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在一旁聽得直笑,這傢伙倒不是全然沒腦子,不過那魔家四將有四兄弟,你們三個團結起來,也未必搞得過呀。
哪吒和雷震子都覺得黃天化說得有理,彼此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這個主意。那黃天化顯然是計算得當,繼續道:「咱們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來點狠的。所謂先下手為強。咱們一進去,就合力做翻他們其中一個。記住一定要施狠手,否則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哪吒對黃天化這個提議更加贊成,他向來主張快意恩仇,要下手就要乾脆。雷震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人,問道:「那先向誰下手呢,那四兄弟也不簡單呢!」
黃天化自然有主張:「這個人選我已經有了,而且一定要對著他先下手。這個人就是廣目天王,不為別的,就為他那只花狐貂。試想在塔中那壓抑的氛圍,四大天王也就罷了,那隻畜生絕對是勁敵。咱們可沒有楊戩道史那樣的神通,滅掉那廣目天王,花狐貂就沒人指揮,形成不了威脅了,否則咱們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時刻要受那繁重威脅。等滅了廣目天王后,再想辦法一一擊破,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這黃天化也算是個人才,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計算了這麼多事情,也算難得,不過哪吒提出了疑問:「咱們這般計較雖然是周密,焉知那四大天王不也是打著相同的主意?沒準咱們一進塔,他們先集體伺候著,等著聯合起來招呼咱們其中的一個呢!」
黃天化笑道:「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難道雲中子師叔給我修補的水火花籃是吃素的嗎?咱們進去時,躲在花籃裡頭,任誰都休想突然襲擊。躲過了他們突然襲擊地這一關,咱們再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落腳,然後見機行事。記住,一旦出手,就務必要雷霆一擊,有什麼好法寶,都要招呼出來。要知道那四大天王手頭的法寶也不是吃素的,讓他們先發難。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哪吒哀怨地道:「可惜子牙師叔那面杏黃旗不在咱們手裡,否則他們的法寶再牛,有什麼用,杏黃旗一刷一擋,萬事皆無。」
黃天化道:「別想那些沒用的了。要說如果師祖在,一揮手就能把這妖婦滅了呢,咱們哪用受這樣的折磨呀。」
三人停止住了廢話,商議定了。紛紛跳入黃天化的水火花籃當中,向塔中鑽了進去。那黃天化鬼點子就是多,暗中拉住雷震子的手,寫了幾個字:「事成之後,合力對付哪吒,可否?」
雷震子是直腸漢子,不代表是傻瓜,雖然覺得這樣有些陰險,但想來想去,自己和黃天化聯手,做掉哪吒還是很有希望的。如此一來,兩個名額剛好夠活著出去,略一猶豫,就回了個「可」字給黃天化。
且不說這幫傢伙在塔內齷齪。卻說李進見黃天化等人進了塔,知道自己留在這裡看熱鬧也不是辦法,忽然想起那失蹤的木叉。記得那木叉帶著龍女,還有一群慈航靜齋的修真者,怎麼這時候只見到木叉一個人出現,其他的人應該也在這山谷當中吧?
他一直想不明白這山谷和那別墅到底存在什麼樣的聯繫,不過他在考慮,既然這傢伙一直用綠光拿人,那麼自己母親會不會被她以同樣的方式抓到了這邊來了呢?這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自己從小在楓林頭長大,那時候怎麼就沒出現綠光拿人的現象呢?難道那時候這個傢伙就沒發現我母親是個修真者嗎?
越想疑點越多,當下化作鷦鷯,扑打著翅膀,跟隨著木叉的蹤跡,尋找過去。那木叉遠遠躲在一處密林裡,惡狠狠地盯著那座巨塔,幸災樂禍地道:「我們沒玩成地遊戲,卻讓這七個呆瓜進去嘗嘗滋味,哈哈哈。相比之下,我只被廢除了道行功果,算是便宜的了。」
不過他想到龍女,立刻不滿地思忖:為什麼同是師尊的門下,龍女就一點事都沒有,那些慈航靜齋的門徒也一點事都沒有?難道因為她們是女地就寬容一些?
那一個人在這胡思亂想,忽然覺得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陣抽動,緊接著,他覺得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李進仗著八卦紫綬衣,將那清淨琉璃瓶塞了回去,心裡暗笑:「你不是下界找這門法寶嗎?那就先進去呆一呆,我也不煉化你這廢物,讓你躲在師門的法寶裡避避禍,你該身天謝地,請我吃宵夜才對了。」
他將木叉收了,並不是毫無理由地。只見他搖身一就,立刻將自己的模樣就成了木叉的樣子,並將全身的道行全部隱藏,然後在撤去四周的隱蔽結界。
他適才這一手,也是為了避免自己的所為讓那神秘女子發覺,因此布下了一個小結界,等施完法,變成了木叉,才解開結界,一切是風平浪靜,神不知鬼不覺,幹得十分漂亮。
在此之前某一瞬間,一個巨大地溶洞裡,一個女子的身形鑲嵌在洞壁上,忽然法眼一睜,射向四方,奇道:「木叉那個傢伙死到哪去了?」
她本是運起法眼再看塔內的情形,忽然心念一動,發現不見了木叉,忙分開一些神識來搜索木叉,結果一無所獲,於是運起法眼掃視。才見木叉踉蹌地走在一處密林裡,神情萎靡。
這小子有些古怪,那女子心裡有些念頭閃過,卻沒有捕捉到具體有什麼古怪,當下命令道:「青龍,白虎二護法,去將木叉那廝給我帶回來,免得他亂闖這下,誤打誤撞,走出本座地神秘空間,被他逃了生去。」
這女子有青龍、白虎、朱雀及玄武四大護法,都是她地得力臂助,在此修煉時就跟隨著她,道行也是十分深厚。
李進變化成木叉,原本也就是這番計較,當下故意步履蹣跚地到處亂撞,只望那女子能將自己重新帶回去。
這一招果然生效,不片刻,那青龍、白虎兩大護法就到了眼前,縱一陣妖風,也不說半句廢話,將他帶回了溶洞當中,扔在了台階前。
那溶洞十分寬敞,立刻鑲嵌了奇珍異寶,閃閃發亮,比起那靈霄寶殿也不遑多讓,真是豪華到了極點。
李進戰戰兢兢地道:「你們又逮我回來做什麼?」
那女子收回了關注塔內地目光,冷冷望著木叉:「你這小子是慈航道人的門徒,那傢伙也不是好人。你想這麼便宜不逃走是不可能地。不過現在我打算讓你先欣賞你同門之間的醜態。」
李進頹然道:「我都已經是廢人了,前輩何必再為難我呢?你把我那些同伴怎麼了?既然你恨我師尊,殺我抵罪那也沒關係,放了他們總可以吧?」
那女子似乎一呆,眼神更加凌厲地盯著木叉:「你說什麼?」
「我說你殺了我沒關係,放過我那些同門應該不難吧?我一個人給你抵命,讓你消氣,總可以吧?」李進試探道。
那女子似乎不太相信木叉有這麼高尚的情操,上下打量著他。不過李進這七十二變化已經十分圓滿,就算是濕婆那樣等級的高手,也被騙過。這女子雖強,也沒強過濕婆,自然看不出來這木叉已經是西貝貨了。
「嘿嘿,小子,這時候你給姑奶奶我裝硬漢是沒用的,早先沒見你有這份骨氣啊。放過你那些同門?說得輕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還要拿你當誘餌,誘惑慈航道人這狡猾的傢伙進來呢!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懼留孫,還有廣成子和赤精子,這六個傢伙是我最恨之人,不殺他們我誓不為人。」聽她的口氣,那是十分的咬牙切齒。
原來這女子乃是通天教主門下龜靈聖母,當初被西方教主接引道人拿住,藏在一個包裡,命白蓮童子運回西方,不想卻被那包裡的一隻蚊子吃去了血肉,毀了金身,好在妖丹沒有完全毀壞,附在那蚊子身上,等那蚊子偷吃了佛門三品蓮台之後,靜心修煉企圖消化那三品蓮台時,才反噬一口,將蚊子的妖丹給擊個粉碎,佔了蚊子的皮囊。
只不過那蚊子的皮囊十分不好用,龜靈聖母用得不自在,因此捨棄了那廬舍,自己將妖丹裹住,四處逃命。最後躲進了幾千里地肺之下,強行開闢了一個空間,將那三品蓮台消化,不但補回了原先損失的修為,還有所增加。只是沒有了廬舍,那妖丹只能附在溶洞當中。說起來也怪,其他地方遠處可以安棲,只有在這溶洞當中,她才能確保自己的妖丹絲毫不受那業力吞噬,而且似乎躲在這溶洞當中,對妖丹的鞏固有著十分驚人的效果。
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不離不棄,不肯離開這溶洞的原因。
好在沿途收了四大護法,將一身截教神通傳了大半給他們,這麼些年使自如,也算自在。直到最近幾百年,才開始溝通地表,察覺到了那棟別墅,正是這地肺通往地表最理想之地。
李進卻是不知道這些典故,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再盤算怎麼才能打聽到自己母親是否為她所擒?