修羅魔道陣勢擺定,濕婆居中,其他四大法王四方策應,三十萬阿修羅魔道魔兵結成銅牆鐵壁,甲冑鮮明,兵刃森森。
楊戩和稹元子帶領二十萬天兵天將,也是分開陣營,排布好了陣勢。
「哼,鎮元子,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師,我等叫陣這許久,你龜縮不出,不怕辱沒了名頭嗎?」濕婆嘲笑道。
稹元子淡然道:「何必做口舌之爭,你阿修羅魔道好歹也是一方豪強,居然甘心投靠妖族,莫非覺得這是光大門楣,揚名立萬的事?」
那軒轅法王冷笑:「那也總比你惶惶不可終日,急急如喪家之犬地好,從西牛賀洲,到北巨菺洲,再到天庭,鎮元子你的所謂,真可謂三姓家奴啊。」
那托塔李天王將手中的寶塔一揚,叫道:「無恥魔徒,看我寶塔!」
托塔李天王那寶塔一祭出,大戰立刻揭開帷幕,楊戩手中一門法寶急急打出,正是那玉虛法寶陰陽鏡。這門法寶本是赤精子之物,因為楊戩有第三隻法眼,因此贈送給楊戩,結合陰陽兩儀,竟是煉出了最雙功效,發揮出比以往更勝十倍的威力,那陰陽鏡一晃,配合楊戩額頭的法眼,立刻將當頭的羅騫馱晃倒。
好以那一旁的濕婆乃是掌管陰陽的冥神,見陰陽鏡將羅騫馱晃倒,真是大吃一驚,連忙對婆雅法王喝道:「用輪迴幡將他晃醒,否則時辰一過,難以還魂。」
輪迴幡如今歸婆雅法王掌管,聽濕婆如此說,婆雅法王連忙將輪迴幡對準羅騫馱一晃,這輪迴幡如同陰陽鏡一般,一晃定判陰陽,這一晃之力,只要你不是死絕,形神俱滅,都可得甦醒。
羅騫馱大叫一聲,掄起大錘子叫道:「好匹夫,用什麼法寶傷我?」
殺聲震天,托塔李天王和楊戩加入戰團後,鎮元子將地書罩在頭頂,對上濕婆。濕婆絲毫沒有客氣,祭起那阿鼻、元屠二劍,與鎮元子捉對廝殺,更是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楊戩驍勇,一人獨戰婆雅法王和軒轅法王二人,羅騫馱則與那托塔李天王鬥在一起,旁邊地覆障法王作為接應,四處游弋,給天庭的人一種保持著威懾感。
楊戩見二十八宿如同列隊似地在一旁,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就好像一批觀眾在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打鬥一般,當下怒喝:「二十八宿,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陛下養兵千日,難道是讓你們在陣前看熱鬧地麼?」
那二十八宿表情木然,紛紛掣出兵器,彼此心意相通,要說這二十八宿的任何一個,都有驚人藝業,本事超群,二十八人合力,可以說是天庭無敵的存在,只是他們一向懈怠,因此名聲不振,這不代表他們就是無能之輩!
那奎木狼曾經下界為妖過一陣,搞風搞雨,如果不是碰到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下界根本無人能敵他。要說封神之前,他們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高手?
覆障法王聽說過二十八宿的名頭,一般這二十八個傢伙,都是四個一組,分別為金、木、水、火、土、日、月七組。也有另一種分法,按四個方位來分,為東方七宿,南方七宿,西方七宿,北方七宿。
要說二十八宿同時出現的情況很少很少,一般天庭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二十八宿實力強大,萬一有什麼異心,不好制約。因此分組分隊。
可是這回二十八宿齊出,那覆障法王卻是心裡打鼓。他可沒瘋狂到認為自己獨立可以抵抗這二十八個大高手。就是其中一個,恐怕也不會輸給他多少,任何四個一組出來,都可以讓他屁滾尿流。
他祭出日月旗,首先將門戶守緊,再作其他計較。不然的話,這群邪神一擁而上,自己不死也得給他們弄殘不可。
只見那奎木狼叫道:「四木禽星,我等共助二郎真君。」
楊戩一人獨戰二大法王,本是有些吃力,聽奎木狼如此招呼,心中一熱。有這四個好手幫助,接掉兩個對手當中的任何一個,楊戩都有把握將另外一個收拾下來。如此一想,心中頓時輕鬆不少。
那奎木狼說幹就幹,挺身而上。手中一柄寶刀揮動,猛地刀光一閃,居然斬向了楊戩的腰間。楊戩正和二大法王力頭正酣,哪曾提這腹背受敵?那刀光到處,竟是一點提防也沒有!
如同劈豆腐似的,楊戩的法身居然被奎木狼劈開兩半!
「匹夫!你敢傷我?「楊戩的法身被切斷,額頭的法眼兀自圓睜,要來射奎木狼。奎宿早有準備,嘿嘿跳開,口中吐出一枚寶珠,將法身護住,同時高叫道:「楊戩,你休忘了,我二十八宿都是截教出身,怎麼會與你玉虛門下同流合污!今日我二十八宿反了!」
楊戩肝膽欲裂,法眼雖睜,但法身斷開,自難支撐。好在他修煉八九玄功,玄妙無比,非同一般功法。連忙護住元神,再不戀戰,乘著混亂,變化而走,竟是捨棄了這打熬了幾千年的法身而去。
這一變故真的來得太過快速,托塔李天王見楊戩談笑間被誅,心下一慌亂,旁邊的覆障法王看出便宜,日月旗當頭罩去,將托塔李天王裹住,登時拿了。天庭兩大主將瞬間戰敗,或死或被擒,立刻打亂了部署。
鎮元子和濕婆鬥法正歡,還沒來得及分出高下,就被阿修羅魔道層層圍住,那二十八宿臨陣倒戈,更是瓦解了天庭兵將的壯志。
那奎木狼高聲策反道:「兒郎們聽好了,這天庭威嚴已失,仙道佛門自顧不暇,更不可能援助天庭。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家還是各自逃命去吧。不想在此誤了性命的,立刻丟下兵器走人,一概不究!」
如此一說,天庭那些戰意本就不強的兵將,都紛紛拋掉兵器,東奔西突,逃跑去了,其他一些本不想逃的,見到這樣的陣勢,也知道留下來是等死,逼不得已,也只好逃竄。
不到一刻鐘時間,二十萬天庭大軍,隨著主將或死或被擒或叛變,散的精光,只剩下那鎮元子一個人,被阿修羅魔道圍住窮追猛打。好在他有僅次於洪荒至寶的地書護住自身根本,無論阿修羅魔道的進攻多麼凶悍,仍舊無法傷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